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顶流季沉光从小一起长大，他的粉丝都叫我最好的青梅姐姐。
直到他生日直播时突然关掉麦，把我按在墙上声音发狠：偷偷在我房间装摄像头，
就这么喜欢看我？我吓得眼泪直掉：真的不是我…他轻吻我耳垂低笑：承认吧，
你明明比所有私生饭都更想得到我。季沉光生日直播的前五分钟，
我的手机已经被他的粉丝私信塞爆了。屏幕上方不断弹出新消息提醒，
字里行间充斥着毫不掩饰的恶意。“青梅姐姐今晚会给沉光送什么生日礼物呀？
别又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手工饼干吧？”“识相点就离他远点，每次同框你都像个背景板，
看着真晦气。”“求你了，放过季沉光吧，他值得更好的朋友，而不是你这种吸血虫。”我，
林晚，作为顶流季沉光二十年的青梅竹马，在粉丝眼里，是他完美星途上唯一碍眼的绊脚石。
她们一边亲切地喊我“青梅姐姐”，一边用最恶毒的语言诅咒我消失。我深吸一口气，
指尖在屏幕上方悬停片刻，最终选择了全部已读，然后锁上屏幕，将手机扔进包里。
眼不见为净。化妆间里灯火通明，季沉光闭着眼任由化妆师在他脸上忙碌。
暖光落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长睫投下小片阴影，确实好看得让人心颤。不然，
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他疯狂。我拿起他等下要换的演出服，默默熨烫最后一道褶皱。
衣服是他代言的某个高奢品牌特意为生日直播定制的，缀着细碎的晶石，
价格大概能抵我半年工资。“晚晚，”他忽然开口，眼睛依旧闭着，
声音带着点化妆时的含糊，“等下直播，你站我左手边。”我动作一顿：“嗯？为什么？
”“你那边脸比较好看。”他语气平淡，像在陈述一个客观事实。
化妆师小姐姐偷偷抿嘴笑了一下，我耳根有点发热，低下头，“哦”了一声。看，
这就是季沉光，他总能若无其事地说出这种让人误会的话，
然后留我一人承受粉丝后续的狂风暴雨。熨斗滑过丝绒面料，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我和季沉光，认识太久了。久到我能清晰地回忆起他六岁时掉门牙说话漏风的样子，
也能立刻分辨出他此刻看似平静的语气下，其实藏着一点点不易察觉的紧绷。他在紧张。
这很反常。季沉光是谁？是十六岁出道就凭借一张神颜横扫娱乐圈，二十岁拿下影帝，
如今二十二岁坐拥千万粉丝，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顶流。他早已习惯镜头和目光，
一个生日直播，怎么会让他紧张？心里的疑虑像水底浮起的气泡，咕嘟咕嘟往上冒。
最近确实有些不对劲。先是半个月前，他莫名其妙换掉了用了好几年的手机号码，
连微信都新注册了一个，只加了我、他爸妈和经纪团队几个最核心的人。问他原因，
他只含糊说旧号总被骚扰。然后是上周，我去他公寓给他送阿姨煲的汤，
发现他正在门口安装一个新的、极其复杂的智能猫眼，带人体感应和云端存储的那种。
他看到我，眼神闪烁了一下，只说小区最近治安不好。最让我心里发毛的是三天前。
我在他书房帮他找一份旧合同，无意间在他书桌最底层的抽屉里，
摸到一个冰凉坚硬的小东西。拿出来一看，是一个微型无线摄像头，只有纽扣电池那么大。
我当时心跳就漏了一拍，把它放回原处，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他在防着什么？或者，
他在找什么？“好了，季老师，完美。”化妆师的声音打断我的思绪。季沉光睁开眼，
看向镜子里的自己，眼神疏离，像是在打量一件精致的商品。随即，他目光一转，
透过镜子捕捉到我的视线，那层疏离瞬间融化，
嘴角勾起一个惯常的、带着点懒洋洋意味的弧度。“看呆了？”他转过身，语气调侃。
我白了他一眼，把熨烫好的衣服递过去：“快点换，马上要开始了。”晚上八点整，
直播准时开始。巨大的环形补光灯亮起，将布置得温馨梦幻的直播间照得如同白昼。
