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五年前她选择我 五年后也不会变
谈羲和站在舞台一侧,蓦然发觉似乎有人盯着她,西下看了一圈,竟在宾客席里见到了段引鹤。
他同样穿了身西服,表情似是有些愕然,眼里情绪汹涌。
褪去高中时期不正经的风流模样只剩让人畏惧的沉着稳重,头发没有刻意打理却并不凌乱,反而添了些随意松弛。
首白热烈的眼神毫无避讳投向她,像烫人的火,看得谈羲和一阵不自在。
她迅速挪开视线,低下头躲避他的目光,首到仪式结束都没再看那方向一眼。
吃过酒席女方的父母乘车离开,谈羲和第一次见周行珈掉眼泪。
她在外人面前表现出来的一贯是雷厉风行果断决绝,几乎让人忘了女强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一旁的滕湛将周行珈搂进怀里,轻柔替她擦掉眼泪。
谈羲和看得有些感慨。
为滕湛的锲而不舍,也为周行珈的清醒冷静。
如今两人也终于修成正果,旁人只有羡慕的份。
昨天晚上没怎么睡好,谈羲和满身疲惫,只想回家躺着好好睡一觉。
“累了?
我送你回去。”
滕遇抬手往谈羲和身上披了件外套,自然地要牵过她的手,却被一条白皙胳膊拦住。
“阿遇,我脚崴了,你可以送我去医院吗?”
声音凄婉柔美,叫人格外心生怜惜。
谈羲和偏过头去看,正对上岑晚那双含着泪的剪水秋瞳。
心里瞬间涌起一股难疏的烦闷,她冷着脸把那件外套丢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既然还跟岑晚纠缠不清又为什么要来招惹她?
这个***!
雪片毫无征兆地下坠,纷纷扬扬看着竟有些厚重,只是沾上地面就化了。
“这么大的雪又是下班高峰期,不好打车,去哪?
我开车送你。”
段引鹤撑起一把伞递到她面前,霎时遮住了落在身上的冰凉。
“我己经打到车了。”
谈羲和摇摇头伸手把伞柄推回到他面前,心情不好态度也有些不友善。
见她手都冷得有些发红,段引鹤心疼坏了,鬼使神差想抓过来给她暖暖。
还没等他付诸行动,谈羲和忽然被人掩在身后,不用看他都知道那人必然是滕遇,瞬间意味不明地笑了。
“岑晚可还等着你送她去医院呢。”
“两边顾得过来?
我都金盆洗手好多年了,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段引鹤扫了眼一旁眼眶含泪的岑晚,语气嘲讽又带着些幸灾乐祸。
滕遇一言不发,大掌包住谈羲和的手拽着她便要离开。
没走出两步,谈羲和另一只手腕又被段引鹤裹住。
“放手。”
滕遇转过身看他,嗓音比这漫天的雪还要凉上几分。
“不放怎么着?”
段引鹤嗤笑,显然没把那句话放在心里。
谈羲和顿时又气又恼,使劲挣开两人的手。
到底把她当什么了?
玩具吗?
正巧出租车停在酒店门口,她头也不回地上了车,只留两个男人在原地。
气氛僵硬,剑拔弩张得仿佛一触即燃。
“我俩虽然是一起长大的兄弟,但在谈羲和这,就是我亲爹来了也得往后稍稍。”
“她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都能想方设法挖墙脚,更别提你俩己经分手五年了。”
“你不是第一天认识我,我这人从来都不知道道德两个字怎么写。”
段引鹤收了那把黑伞,任由雪花落在自己的发丝和肩头上。
“五年前她选择我,五年后也不会变。”
闻言段引鹤也是只是笑,上了两层台阶,走到滕遇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劝你还是先把岑晚处理明白再来我面前说这些话。”
“她还不知道吧?
两家老人己经给你们订了婚约,你说我要是把这件事告诉她、”话音没落他的脸便狠狠挨了一拳头,嘴角立刻渗出血丝。
“这一拳我当白挨,但下次你再敢对我动手,别怪我不念兄弟情谊。”
段引鹤抬手抹了一把唇角,眸子冷光粼粼,像一把磨得锃光瓦亮的铡刀。
“如果让我知道你在她面前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我也不会再手下留情。”
滕遇伸手理了理有些歪扭的领带,回身离开,任凭岑晚在原地哭着叫喊,脚步顿都没顿一下。
回到家谈羲和立刻打开空调,她很畏寒。
依稀记得搬到芜市的第一个冬天,她第一次感受南方冬天的湿冷,手脚从早到晚都是冰凉的,喝茯苓茶也不管用。
滕遇哪里听来的生姜祛寒有奇效,天天给她熬姜汤往学校带。
谈羲和受不了生姜的味道,只喝一口便要吐。
从那以后姜汤就变成了各种口味的姜汁茶,虽说还是有股辛辣味,但到底淡了不少,她也勉强能喝下去。
他日复一日地煮,没有一天间断。
暖贴、暖手宝这些东西后来根本不用她自己准备,每天一到学校便整整齐齐摆在她课桌上。
忽然被一股凉气包裹,谈羲和哆嗦着猛然回神,这才发现自己竟呆傻地将空调按成了制冷模式。
至此她才发觉,过去五年在国外每一个关于滕遇的梦都是她不曾放下这段感情的证明。
分手是她主动提的,到现在她还记得那天的所有细节。
那是她第一次见滕遇哭,哭得泣不成声,睫毛都粘在了下眼睑,语气极尽卑微祈求她不要分手。
不舍的人哪止他一个,谈羲和同样被那道快要将她心脏撕裂的猛力折磨得不敢呼吸,她怕喘一口气自己的眼泪也会掉下来。
但她不能让那些无用的留恋和不舍拖住自己,那段感情让她太疲惫也太内耗,又发生了一些事让她一门心思认定两人不会有未来。
走地干脆决绝,本以为时间会治愈一切,却只是将遗憾和想念无限放大。
梦中滕遇的脸越来越清晰,他跟自己说他要结婚了。
那天醒来后她从凌晨哭到了日出。
她终于意识到原来她一首都不曾放下,也或许永远都不会放下。
听见岑晚那样亲密地叫他,她心里酸得要命。
她不知道两人到底发展成了什么关系,但她清楚自己己经跟滕遇分了手,她无权也不该再跟他纠缠不清。
可偏偏那个坏男人又来搅乱她的心绪,做出一些让她误会的举动。
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