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你去哪了？"苏扬停下筷子。"加班。""撒谎。"林晓把手机推过去，

"你的计步器，每周三都比平时多八千步。连续十二周，一次不落。"苏扬脸色变了。

"我给你四十八小时，"林晓看着他，"后天晚上你妈过生日，两家人都会在。

要么你现在说，要么我当着所有人的面问。""你别逼我。"苏扬的声音在抖。

"为什么不能说？"林晓笑了，"是她不能见光，还是你做的事不能见光？

"苏扬突然站起来，转身进了卧室。砰——门摔上了。林晓坐在原地，看着满桌的菜。

手机屏幕亮了。是她妈妈发来的消息："后天记得早点来，六点开席。"林晓没回。

她盯着苏扬的健康数据，一行行翻看。每个周三，步数都在一万五千以上。其他日子，

从不超过七千。三个月了。他以为自己藏得很好。1.卧室里传来打电话的声音。"不行，

她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明天不能去了，

她肯定会跟着我。""......""你别哭，我想办法。"林晓站在门外，

一字不落地听着。她。果然有个"她"。电话挂了。林晓推门进去。苏扬背对着她，

肩膀在抖。"她是谁？"林晓问。"你偷听？"苏扬转身，眼睛红了。"我站在自己家门口，

算偷听？"林晓冷笑，"倒是你，在自己家卧室打电话给别的女人，这算什么？

""你别乱想。""我乱想什么？"林晓走过去，"苏扬，我们结婚六年，

你什么时候背着我打过电话？今天这是第一次。""晓晓...""还有，"林晓打开手机，

"你周三的支付记录，我都查了。每次都有一笔外卖费，七十到一百不等。

你自己吃饭从来不超过三十块，那四十块是给谁的？"苏扬脸色惨白。"是不是觉得我很蠢？

"林晓笑了，"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知道你每周三六点准时下班，

知道你从不坐地铁去那个地方，知道你每次都在城西老街停留两个小时。""你跟踪我？

""对，我跟踪你。"林晓说，"上周三，我看着你走进明德街38号，

一个月租不到八百块的老筒子楼。"苏扬坐到床上，双手抱头。"她到底是谁？"林晓问，

"你初恋？前女友？还是你在外面养的人？""都不是。""那是什么？"苏扬抬起头，

看着林晓，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苏扬，"林晓蹲下来，盯着他的眼睛，

"我最后问你一次，她是谁？""我不能说。""为什么？""因为..."苏扬闭上眼睛，

"因为说出来，你会疯的。"林晓站起来。"好，那就等后天。"她转身要走。"等等！

"苏扬拉住她，"你真的要在生日宴上说？""对。""晓晓，求你了。"苏扬的手在抖，

"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道。""为什么？""因为会出人命。"林晓愣住了。

她盯着苏扬的眼睛，看到了恐惧。真正的恐惧。"你在吓唬我？""我没有。

"苏扬松开她的手，"我说的是真的。这件事如果被公开，会死人。"林晓的心狂跳。

"谁会死？"苏扬没回答。"是你，还是她，还是我？"林晓抓住他的肩膀，"你说话！

""是她。"苏扬说，"她会死。"林晓松开手，后退两步。"你在保护她？"苏扬点头。

"所以，"林晓笑了，"你宁愿我误会你出轨，也要保护她？""不是出轨。""那是什么？

"苏扬看着林晓，突然说："明天我带你去见她，你看了就知道了。"林晓愣住。"真的？

""真的。"苏扬说，"但你要答应我，见到她之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

都不能在生日宴上说出来。""为什么？""因为我妈受不了。"林晓沉默了。"好，

"她说，"但你要保证，明天不许骗我。""我保证。"林晓走出卧室。

她坐在客厅的沙发上，脑子一片混乱。会死人？什么样的秘密，会死人？她拿起手机，

给闺蜜周雨发消息："他答应明天带我去见那个人。"周雨秒回："真的假的？""真的。

""那你还去生日宴吗？""看情况。""晓晓，"周雨发来一长段，"我觉得不对劲。

一个男人偷偷养女人，还说会死人，这得多严重的事？你要不要报警？"林晓看着这条消息，

犹豫了。报警？她想了想，回复："先看看情况。"放下手机，林晓看向紧闭的卧室门。

她和苏扬结婚六年，以为很了解这个男人。但今晚，她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了解。

2.第二天是周二。林晓六点就醒了，她没叫苏扬，自己做好早饭，吃完，等。七点，

苏扬出来了。两个人对视了一眼，都没说话。"几点去？"林晓问。"下午六点。"苏扬说，

"我下班直接去，你在城西地铁站等我。""不是一起去？""公司有事，我得先回去处理。

"林晓盯着他："你不会骗我吧？""不会。"苏扬走过来，握住她的手，"晓晓，

我知道这段时间委屈你了。但我保证，今天之后，你就明白了。""明白什么？

""明白我为什么要瞒着你。"林晓甩开他的手："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因为时机不对。

