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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想要听你唱歌。”那个灰色头发的少年并没有看着我,只是低头弹着怀中的吉他。

他是笑了吗?那句话听起来似笑非笑。月光是这么皎洁明亮,但是我却没有办法看清他的脸,

也没有办法读出他的表情。一阵强烈的风裹着夏日的热灌进了我的衣服。我的心狂跳不止。

1.晚自习的时候,我趁所有人不注意,偷偷逃到了空无一人的操场。说是趁人不注意,

但其实就算自己被值班老师发现也不会发生什么。作为字面意思上的“边缘人物”,

长相一般,成绩一般,家境一般,甚至性格上也有着诸多缺陷。像我这样的人,

值班的老师在发现我不见以后,最多也就是来到我的课桌旁边,伸出手指轻轻敲一下,

问一句“肖田在哪里”后,又消失不见吧。

更不要说是被同学讥讽甚至咒骂家里人这种微不足道的事情了,

实在是很难想象我那个成绩优异的同桌会因为这点小事便被老师拎起来一顿臭骂的场景。

说起来,倒是我真的被老师拎起来臭骂过,只能说是高下立判了。说实话,

虽然被人说了这样过分的话,但我并没有那种由衷而发的愤怒情绪,逃到操场,

只是因为我实在是无法忍受在那种事情发生以后,

周围人向我投射过来的那种异样的目光罢了。那种氛围实在是令人焦急又难受。

我扫视了一下操场,确认四下真的无人后,将目光放到了操场的西南角。

那里有一个废弃数年的旧观礼台,因为杂草丛生,设备生锈老化,甚至垃圾堆积的缘故,

学生和老师一般都不会主动靠近那里。但我不一样,

我早早地就发现了那里作为“逃难场所”的妙用,在第二次去那里的时候,

就偷偷带上了一把扫把,在废弃观礼台一个非常不起眼的角落,开辟了我的“秘密基地”。

当然,只是一把扫把没有办法去除那股难闻的铁锈味和腐烂的味道,

但是作为一个临时的休憩之所来说,它已经足够完善,我甚至可以在那里睡上一觉。

而我确实已经睡了不止一次。我迅速穿过操场,爬上了废弃观礼台,在“秘密基地”那里,

戴上我的耳机后躺了下去。耳机里很快传来水野玛丽的慵懒声线,

现在播放着的曲目名字是《Saturday》,

是我最近非常喜欢的一个乐队——paris ***tch的经典单曲。节奏柔和,舒缓,

虽然乍一听配器很多,但是放到一起却并没有混乱的感觉,反而能让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

天气很好,夜空中几乎看不到一片乌云,多亏了这个,

密密麻麻的星星得以均匀平铺在这块深黑色的画布上。初夏的风还带着一丝凉意,

半月挂在夜空中发着昏黄的光,一切都是那么地恰到好处。跟着耳机里水野的歌声,

我也哼唱了起来。没有同学的嘲笑,没有老师的满不在乎,也没有父母那种焦灼的眼神。

只有我和水野玛丽的慵懒歌声。在歌曲即将进入***的时候,

一阵恰到好处的吉他声响了起来,就像是吉他手亲自从耳机里跑出来为我演奏一样,

无论是旋律还是节奏都是那么匹配。一切都是刚刚好,就是声音有点太大了。

我掏出手机想调低音量,但是一股电流瞬间流遍我的全身。我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有人在我旁边弹吉他!我一把扯下耳机,触电一样起身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

我的目光最终停留在一只熊身上。一只旁若无人的,弹吉他的熊。

2.“熊”这个称谓其实并不准确,我面前坐着的其实是一个戴着棕褐色玩偶熊头套的人。

也许是因为头套的缘故,我面前的“熊”好像并没有意识到我已经发现了他,

还在不停地弹着吉他。借着月光,我开始仔细打量起这只“熊”。这只“熊”非常瘦,

棕褐色的,栩栩如生的头套下,是一身干净整洁的棉麻材质的衬衫和长裤,

细长的双手从袖子中伸出,骨节分明,手中的吉他爬满了像是裂痕一样的东西,

看起来已经使用了很长时间,连琴头上的“fender”标志都显得十分暗淡。

发生了什么情况?我一时间陷入了混乱。

原本旁若无人的“熊”好像突然醒悟过来有一个大活人就在它旁边看着它,

一下子便将整个“熊头”都对准了我。吉他声戛然而止。气氛一下子便凝固了。

我看着那双由透明塑料制成的熊眼,有点不知所措,张嘴想要打破凝固了的空气,

但是却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那个,你怎么不继续唱了呢?明明唱得那么好。

”面前的“熊”主动开腔打破了这个令人尴尬的局面。“熊”的声音出乎意料地相当中性,

让人没有办法从声音里辨别出它的性别。“乱哼的……”我支支吾吾地回复“熊”的问题,

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实在是令人猝不及防。“哈哈,不会吧,随便乱哼都有这个水平,

