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影院开业遇麻烦
指尖刚触碰到“七杀御剑”西个字，冰冷的信息便顺着皮肤钻了进来。
这竟是一套完整的御剑术，从引气入体到驭剑破空，每一步都像刻在骨髓里一样清晰。
他下意识地低下头，脚边半透明的石头正泛着雾蒙蒙的光，灵气若有若无地钻进指缝，后颈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检测到观众遗留物品：下品灵石×1，《七杀御剑诀》残卷（可补全）。”
系统提示音刚落下，银幕上的光影突然炸开，《卧虎藏龙》的片尾字幕被替换成金色数据流。
陈剑武看见自己的影院等级从1级（10/100）开始跳动，首到停在1级（30/100）时，暗格里的青瓷瓶“叮”的一声弹出一颗朱红药丸，瓶身浮现小字：“炼气丹，可助引气入体，降低走火入魔风险。”
他捏起药丸对着月光看，丹身上的纹路像活了似的游动。
系统又响了起来：“首次放映任务完成，奖励：影院基础改造（修复门窗、更新座椅）、观影任务×1（需在三日内吸引20名观众，奖励：中品灵石×2）。”
陈剑武把药丸塞进嘴里，微苦的药汁在舌尖炸开。
他突然笑出声来，手指重重地敲了下放映机：“《复仇者联盟3》是吧？
那些修真者没见过特效，普通观众也爱看超级英雄。
三天，够了。”
深夜的影院飘着消毒水味，陈剑武盘坐在破沙发上。
炼气丹的药力在体内乱窜，他跟着《七杀御剑诀》的指引引气入体，原本混沌的意识突然清明。
后窗传来野猫打架的动静，他竟能听清猫爪刮过砖墙的细响；隔壁五金店张婶打呼噜的声音像在耳边，连她翻身为被子压出的窸窣声都纤毫毕现。
“这就是炼气期？”
他摸着发烫的丹田，窗外的月光似乎更亮了，连墙角霉斑的纹路都看得一清二楚。
天刚蒙蒙亮，陈剑武在水龙头下冲澡。
水温刚热乎，“砰砰砰”的砸门声就炸响，震得头顶的灯泡首晃。
他擦头发的动作顿住，眉心皱成一团。
这动静，比平时收废品的老头敲得狠三倍。
“陈建国！
出来还钱！”
混着脏话的嘶吼穿透门板，陈剑武擦头发的手慢慢攥紧。
他套上T恤下楼，刚转过楼梯角，就看见铁门上的油漆被砸得剥落，五个染着黄毛的混混正踹门。
为首的徐熊叼着烟，胳膊上的青龙纹身随着动作扭曲，旁边染紫毛的王浩举着铁棍，正往门缝里塞纸条。
“我爸不在。”
陈剑武站在楼梯口，声音不大，却让几个混混都顿住了。
徐熊转头，烟蒂“滋”的一声掉在地上：“哟，小崽子敢露面了？”
他晃着手里的借条逼近，酒气喷在陈剑武脸上，“上个月就该还，现在利滚利十万。
要么拿钱，要么跟我们见大哥。”
陈剑武往后退半步，后背贴上冰凉的墙。
他能听见徐熊手腕上金属手链的碰撞声，能看清王浩铁棍上没擦干净的锈迹。
“我爸的债，我还。”
他盯着徐熊眉骨上的刀疤，“但今天没有，三天后。”
“三天？”
徐熊突然笑了，反手就是一巴掌。
陈剑武本能地侧头，那巴掌擦着耳朵刮过，带起一阵风。
几个混混都愣了。
这小子以前被扇巴掌连躲都不敢躲的。
王浩骂了句“装什么”，举着铁棍横扫过来。
陈剑武膝盖微屈，竟顺着棍风矮身避开，铁棍“哐当”一声砸在门框上，震得王浩虎口发麻。
“操！”
徐熊眼睛眯起来，伸手摸后腰。
陈剑武看见他摸出把弹簧刀，刀刃弹出的脆响在楼道里格外清晰。
他喉咙发紧，指尖无意识地抠着墙面。
炼气丹的药力还在体内乱窜，此刻连徐熊手腕的血管跳动都看得清清楚楚。
“小崽子练过？”
徐熊的刀尖抵住陈剑武胸口，“我大哥钟昱辉可是练家子，你最好说实话。。。”
“住手！”
刺耳的金属卷帘门声突然炸响，张婶举着擀面杖冲过来，花围裙都没系好。
她扑到陈剑武身前，擀面杖指着徐熊：“陈建国上个月才托人带话，说月底一定还！
你们讲不讲理？”
徐熊的刀尖顿在张婶灰白的头发前，突然笑了：“张婶，这是高利贷，不是菜市场讲价。”
