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密道囚笼
她靠在密道暗门边缘，透过指缝宽的缝隙往外看。
月光下，山庄的主楼灯火通明，影影绰绰能看见几个人影在晃动。
她压低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外面。
三分钟后，一个壮汉从楼里出来，手里拎着半箱罐头，边走边骂："他妈的，就这点破玩意儿？
老大不是说这里藏着大货吗？
"紧接着，又一个精瘦的男人跟了出来，手里握着把砍刀，刀刃上还沾着血："急什么，赵虎老大说了，那姓苏的老东西搞科研的，肯定有好东***着。
咱再翻翻，说不定还有金条呢。
"苏漾瞳孔微缩----赵虎。
这个名字她有印象——原主记忆里，赵虎是附近一带最臭名昭著的恶徒头子，手下二十几号人，专干烧杀抢掠的勾当。
末世爆发后，他占了一片废弃工厂，靠抢劫过路的幸存者为生。
原主的山庄就是被他盯上的。
苏漾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抠进掌心。
疼。
但她不敢出声。
外面那两个人还在说话。
"老大呢？
"壮汉问。
"在二楼书房，说是要找什么保险柜。
"精瘦男人啐了一口，"那娘们儿呢？
刚才不是被老三拖进去了吗？
""死了吧。
"壮汉满不在乎地笑，"腿都断了，还想跑？
老三那手劲儿，啧，可惜了那张脸，要不是老大说先搜东西，兄弟们还能乐呵乐呵。
"精瘦男人嘿嘿一笑："急什么，等找到东西，尸体还热乎着呢。
"两人哄笑着走远。
苏漾浑身的血都凉了。
她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腿——骨头断得很彻底，小腿处肿得老高，皮肤下是青紫色的淤血。
这是原主被打断腿后，拖着爬进密道的。
她能活到现在，全靠那口气还没咽下去。
苏漾闭了闭眼，强迫自己冷静。
恐惧解决不了问题。
她要记住这些人的脸，记住他们说的每一句话。
总有一天，她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苏漾一首趴在缝隙边，像只躲在暗处的毒蛇，冷眼旁观着猎物的一举一动。
她看见一个光头从厨房里搬出一袋大米，扛在肩上骂骂咧咧："就他妈剩这么点了？
"看见一个瘸腿的男人从卧室里翻出几件女士衣物,对着月光比划,嘴里说着下流话。
看见那个叫老三的壮汉从楼上下来，手上沾着血，冲着同伴喊："老大让你们都上去，说找到线索了。
"一群人呼啦啦往楼上涌。
苏漾数了数——七个人。
加上还在楼上的赵虎，一共八个。
她在心里给每个人都编了号。
壮汉是一号，精瘦男人是二号，光头是三号……她记住了他们的体型、走路姿势、说话的语气，甚至武器放在哪只手上。
前世在剧组,她能把一场群戏里二十几个群演的站位倒背如流。
现在，她用同样的方法记住了这群畜生。
楼上传来赵虎粗哑的声音："都他妈给老子仔细翻！
那老东西搞了一辈子科研，不可能就留这点破烂！
""老大，会不会藏在地下室？
"有人问。
"地下室早翻遍了，连只老鼠都没有。
"赵虎骂了一句，"再找！
墙都给我敲开！
"苏漾听着这些对话，脑子飞速运转。
他们在找什么？
原主的记忆里，父亲留下的最值钱的东西，就是这座山庄本身——里面藏着够一个人活几年的物资。
但赵虎显然不满足于此。
他提到"科研""宝贝"……苏漾心头一跳。
难道原主父亲还留下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东西？
来不及多想，外面又传来动静。
一个年轻男人急匆匆从外面跑进来，冲着楼上喊："老大！
不好了！
有人看见黑石基地的巡逻队往这边来了！
"楼上瞬间安静。
紧接着，赵虎暴怒的声音炸开："妈的！
这么快？
""怎么办老大？
要不咱先撤？
""撤个屁！
东西还没找到！
"赵虎骂骂咧咧地下楼，"留两个人盯着，其他人跟我去前面路口看看情况。
要是真是黑石的人，老子跟他们拼了！
"一群人呼啦啦往外冲。
苏漾透过缝隙，看见赵虎从她面前走过。
那是个西十来岁的男人，脸上一道刀疤从额头斜拉到下巴，眼神阴狠,手里握着把开山刀。
她把这张脸刻进脑子里。
一笔一画,清清楚楚。
人群散去后，山庄里只剩下两个守卫。
一个在一楼客厅坐着抽烟,另一个在二楼来回巡视。
苏漾缩回密道深处,靠在墙上。
她的胃在抽搐，右腿疼得像有人在里面点了把火。
但她不能动。
外面还有人。
她在心里默数时间——赵虎带人去路口，来回至少要半小时。
如果黑石基地的人真的来了,双方起了冲突,那她的机会就来了。
苏漾抬头看向密道深处。
黑暗里，她的眼睛亮得吓人。
前世她演过一个角色——民国戏里的***,被军阀掳走当了禁脔。
那个角色有句台词，她记得很清楚："这世上最不值钱的就是女人的眼泪,最值钱的也是女人的眼泪。
看你掉给谁看。
"当时导演夸她这句话演得有灵魂,现在，她要把这句话用在现实里。
苏漾闭上眼,深吸一口气。
等着吧,等赵虎的人少了，等黑石基地的人来了。
她会抓住那个机会。
她要活下去。
然后，把这群畜生一个个送进地狱。
把属于她的一切，全部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