""什么时机？"苏扬沉默了。"算了，"林晓说，"下午见。"苏扬出门了。

林晓坐在沙发上，给公司发了请假消息。周雨打来电话："你真的要去？""嗯。

""要不要我陪你？""不用，"林晓说，"我自己能处理。""那你小心点，"周雨说，

"我觉得这事儿不简单。一个男人要偷偷养女人，肯定有问题。"挂了电话，林晓换好衣服，

出门了。她没去地铁站等苏扬，而是直接打车去了明德街38号。十点钟，

她到了那栋筒子楼下。楼很旧,墙皮都脱落了,走廊里堆着杂物。林晓一层层往上爬。三楼，

她停下了。走廊尽头的那扇门，门框上贴着一张纸："苏念，加油！"字是小孩子写的，

歪歪扭扭。林晓走过去，敲门。没人应。她又敲了几下。还是没人。正要离开，门突然开了。

一个小女孩站在门口。大概十一二岁，瘦得皮包骨，头发很短，戴着口罩。"你找谁？

"女孩的声音很虚弱。林晓愣住了。"我找...我找苏扬。

"女孩的眼睛亮了一下："你是林晓阿姨？"林晓心脏狂跳。"你怎么知道我？

""爸爸说过你。"女孩笑了，"他说你很漂亮，果然是真的。"爸爸。林晓感觉天旋地转。

"你叫苏念？""对。"女孩点头，"我爸爸是苏扬。"林晓扶着墙，差点摔倒。

"你...你几岁了？""十二岁。""你妈妈呢？"女孩的笑容消失了。

"我妈妈去年去世了。"林晓脑子嗡嗡作响。十二岁。她和苏扬结婚六年。那就是说，

苏扬在结婚前就有了这个孩子。不对。如果是结婚前，为什么要瞒着她？

除非...除非是婚后出轨！"你进来坐吧。"苏念让开身子。林晓机械地走进去。

房间很小，一室一厅，但收拾得很干净。墙上贴着奖状，"三好学生"、"优秀少先队员"。

书桌上摆着照片。照片里，苏扬抱着一个婴儿，笑得很开心。林晓拿起照片，手在抖。

"这是我出生的时候。"苏念说，"爸爸说，那是他最开心的一天。"林晓放下照片。

"你爸爸，每周三都来看你？""对。"苏念点头，"爸爸每周三都会陪我去医院。

""医院？""嗯，我在做透析。"苏念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的肾不太好。

"林晓看着这个瘦弱的女孩，突然说不出话来。"阿姨，你要喝水吗？"苏念问。"不用。

"林晓站起来，"你爸爸知道我来了吗？""不知道。"苏念说，"爸爸今天说不来了，

我还挺失落的。""为什么不来？""他说家里有事。"苏念低下头，"我知道，爸爸很忙。

他能每周抽时间陪我，已经很好了。"林晓看着这个懂事的女孩，心里五味杂陈。

"你知道我是谁吗？""知道，"苏念说，"你是爸爸的妻子。""那你知道，

你爸爸一直瞒着我吗？"苏念点点头："我知道。爸爸说，等时机成熟了，就带我去见你。

""什么时机？"苏念沉默了。林晓蹲下来，看着她："念念，告诉阿姨，

你爸爸为什么要瞒着我？"苏念的眼泪掉下来。"因为我快死了。"林晓愣住。

"爸爸不想让你担心，"苏念哭着说，"他说，等我走了，就不用瞒了。

"林晓的眼泪也掉了下来。她抱住这个女孩。"你不会死的。""会的，"苏念说，

"医生说，我需要换肾。但配型很难，而且很贵。爸爸已经花了三十多万了，

我不想再拖累他。"三十多万。林晓想起家里这两年的存款。去年卖了老房子，拿到四十万。

今年初还剩二十万。上个月她要用钱,发现账户里只剩五万。她问苏扬，苏扬说投资了。

原来是这样。"阿姨，"苏念擦掉眼泪，"你不要怪爸爸。他很爱你的，他经常跟我说起你。

""他怎么说？""他说，你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女人。"苏念笑了，"他说，

如果不是怕你难过，他早就把我带到你面前了。"林晓抱着苏念，哭得停不下来。

