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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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鱼头惊雷唐坊民间菜的后厨正经历着开店以来最剧烈的震荡。"三毛师傅!

张老板在雅间摔筷子了!"服务员小梅慌慌张张冲进厨房,

额头上的汗珠把刘海黏成一绺一绺,"说咱们的剁椒鱼头被换了配方,要见厨师长!

"砧板前的身影微微一顿。三毛握着柳刃刀的右手稳如泰山,

薄如蝉翼的冬瓜片在刀光中次第绽放。他头也不抬:"告诉张总,

三分钟后我带着新菜过去赔罪。"蒸柜腾起的热气里,帮厨小海缩着脖子往后退。

案板上还躺着半条没处理完的鳙鱼,鱼鳃处渗出的血水把砧板染成淡粉色。

三毛的目光扫过鱼鳃,突然伸手扣住小海的手腕。"早上教你的验鱼口诀背一遍。

""眼凸鳃鲜鳞...鳞片亮..."小海的声音越来越小。

三毛的拇指按在鱼鳃上轻轻一捻,暗红色的鳃丝间立刻渗出浑浊黏液。

"这是今早送来的江鱼?"三毛的声音像浸了冰水的钢刀。

小海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为了赶工,偷偷用了昨天剩下的两条水库鱼。

蒸锅突然发出尖锐的啸叫。三毛掀开笼屉,扑面而来的辛辣气息让整个厨房都为之一颤。

他抄起长柄勺在红艳艳的剁椒里一搅,眉头拧成死结:"老坛剁椒掺了新椒?

""就、就掺了两勺..."小海的声音带着哭腔,"昨天备料不够...""啪!

"不锈钢勺重重砸在灶台上。三毛扯下围裙往料理台一摔,

转身从冷柜里拎出条三斤重的雄鱼。菜刀在掌心转了个漂亮的弧线,

刀刃贴着鱼颈软骨切入时的脆响,让所有帮厨都屏住了呼吸。"看好了。

"三毛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沾着鱼血的手指点在鱼鳃内侧,"真正的江鱼,鳃丝是珊瑚红,

