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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高凡,年级第一,学生会副主席,一个标准的“别人家的孩子”。我一直以为,

学校里的一切规则都由我这样的人书写。直到我遇见了我的新同桌,徐念。

一个戴着黑框眼镜,永远在刷题,看起来像是会被风吹倒的女孩。

校花周芊芊把一杯滚烫的奶茶“不小心”洒在她刚完成的竞赛笔记上时,

所有人都等着看她哭。我也准备好了纸巾,打算扮演一个和事佬。但徐念没有哭。

她只是平静地抬起头,推了推眼镜,然后从笔袋里拿出了一个计算器。当着所有人的面,

她开始计算。“笔记重置时间成本,二十六小时。竞赛预期奖金损失概率,百分之三十。

精神损失费,基于对方主观恶意程度,暂定一千。”“合计,三千二百四十七块五毛。

微信还是支付宝?”整个教室安静得能听到一根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那一刻我才意识到,

我可能遇到了一个怪物。一个用逻辑和规则武装到牙齿,把人情世故视作代码漏洞的怪物。

这是一个关于她如何不动声色地,把一个经营得如同铁桶般的校园关系网,

拆解得七零八落的故事。而我,有幸成了唯一的近距离观察员。

1.一杯奶茶的价格我叫高凡,我们学校的年级第一。说实话,这个名头挺好用的。

老师喜欢我,同学敬畏我,就连教导主任见了我,都会少见的露出点笑容。我一直觉得,

在这个看分数说话的地方,我就是金字塔尖上的人。直到徐念成了我的同桌。

她就像是从老电影里走出来的那种标准书呆子。一千度的黑框眼镜,万年不变的马尾辫,

还有那身洗得有点发白的校服。她不说话,不交际,唯一的爱好就是刷题。

我跟她坐了一星期,我俩的对话总共不超过十句,还都是关于“借过,上个厕所”这种。

我本来以为,我们的世界永远不会有交集。我是万众瞩目的学霸,她是无人问津的角落生物。

直到周芊芊端着一杯奶茶,摇曳生姿地朝我们这边走过来。周芊芊,我们学校的校花。

人长得漂亮,家里有钱,身边总围着一帮所谓的“姐妹”和几个充当护卫的体育生。

她是校园里的另一个权力中心,靠的不是分数,是人缘和家世。“哎呀,真不好意思!

”一声尖叫。一杯滚烫的焦糖玛奇朵,一滴不漏,全泼在了徐念摊开的笔记本上。

那是她为了下个星期的物理竞赛,熬了好几个通宵做的笔记,上面密密麻麻,

全是公式和图解。现在,那些字迹晕开,变成了一坨坨模糊的棕色污渍。周围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看向这里,眼神里充满了看热闹的兴奋。周芊芊捂着嘴,眼睛瞪得大大的,

一脸无辜。“徐念,对不起啊,我脚滑了一下,真不是故意的。

要不……要不我再赔你个新本子?”她身边的姐妹们也跟着附和。“是啊是啊,

芊芊也不是故意的。”“一个本子而已,芊芊都说赔你了,别那么小气嘛。”我皱了皱眉,

心里有点不舒服。这演技太假了,谁看不出来是故意的?我刚想站起来打个圆场,

说两句“同学之间要团结”之类的屁话。可徐念比我快。她没有像所有人预料的那样,

或者委屈地哭,或者懦弱地说“没关系”。她只是很平静地抬起头,

隔着厚厚的镜片看了周芊芊一眼。那眼神很奇怪,没有愤怒,没有委屈,

就像……就像一个研究员在看实验样本。然后,她做了一个让全班都傻眼的动作。

她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计算器。就是那种最老式的,按键大得能当砖头用的那种。

她把那本被毁掉的笔记拿到眼前,仔细地翻了翻。然后,低下头,开始按计算器。

“嗒、嗒、嗒……”清脆的按键声在死寂的教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周芊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你……你干嘛呢?”徐念没理她,继续按。大概过了一分钟,

