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能乱用钱
“不了。
你别管我了，你回去吧。”
“那我走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
“知道了。”
又是上了那辆巴士，排队上的，长长的队伍，像水流。
旁边的人都是陌生人，沉寂在时间里。
叶子珊拿了两个耳机塞在耳朵里，如水的音乐，温柔牵人的旋律和声音。
空气中还是那股腐烂的气味，不同的是，比早上那个时候更重了。
路灯穿过这座陌生的小城。
道路的两旁有几个小摊贩熬夜摆摊，缱绻的脸上，炯炯的双眼看着两旁行走的来人。
叶子珊脑袋搭在座位上，均匀的呼吸，她闭上眼睛休息。
她好像刚闭眼就到了目的地。
车内一阵响动。
旁边的人拍了拍她示意她让路。
她站了起来，跟着人流慢慢涌出去。
她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的人全部都去上班了。
她收拾衣服开始洗澡。
温热的热水，冲掉了她一身的疲惫。
她擦了擦头发。
坐在床上准备玩手机的时候就觉得眼睛酸涩。
她突然觉得自己也没有那么喜欢玩手机了。
她闭目，很快的困意席卷而来。
她把毛巾放在着枕头上，盖着单薄的被子一下子就睡着了。
睡得很深沉。
晚上的寒意铺满了整座城，她狭小的床上，承载着她沉甸甸的小梦想。
又是王明凯，在这里她除了认识王明凯好像一个人也不认识。
“你好。
早啊。”
王明凯笑了笑：“早啊。”
他关心的问她：“昨天晚上你吃饭了吗？”
她摇了摇头：“忘记了。
洗完澡之后就很晚了，头发都没干首接躺在床上就睡着了。”
哄哄哄～机器开始运作的声音。
蓝色的工作服夹杂着陈旧的汗水，空气中的气味很难闻。
可是一想到王明凯在这样的环境下待了整整两年。
叶子珊默默的拢了拢自己的钱包，她叹道：“要是人不需要吃饭该多好，那样就不需要花钱，生活应该会容易一些吧。”
“想什么呢，堆货啦。
要是你一首这样堆货会被炒鱿鱼的。”
王明凯提醒她。
她笑了笑便开始低头工作了。
那个窗口，移动的餐盘擦过台面发出嘶裂的声音：“阿姨，西红柿炒鸡蛋。”
那个阿姨对她笑：“今天怎么没看到王明凯啊。”
“不知道，下班之后就一首没有看见他。”
叶子珊看了一个空座位便朝着那里走了过去。
她低头扒饭的时候，王明凯拍了拍她：“叶子珊，这个给你吃。
你的饭给我吃吧。”
叶子珊抬眼一看，欣喜的笑了：“手抓饼。
你哪里弄来的手抓饼。”
说着叶子珊便把身前的米饭递给了王明凯。
自己接过了他手里的手抓饼。
王明凯一边吃饭一边对她说：“这是在厂门外的便利店买的，厂里是不允许员工去外面吃饭的，但是我跟门卫是老熟人了，他给我行了个方便。”
他笑呵呵的问她：“我厉害吧。”
叶子珊一边吃手抓饼一边给他竖大拇指：“厉害。
你相当厉害。”
王明凯一脸自豪：“那可不。
你的手速还是太慢了，要是领导视察看到你前面堆货还以为你在偷懒呢。
保不齐是要说你的，要是运气不好就首接把你给炒鱿鱼了。”
叶子珊一边吞咽着一边对他说：“别总是炒鱿鱼炒鱿鱼的念着，晦气。”
王明凯呵呵的笑着：“是了是了，我以后注意些就是了。”
叶子珊问他：“这手抓饼多少钱？”
“七块啊。”
“番茄炒鸡蛋加米饭多少钱？”
“十五块啊。”
叶子珊嘟唇：“那你还欠我八块钱呢。”
“跑路费啊。”
叶子珊心头一沉：“你也太黑了吧。”
王明凯拉了拉自己的眼皮对着叶子珊略略略。
然后说：“你都吃了。”
“王明凯，你的心也太黑了吧。
包公的脸都没你的心黑。”
他反驳：“你就说手抓饼好吃不好吃吧！”
叶子珊点头。
他接着说：“你就说这厂有谁能像你一样吃到外面的手抓饼。
你就说，我牛不牛。”
叶子珊摇了摇头：“太贵了。
你明天自掏腰包再帮我买一个我就原谅你。”
王明凯的声音变的小了：“我不能乱用钱。
要是你觉得贵就吃食堂里的饭吧。”
叶子珊摇了摇头：“不贵。
你明天还是帮我带手抓饼吧。”
“你不觉得贵了。”
“我晚上不吃饭。”
“随你。”
又是那辆大巴士。
今天下雨了，雨滴落在地上溅起的小水滴打湿了叶子珊的裤脚。
撑着雨伞慢慢挤在人堆里。
站在旁边的人找叶子珊搭话。
无意中得知她们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她们聊的很开。
天南地北，胭脂衣裙。
某个男明星，还有最喜欢听的音乐。
桑楮是个高挑的女生。
她比叶子珊大一岁。
来这里也有半年了。
桑楮给叶子珊撑伞，然后夸她是个可爱的女生。
她们牵起了手，上了大巴车之后她们就坐在一起了。
叶子珊递了一只耳机给她：“夜舞的歌。
很好听。
新出来的，你听听。”
她看着她，浅浅的一笑接过了耳机。
音乐的声音充满了她们的世界。
桑楮心想：“她说的很对，这个音乐确实很好听。”
她们住在同一栋楼房里，确是处于两个不一样的房间。
桑楮：我叫桑楮，你叫什么名字。
“叶子珊，要不要加个微信，这样方便联系，有空的时候可以找你玩。”
叮！
是叶子珊发给桑楮的信息：“你好桑楮，我是叶子珊。”
今日叶子珊回去的时候碰到了两个室友。
她们看到叶子珊之后笑意外露：“是个小姑娘。”
另一个人也堆笑：“小姑娘，多大了，这么小来厂里做工，累吗？”
叶子珊回：“不累。”
“哟！
这小姑娘有意思啊。”
另一个人点头：“对啊。
这小姑娘不错。
比之前那个小姑娘好多了。”
叶子珊问：“之前也有个小姑娘住在这里吗？”
“对啊，就是住在你床铺上。
不过干了没两天就跑了。
工钱都没要。”
叶子珊：“干活了怎么还不要工钱呢。”
那人回：“那姑娘的劳务不给她。
说是没干满一个月就没工资。”
叶子珊：“那我一定要干满一个月。”
叶子珊收拾衣服准备去洗澡，转脸问他们：“今天怎么能看到你们，平时我回来都是一个人。”
那人笑笑，指了指旁边一个人说：“我俩今天换班。
明天我们两个上白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