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从没这么爽过
“你戴的梵克雅宝仿的挺逼真啊，一会链接发我一下。”
“还有啊，像你这么年轻又有气质的人，平时不少去美容店吧？”
“头发也要三天护理一次吧？”
“你们的导购薪资，应该在6500左右，去掉你的日常花销也剩不下多少吧？”
“你这身段，这气质，一看就是己婚己育，三年生俩的体质。”
“出身在底层没什么好丢人的，可身为底层人的你，哪来的优越感？”
“把愚昧的狭隘，当作优越感，打压，***你的同类人，妄想通过一些仿制品来乔装自己。”
“丝毫没想过，自己才是个笑话！”
“从别人的穿戴给人贴标签，看见权贵就舔，看见打工人就贬。”
“可你那张被社会***的嘴脸，自以为圆滑的人情世故，才是底层人最可怜和悲哀的存在！”
“我再退一步，你能这么悠哉悠哉地贬低底层人。”
“要么，你的苦难转移到别人身上！”
“要么，你做了突破道德底线的事！”
“你别瞎说！”
黄衣女子立刻慌了神，不知所措的样子像当众戳穿了心事，涨红了一张脸。
楚眠眠在这条街上，待了三年，什么事都摸的清清楚楚。
这个黄衣营业员被一个开货车司机的包养了，她在同一天下午，见到黄衣营业员，挽着两个不同的男人，从她店门口经过。
“底层人招你惹你了，你住的房，穿的衣，吃的五谷，用的手纸，喝的养生茶，哪一样不是出自底层人之手！”
“你还买不买？
不买赶紧走，挡着我们做生意了？”
黄衣营业员没料到，她今天会踢到一块硬板。
“你刚才的言论，和现在的态度，我会如实反馈到你们总部。”
“我一天早晚两个电话，首到你被开除为止。”
楚眠眠说完，就拿出付款码，对一旁的红衣营业员开口。
“算算多少钱？”
红衣营业员，一看付款码都调出来了，立刻用计算器算价格。
“一共是2999元。”
“好。”
楚眠眠把付款码放到机器上，滴的一声，小票立马出来了。
黄衣营业员没看到支付失败，余额不足的一幕，惊掉了下巴。
这会子反应过来，她这一单应该能提成不少钱，腆着脸过来。
“我加你微信吧，把链接发你。”
“这家仿的挺真的，我戴了两年一点没掉色！”
楚眠眠拎着鞋盒，冲着黄衣营业员，翻了个白眼。
“真听不出好赖话，我们底层人，买不起就不戴！
你的链接，留着发给你的小姐妹吧！”
“那你能不能别投诉我？”
黄衣女子拉着她的袖子，站在门口哀求她。
“像我们这种底层人，身上的灰尘，恐怕要脏了你的手！”
说完，甩掉卫衣上的那双手，当着她的面打了总部的投诉电话。
她念着黄衣营业员，胸前的姓名牌时，看到那张脸挂满悔恨的泪水。
“身正不怕影子斜，心善不怕鬼敲门。
好人自有天庇护，坏人自有恶人收。
日月轮回是天道，善恶因果皆人为。”
黄衣营业员，接到总部的电话，听完后，瘫坐在地板上。
她看到了灰尘，看到了头皮屑，还看到了劣质鞋的脚印。
楚眠眠大大方方地走出店门口，从没这么爽过！
恭喜宿主，打击社会不良风气，得到现金奖励五万元！
银行卡到账五万元，银行卡余额107007.9元。
第一个十万小目标，在一下午的功夫完成了，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
楚眠眠以前穿过这个牌子鞋，质量好，上脚轻，她自己穿不完这么多鞋。
要找个快递站，把其他几双鞋，寄回老家。
她能混这么惨，还要从一年前说起。
当时房地产的热***遍大街小巷，连在村子里当妇女主任的姑姑，都找她打探消息。
尤其是听表哥说，她在大城市做房产中介，一个月能赚不少钱。
认识的人多，消息也灵通。
当时表哥谈了个女朋友，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
买房也算刚需，楚眠眠请假回老家，跟着姑姑一起到售楼部看房。
去的时候说得好好的，不冲动消费，买房是大事。
楚眠眠在海城也见过，不少买婚房的小情侣，最后因为买房翻脸分手的。
她一再劝姑姑，考虑好了再交定金，别在售楼部乱留手机号码。
没想到，姑姑贪图售楼部送的礼品，又听人家说，再晚了就买不到了，瞒着楚眠眠交了首付款。
过了不久，表哥和女朋友分手了。
新谈的女朋友要在别的城市买房，姑姑一哭二闹三上吊，非要说当初买房子是她的主意。
楚眠眠是养女，只有一个养父，上学时在姑姑家住了好几年。
被逼着接盘了表哥的房子，从此背着贷款，走上房奴这条不归路。
“爸，换季了，我给你寄了几双运动鞋。”
“我自己能买，你别给我乱花钱。”
养父的声音和从前一样，有着农村人的淳朴和大男子主义。
“我给你买，你就拿着。”
“你什么时候回家一趟，你也老大不小了，老在外面漂着不是这么回事，好些给你说媒的，你找个时间，回家一趟。”
楚眠眠刚缓过来的心，轻轻碎了一地。
“没事，我挂了，爸。”
“你这个死丫头，你爸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让你考上高中，上了大学，现在翅膀硬了，说都不能说？”
“楚眠眠，你这个赔钱货，你看看方圆十里，有几个到你这个年龄，还不结婚的？”
姑姑的声音，穿透手机的另一面，砸在她的耳朵里。
“念了几年大学，在大城市待了几年，就开始瞧不起老家人了？”
“眼高于顶，心比天高，你要记住，楚家庄才是你的家！”
“赶紧回家一趟，邻村的一个小伙子，各方面条件都不错，我和你爸看好日子了，这个国庆你俩就订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