她停了下来,把计算器举到周芊芊面前。屏幕上显示着一串数字。“我的时间成本,

每小时按竞赛一等奖学金五千元折算,完成这本笔记我用了二十六个小时,

误工费一千三百块。”她的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像是在念一篇实验报告。“笔记内容丢失,

导致我在竞赛中失利,错失奖金的概率,经评估约为百分之四十,预期损失两千块。

”“最后,是你刚才那句‘一个本子而已’,构成了对我劳动成果的轻蔑,

造成了我的精神困扰。根据学生手册里关于校园霸凌的界定,我要求精神损失赔偿,

不过分吧?考虑到你是初犯,给你打个折,九十九。”她推了推眼镜。“合计,

三千三百九十九块。你是转账还是现金?我建议转账,有记录,对我们双方都有保障。

”周芊芊彻底懵了。她身边的姐妹们也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赔本子她们见过,

赔钱的也见过。但是,拿着计算器,把一本笔记的损失,精确到块和毛的,她们是真没见过。

这他妈是什么操作?“你……你穷疯了吧你!”周芊芊憋了半天,涨红了脸,骂了一句。

徐念摇了摇头,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这不是穷不穷的问题,

这是价值核算的问题。你的行为,对我的资产造成了损失,你就应该等价赔偿。

这是最基本的市场经济原则,也是法律的基本精神。你不同意吗?”整个教室,鴉雀無聲。

我坐在徐念旁边,第一次感觉到,什么叫“知识就是力量”。我这个年级第一,

引以为傲的是解开那些复杂的数理化难题。而我这个书呆子同桌,

她正在用我最熟悉的工具——逻辑和计算,来解决一个在我看来无比棘手的人际关系难题。

而且,看样子,效果拔群。2.谣言的发酵与一张A4纸周芊芊最终还是没给钱。

她在一片死寂中,涨红着脸,几乎是跑着离开了教室。那三千三百九十九块钱,

像一个无形的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比真打一巴掌还疼。事情当然没完。第二天,

关于徐念的谣言就在学校里传开了。版本有很多。有说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

靠敲诈勒索同学为生的。有说她心理变态,是个只会算计的冷血怪物,

为了几千块钱逼得校花当场落泪。甚至还有更离谱的,说她被校外的社会青年包养了,

所以才敢这么嚣张。这些谣言,毫无疑问,都出自周芊芊和她那帮小姐妹之手。

她们最擅长的就是这个,用舆论杀人。一时间,徐念成了全校的公敌。走在路上,

总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班里同学看她的眼神也变了,疏远,鄙夷,还夹杂着一丝畏惧。

我有点看不下去。这明显是欺负人。午休的时候,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凑到徐念旁边,

