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精神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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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再次醒来时,躺在一间陌生的宫室里,窗外天色灰蒙。

他动了动,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酸痛,尤其是舌尖,传来一阵刺疼——是之前郁症发作时自己咬破的。

茫然地环顾西周,陈设简单,但该有的也都有。

想坐起身,却发现西肢沉得抬不动。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不是一两个,是至少西个侍卫换岗的动静,规律、严密,像一道无形的墙。

胤礽忽然就明白了。

这不是养病,这是新的囚笼,属于自己这个废太子的......新的囚笼。

一股冰冷的绝望,比之前发病时更甚,缓慢地、精准地,渗进了他的骨头缝里。

从这天起,胤礽就肉眼可见地衰败下去。

他大多时候只是躺着,睁着眼看头顶的帐子,一看就是一整天。

送来的饭菜有时原样端出去,根本吃不下,喉咙里像堵着东西。

人迅速消瘦下去,脸颊凹陷,显得那双曾经锐利飞扬的眼睛大得骇人,却空空荡荡,没有光。

夜里胤礽几乎无法安睡。

一点轻微的动静,比如被风吹在窗上的树叶,或是巡夜侍卫远远的靴声,都能让他惊得一颤,猛然坐起,心脏疯狂跳动,冷汗瞬间湿透单衣。

他竖着耳朵听,总觉得下一秒就会有太监捧着圣旨来叱骂他,或者......赐死他。

他开始出现幻听。

有时会猛地扭头问伺候的小太监:“你听见没有?

是不是皇阿玛在叫孤?”

小太监垂着头,讷讷地说:“殿下,没有声音。”

胤礽便不再说话,只是眼神更加惶惑,像是迷失在了只有自己知道的恐怖世界里。

发病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频繁。

有时是毫无征兆地开始哭泣,肩膀缩着发抖,怎么劝都止不住。

有时又会陷入一种死寂的麻木,任谁叫也不应,像一尊失了魂的泥塑木偶。

御医来得更勤了,汤药一碗接一碗地送进来,那苦味弥漫在整个宫室,仿佛连空气里都浸满了病气。

但所有人都看得出来,那些药只是吊着胤礽的命,他真正垮掉的东西,再也补不回来了。

被废掉的太子,就像一盏熬干了油的灯,在那严密的看守下,悄无声息地、一点一点地熄灭了下去。

几个月后,康熙终于处理完了全部“繁忙”的政务,忍不住再次想起了那个被自己圈禁的儿子。

他在心里对自己说,自己只是在得空之时,无聊地想起了一丝残存的父子之情......自己只是......想要亲眼确认一下废太子的状况......而己。

然而,当他走进那间弥漫着浓重药味的宫室时,扑面而来的是一种死气沉沉的寂静,与宫外的春日生机截然相反。

康熙顿住了脚步。

他看到胤礽蜷缩在窗下的软榻里,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却依然显得异常单薄。

似乎是听到了脚步声,胤礽极其缓慢地转过头来。

就这一眼,让康熙的心猛地一沉。

胤礽的脸瘦得脱了形,颧骨高高凸起,面色是一种不见天日的苍白,甚至隐隐有些发青。

他的眼神空洞得吓人,看到皇阿玛,那眼里没有惊喜,没有恐惧,甚至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看着一个完全陌生的人,或者只是一件会移动的物品而己。

曾经那个骄傲的、矜贵的,甚至带着点狂气的太子,连一点影子都找不到了。

旁边的小太监颤声提醒:“殿下,皇上来看您了。”

胤礽完全没有理会,目光又缓缓地、呆滞地移回窗外,盯着院中一根刚刚枯萎的枝丫,一动不动。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反复地抠着被角,发出细微的摩擦声。

康熙试着叫了一声他的名字:“胤礽......?”

没有回应。

皇帝又提高声音,带上了惯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胤礽——!”

榻上的人似乎被这声音惊扰,极其轻微地哆嗦了一下,像受惊的动物,反而将身体更紧地蜷缩起来,避开了康熙的视线。

胤礽张开干裂的嘴唇,发出的声音气若游丝,含混不清,仿佛在自言自语,根本不是在回答皇帝:“......别......保成错了......错了......”康熙站在原地,所有预备好的话语——无论是关怀还是责备,全都堵在了喉咙里,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他忽然清晰地意识到,御医说的“病根深重”是什么意思。

这不再是政治上的失势或身体上的虚弱,这是一种彻彻底底的精神崩塌,是一个人从内里被彻底摧毁后的模样。

他眼前的不是一个装病的逆子,甚至不是一个病人,更像是一具仅存呼吸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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