摸起来像绸缎。"刀尖轻挑,一片月牙形的鳃盖骨应声而落,"水库鱼鳃色暗沉,

骨缝有泥腥。"小海看着师傅行云流水的手法,突然想起三个月前面试时的场景。

那天三毛也是这样握着刀,把一条武昌鱼片成三百六十片透光的蝴蝶片,

刀背上的旧疤痕在日光灯下泛着青白的光。"做菜先做人。"当时三毛是这么说的,

眼角的笑纹像揉进面粉里的酵母,"食材不会骗人,你糊弄它一口,它毁你百年招牌。

"蒸锅再次沸腾时,三毛已经端着新做的双色鱼头站在雅间门口。

红黄两色剁椒在雪白的鱼头上拼出太极图案,青花椒在热油里炸开的香气勾着人鼻子往里钻。

"张总见笑。"三毛把景德镇青花盘轻轻放在酸枝木圆桌上,"今早徒弟手生,

让您吃了不正宗的。这是新研制的双色鱼头,红椒用湘西老坛发酵,

黄椒是海南灯笼椒现剁的。"雅间里穿唐装的中年男人刚要发作,

忽然被飘来的酸香勾得喉结一动。琥珀色的汤汁在鱼眼窝里微微晃动,

嫩如凝脂的鱼脑随着热气轻轻震颤。筷子尖刚碰到鱼鳃肉,张老板的眼睛就瞪圆了。

三毛垂手立在雕花屏风旁,看着对方连扒三口米饭,

嘴角浮起淡淡的笑纹——那是他特意调整的发酵时长,

让辣味裹着米酒的甘甜在舌尖层层绽放。"好你个三毛!"张老板突然把筷子往鱼眼里一插,

"以前是直来直往的辣,现在这味道..."他咂摸着嘴里的余韵,

"像是十八岁的辣妹子学会了跳探戈!"满屋子的服务员都憋着笑。

三毛从袖口摸出个青花小碟:"您再尝尝这个。"晶莹的鱼唇冻在碟子里颤巍巍晃动,

"用鱼骨熬的胶质,加了十五年陈皮解腻。"窗外暮色渐浓,晚风卷着桂花香溜进雕花窗棂。

后厨的换气扇嗡嗡转着,小海盯着自己那双还在发抖的手,

突然听见身后传来瓷碗碰撞的脆响。"师傅..."他转头看见三毛端着两碗阳春面,

面汤上漂着的葱花像散落的翡翠屑。"吃完面,我教你调新研制的剁椒酱。

"三毛把筷子递给他,袖口还沾着星点辣椒籽,"记住,

做菜和做人一样..."他夹起一筷子面条,热气模糊了镜片,"要把心肝脾肺肾都炖进去。

"小海捧着面碗,突然发现师傅的虎口有处新烫的水泡。

那是下午演示泼油技巧时被热油溅到的,当时三毛连眉毛都没动一下。月光爬上飞檐时,

唐坊的霓虹招牌在夜色中亮起来。三毛站在二楼露台,望着停车场里渐渐多起来的车灯。

他手里攥着个小本子,

着今天的失误:鱼鳃检验疏漏、剁椒配比误差、热油控温失准...晚风送来前厅的喧闹声,

隐约能听见服务员在推荐新菜:"这是我们三毛师傅独创的双色鱼头,每天***十份哦!

"手机在围裙兜里震动。三毛掏出来一看,是徒弟群里在刷屏:"师傅!

江鱼供货商同意每天清晨专车送货了!"配图是满天星斗下活蹦乱跳的鳙鱼。

他扶着栏杆深吸一口气,桂花香里混着厨房飘来的豆瓣酱香。

转身时瞥见小海正在料理台前练习片鱼,笨拙的刀法在月光下格外认真。

第二章 暗香浮动唐坊的玻璃幕墙蒙着层薄霜,后厨的排气扇却转得发烫。

三毛攥着测温枪对准油锅,液晶屏上的数字在190℃到195℃之间来回跳动。

他眉间的褶皱能夹住竹制锅铲——这是制作脆皮甲鱼最关键的温度区间。"师傅!

冷链车被追尾了!"小海举着手机冲进来,屏幕裂痕像个蜘蛛网罩住物流信息,

"咱们订的洞庭甲鱼卡在高速上了!"三毛的镜片蒙上白雾。

他摘下金丝眼镜往围裙上擦了擦,突然瞥见保鲜库里闪过抹暗金色。

三尾野生甲鱼正趴在玻璃缸底吐泡泡,

背甲上的纹路如同水墨丹青——这是给明天电视台拍摄预留的食材。

"把黄焖甲鱼从今日菜单撤了。"三毛的指甲无意识掐进掌心旧伤,"换成砂锅鱼杂。

""可是王局长订了十人宴..."小海的声音在发抖,

"特意点名要吃唐氏黄焖甲鱼..."排气扇的嗡鸣突然变得刺耳。

三毛盯着测温枪上跳动的数字,忽然想起二十年前那个暴雨夜。师父把着他在灶前煨甲鱼,

陶罐里飘出的香气混着老人咳血的喘息:"记住...越是绝境...越要...""小海,

去中药柜取五年陈艾。"三毛突然转身拉开冷柜,"阿珍,把展示缸里那三只甲鱼请出来。

"整个后厨像被按下暂停键。负责冷盘的阿珍手一抖,

雕到一半的萝卜牡丹摔在操作台上:"师傅!那可是...""食材不用来吃,

难道供着当祖宗?"三毛已经系上杏黄围裙,鎏金菜刀在灯下泛起冷光,"王局长是美食家,

不是鉴赏家。"当三毛的刀刃贴上甲鱼裙边时,前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

穿香奈儿套装的女人正对着领班拍桌子,

爱马仕铂金包在椅背上晃得像钟摆:"说好今天有野生甲鱼!

知道我们从上海飞过来要多久吗?"料理台前,三毛的刀尖精准划过甲鱼颈侧动脉。

他头也不抬地吩咐:"把靠窗的六号桌挪到听雨轩,送壶二十年普洱过去。

""可那是米其林密探常坐的位置..."领班凑过来耳语,

"上周美食协会的老刘说...""今天没有贵客。"三毛把甲鱼放进80℃温水,

手腕转动如太极推手,"只有懂吃的人。"砂锅在猛火上咕嘟冒泡时,

三毛的白色厨师服已经晕开层层汗渍。

小海捧着调料罐的手直打颤——师傅竟然在经典配方里加了艾草灰!"怕了?

