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姜小海的余光却始终盯着马路对面,仿佛在期待着什么。
果然,没过多久,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出现在了视野之中。
只见梁嘉驹身着校服,背着书包,身旁还有几个同学,他们一边走着,一边聊着天。
姜小海轻轻碰了碰正在吃饭的秦义,小声说道:“干爹,我看到嘉驹了。”
如今的秦义,因为这一世没有接触过毒品,己经失去了往昔的狠厉和精明,反而多了几分憨厚之感。
也许是因为后来接触的大多是学生家长和老师这类相对单纯的人群吧。
听到姜小海的话,秦义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
几个穿着校服的半大孩子映入眼帘,秦义疑惑地问道:“哪个是啊?”
姜小海没有回答,他的眼神痴迷而专注,仿佛沉浸在一个梦幻般的世界中。
他静静地凝视着梁嘉驹的身影,不禁想起现实中的嘉驹,那个与他同吃同住同行的人现在还活着吗?
与此同时,秦义己经去结完账回来了,他轻轻地拍了拍姜小海的肩膀,说道:“小海,别傻盯着了。
人都找到了,来都来了,怎么也得过去见一面啊。”
姜小海默默地点点头,从沉思中回过神来。
他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站起身来,跟随秦义一起离开饭馆。
当他们踏出饭馆时,马路上的喧嚣声仿佛突然消失了。
整个世界变得异常安静,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一般。
车辆、行人和小贩们都逐一消失不见,只剩下蓝白色,比天空的蓝更耀眼,比云朵的白更纯粹。
带着强烈的吸引力,就像磁铁一样把北方引到南方。
姜小海默默地跟随着梁嘉驹的脚步,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不远也不近,刚刚好就在视野里。
这种微妙的距离感让他感到安心和满足,同时也让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秦义不着痕迹的看着干儿子反常的举动,心中有猜想但是并没有询问,如果自己还有亲人在世,这么多年未见,突然间见到可能也是这个样子吧。
不过现在的日子也不错,有儿子,也有家了。
父子二人追随着蓝白色,进入昏暗的楼道里,蓝白色还是蓝白色,却一点点覆盖上灰色调,随着大门开启关闭消失在眼前。
姜小海熟练的拉着秦义来到那个他曾经偷看嘉驹的窗户外面,还是一样的角度一样的位置,只不过这次多了一个人陪着自己。
房间里的嘉驹安静的坐在书桌前书写,并未察觉到有人在跟着自己,窗外姜小海贪婪的注视着,这个时候的嘉驹的多么干净啊,不曾沾血,不曾染毒,不曾失去光明的前途。
但人生从来不是完全美好的,底层人有着底层的悲哀,高层人有着高层的烦恼,比如此时,一个手拿酒瓶的中年男人出现在嘉驹的房间里。
还是不由分说的毒打,还是少年的毫不反抗,不过这一次窗外的人没有继续忍耐。
“他妈的!
什么东西啊打孩子!”
秦义看着这一幕先忍不住了,由于小时候的遭遇,对欺负小孩的人非常痛恨,姜小海从来家那天到现在自己一根手指头都没动过,如今见到这个场景,挨打的人还是自己干儿子的好友,秦义拎着姜小海就往楼内走,咬着牙说道:“你要是个爷们就别在这蹲着,我秦义不养孬种!”
姜小海被秦义拽的一个趔趄,反手拉住秦义,嗓音带着点沙哑说道:“干爹,报警。
咱们不能动手,这是湛州,打架进了局子麻烦事太多了。”
秦义看着姜小海那个窝囊样,虽然气不打一处来,但又觉得姜小海说的有道理,憋着气到外面街道找了个公用电话报了警,把情况说的夸张了一些。
警察来的还算快,梁嘉驹和养父被警察带着上了警车。
秦义看着梁嘉驹那一身伤想到自己孤苦无依那几年,就恨不得亲自动手,这要是在哈岚肯定狠狠来几锤子。
而姜小海想的是怎么能让梁嘉驹平安合理的跟自己回哈岚,秦义绝不能出事,姜迎紫早就成了宋康的情妇,现在毛毛应该己经出生了,自己必须保住秦义才能给姜迎紫一个收手的理由,不管是梦还是什么,这一次自己就要保住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