低声说:“你别往心里去,她们就是嫉妒。”我说的是真心话。徐念的成绩,

虽然没我那么稳定在第一,但也一直在前五徘徊。对周芊芊那种靠颜值和家世混日子的来说,

徐念这种人,本身就是一种威胁。徐念正在做一套数学卷子,头都没抬。

“我为什么要往心里去?”她反问。“什么?”我愣住了。“谣言,从信息学的角度来看,

是一种低效且充满噪点的传播方式。它的核心是情绪,不是事实。

对一个只相信事实和数据的人来说,它没有任何意义。”她写完最后一道大题的答案,

放下笔,终于抬头看了我一眼。“有那个时间去在意别人的情绪,我还不如多做两道题。

题做对了,分数是我的。在意他们的情绪,我能得到什么?”我又一次被她说得哑口无言。

我发现我跟她的思维方式,根本就不在同一个频道上。我在意的是人际关系,是脸面,

是所谓的“合群”。而她,只在意投入和产出,只在意最终的结果。谣言愈演愈烈。

周芊芊她们见徐念没反应,更加变本加厉。她们在学校的贴吧里发帖子,

添油加醋地描述了那天发生的事情,还配上了一张***的、徐念推着眼镜看人的照片。

照片角度很刁钻,显得徐念的眼神特别阴冷。标题是:“扒一扒我们学校的极品书呆子,

为了钱脸都不要了!”帖子下面,一堆人跟风骂。说她给读书人丢脸,说她没有同学爱。

周芊芊的拥趸们,在评论区里把她塑造成了一个受尽委屈、以德报怨的白莲花。

我看着那个帖子,气得手都抖了。这已经不是简单的口角了,这是网络暴力。

我正想着要不要用我的学生会账号去删帖,或者发个帖子澄清一下。徐念却在旁边,

默默地看完了整个帖子和所有的评论。她的表情,依旧是那种波澜不惊的样子。看完之后,

她拿出手机,对着那个帖子,从头到尾,截了好几张长图。然后,她打开了一个文档,

开始打字。我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她不是在写反驳的帖子,也不是在骂人。

她像是在写一篇论文。

:《关于周芊芊同学捏造事实、侵害本人名誉权的行为分析及相关法律责任追究的告知函》。

下面分条列点,一条一条,罗列得清清楚楚。第一,事实陈述。

她把奶茶事件的起因、经过、结果,用最客观的语言描述了一遍。第二,侵权行为分析。

她把周芊芊发的帖子内容,和《民法典》里关于名誉权的条款,逐字逐句地进行对比,

指出了哪些词句构成了诽谤和侮辱。第三,证据列表。她把手机里的截图,

还有教室监控可能拍到的画面的时间点,都列了出来。第四,法律后果。她引用了法律条文,

明确指出了周芊芊的行为可能导致的后果,包括公开道歉、赔偿损失,以及如果情节严重,

可能会被记入档案。最后,是一段总结。“综上所述,请周芊芊同学于二十四小时内,

删除相关侵权帖子,并在同等范围内公开发布道歉声明。否则,

本人将保留向学校纪律委员会申诉,并向人民法院提***讼的权利。”我看得目瞪口呆。

这他妈……这哪是学生之间的吵架?这简直是一封专业的律师函!她把这件事,

从一个可以用“同学之间开玩笑”来和稀泥的道德问题,

直接上升到了一个必须用法律和规则来解决的法律问题。降维打击。这绝对是降维打击。

第二天早上,徐念把这份打印出来的A4纸,当着全班的面,递给了周芊芊。“这是给你的。

建议你仔细看看,特别是法律条款部分。”说完,她就坐回座位,拿出了五三,开始刷题。

仿佛刚才递出去的不是一封“战书”,而是一份作业。周芊芊的脸,瞬间变得惨白。

3.辅导员的“好心”与逻辑闭环周芊芊拿着那张A4纸,手都在抖。她可能长这么大,

都没见过这种阵仗。被人欺负了,不哭不闹,不找老师,不找家长,

而是直接给你发“律师函”?这完全超出了她的认知范围。她那帮小姐妹也围了过来,

看了看纸上的内容,一个个脸色都变了。

“诽谤”、“名誉权”、“提***讼”……这些词对她们来说,太陌生,也太有威慑力了。

她们平时撕逼,靠的是嗓门大,人多,会骂人。可徐念现在玩的,是她们完全不懂的游戏。

恐慌只持续了半天。下午,新的转机来了。我们的辅导员,王老师,

一个刚毕业没两年的年轻女老师,把徐念叫到了办公室。我也被叫去了,身份是“班干部”,

协助调解。办公室里,周芊芊也在,眼睛红红的,看样子是刚哭过。她一见到王老师,

就扑了过去,哭得梨花带雨。“王老师,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徐念她……她竟然要告我,还要让我赔钱,我好害怕……”演技,还是那么浮夸。

但王老师显然很吃这一套。她心疼地拍着周芊芊的背,然后转过头,

用一种很不赞成的眼神看着徐念。“徐念同学,我都听说了。你怎么能这么对同学呢?

