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沈悦慈
她穿着粉白色高定礼裙，蓬松裙摆衬得身形愈发娇俏，可看向顾睿生身边女助理的眼神，却淬着冰碴儿。
“顾哥哥，李助理今天的口红颜色好艳呀。”
沈悦慈仰头笑，声音甜得发腻，却故意用香槟杯撞了下对方递文件的手。
猩红液体泼在米白色衬衫上，像朵骤然绽放的毒花。
李助理脸色煞白，顾睿生皱眉抽出手帕递过去，刚想说什么，就被沈悦慈拽住胳膊晃了晃：“哎呀都怪我不小心，李助理不会生气吧？
不过顾哥哥身边的人，还是素净些更得体呀。”
她眨着水汪汪的眼睛，语气里的威胁却藏都藏不住。
顾睿生瞥了眼远处正观察这边的董事会元老，无奈地拍了拍她的手背：“别闹，回头让行政部重新安排人手。”
他刚接手集团核心业务，顾家和沈家的支持至关重要，这位小公主的脾气，还得顺着。
晚宴过半，李助理就被临时通知 “因个人能力不符岗位要求” 离职。
沈悦慈窝在顾睿生怀里吃甜点，看着李助理落寞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得意的笑。
手机里弹出闺蜜发来的消息：“慈慈厉害！
听说那女的上周还想借汇报工作搭顾总呢。”
“顾哥哥只能是我的。”
她对着屏幕飞快打字，指尖划过顾睿生腕间的名表 —— 那是她十八岁生日送的礼物，如今戴在他手上，更像一种宣示***的烙印。
正想着，顾睿生的手机响了，屏幕上跳动的 “爷爷” 二字让他瞬间坐首身体。
沈悦慈凑过去听，只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苍老的声音：“卫安情况不稳定，你尽快来医院。
还有，沈丫头要是懂事，就一起过来看看哥哥。”
挂了电话，顾睿生的脸色沉得可怕。
“顾哥哥别急，我跟你去医院。”
沈悦慈立刻收敛了娇态，小手轻轻拍着他的后背，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快意。
顾卫安这个植物人哥哥，终究成不了顾睿生上位的阻碍，而那些妄图靠近顾睿生的莺莺燕燕，也该一个个消失才对。
Y 国深秋的阳光透过哥特式窗户，在图书馆的橡木长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林舒晴对着电脑屏幕上的校庆流程表叹气，指尖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作为硕博连读生代表，她负责校友论坛的嘉宾对接，光是整理那些横跨金融、科技界的杰出校友资料，就己经熬了三个通宵。
“舒晴！
救命！
这份校友捐赠名单的格式我实在调不好了！”
清脆的女声打破了安静，彭丹丹抱着笔记本电脑跑过来，马尾辫一甩一甩的。
她也是京都来的留学生，两人在开学典礼上因为一句 “你也爱吃陕省老陈醋” 结了缘，如今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友。
林舒晴接过电脑，指尖在键盘上飞快敲击：“用邮件合并功能就行，我教你。”
她边操作边解释，余光瞥见彭丹丹包里露出的京都大学纪念品钥匙扣，忍不住笑了，“没想到咱们俩不仅同校，连喜欢的纪念品都一样。”
彭丹丹嘿嘿一笑：“那可不！
对了，我刚听说这次校庆有华尔街大佬来，咱们要是能搭上话，以后实习说不定有门路！”
她眼睛亮晶晶的，拉着林舒晴的胳膊晃了晃，活像只兴奋的小松鼠。
正说着，筹备组组长推门进来：“舒晴，负责校友展览的同学突然发烧了，你能不能接手？
主要是整理校友风采展的资料和展品布置。”
林舒晴毫不犹豫点头：“没问题。”
彭丹丹立刻举手：“我也帮忙！
我之前在学生会做过展览策划！”
组长笑着答应，又叮嘱了几句校庆主题 “传承与创新” 的核心要求，便匆匆离开。
晚上两人在公寓煮泡面，彭丹丹边嗦面边八卦：“我妈昨天打电话说，京都顾家最近好戏连台。
真少爷上位，假少爷被架空，还有个沈家小公主天天跟着真少爷，把他身边的异性都清干净了。”
林舒晴握着筷子的手顿了顿，脑海里闪过顾睿生的脸，随即又被泡面的热气吹散。
她嗤笑一声：“豪门戏码果然万变不离其宗。”
彭丹丹凑过来：“哎，你说那真少爷以前还是穷小子呢，现在发达了会不会忘了旧人？”
“谁知道呢。”
林舒晴低头喝汤，掩去眼底的淡漠。
那些人和事早己是过眼云烟，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校庆展览的动线设计，以及如何利用这次机会，给导师的跨国并购项目拉到校友资源。
私立医院的 VIP 病房外，沈悦慈捏着保温桶的手指泛白。
顾睿生刚进去探望顾卫安，她就被顾老爷子的特助拦在了外面：“沈小姐，老爷子说您还是先回去吧，病人需要安静。”
“凭什么？
我是顾哥哥的女朋友，来看望他哥哥天经地义！”
沈悦慈跺了跺脚，娇蛮的语气引来了护士的侧目。
特助面露难色：“这是老爷子的意思，还请您体谅。”
正争执间，顾睿生走了出来，脸色比进去时更差。
沈悦慈立刻换了副委屈巴巴的样子，扑进他怀里：“顾哥哥，他们不让我进去看大哥，是不是不喜欢我呀？”
顾睿生揉了揉她的头发，声音沙哑：“跟你没关系，爷爷只是不想太多人打扰大哥。”
他刚在病房里听医生说，顾卫安的情况突然恶化，很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而爷爷看他的眼神，带着一种审视的锐利，仿佛在评估他是否能扛起顾家的未来。
“那我们回家好不好？
这里好闷。”
沈悦慈仰着头，故意用脸颊蹭他的下巴。
她才不关心那个植物人呢，她只知道，顾睿生现在心情不好，最需要她的陪伴。
果然，顾睿生点了点头，牵着她的手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