第三章：拿知县开刀
脸上脏是脏了一些，瘦是瘦了一些，但眉眼和身材属实都不错。
“你家在哪儿？
待会儿我亲自去你家将饭赠予你……”女子并不是傻子，她虽听懂了陈川话里的意思，却还是轻咬着嘴唇，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矮矮的房屋。
得到示意后，女子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现在，还有很多毫无利用价值的乡亲们正站在那里眼巴巴地瞅着。
陈川环视一圈，问道：“你们当中，有没有人上过学读过书的？”
有几双手举了起来，都是些年龄跟他相仿的男子。
“那我问你，朝闻道的下一句是什么？”
“夕死可矣……有朋自远方来？”
“不亦乐乎……”陈川点点头，将这几个人从中揪了出来。
“非常好，根据咱们儒家的礼义廉耻和伦理纲常来讲，我刚才做的这些事情都很坏，你们有没有想跟着我的？
以后饭管够。”
这些上过学读过书的儒生们一个个不搭话了。
面前是热腾腾的米饭，站着的同样是一个用小利换取他人骨肉的贩子……如果按照他们所学的道义，是决不能同陈川为伍的……可那些空洞的道义又不能当饭吃。
于是乎，在这种纠结的环境中，大多数人宁愿挨饿也不屑于同陈川为伍。
只有一个男子，他定定地看向陈川，眼中无悲无喜。
“你叫什么名字？”
“张种师。”
陈川点点头。
“你可愿意与我同流合污？”
张种师不语，过了半天才说道：“只要有饭吃就行……”他的这一行为，无异是背叛了传统学说，立刻便招来了一片骂声。
但他不管不顾，只是沉默着吃了一碗又一碗饭，首到吃了五碗粥和馒头后，他才红着脸停了下来。
眼见差不多了，陈川这才停止了这一次的施粥。
那些没有得到饭吃的村民只好恋恋不舍地离开，吃完了饭但卖了骨肉的男女们一边哭着一边踏上了回家的路。
陈川看向身旁的张种师：“你为何不着急回去？”
张种师打了个嗝：“我父母都死了。”
“什么时候？”
“一个月以前。”
陈川一下子闭上了嘴，他意识到张种师的父母很可能是因为这灾年才去世的。
“那你为何愿意同我狼狈为奸？”
说到这里，张种师不屑道：“呵，我要活下去……我一定能成就一番事业！
而这一切，需要活着作为前提。”
陈川瞬间来了兴致：“哦？
你想成就什么事业？”
张种师喃喃自语道：“我要……杀了那贪官，推翻这腐朽的大盛王朝……”听到这话，陈川的眼神中多了几分欣赏。
“你想如何推翻他呢？
弑君谋反可是大逆不道，经书上应该读到过吧？”
张种师不置可否，他的眸子看向远方，目光深邃。
“乡亲们己经没有活路了……我要做的并不是登上皇位取而代之，仅仅是为乡亲们谋取一条活路而己……那些贵族官僚们谋权篡位，动用的是贵族的力量，他们是真的大逆不道，我只是想用这些被伤害的人来重创这个国……”陈川的心中不由得产生了一丝震撼。
张种师虽处于这封建社会，但思想却是意外地开放……实在是一个可塑之才啊！
他拍拍张种师的肩膀：“你非常有想法，不如我们先拿那腐朽的知县开刀如何？”
听到知县的名号，张种师的拳头攥了起来。
“那个狗官，分明是赈灾的……可那粥却……”不用张种师说的很清楚，陈川可是亲眼看到过那清水般的粥。
“信我，与我为伍，那知县定活不久……”……与张种师分开之后，陈川来到了刚才那女子指示的房子前。
低矮的房屋很是磕碜，外表的黄土己经裂开了狰狞的口子。
陈川悄无声息地走了进去，那身材窈窕的女子正坐在屋子里等着他。
女子定然是买不起煤油，所以才会潜伏在黑暗中。
等到适应了黑暗，陈川才发现，这不大的一间正房当中，竟然还躺着两个人。
那两人气息微薄，一副命不久矣地样子。
他一下子就了然，这两人一定是面前这女子的父母，不然她一定不会为了一口饭做这种有损名誉的事情。
张种师伸出手来，将陈川悄无声息地拉进旁边的偏房中。
“我……屋子里还有父母，你不要惊动他们，我不想让他们知道。”
她倔强地将头扭开不看陈川。
然而下一刻，米香却窜进了她的鼻子。
“先吃饭吧，不然待会儿没劲……”女子张大嘴巴，有些不敢置信。
片刻之后，她将粥和馒头都接过去开始狼吞虎咽。
吃了两口，她突然想起还在挨饿的父母，于是拿着食物匆匆走到正房。
陈川脸上浮现出敬佩：“不错不错，还是个孝敬孩子。”
不一会儿的功夫，女子返回了偏房，并轻轻将房门扯上。
其实这房门关不关都没什么用，因为那房门充其量算一块门板，根本做不到严丝合缝，隔音就更不用说了。
陈川是个标准商人，商人本逐利，纵使这女子再可怜，他也绝不会放弃到嘴的肥肉。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邱润……”首到东边的天空出现鱼肚白，陈川才终于舍得闭上眼睛睡觉。
昨日一晚，他真是被各种奇怪的知识填满了脑子。
这大盛国未结过婚的女子还真是不一样，纯洁的有如一张白纸，什么事情都需要陈川带着她去体会。
“没想到你还是个忍者，竟然一晚上一点儿声音都没有发出。”
见陈川睡着，邱润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俏脸。
仿佛火烧一般，***辣地烫手。
昨天晚上，有多少次想要呼救都被她嚼碎了咽进肚子里。
她颤颤巍巍地站起来，胳膊和腿因为劳累而本能地颤抖。
在看清那布料下陈川俊美的面容后，邱润的心中涌起一阵甜蜜，随即躺在身边也安然地睡了过去。
不过陈川并没有睡多久。
因为他没有忘记，董香今天还打算给他一点儿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