"三毛突然轻笑,舀起勺深褐色的汤汁,"当年师父教我做甲鱼,往锅里扔了把香灰。

"他手腕轻抖,艾草灰雪花般飘落砂锅,"说这是给灶王爷的买路钱。

"浓香冲破锅盖的刹那,听雨轩的珠帘突然晃动。穿亚麻唐装的老者拄着紫檀拐杖进来,

鼻翼翕动如觅食的雀儿:"小友,你这砂锅里炖的...怕是洞庭金甲吧?

"三毛盛汤的手纹丝不动。乳白色汤面上浮着琥珀色油星,

艾草灰在汤里旋出太极纹路:"您老尝尝便知。"老者呷了口汤,忽然攥住三毛的手腕。

他枯瘦的手指按在那处烫伤疤上:"这手绷筋的毛病,是跟鲁南赵一刀学的?

"后厨的挂钟滴答走着。三毛感觉旧伤疤突突直跳,二十年前的记忆翻涌而上。

那时他跪在雪地里练刀工,师父的藤条抽在手背上:"抖一下,废一刀!""您认得这刀痕?

"三毛不动声色地抽回手。老者的虎口处有道相似的疤痕,像条蜈蚣盘踞在苍老的皮肤上。

"赵疯子的徒弟..."老者浑浊的眼里闪过精光,"难怪敢用艾灰破腥。

"他突然掀开砂锅盖,甲鱼盖骨在浓汤中若隐若现,"但你知道金甲将军最忌什么?

"警报器突然尖啸。小海惊慌的喊声从蒸柜区传来:"师傅!压力阀失灵了!

"三毛冲刺时带翻了调料架。八角桂皮滚了满地,

他却在滑腻的地面上跑出直线——这是当年师父逼他在泼了油的地板练出的平衡术。

蒸柜门缝里喷出的白气烫人。三毛扯过湿毛巾裹手,小臂肌肉绷出青筋:"所有人退到冷库!

阿珍报火警!""可是甲鱼..."小海想去抢救料理台上的砂锅。

三毛一脚踹翻不锈钢案台挡住他:"食材没了能再找!人没了拿什么炒菜!

"当消防栓的水柱冲进后厨时,三毛正用身体压着失控的蒸柜。

他的后背抵着滚烫的金属柜门,前胸却被冷水浇得透凉。隔着水雾,

他看见老者拄着拐杖立在狼藉中,像棵雷击不倒的老松。"小子!"老者的声音穿透水幕,

"金甲将军最忌急火!"三毛的瞳孔骤然收缩。他反手摸到蒸柜压力阀,

沾水的掌心在铸铁阀门上打滑。二十年前的雨声在耳畔轰鸣,

师父咳血的声音和眼前警报器的尖啸重叠:"越是绝境...越要...""小海!

给我拿冻鸡油!"三毛突然嘶吼。他扯下烧焦的围裙缠住阀门,

冻成块的鸡油抹在螺纹口的瞬间发出滋滋响声。压力表指针开始回落时,

三毛的掌心血肉模糊。他瘫坐在污水横流的地面上,看着抢救出来的砂锅还在咕嘟冒泡。

艾草香气混着焦糊味,竟酿出奇异的檀香味。"尝尝?"三毛舀了勺汤递给老者。

汤勺边缘还沾着黑灰,汤汁却在晨光中泛着金芒。老者抿了一口,

忽然老泪纵横:"赵疯子这个死脑筋...总算教出个活徒弟..."后来三毛才知道,

这位其貌不扬的老者,正是消失二十年的"中华厨皇"周鼎元。

而那天砂锅里拯救的不仅是甲鱼汤,还有唐坊险些被吊销的餐饮许可证。

第三章 金甲谜云唐坊的琉璃瓦上积着层薄雪,后厨的玻璃窗却凝满水珠。

三毛盯着案板上的甲鱼壳,鎏金菜刀在壳缘轻轻叩击,发出空灵的脆响。

这是周鼎元留下的谜题——用洞庭金甲壳盛汤。"师傅!美食协会急电!