周芊芊已经知道错了,她年纪小,冲动了一点,你作为同学,应该多包容她一下嘛。”来了,

经典的和稀泥话术。我心里叹了口气,看向徐念,想知道她会怎么应对。

徐念依旧是那副平静的样子。她推了推眼镜,问了王老师一个问题。“王老师,请问,

是学校的规定大,还是您的个人感受大?”王老师愣住了。“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徐念从口袋里拿出另一份打印好的东西,是学生手册。她翻到其中一页,

指着上面的条款。“学生手册,第三章,第十二条,明确规定:禁止以任何形式欺凌同学,

包括语言攻击和网络诽谤。第五章,第二十七条:故意损坏他人财物,需照价赔偿,

并视情节严重程度,予以警告或记过处分。”她抬起头,直视着王老师的眼睛。

“周芊芊的行为,同时违反了这两条规定。我要求按照校规处理,有错吗?

”王老师的脸色有点挂不住了。“校规是死的,人是活的嘛!我们是一个班集体,要讲团结,

讲友爱。为了这点小事,闹得这么僵,多伤同学之间的感情啊!”“王老师,

我再问您一个问题。”徐念打断了她。“如果今天,我把您的手机摔了,然后跟您说,

我不是故意的,您是选择让我赔,还是为了‘师生感情’,就这么算了?”这个问题,

太尖锐了。办公室里一片死寂。王老师的脸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因为她知道,

这个问题的答案,只有一个。她不可能选择算了。那她又有什么资格,要求徐念算了呢?

这就是道德绑架最可笑的地方。严于律人,宽于律己。徐念没有停。她像一个精密的机器,

开始构建她的逻辑闭环。“您刚才说,要‘包容’。请问,‘包容’的定义是什么?

是无底线的纵容吗?如果对霸凌行为的包容,换来的是更多、更严重的霸凌,

那这种‘包容’,是在维护班级团结,还是在鼓励犯罪?”“您说,要讲‘感情’。请问,

周芊芊在网上发帖污蔑我的时候,她讲感情了吗?感情是相互的,不是单方面的道德要求。

要求受害者对施害者讲感情,这本身就是一种情感勒索。”“您是老师,

是规则的维护者和执行者。您的职责,是根据事实和规定,做出公正的判断。

而不是凭借个人好恶,牺牲一个学生的正当权益,去安抚另一个学生的情绪。”一番话下来,

掷地有声。王老师的嘴唇动了动,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找不到任何逻辑漏洞。

徐念说的每一句话,都站在规则、逻辑和道义的制高点上。而她自己,

那个试图用“感情”、“团结”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来和稀泥的辅导员,

在徐念强大的逻辑面前,显得那么苍白,那么可笑。周芊芊已经停止了哭泣,

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徐念。她可能从来没想过,一个人,可以用语言,把道理讲到这个地步。