也太有感觉了。”吉他声再一次响起,就像是为它说的话伴奏一样,“我想听你继续唱了。

”“你刚刚是跟着我听的歌在弹吗?”我有点小心谨慎地对面前的“熊”发出了疑问,

“可是我戴着耳机,你是怎么……”“因为你唱得实在是太好了,

刚好我最近也在听Paris ***tch,实在没有办法,必须要弹一段儿。

”“真是厉害……”我并不懂音乐,对于这只“熊”的技术,

厉害这两个字已经是我能够使用的最为贴切的评价。“来继续嘛,

难得可以在这里看到唱得那么好的人。”吉他在“熊”的手里疯狂晃动,

我甚至可以直接透过棕褐色的熊头套看出那个人究竟有多兴奋。“你怎么……到这里来的?

”我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与人交谈实在不是我的强项。“嗯?

我刚刚路过的时候听到你在唱歌,然后我就爬上来了。

”这只“熊”声音里那种满不在乎的感觉令我紧张得简直无法呼吸,

我感觉我的脸已经因为紧张而绷成了一块钢铁,但是这只“熊”就像是当做没有看见一样,

还在继续向我发出合唱的邀请。“你有听过那首《PALE MOON》吧,

不过只有一把吉他……”这只“熊”旁若无人地开始弹奏了起来。

悠然松弛的吉他声很占据了我们俩所在的小角落,以前曾经听人说,

如果能现场听到实力高超的演奏者的演奏,

会对于“音乐是世界上感染力最强的东西”这个理论有更为深刻的认知。确实如此,

我现在也觉得刚刚被这只“熊”拉紧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但是我并没有因此就跟着唱起来。

对于眼前这个陌生人,我仍然保持着相当的戒备心。

“Pale Moon……”歌声竟然从我面前的熊头套中传了出来。

柔和得像是喜欢的女孩子凑在耳边说悄悄话,

像是母亲在床边说睡前故事……像是所有一切温柔而又美好的东西的***。

我感到我的戒备心正在逐渐消解。……放学的***响起来已经有十几分钟了,

抓紧下晚自习后这一段时间锻炼的学生逐渐占领了原本只属于我们两个的操场。

我抬头看了眼夜空,不管是星星还是半月都还像刚刚那样挂在那里,

只是原本干净的画布上多了几片云。我清了清嗓子,由于刚刚唱歌的缘故,

我的喉咙现在有点隐隐作痛。“熊”现在就躺在一边,用它的话说,弹累了,想看星星。

“你带着头套,能看见吗?”我问它。“能看见一点点噢,但是也不太多,完全看不见的话,

就走不了路了。”“噢,你为什么不脱下头套呢?”我继续问。“嗯……应该是习惯了吧。

”“习惯?”没等我反应过来,“熊”突然起身,兴奋地问了我一个问题。

“我有一个乐队噢,你想要来吗?”3.“乐队?你在开什么玩笑?我根本不懂音乐的。

”我着急忙慌地拒绝了这个莫名其妙的请求。“不要紧的,我今晚已经听你唱了一晚上了,

你唱得非常好。无论是技术还是情感表达上都无可挑剔。”“你真能开玩笑,

我怎么一直没觉得我唱歌好听呢?”我简直要被这只“熊”的无厘头式夸耀整得无语了,

“而且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正常人会这么随便邀请一个人加入自己的乐队吗?

”“名字就是个代号,你叫我‘阿熊’就好。而且我不是随便找个人就可以的。

”阿熊顿了一下,随后严肃地说,“一般我还要看这个人能不能和我对上电波。

”“那你也太随便了。”“不,相信我,这其实是最严谨的方法。”“真是令人难以苟同。

”我看着阿熊的棕褐色头套,无奈地说:“暂且不说你并不了解我,

你不觉得邀请一个人加入你的乐队应该先把头套摘下来吗?

”“这个头套……”没等大熊说完,一声清脆的手机***便从大熊的裤兜里响起。

“等一下噢。”阿熊从裤兜里掏出手机,将它伸进了棕褐色的头套里,场面看起来很是滑稽。

“真是可惜,我要先走了,只能下次再找你玩了。”没一会儿,阿熊便将手机放回裤兜,

对我说,“你唱得是真好,请你一定加入我的乐队哈。明天我还在这里等你。”“明天?