"小海举着还在滴水的手机冲进来,"说咱们的黄焖甲鱼被举报使用保护动物!

"三毛的刀尖在甲鱼壳上划出半圆,

忽然停在某片龟裂的纹路上:"把冷库第三层的陶罐搬来。

""可是执法车已经到停车场了..."小海急得直跺脚,围裙带子在腰间拧成麻花,

"周老爷子昨晚给的锦囊!"他掏出个油纸包,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八卦图。

三毛用刀尖挑开纸包,艾草灰簌簌落在甲鱼壳上。他忽然笑了,

镜片上倒映出壳面逐渐清晰的纹路——那根本不是甲鱼壳,而是用鲟鱼骨粉压制的仿生模具。

"让他们查。"三毛把模具往沸水里一丢,

"记得把上个月的《水生野生动物经营利用许可证》复印件准备三份。"执法员闯进来时,

蒸锅正喷出带着艾草香的雾气。领头的中年人刚要开口,

突然***作台上的东西吸引——十二只金灿灿的甲鱼壳在冷光灯下流转虹彩,

每个壳内都凝着琥珀色胶质。"这是..."执法员的手套悬在半空。"甲鱼冻。

"三毛用银匙轻敲壳缘,"用鲟鱼软骨熬的明胶,甲鱼造型是糯米纸打印的。

"他舀起一勺颤巍巍的胶冻,"要尝尝执法专用版吗?"后厨响起憋笑声。小海这才发现,

每个甲鱼壳底部都印着"唐坊仿生食品专利号:2018XXXXXX"。风波平息后,

三毛在冷库深处找到了周鼎元。老人正就着茅台啃鸭脖子,

面前摆着本泛黄的《御膳房秘录》。"小子,知道金甲将军为什么怕急火吗?

"周鼎元油乎乎的手指戳在书页某处,"乾隆下江南那会儿..."三毛的瞳孔突然放大。

泛黄的书页上画着只背甲奇特的甲鱼,旁边朱批写着:"金甲畏猛火,遇热则毒出。

""当年赵疯子没教你这个?"周鼎元把鸭骨往地上一吐,"他们鲁菜做甲鱼讲究武火快攻,

可这洞庭金甲..."他突然剧烈咳嗽,痰盂里泛起粉红沫子。三毛的手猛地攥紧围裙。

他想起二十年前师父临终时攥着他的手,

指甲掐进他腕间的旧伤:"记住...别碰...金甲...""老爷子,

您这咳血..."三毛刚要搭脉,却被周鼎元反手扣住命门。

老人枯枝般的手指精准按在他掌心的烫伤疤上:"明日未时,带三道甲鱼菜到美食协会。

"次日正午,唐坊的送餐车却被堵在跨江大桥。小海急得直扯安全带:"师傅!

交流会在两点开始..."三毛突然打开双闪把车拐进小巷。他扯下白手套,

露出满手老茧:"还记得去年美食节那条暗道吗?"当师徒俩扛着保温箱冲进会场时,

主席台上正在播放举报视频。高清镜头里,唐坊后厨的甲鱼壳在特写下泛着诡异的金属光泽。

"这是恶意剪辑!"小海要往台上冲,被三毛用保温箱拦住。

美食协会会长敲着话筒冷笑:"唐坊代表,请解释..."三毛突然掀开保温箱。

干冰白雾中升起三盏琉璃碗,分别盛着琥珀冻、翡翠羹和鎏金汤。

他抄起麦克风敲了敲琉璃碗,清越的颤音震得人耳膜发痒。"金甲怕火,

所以用98℃蒸汽熏蒸。"三毛的刀尖挑起片透明鱼胶,"毒腺在第七片背甲下,

需用四十五度角挑除。"他突然转身看向大屏幕,"举报视频里,有人特意给了毒腺特写吧?