季沉光坐在中央，穿着那身价值不菲的定制服装，像童话里走出的王子。他对着镜头微笑，
挥手，熟练地和主持人互动，回答粉丝提问，切蛋糕，收礼物……一切流程顺畅无比。
粉丝的弹幕疯狂滚动。“沉光生日快乐！妈妈爱你！”“哥哥今天帅出新高度！
”“旁边是青梅姐姐吗？她今天好像没那么碍眼了。”“沉光看这边！看这边！
”我按照他的要求，一直站在他左手边的位置，扮演着背景板的角色，
偶尔在主持人cue到时，微笑着补充一两句无关痛痒的童年趣事。气氛热烈得近乎沸腾。
直到——直播进行到一小时，互动环节。按照流程，
季沉光需要随机抽取几位现场粉丝由工作人员扮演上台，进行一个小游戏。
一位戴着眼镜，身材瘦小的“女粉丝”被抽中，激动地跑上台。她站在季沉光面前，
手有些发抖，递上一个包装精美的礼物盒子，
声音细若蚊蚋：“沉、沉光……生日快乐……我、我真的很喜欢你……”很普通的粉丝反应。
季沉光笑着接过，道谢，习惯性地准备将礼物交给旁边的工作人员。变故就在这一刻发生。
那“女粉丝”在递出礼物的瞬间，
手指似乎极其无意地、用指甲在季沉光的手背上轻轻划了一下。
动作快得几乎让人以为是错觉。但我站得近，我看清了。那不是无意的剐蹭，那一下，
带着一种刻意的、黏腻的留恋。我更看清了，季沉光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虽然只有零点一秒，立刻就恢复了正常，但他眼底倏然掠过的，
是一抹极度冰冷的、几乎是生理性厌恶的厉色。他不动声色地将手往后缩了缩，
指尖微微蜷起。主持人还在插科打诨，现场气氛依旧热烈。可我知道，有什么东西不对了。
那股一直萦绕在我心头的不安，骤然收紧。直播继续进行，
但我明显感觉到季沉光的状态变了。他依旧在笑，依旧配合，
可他的肢体语言透出一种隐晦的紧绷，
他的眼神会时不时地、极其快速地扫过直播镜头的某个特定角度，像是在确认什么。
又过了二十分钟，直播接近尾声。季沉光对着镜头，说着最后的感谢词。说完一大段后，
他忽然停顿了一下，抬手扶了扶别在领口、连接着导播台的微型麦克风，像是信号不稳一样，
轻轻敲了两下。然后，他转向我，语气自然无比：“晚晚，我麦好像有点问题，
声音断断续续的，你跟我去后面检查一下线路？”检查线路？
这种技术活什么时候轮到我做了？现场明明有那么多技术人员。我愣住了，看向他。
他的眼神平静，甚至带着一点寻求帮助的理所当然，完全看不出丝毫异常。
但扶在麦克风上的手指，几不可察地用力，指节微微泛白。全场目光，
包括主持人和所有工作人员，都聚焦在我身上。弹幕又开始刷：“啊？设备故障了吗？
”“让青梅姐姐去？她会弄吗？”“沉光好信任她哦。”我骑虎难下，在众目睽睽之下，
只能点头：“……好。”季沉光率先走向直播间旁边用作临时休息和堆放杂物的小隔间。
我硬着头皮，在一片探究的目光中，跟在他身后。隔间的门是厚重的实木，隔音效果很好。
我最后一个脚步刚踏进去，甚至没来得及转身，就听见“咔哒”一声轻响。
是门锁落下的声音。紧接着，眼前骤然一暗。不是全黑，是季沉光伸手，
精准地按掉了墙上的照明开关。只有门缝底下透进来一丝极细弱的光线，
勉强勾勒出房间里物品模糊的轮廓，和站在我面前的他，高大而具有压迫感的身影。
空气瞬间变得粘稠而窒息。我还没适应这突如其来的黑暗，肩膀猛地一紧，
一股巨大的力量袭来，将我狠狠地掼在了冰凉坚硬的门板上！“砰！”后背撞得生疼，
我闷哼一声，眼前发黑。“季……”名字都没叫全，剩下的音节全部卡死在喉咙里。
他一只手死死摁着我的肩膀，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另一只手，
则撑在我耳侧的门板上，彻底封死了我所有退路。灼热而混乱的呼吸喷在我的额发上，
带着一种我从未在他身上感受过的、完全失控的暴戾气息。黑暗中，
我勉强能看清他近在咫尺的眼睛。那里不再是镜头前的温柔疏离，
也不是平日私下里的慵懒调侃，而是翻涌着浓稠的、几乎要将我吞噬的黑暗。然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