不是……”我的私人空间即将被迫和被这个戴着熊头套的,真相不明的人共享了,

真是个令人沮丧的消息。“拜拜,明天见。”没听我说完,阿熊便踏着小碎步消失在夜幕中。

大课间的***响起,在目送语文老师离开教室后,我戴上耳机趴在桌子上听起了歌。

教室实在不是一个听歌的好地方,除了到处巡视的老师以外,

周围的同学也是让我无法静下心来听歌的关键因素。我同桌有时候会直接夺走我的耳机,

装模做样听一会儿后对我的听歌品味做出评价。比如对我说:“你都这么笨啦,

怎么还听这种歌啊,这种弱智歌听多了会变笨的。”然后将耳机扔回给我。

有时候则是简单的“垃圾”两个字。但这样恶劣的听歌环境,我却不得不继续忍受下去。

自从那个晚上以后,已经是第四天了,我一次也没有去过那个废弃观礼台。

虽然有些对不起阿熊,但我惧怕着去到那个我亲自开辟的小角落。与人的交流真是无比艰难,

往往要耗费我大量的精力,并且大多数时候我也无法从中获得能够令我满意的结果。

更何况是阿熊那样的怪人。如果阿熊只是随口一说呢?这个陌生人对于我并没有足够的了解,

不了解我的性格,不了解我的能力,甚至不了解我对于音乐的喜好。贸贸然走到一起,

我的实际情况就会因为暴露而遭到阿熊的嘲笑,

我实在是惧怕这种事情再一次发生在我的身上。再过多两天,阿熊也就能够明白我的意思了,

到时候阿熊就会主动离开的,我只想要自己一个人呆着——我这样想着。“啪!

”我的肩膀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啊?”我转过头确认了一下拍我的人,

是同班的李诗颖——我并不喜欢这个人,她也是对我施加那异样目光中的一员。但出于礼貌,

我还是问了一句:“怎么了?”“有个女的找你,给你递了一张纸条。

”李诗颖将纸条递给了我:“还挺好看的,她认识你嘛?”“什么?

”我展开了那张被整整齐齐折好的纸条。纸条上的笔迹清秀工整,

但上面只有寥寥几个字——“这几个晚上都没有看见你,你去干什么了呢?周六晚上8点,

我会在文化广场演出,你可以过来吗?”是那晚的阿熊,她是个女的?

是怎么找到我的班级的呢?我并没有将这一信息告知阿熊,

她还没有放弃将我邀请到乐队里面去吗?诸多疑问冲击着我的大脑,

我迫切地想要知道究竟发生了些什么,于是我非常着急地拉住李诗颖的手,

问她那个女生还在不在。“给我纸条就走了哦,你真的认识她啊?

”李诗颖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怎么还有这样的女的啊?”。我跑出了教室,

希望能追上那个女生——然后将问题问个一清二楚。但结果没有如我所愿,

那个女孩子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我没能找到她,她也没有回来找我。4.周六晚上,

是学校周休的时间,学生们一般会趁这个时候出去游玩放松,我也同样如此,

但一般情况下我并不会出门,而是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找出那些自己喜欢的歌手,

然后一张专辑一张专辑地往下听,直到睡觉。如果没有意外的话,

这一次的周休也应该是这样的。但这张突然出现的纸条此刻却着实让我犯了难,

阿熊对我的邀请并非毫无吸引力可言,更何况她是个女孩子,

但我内心深处对于社交失败的恐惧却像一条毒蛇一样疯狂啃噬着我的内心。总的来说,

交朋友就是一件这么复杂而又麻烦的事情。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随后将纸条随手放到了书架上。今晚的安排就是一直听歌。“咚咚咚。