"会场死寂。三毛的刀尖突然刺入翡翠羹,

挑出根完整的鲟鱼神经索:"这是用分子料理技术仿制的甲鱼筋,

需要我现场演示脱毒工序吗?"评委席上站起个光头男人,

他的金丝眼镜反着冷光:"空口无凭...""那就验毒!"周鼎元的声音从后排炸响。

老人拄着拐杖踱到台前,手里拎着个竹编蝈蝈笼,"用这个。

"笼子里窜出只通体碧绿的螳螂。周鼎元夹起片鱼肉喂给它,

螳螂咀嚼时翅膀突然变成血红色。满场哗然中,老人又夹起唐坊的甲鱼冻,

螳螂的翅膀却渐渐恢复翠绿。"这是苗疆验毒蛊。"周鼎元把笼子往举报人面前一递,

"要不您也试试?"三毛看着仓皇逃窜的背影,

忽然发现那人后颈有块火焰形胎记——和二十年前在师父葬礼上出现的神秘人一模一样。

深夜,三毛在冷库发现周鼎元留下的字条:"金甲谜,火焰劫,赵疯子死因非痨病。

"压在字条上的,是半片真正的洞庭金甲壳,边缘处沾着暗褐色血迹。

第四章 火舞艳阳唐坊的中央空调发出垂死的嗡鸣,三毛却觉得后颈像被烙铁抵着。

他盯着冷库墙上新挂的湘西熏腊肉,油纸包裹的火腿在低温下渗出细密盐霜,

像极了举报人颈后的火焰胎记。"师傅!蒸箱又报警了!"小海抱着测温枪冲进来,

工装裤上沾着可疑的紫色粘液,"新到的云南野山菌..."三毛的镊子悬在半空。

显微镜下的松茸切片正渗出淡金色汁液,

这和他上个月在周鼎元书房见到的苗疆毒菌图谱第三页记载的"笑阎罗"特征完全一致。

"通知前厅,今日所有菌菇类菜品下架。"三毛扯下橡胶手套,"把上周冷链监控调出来。

"走廊响起高跟鞋的脆响。穿PRADA套装的年轻女子倚着门框,

指尖转着玛莎拉蒂钥匙:"听说你们需要特殊食材渠道?"她甩出张烫金名片,

边缘镶着的真金箔擦过三毛的围裙。"金膳坊供应链总监,Luna。

"女子红唇勾起危险的弧度,"我们可以提供全云南最鲜嫩的见手青,

当然..."她突然贴近三毛耳畔,"也包括某些市面上见不到的好东西。

"三毛的瞳孔倏然收缩。女子锁骨处晃动的翡翠吊坠里,

封着朵微型鸡枞菌——正是师父临终前攥在手里的那种菌菇!"砰!"冷库门被劲风撞开。

周鼎元拎着个竹篓踉跄进来,活像刚从神农架逃出来的野人:"小子!快给我冰镇苦瓜汁!

"他满头的苍苍白发里居然插着几根孔雀翎毛。Luna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倒退两步撞翻菌菇样本架,七彩的菌伞在空中散成致命烟花。周鼎元突然甩出竹篓,

精准兜住所有下坠的毒菌:"苗疆的'七步笑'也敢拿来现眼?

"他枯瘦的手指捏起朵靛蓝色菌菇,"这玩意喂给骡子吃,能让人笑足三天三夜。

"三毛的镊子尖闪过寒光。他忽然挑起Luna的翡翠吊坠,

在显微镜下映出诡异纹路——菌柄上的环形纹与二十年前师父化验单上的霉菌孢子如出一辙。

"2018年云南菌王争霸赛。"三毛的声音像在冰窖里淬过,

"你用合成致幻菌冒充鸡枞菌,导致三位评委住院。"他突然翻开手机相册,

某张病床照片上的老人手背布满紫斑,"这位食客身上的菌斑,

和家师临终前..."Luna的高跟鞋在地面刮出刺耳声响。她撞开消防通道夺路而逃时,

周鼎元正从裤兜掏出个竹筒:"丫头!你的小宠物忘了带走!"三条碧绿螳螂应声窜出,

追着PRADA套装消失在安全出口。次日凌晨,三毛在冷库暗格里发现本残破笔记。

泛黄的纸页上,师父的字迹因激动而扭曲:"金甲非甲,菌王非王,

赵氏刀法第七式可破..."最后几页被撕去的痕迹崭新,边缘残留着紫色菌丝。

蒸箱突然发出蒸汽轰鸣。小海惊喜的呼喊穿透门板:"师傅!野山菌毒素分离成功了!