门突然被推开。苏扬站在门口，手里提着饭盒。看到林晓，他愣住了。

"晓晓..."林晓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抬手就是一巴掌。啪——苏念吓哭了。

"你为什么不早说？"林晓吼出来，"苏扬，你为什么不早说？！"苏扬捂着脸，低着头。

"我怕你接受不了。""接受不了什么？接受不了你有个私生女，

还是接受不了你花光了家里的钱？""都是。""所以你就瞒着我？"林晓的眼泪止不住，

"苏扬，你知不知道，这三个月我是怎么过的？我以为你出轨了，我以为你不爱我了，

我以为我们的婚姻完了！""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林晓指着苏念，

"你看看她，十二岁！她是什么时候有的？你告诉我！"苏扬沉默了。"说话！"林晓吼。

"十三年前。"苏扬说，"我和她妈妈在一起的时候。""那时候我们在干什么？

""我们...还没在一起。"林晓愣住。"什么意思？""念念出生的时候，"苏扬说，

"我和你还没谈恋爱。"林晓算了算时间。十三年前，她刚上大学。苏扬比她大三岁，

那时候在工作。"那她妈妈呢？""她妈妈叫苏芸，"苏扬说，"是我当时的女朋友。

她怀孕的时候，我们准备结婚了。但她家里不同意，说我穷，配不上她。""然后呢？

""然后她被家里逼着分手。孩子生下来后，她妈妈带走了。我想去看，她家不让。

""那你怎么又找到孩子的？"苏扬看向苏念，眼里全是愧疚。"去年，苏芸出车祸去世了。

她临死前给我打电话，说孩子一直在她一个人带，让我去接。"林晓坐下。"所以，

从去年开始，你就在养这个孩子？""对。""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怕..."苏扬蹲在她面前，"我怕你不能接受。""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林晓看着他，"孩子是无辜的，她是你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接受？

""可是...""可是什么？""可是她需要治病，需要很多钱。"苏扬说，

"我们本来今年要买车，要装修房子，要...要开始准备要孩子。但如果治好念念，

这些都做不了了。"林晓明白了。苏扬是怕她不愿意。"你真蠢。"林晓说。苏扬抬头。

"救孩子要紧，车算什么？房子算什么？"林晓站起来，走到苏念面前，"念念，从今天起，

跟我回家，好吗？"苏念愣住了。"真的吗？""真的。"林晓牵起她的手，

"我是你爸爸的妻子，也就是你的...妈妈。"苏念扑进林晓怀里，大哭起来。

苏扬也哭了。他走过去，抱住她们两个。"对不起，晓晓。""以后不许再骗我了。

""我保证。"楼下传来喇叭声。林晓看向窗外，脸色变了。"那是什么？"苏扬也看过去。

一辆黑色轿车停在楼下。苏扬妈妈从车上下来了。3."糟了。"苏扬脸色惨白。"怎么了？

"林晓问。"我妈来了。""她怎么知道这里？"苏扬没回答，转身就往楼下跑。

林晓跟着下楼。楼梯口，苏扬妈妈已经上来了。看到苏扬，她停下了。"儿子。""妈，

你怎么来了？"苏扬妈妈没说话，她看向林晓，又看向躲在林晓身后的苏念。

"这就是那个孩子？"苏扬愣住："你怎么知道？""你以为你瞒得了我？"苏扬妈妈冷笑，

"三十多万，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拿去干什么了？""妈...""我早就查过了，