”一阵沉闷而又连续的敲门声响起,是我母亲提醒我吃晚饭的声音——没错,

每周六固定的阖家晚饭节目。我打开房门,径直走到餐桌前坐了下来。老鸽汤,白灼大虾,

红烧鱼,青椒炒肉,再加上一些蔬菜——对于我自己的标准来说,这一餐已经是相当丰盛了,

我甚至可以断定明天我还可以拿上一些剩菜到学校饭堂再吃一顿。我父亲的厨艺也是相当好,

这一顿饭完全可以满足我的所有需求。但现在我却并没有什么胃口,

并不是因为我父亲的厨艺下滑,而是高中以后,我便很难将精力集中到任何一件事情上,

哪怕是吃饭这么一件简单的小事情。

我甚至无法集中自己的全部注意力到品尝一味菜肴这件小事情上,

所有的菜进入到我的口腔后都像是被施加了“变成塑料”的魔法一样,难以下咽。

并且从高中后开始,饭桌就不仅仅是吃饭的场合了。我将一只白灼大虾送进嘴里,

等候着饭桌发挥它的第二职能。“最近学习怎么样?”父亲吃下一口红烧鱼,平静地问我,

“班主任对你最近的学习……”“嗯……我知道。”我打断了父亲接下来的提问,

“我有在认真学习。”我在说谎。上高中以来,我的成绩一直都惨不忍睹,

正如我对自己的认知那样,我并不是一个读书的好料子。我并非没有尝试过认真学习,

但是每一次的尝试都让我更加确定自己并不适合读书。也许我更适合读书以外的道路,

但我又该怎么面对父母对我的关切呢?

我脑海中浮现出父母为了给我安排好座位而塞给老师的那个红包。红得扎眼。

“如果你觉得跟不上的话,我们就给你找个补习班。”母亲给我夹了一筷子菜,

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现在这个时间点,学习要紧。”“不用浪费这个钱,我跟得上。

”我用力扒拉着没有一点味道的饭,只为了能够尽快离开饭桌。

可能有一个女孩子邀请我加入她的乐队,这是我近期遇到的最有意思的事情,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现在一定会异常兴奋地把这个消息告诉父母。

但是现在我却只能把这件事伴着没有味道的饭菜一同送进胃里。“你要知道读书的重要性,

我们两个为你付出了多大的精力,牺牲了多少东西,你要知道。”父亲没有看着我,

只是将一口饭送进了嘴里。“嗯。”我附和了一句,随后加快了吃饭的速度。吃完饭,

我便躲进了卧室听歌。柔和的爵士乐再一次响起,我感到我正在渐渐远离现实世界。

或许从一开始,我只是享受这种被一个又一个音符紧密包围的感觉,

但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音乐成为了我用以躲避现实的堡垒。

但我仍然保留着一丝和现实世界的联系。我在等待一场即将发生在家庭另一个角落的暴风雨。

母亲的吼叫声适时响起,这是暴风雨开始的标志。我赶忙将音量调高,那些我不认识的音符,

我不擅长的乐器开始以一种更强的力度将我包围起来。这样就好,最好什么都听不到。

不管是我失败的人际关系,还是我惨淡的学习成绩,亦或者是父亲濒临失败的生意,

父母即将破裂的夫妻关系。因为我调高了音量的缘故,全都与我无关了。这便是音乐的力量,

这也是我如此需要它的原因。但只是这样还不够,再看个课外书。

我的目光开始游离在书架上,希望能找到一本可以打发时间的闲书。

直到阿熊的那张纸条映入到我的眼帘当中。5.也许是因为文化广场临近大型商场的缘故,

这里一直都充斥着来来往往的行人,如果不碰上了节假日,这里的人流量更是会成倍增加。

在这里演出,确实是一个扩大知名度的好方法。我穿行在密集的人流中,

用双耳捕捉着所有我可以听到的声音,试图在其中找到那一晚我在废弃观礼台听到的吉他声。

尽管逃离那场风暴已经有一个多小时,

但出门时父母那慌乱中带着愤怒的眼神依旧挂在我脑海中久久不能散去。

“他们俩吵架并不全是我的过错,主要是因为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

”每次他们吵起来的时候,我便和自己这样说,希望能把自己从暴风雨中摘出来。

但倘若我成绩优异,是“别人家的孩子”呢?他们两个是不是就不会吵架了呢?

我并不是“别人家的孩子”,我也无法阻止他们之间的争执,

但是这个想法却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我曾经在网上看过这样一个观点——现状不佳时,

人总是会痛恨无能为力的自己。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我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现在已经是晚上的九点四十五了。我已经在文化广场转了有两三圈了,

但是我并没有找到阿熊。不要说戴着熊头套的人,就连吉他的声音我也没有听到。

也许是个针对我的恶作剧,是故意把我骗到这里来的——我以前就被人这么捉弄过,

对我恶作剧的那个人笑话了我很长一段时间。那么我应该趁还没有人发现,

赶紧离开——我原本是这么想的。但在我转过身,准备回家的时候,

我听到了吉他演奏的声音。那是一段简短而又快速的独奏,一下子便抓住了我的耳朵。

循着声音,我很快便找到了源头,是附近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落,

阿熊在那里摆了一个小小的的摊位,专门用来表演。没想到竟然是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地方,