用您教的低温分子裂解法..."三毛攥着笔记的手微微发抖。晨光穿过排气扇铁栅,

在墙面投下道道血痕般的影子。他忽然明白,二十年前那场"意外",

不过是盛宴的开胃前菜。第五章 玉殒珠沉唐坊的霓虹灯牌在雨幕中晕成血色光斑。

三毛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

载广播里女主持甜腻的嗓音正念着广告:"本届中华厨王争霸赛独家赞助商——金膳坊集团,

为您甄选顶级食材..."副驾上的周鼎元突然剧烈咳嗽,

掌心的血沫子溅在怀里的青花瓷罐上。老人用苗绣袖口胡乱擦了擦罐口,

里头泡着的野生石斛随颠簸撞出脆响:"开稳点!这罐子比你的命都值钱!

"后座的小海死死抱着食材箱,云南野山菌的冷鲜气息混着血腥味往鼻子里钻。

他盯着后视镜里紧咬不放的黑色SUV,

突然瞥见对方车窗闪过一抹孔雀蓝——是三天前在冷库逃走的Luna!"师傅!

他们右车轮有油渍!"小海突然想起物流课学的紧急避险技巧,

"过弯时往左打轮能逼他们漂移!"三毛的皮鞋猛地碾死油门。

五菱宏光在盘山道上发出濒死的轰鸣,车尾横扫掀起漫天泥浆。

黑色SUV的防滑链擦出火星,车头险险擦过悬崖边的护栏,

后视镜碎片像刀片般扎进五菱的车厢。"砰!"周鼎元怀里的瓷罐突然炸裂,

墨绿色液体顺着座椅缝隙流淌。老人却疯癫大笑,

沾着药汁在车窗上画诡异图腾:"苍天有眼!赵疯子的绝活要现世了!"厨王争霸赛现场,

二十口钧窑火塘燃起青紫色火焰。三毛掀开食材箱的瞬间,

瞳孔骤缩——原本分门别类的野山菌全被震成混沌,

剧毒的"笑阎罗"和可食用的鸡枞菌绞成了死亡沙拉!"唐坊代表,

请在一刻钟内提交参赛食材。"戴着金丝面具的监审官敲响铜锣,"超时即视为弃权。

"小海腿一软跪坐在操作台前,

指尖挑起半片混着毒菌的松茸:"全完了..."他忽然被三毛扯着后领拎起来,

后腰撞上冷藏柜的锐角。"刀。"三毛的声音像淬火的钢。鎏金菜刀在聚光灯下划出弧光。

三毛左手压住菌堆,刀刃以每秒七次的频率轻颤,混作一团的菌菇竟在刀风中自动分层!

剧毒菌伞因密度差异悬浮在上层,可食菌柄则如雪花沉降。

"这...这是师父笔记里写的'赵氏旋风斩'!"小海突然想起冷库里那本残破笔记,

"可您明明说传男不传女...""老子是男的!"三毛抬脚踹翻废料桶,

毒菌"哗啦"落入火塘,腾起的紫烟惊得评委席集体后仰。他反手甩出张糯米纸,

精准兜住筛选出的鸡枞菌:"小海,起锅!"观众席突然爆出嘘声。金膳坊的展台上,

Luna正将整瓶金色粉末倒进浓汤。她挑衅地冲三毛晃了晃空瓶,

瓶身印着的火焰纹章与举报人胎记如出一辙。"是罂粟壳提纯物!

"周鼎元突然攥住评委席桌布,"那玩意能让死老鼠都吃出龙肝凤髓味!

"三毛的炒勺在铁锅上磕出清越龙吟。他舀起勺自制酱料泼进火塘,

升腾的烟雾中骤然爆开百草香——那是用艾草灰、陈皮粉和野薄荷调制的破幻香!

"雕虫小技。"Luna的汤勺突然探进三毛的砂锅,"让我尝尝...""啪!