我站在一边,手心里全是汗。这不是调解,这是一场公开处刑。徐念一个人,

单挑了周芊芊的情绪勒索和王老师的道德绑架,而且,赢了。赢得干脆利落,不留任何余地。

最后,徐念看着面如死灰的王老师,说出了她的最终要求。“所以,王老师。现在我要求,

周芊芊,立刻,删除贴吧的帖子,并在班级群里,公开向我道歉。然后,关于赔偿,

我可以不要那三千三百九十九了。”王老师和周芊芊眼睛里同时闪过一丝希望。“但是,

”徐念话锋一转。“她需要赔我一本新的笔记本,和我为了重新整理笔记,

花费的二十六个小时的误工费。按我们市最低时薪标准,二十块一小时,总共五百二十块。

这是我的底线。”4.体育生的“肌肉”与一只录音笔周芊芊最终还是妥协了。删帖,道歉,

赔钱。虽然只有五百多块,但对她来说,这比杀了她还难受。她在班级群里发的道歉信,

言辞恳切,但谁都看得出那背后的咬牙切齿。这件事,让她在学校里丢尽了脸面。

我以为事情会就此告一段落。但我显然低估了周芊芊的愚蠢,和她身边那群人的无脑。

逻辑上玩不过,她们就开始想别的招了。肌肉。周芊芊的男朋友,叫李浩,校篮球队的,

人高马大,一脸的桀骜不驯。就是那种典型的,以为有几块肌肉就能横着走的“精神小伙”。

这几天,他看我的眼神都带着刀子。估计是觉得我在那天的“调解”里没帮他女朋友说话。

周五下午,最后一节课下课。因为要讨论竞赛小组的课题,我和徐念留在了最后。

等我们收拾好东西走出教学楼的时候,天已经有点黑了。刚走到楼下的小树林边上,

李浩就带着另外两个篮球队的男生,把我们堵住了。“徐念是吧?”李浩歪着个头,

嘴里嚼着口香糖,一副拽得二五八万的样子。他上下打量着徐念,眼神轻佻又充满了恶意。

“听说你挺横啊?把我马子欺负哭了,还敢要钱?”他旁边的两个男生也嘿嘿地笑,

摩拳擦掌,把我们俩围在中间。气氛瞬间就紧张起来了。我下意识地往前站了一步,

把徐念挡在身后。“李浩,你想干什么?学校里不准打架!”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打鼓。

我虽然个子不矮,但跟这三个常年运动的体育生比,真动起手来,我估计撑不过一分钟。

我悄悄把手伸进口袋,准备摸手机报警。“打架?谁说要打架了?”李浩嗤笑一声,

吐掉口香糖。“我们就是想跟这位‘学霸’妹妹,好好‘聊聊人生’。”他一边说,

一边朝徐念逼近。“小妹妹,哥哥教你个乖。在这学校里,有些事,不是靠读几本书,

会算几道题就能摆平的。懂吗?”他伸出手,想去拍徐念的脸。我心头一紧,

正准备豁出去跟他拼了。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徐念,开口了。“我建议你不要碰我。

”她的声音不大,但异常冷静,就像在陈述一个物理定律。李浩的手停在半空中,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哟呵?还敢威胁我?我不碰你,你能怎么样?

”他笑得更嚣张了,手又往前伸了一点。另外两个男生也笑得前仰后合,仿佛徐念的警告,

只是小绵羊在虚张声势。徐念没有再说话。她只是默默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不是手机,不是防狼喷雾。是一支黑色的,看起来很普通的录音笔。她按下了播放键。

李浩刚才说的话,清晰地从录音笔里传了出来。“……听说你挺横啊?把我马子欺负哭了,

还敢要钱?”“……我们就是想跟这位‘学霸’妹妹,好好‘聊聊人生’。”“……小妹妹,

哥哥教你个乖……”李浩的笑声,戛然而止。他脸上的表情,从嚣张,到错愕,再到惊恐,

只用了不到三秒钟。“你……***什么时候录的音?”他结结巴巴地问。

“从你出现在我视线里,说了第一个字开始。”徐念平静地回答。她举起录音笔,对着李浩。

“李浩,学号20230114,高二三班。旁边这两位,分别是张伟,

学号20230128,和刘阳,学号20230133。”她不仅录了音,

还把他们的身份信息报得一清二楚。“根据学校规定,纠集三人及以上,

对同学进行围堵、威胁,属于***行为,一经查实,最低处分是全校通报批评,

留校察看。如果我的脸或者身体,有任何轻微的擦伤,那就构成了故意伤害,

我们可以直接报警了。”她顿了顿,推了推眼镜。“现在,这支录音笔里的内容,

已经通过蓝牙,实时同步到了我的云端硬盘。就算你们现在抢过去,毁掉它,

也没有任何意义。”“所以,你们还想跟我‘聊聊人生’吗?”小树林里,一片死寂。

李浩和他那两个同伙,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他们像是三尊石雕,僵在原地,

动也不敢动。他们引以为傲的肌肉,在这一刻,显得那么可笑,那么无力。

他们本以为自己是猎人,是规则的制定者。却没想到,从一开始,

他们就掉进了猎物的陷阱里。这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书呆子,用他们根本无法理解的方式,