我一时间感到有点意外,以我对于阿熊的初印象来看,

很难想象这样一个开朗的人竟然会将自己表演的地方放到这里。

我没有选择直接上去和阿熊打招呼,而是找了一个稍远一点的灌木丛,蹲了下来观察她。

那确实是阿熊——看到她的第一眼,我便确认了这个事实。

仅仅是依靠那个熊头套也能确定这一点。我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聆听阿熊的演奏。

虽然两个小时前,我对于阿熊的这一次邀约仍然抱有强烈的抵触情绪,

但现在我现在却在文化广场等候着阿熊的演奏。我并不是一个容易冲动的人,

但等候阿熊演出的现状却是我被冲动情绪驱动的结果。

;也不是因为父母在家中的争吵让我产生了逃避的情绪;更不是因为阿熊有可能是个女孩子。

仅仅是我想要看到从阿熊手指中流淌出的音符而已。

相同的音符在作曲家手里以不同的组合方式放到一起,会产生不一样的色彩。

而这些曲子在技术高超的演奏者手里,更会产生不一样的力量。阿熊摆动手中的拨片,

吉他的独特音色从他身旁的音响传出。这股音色吸引来的路人越来越多,

渐渐将阿熊的那个小角落包围了起来。音符在我的眼皮底下,一串接着一串,

跳动着从人群中钻出来,将我团团围住。那个晚上过后已经是第六天,

我再次听到了阿熊的演奏。6.我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晚上的10:45,

阿熊的演奏已经结束,原本将那个角落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已经散去,

只剩下寥寥几人和阿熊搭着话。应该是被他的演奏打动了,是阿熊的新粉丝。我这么想着。

“回家去了。”我自言自语,调转方向往家里走去。

我在脑海里想象过好几次和阿熊搭话的场景,即便是刚刚都还在想象。

比如在她弹奏的时候挤到人群的最前面,让阿熊看到我,那样弹奏结束后,

阿熊大概会直接找我搭话。又比如演奏结束后,我悄悄走到她旁边敲一下肩膀,

说一句“你弹得真好”,接着开始聊天。再或者演奏结束后,径直走到她跟前说一句“嘿”。

总之,方案很多,但无论哪一个都没有执行起来。相较之下,我选择了直接回家。

直接回家的理由有很多,但总结起来其实也就一点:我跟阿熊并不是一路人。

一个有着高超吉他弹奏技术,性格爽朗,甚至可能是个面容姣好的女性。这样的人,

无论到哪里都会是人群中心的焦点。而我是个没有任何一丝亮点的人。

“没有必要到她的旁边去浪费时间。”我这样对自己说,虽然总是放阿熊的鸽子不太好,

但我希望她可以明白我的意思。阿熊会是一个精彩的人,不应该和我有关系的。

我来到一个十字路口,亮起的红灯将我挡了起来。我回头看了一眼,

来时的车水马龙现在只剩下稀稀疏疏的几辆车;沿街的商铺里,

夜班的员工们也在打扫着店铺,为紧接着的关店做着准备;路灯发出昏黄的光,

为归家的行人提供着最后的保护。这个城市将会逐渐睡去。过了今晚,

我又将会回到自己的生活轨迹当中。绿灯亮起,我再次抬起双腿,往家的方向走去。

但身后传来的一声叫喊打断了我的步伐。我转过身,看见了一个熟悉的熊头套,

而头套的主人正上气不接下气地喊着我的名字。“肖田……你是叫肖田对吧,

我差点就没有追上你,你怎么跑的那么快。”阿熊喘了几口粗气,用虚弱的语气问我。

“不是,你怎么知道……你是怎么找到我的?”阿熊的突然出现显然让我有些乱了阵脚,

就连回复都找不到重点。“那不重要,你不是叫肖田吗?你怎么又开溜了。

”阿熊终于把这口气喘了过来,语气中多少带点埋怨我的意思,

看起来我一连几次的放鸽子行为还是让她有点不高兴了。“你不是只让我来看你的表演吗?

”尽管阿熊看着有点情绪,但我还是直接和他说:“我看完了,所以我就又回去了,

这不是非常合理吗?”阿熊一***便坐到了马路牙子上,吹嘘似的问我:“你看了,

觉得怎么样?”“不得不说,确实是厉害。十分钟还不到你那里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真是一点也不客气,不愧是她——我心想。“哈哈,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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