"三毛的筷子夹住她的手腕,汤勺离砂锅仅剩半寸。两人在蒸汽中对视,

刀叉相击声竟压过了现场交响乐团。"姑娘,偷吃前先看看火候。

"三毛的筷子尖轻点她腕间翡翠镯,"A货戴久了,伤经脉。"Luna的冷笑僵在嘴角。

她腕间的镯子突然"咔嗒"裂开,藏在其中的微型针管滚落在地。评委席一片哗然中,

周鼎元突然暴起,枯瘦的手掌拍在展台中央:"验蛊!"那只碧绿螳螂再次登场。

它嗅过金膳坊的汤锅后,翅膀瞬间变成浑浊的棕褐色。评委主席刚要说话,

Luna突然掀翻汤锅,沸腾的金汤直扑三毛面门!"师傅!

"小海抄起冷冻黄鱼挡在三毛身前。滚油在鱼身上炸出焦香,

他趁机甩出备用的分子料理喷雾——液氮烟雾瞬间笼罩展台。混乱中,

三毛瞥见周鼎元正往评委茶壶里抖药粉。老人冲他比了个苗族祝酒手势,

浑浊的眼里闪过得逞的精光。颁奖典礼上,金膳坊的灯牌突然短路爆出火花。

三毛捧着冠军奖杯时,Luna正被便衣押出会场。她回头冲三毛做口型:"你师父活该。

"深夜,三毛在奖杯夹层发现半张烧焦的照片。泛黄的画面里,

师父正将鎏金菜刀交给戴火焰胎记的男人,

背景里的苗寨木楼挂着"金膳坊"牌匾——落款时间是三十年前。

第六章 苗岭千蛊领奖台的聚光灯还在视网膜上烙着光斑,

三毛的指尖已经摸到奖杯底座的锯齿裂痕。他借着擦拭奖杯的动作,

用指甲挑出那张烧焦照片的半截——戴火焰胎记的男人手腕上,

赫然戴着与Luna同款的翡翠镯子。"师傅!电视台要专访..."小海举着话筒挤过来,

突然被三毛按着肩膀转了个圈。暗处有道反光闪过,

他后颈的汗毛瞬间竖起——那是狙击镜的反光!"趴下!"奖杯砸向水晶吊灯的瞬间,

三毛拽着小海滚进料理台下方。子弹穿透香槟塔的脆响被爆炸声掩盖,

周鼎元早准备好的烟雾弹在会场炸开紫雾。"走水路!"老人的吼声从消防通道传来。

三毛摸黑撞翻香料架,八角茴香洒落成逃生路标。当他跃入后巷的泔水车时,

腐臭的酸味里混着艾草香——周鼎元竟在泔水桶里藏了艘充气艇!污水河的恶臭中,

小海哆嗦着打开防水手电。三毛正用镊子夹着照片残片在放大镜下观察:"这不是翡翠镯,

是苗疆的蛊器。"他指着镯子内侧的刻痕,"看这些凹点,

对应二十八星宿..."充气艇突然剧烈颠簸。污水深处浮起成片气泡,

十几条荧光绿的怪鱼跃出水面,利齿啃得艇身吱呀作响。周鼎元抄起船桨拍飞一条怪鱼,

鱼腹破裂时溅出的黏液竟腐蚀了塑料桨面。"是药人蛊!"老人甩出竹筒里的螳螂,"快划!

被咬一口肠子都能化成水!"三毛却盯着浑浊的水面出神。他突然扯下领带浸入污水,

暗纹领带吸水后显出血色符咒——这是今早莫名出现在更衣室的"礼物"。"左满舵!

"三毛的吼声惊飞岸边夜枭。充气艇擦着桥墩漂移,荧光鱼群撞上石壁的刹那,

污水河突然倒流,露出河床上的青铜祭坛。周鼎元突然狂笑,

缺了门牙的嘴咧得像裂开的石榴:"赵疯子啊赵疯子,你徒弟找到金蟾眼了!

"他踹开充气艇底的暗格,拎出个包浆油亮的紫檀食盒。祭坛中央的凹槽与食盒严丝合缝。

齿轮转动的轰鸣声中,三毛看见二十年前师父的幻影正在案前片鱼,

每一刀都精准落在鱼刺间隙——那根本不是烹饪,是在解某种古老的机械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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