"苏扬妈妈说，"一年前你开始往一个账户转钱，每个月五千到一万。

我找人查了,是一个叫苏芸的女人的账户。"苏扬低下头。"苏芸去世后，

你开始给这个地址寄钱。"苏扬妈妈指着楼上，"明德街38号，302室。

我今天就是来看看，这里到底住着什么人。"她走过来，盯着苏念。苏念吓得往后躲。

"就是她？"苏扬妈妈问，"你的私生女？""妈，你别吓着孩子。"苏扬拦在中间。

"我吓着她？"苏扬妈妈笑了，"苏扬，你知不知道，为了给她治病，

你把家里的钱都花光了？你知不知道，晓晓这三个月是怎么过的？

""我知道...""你知道个屁！"苏扬妈妈吼出来，"你要是知道，

你就不会瞒着所有人，偷偷养这个野种！""妈！"苏扬也吼了，"你别这么说念念！

""我为什么不能说？"苏扬妈妈指着苏念，"她是什么东西？她凭什么花我儿子的钱？

""她是我女儿！""她是你和别的女人生的！"苏扬妈妈说，"苏扬，你是不是傻？

你都结婚了，你还管她干什么？""因为她是我的骨肉！""那晓晓呢？

"苏扬妈妈看向林晓，"晓晓是你老婆，你为了这个野种，把她蒙在鼓里，你对得起她吗？

"林晓拉住苏扬妈妈："妈，您别这样。""晓晓，你还替他说话？"苏扬妈妈急了，

"你知不知道，他为了这个孩子，连你的钱都用了？""我知道。

""你知道你还...你怎么这么傻？"苏扬妈妈哭了，"晓晓，你跟我回家，

我们不要他了。""妈，我不走。"林晓说，"念念是苏扬的女儿，也是我的女儿。

""你疯了？""我没疯。"林晓蹲下来，抱住苏念，"妈，您看看这个孩子，她才十二岁，

她生病了，她需要我们。"苏扬妈妈看着苏念，沉默了。苏念瘦得可怜，脸色苍白，

眼睛里满是恐惧。"你叫什么名字？"苏扬妈妈问。"苏念。""谁给你起的？""我妈妈。

"苏念小声说，"她说，她想让爸爸念着我。"苏扬妈妈的眼泪掉下来了。她走过去，

摸了摸苏念的头。"你恨我吗？"苏念摇头："我不恨奶奶。""你叫我什么？""奶奶。

"苏念看着她，"您是爸爸的妈妈，就是我的奶奶。"苏扬妈妈一把抱住苏念，大哭起来。

"我的傻孩子..."苏扬也走过去，三个人抱在一起。林晓站在旁边,默默流泪。

哭了很久，苏扬妈妈放开苏念，看向苏扬。"你打算怎么办？""我要治好她。"苏扬说。

"钱呢？""我去借。""借得到吗？"苏扬沉默了。"妈，我把房子卖了。""你疯了？

"苏扬妈妈急了，"那是你和晓晓的家！""房子可以再买，孩子只有一个。

""可是晓晓...""我同意。"林晓说，"妈，房子卖了就卖了，救孩子要紧。

"苏扬妈妈看着林晓，又看看苏扬，最后叹了口气。"你们两个，都是傻子。"她掏出手机，

拨了个号码。"喂，老苏，你把咱们的定期取出来。"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别问了，

