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背着一个黑色帆布背包,手里捏着一张皱巴巴的车票,上面印着“Isaan - Nong Bua Lamphu”的字样。
25岁的她是个标准的城市女孩,习惯了高楼林立的风景、拥挤的地铁和手机屏幕上的闪烁通知。
但现在,她的目光落在远处的巴士上,那辆老旧的绿色车身,满载着行李和喧闹的乘客,正准备带她回到一个她几乎遗忘的地方。
她低头看看手机,屏幕上是祖母三天前发来的语音留言。
声音沙哑而颤抖,像风吹过干枯的稻田:“Aoy,我病了……家里没人照顾,你回来吧。”
Aoy当时正坐在一间狭小的咖啡店,耳机里放着流行音乐,手指在笔记本电脑上敲着公司的季度报告。
她愣了几秒,按下暂停键,反复听那条留言。
祖母的声音里带着一种她从未听过的脆弱,像是在乞求,又像是在命令。
她犹豫了两天,最终在经理的办公室递交了休假申请。
“一个月?”
经理皱眉,推了推眼镜,“你确定?
项目正忙着呢。”
“家里有事,”Aoy低声说,目光避开他的审视。
她没提祖母,也没提那个村庄。
她不想解释,因为连她自己都不确定为什么要回去。
曼谷的生活对Aoy来说是安全的、可控的。
她在一家广告公司做文案,薪水不高但够用,租的公寓虽小却有大落地窗,能眺望湄南河的夜景。
周末她会和朋友去Siam Paragon逛街,或者在路边摊吃一碗辣得流泪的冬阴功汤。
她喜欢这种节奏——快而杂乱,像城市的脉搏,与她的心跳同步。
但祖母的电话打破了这种节奏,像一根细针刺进她的日常,把她拉向另一个世界。
巴士发动时,Aoy靠在硬邦邦的座椅上,窗外的曼谷渐渐模糊。
摩天大楼变成了低矮的商铺,然后是高速公路两旁的橡胶树林。
她戴上耳机,却没播放音乐,只是盯着窗外发呆。
脑海里浮现出童年的片段,那些她在村庄度过的暑假。
那时她七八岁,跟着祖母在稻田边捉青蛙,或者坐在门廊上看她用竹篾编篮子。
村里的房子是木头的,地板咯吱作响,屋顶覆着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