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柳絮季的玩火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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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的西月总带着股莽撞的劲儿。

杨絮像被揉碎的云,扑簌簌落满土路,踩上去会发出细碎的响,像撒了一地的干脆面。

那时我们总把这漫天飞絮当作”冬天未化的雪“,却不知道,一场关于”火“的冒险,正藏在这些轻飘飘的绒毛里。

一、打火机的”魔法仪式“狗娃喊我时,我正在灶台边帮妈妈揉面。

他扒着门框首挥手,袖口还沾着草屑:”快跟我去秘密基地,有大事!

“我随手往围裙上蹭了蹭手,抓起桌上的打火机就往外跑——那是从爸爸烟盒里顺来的”宝贝“,塑料外壳印着变形金刚图案,在我们这群孩子眼里,比哈利波特的魔杖还神气。

秘密基地是狗娃家老房子的玉米杆围墙。

去年的秸秆被编成一人高的墙,底部留出的缝隙刚好够我们猫着腰钻进去。

墙根积了半尺厚的杨絮,踩上去软乎乎的,像踩在云里。

狗娃用树枝扒拉着絮团:”你看,这么多毛毛,点了肯定好玩!

“打火机”叭嗒“一声亮起时,我忽然想起老师说过”玩火危险“,但这话很快被狗娃眼里的兴奋冲散了。

火苗舔着杨絮,瞬间腾起橘色的光,细碎的绒毛被热气卷上半空,像一群发光的萤火虫。

我们拍着手喊”下雪啦“,没注意到火势己经顺着墙根爬向干燥的玉米杆,秸秆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火星子溅到围墙上,转眼就蹿起两米高的火舌。

二、浓烟里的”逃亡与救赎“狗娃的笑声突然卡在喉咙里。

火苗舔到玉米杆的瞬间,围墙发出”咔嚓“的断裂声,火星子蹦到路边的电线上,滋滋地冒起青烟。

蛋蛋吓得把鞋跑掉了一只,喜喜原地转圈喊”咋办咋办“,而我攥着打火机的手突然变得冰凉——我看见不远处的草垛己经开始冒烟,要是烧到那里,整个院子都得完蛋。”

我去找大人!

“我转身往家跑,听见狗娃在身后喊”叛徒“,但脚底的碎石扎得生疼,容不得我回头解释。

妈妈正在院子里晒被子,我拽着她的衣角喘得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往起火的方向指。

等大人们拎着水桶赶到时,火势己经快烧到电线,狗娃他爸抄起铁锹劈开一段围墙,才切断了火路。

我躲在妈妈身后,看着浓烟里灰头土脸的小伙伴们。

狗娃的裤腿烧出个洞,蛋蛋捂着被火星烫到的胳膊,喜喜的头发被燎得卷起来。

而我因为”通风报信“免了一顿打,却在夜里蒙着被子发抖——只要一闭眼,就看见火光里飞舞的杨絮,像无数只举着烛火的小魔鬼。

三、疼痛里的”成长课“第二天,我们在村口老槐树下碰头。

狗娃走路一瘸一拐,***上挨了三扫帚疙瘩;蛋蛋的胳膊涂着紫药水,像套了个奇怪的袖套;喜喜戴着帽子,生怕别人看见他的”爆炸头“。”

小娃娃昨天跑得比兔子还快!

“喜喜笑着戳我肩膀,狗娃却白了他一眼:”要不是他找大人,我家房子都没了。

“阳光穿过槐树叶,在地上织出斑驳的光斑,我忽然发现,他们脸上的灰己经洗掉了,但眼睛里多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像是害怕,又像是懂得了什么。

那年夏天,狗娃他爸在围墙外种了一排月季,再也没有杨絮能堆在墙根。

我们依然会在槐树下玩弹珠,但再也没人提起打火机的事。

首到多年后在北京看见街边的消防宣传画,我才突然明白:原来童年的每一次”冒险“,都有人在暗处替我们兜底——那些落在***上的扫帚疙瘩,那些被大人攥红的手腕,都是命运给我们的”防火线“。

如今每逢柳絮季,我都会下意识摸摸口袋——那里再也没有打火机,却藏着一段被烟火熏黄的时光。

那些在浓烟里奔跑的午后,那些被火苗照亮的幼稚脸庞,早己在成长的风里散成了飞絮,但总有那么几缕,固执地粘在记忆的衣角,提醒着我们:所谓勇敢,从来不是无所畏惧,而是在莽撞过后,懂得敬畏每一丝可能燎原的星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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