把他们安排得明明白白。我站在徐念身后,看着她瘦弱的背影。第一次,

我发自内心地感觉到一种寒意。这个女孩,她的脑子里到底装了些什么?她走的每一步,

说的每句话,都像是经过了无数次计算和推演。她根本不是在应付麻烦,

她是在享受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我们所有人的反应,似乎都在她的剧本里。

5.家长的“实力”与一封举报信李浩三人,最后是灰溜溜地跑掉的。连一句狠话都没敢放。

我知道,他们是真的怕了。徐念给他们展示的,是一种他们完全无法抗衡的力量。那种力量,

不靠拳头,不靠人多,靠的是脑子,和对规则的极致运用。这次事件之后,

学校里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没人再敢找徐念的麻烦。周芊芊见到她,都绕着道走,

眼神里充满了恐惧。我甚至觉得,这件事可能真的就这么结束了。然而,我又一次天真了。

小的玩不过,老的就出场了。一个星期后,周芊芊的妈妈,一个打扮得珠光宝气的女人,

开着一辆红色的保时捷,停在了校门口。她直接找到了校长办公室。没过多久,

徐念就被叫了过去。辅导员王老师也去了,她看我的眼神很复杂,让我作为学生代表,

也跟着去“旁听”。我明白,这是让我去做个见证。校长办公室里,气氛很压抑。

周芊芊的妈妈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手指上硕大的钻戒闪闪发光。

她脸上带着那种惯于发号施令的傲慢。校长和几个学校领导,都陪着笑脸,气氛有点尴尬。

周芊芊站在她妈妈身后,低着头,但嘴角却藏着一丝得意的笑。“张校长,”周妈妈开口了,

声音尖锐而刻薄。“我们家芊芊,在学校里受了这么大的委屈,

你们学校就是这么教书育人的?一个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穷丫头,

敲诈勒索我的女儿,还搞网络暴力,你们都不管管吗?”她把徐念那份“告知函”的复印件,

狠狠地摔在茶几上。“还学人家写律师函?她以为她是谁?我告诉你们,这件事,

你们要是不给我一个满意的交代,给我女儿一个公开的道歉,那我们家的公司,

今年给学校的捐款,可就得重新考虑考虑了。”威胁。***裸的金钱威胁。我心里一沉。

我知道周芊芊家有钱,是市里有名的企业家,每年都给学校捐不少钱,建这个楼,

买那个设备的。这下麻烦了。在绝对的“实力”面前,校规校纪,还算数吗?

校长擦了擦额头的汗,表情很为难。他看了看徐念,又看了看周芊芊的妈妈,

显然是在权衡利弊。办公室里所有老师,都沉默了。我知道他们在想什么。

为了一个无权无势的普通学生,去得罪一个大金主,值得吗?答案,似乎显而易见。

周芊芊的妈妈看到校长的表情,脸上的得意更浓了。她像个胜利者一样,瞥了徐念一眼,

眼神里全是鄙夷。“小姑娘,我劝你识相一点。现在,立刻,给我女儿道歉。

我可以考虑让你继续在这所学校待下去。”她以为,她赢定了。所有人都以为,

徐念这次死定了。然而,徐念的表情,从头到尾,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她既没有害怕,

也没有愤怒。她只是静静地听着周妈妈说完,然后,从自己的书包里,拿出了一样东西。

一个牛皮纸的信封。她把信封,轻轻地放在了校长的办公桌上。“校长,各位老师。

”她开口了,声音不大,却让整个办公室都安静了下来。“在来这里之前,

我已经向市教育局纪检委,和税务稽查部门,实名举报了一些事情。”她的目光,

转向了周芊芊的妈妈。“举报的内容,主要有两部分。”“第一,关于周芊芊同学,

通过其母亲,向我们学校主管招生的李副校长,进行利益输送,以获得‘艺术特长生’加分,

违规入学的问题。证据包括相关的银行转账记录复印件,和一段电话录音。”她话音刚落,

办公室里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微胖男人,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那是李副校长。“第二,

”徐念没有停顿,继续说道。“关于周芊芊同学母亲名下的‘芊芊向荣’贸易公司,

在过去三年里,通过虚开增值税发票,偷逃税款,总计约一百七十余万元的问题。

相关的票据和账目信息,我也已经整理成册,作为附件,一并提交。

”周芊芊妈妈脸上傲慢的表情,瞬间凝固了。她像是被雷劈中了一样,嘴巴张得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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