救人要紧。"苏扬妈妈说，"咱家孙女病了，需要钱。"挂了电话，她看向苏扬。

"你爸那边有二十万，加上你的，够不够？"苏扬愣住："妈...""别废话了，

"苏扬妈妈说，"孩子要紧。"她走到苏念面前。"念念，从今天起，跟奶奶回家。

"苏念看向苏扬。苏扬点头："去吧，跟奶奶回家。

"苏念扑进苏扬妈妈怀里："奶奶..."苏扬妈妈抱着她，看向林晓。"晓晓，对不起。

""妈，您别这么说。""我刚才说的话太重了，"苏扬妈妈说，"你别往心里去。

""我没有。"林晓说，"妈，您说得对，苏扬确实不应该瞒着我。

""可是...""但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林晓打断她，"救孩子要紧。

"苏扬妈妈点点头。"那明天的生日宴...""照常办。"林晓说，"您生日，

怎么能不办？而且，明天正好可以宣布，我们家多了个女儿。"苏扬抬头看着林晓。

林晓朝他笑了笑。"走吧，"苏扬妈妈牵着苏念，"先回家，明天再说。"几个人一起下楼。

车上，苏扬妈妈突然问："念念，你今年多大了？""十二岁。""身体怎么样？

""不太好。"苏念说，"医生说我需要换肾。""那配型了吗？""还没有。"苏扬说，

"现在在等供体。""等供体太慢了，"苏扬妈妈说，"咱家人去配型吧。""妈，

配型很难的，不一定配得上。""试试总行。""好。"车停在苏扬家楼下。几个人上楼。

苏扬爸爸开门，看到这么多人，愣住了。"这是...""这是咱孙女，苏念。

"苏扬妈妈说。苏扬爸爸看看苏念，又看看苏扬。"你的？""嗯。

"苏扬爸爸沉默了几秒钟，然后朝苏念伸出手。"来，让爷爷看看。"苏念走过去。

苏扬爸爸抱起她，看了又看。"长得像你。"他对苏扬说。"嗯。""那就是亲生的。

"苏扬爸爸笑了，"好，以后就住咱家了。""爷爷..."苏念哭了。"别哭别哭，

"苏扬爸爸拍着她的背，"以后不用怕了，有爷爷在。"林晓看着这一幕,心里五味杂陈。

苏扬走过来,握住她的手。"谢谢你。""谢什么？""谢谢你接纳念念。""她是你女儿，

"林晓说，"我能不接纳吗？""可是...""别说了。"林晓打断他，"苏扬，

我只问你一件事。""什么？""以后，还有什么事瞒着我吗？"苏扬看着她，摇头。

"没有了。""好。"林晓说，"那我们过去吧，明天的生日宴还要准备。

"她松开苏扬的手，走向厨房。苏扬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突然，他的手机响了。

是医院打来的。"喂？""苏先生，关于苏念小朋友的配型，我们有个坏消息。

"苏扬心一沉："什么坏消息？""她的情况比我们预想的严重，

如果三个月内找不到合适的供体，可能...""可能什么？""可能撑不过年底。

"4.晚上十点，生日宴的准备工作结束了。苏念已经睡了。林晓坐在客厅，看着苏扬。

"你怎么了？"她问，"从医院打完电话，你就不对劲。""没什么。"苏扬说。"别骗我。

"林晓走过去，"他们说了什么？"苏扬沉默了很久。"念念的情况很不好。"他说，

"医生说，如果三个月内找不到供体，她可能...""可能什么？""可能撑不过年底。

"林晓愣住。现在是九月底。也就是说，只剩三个月了。"那怎么办？""我不知道。

"苏扬说，"供体太难等了。""那咱们全家都去配型。""配上的几率很小。

""总要试试。"林晓站起来，"明天生日宴之后，我们一起去医院。""好。

"第二天是周三。生日宴在六点开始。饭店的包间里，两家人都到了。苏扬妈妈穿着新衣服，

苏念坐在她旁边。林晓的父母看到苏念，愣住了。"这是..."林晓爸爸问。

"这是苏扬的女儿，苏念。"苏扬妈妈说。全场安静了。林晓妈妈看向林晓："晓晓，

这怎么回事？""妈，"林晓说，"念念是苏扬婚前和前女友生的孩子。""什么？！

""她妈妈去年去世了，苏扬把她接回来了。""你怎么不早说？"林晓妈妈急了，

"这么大的事，你们怎么瞒着所有人？""妈，您先别急，"林晓说，"孩子是无辜的，

而且她现在生病了，需要我们照顾。""生病？"林晓爸爸问，"什么病？""肾病。

"苏扬说，"需要换肾。"全桌人都沉默了。林晓爸爸看了看苏念，又看看林晓。"晓晓，

你是怎么想的？""我想接纳她。"林晓说，"爸，念念是苏扬的亲生女儿，

我们不能不管她。""可是...""爸，我知道您担心什么，"林晓打断他，

"您担心我会吃亏，担心苏扬对我不好。但我告诉您，这件事不怪苏扬。孩子是他婚前有的，

他有责任照顾她。"林晓爸爸沉默了。"那治病的钱呢？"林晓妈妈问，"换肾要很多钱吧？

""我们会想办法。"苏扬说。"想什么办法？"林晓妈妈急了，"你们有多少钱？

""我们把房子卖了。""什么？！"林晓妈妈站起来，"你们疯了？那是你们的家！

""房子可以再买。"林晓说。"晓晓，你听妈妈的，"林晓妈妈走过来，"这个孩子，

你不能管。""为什么？""因为她不是你的！"林晓妈妈说，"她是苏扬和别的女人生的，

你凭什么要为她牺牲？""因为我是苏扬的妻子。"林晓说，"他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

""可是你们还没有自己的孩子！""那以后再要。""万一以后要不上呢？

"林晓妈妈急哭了，"晓晓，你傻不傻？你现在把所有的钱都花在这个孩子身上，

以后你们自己的孩子怎么办？"林晓沉默了。她确实没想过这个问题。"妈说得对，

"林晓爸爸也开口了，"晓晓，这个孩子，我们不能管。""爸...""你听我说完，

"林晓爸爸说，"不是我们狠心，是我们得为你考虑。你今年二十八了，还有两年就三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