他收起刀，冲王浩使眼色，“走，告诉大哥去。
这小子有点门道。”
混混们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张婶转身扶住陈剑武，手在发抖：“小剑，你。。。
你没事吧？”
她的围裙兜里掉出半块烤红薯，还冒着热气。
陈剑武弯腰捡起红薯，指尖触到张婶粗糙的手背。
他望着铁门上新添的凹痕，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三天，他突然有点感谢这催债的期限了。
“张婶，”他把红薯塞回她兜里，“月底。。。
我一定把钱还上。”
张婶欲言又止，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日历。
今天是十五，离月底。。。
还有整整十五天。
张婶的擀面杖还举在半空，指节因用力泛着青白。
徐熊叼着烟转身时，鞋跟碾过地上的烟蒂，火星子在青石板上蹦了两下，“张婶疼侄子我们懂，”他歪头冲王浩使了个眼色，“但大哥说了，债得见血才记得住。”
王浩扯了扯紫毛，从裤兜里摸出包辣条，一***坐在台阶上，塑料包装窸窣响，“我在这儿守着，省得小老板偷偷跑了。”
陈剑武盯着王浩翘起的二郎腿，能看见他运动鞋底沾着的泥点。
刚才踹门时蹭的。
张婶的手还搭在他胳膊上，掌心的温度透过T恤渗进来，带着烤红薯的甜香。
“小剑，”她扯了扯围裙角，喉咙动了动，“你爸。。。。。。上个月十五晚上，有个穿青布衫的人来找他。”
陈剑武的呼吸顿住。
记忆突然翻涌。
父亲总说“别问大人的事”，可昨夜系统奖励的《七杀御剑诀》里，“武”字功法的总纲，和父亲书房那本被锁在铁盒里的旧书封皮，纹路竟有几分相似。
“那人袖口绣着金线‘武’字，”张婶的声音发颤，像是怕被风刮走，“你爸跟他出去时，我正锁店门，听见他说‘当年的事该了了’。”
她突然抓住陈剑武的手腕，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小剑，你爸。。。。。。他是不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
陈剑武望着墙角那截父亲常抽的老烟杆，烟杆头还沾着褐色的烟渍。
他想起七岁那年，父亲喝多了酒，拍着他的头说：“小武啊，咱们陈家的剑，该出鞘了。”
那时他只当是醉话，如今再想，父亲藏在床底的破木箱里，似乎真有个裹着红布的长条物件。
“张婶，”他按住老人发抖的手，“我爸走时带了什么？”
“就。。。。。。就那个从不离身的黑布包。”
张婶的目光扫过楼梯拐角的阴影，“他说去去就回，可第二天。。。。。。那些要债的就堵在门口了。”
楼道里突然响起王浩的咳嗽声。
陈剑武转头，看见紫毛青年正对着手机屏幕笑，拇指在键盘上快速跳动。
大概是在给徐熊发消息。
他能听见手机提示音里模糊的“能躲练过”几个字，后颈的汗毛又竖起来。
“徐哥，”跟在徐熊身后的黄毛小弟缩着脖子，“那钟大哥。。。。。。要是知道这小子会功夫。。。。。。”
“怕什么？”
徐熊反手给了小弟后脑勺一巴掌，刀刃在掌心转了个花，“钟哥凝气境的修为，捏死个刚入门的小崽子跟捏蚂蚁似的。”
他歪头看向电影院褪色的招牌，“正好让钟哥来验验，这小子是不是藏了什么宝贝。
当年陈建国跑江湖时，可没少捞好东西。”
几个小弟交换了个眼神，最瘦的那个悄悄往后挪了半步。
徐熊的笑声撞在砖墙上，惊得电线上的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他们的脚步声渐远，王浩的辣条味却还飘在空气里，混着陈剑武喉间的腥甜。
刚才躲铁棍时，牙齿磕破了嘴唇。
张婶突然摸出块手帕，按在他嘴角：“小剑，你。。。。。。真的在练什么功夫？”
她的眼睛里泛着水光，“婶子没文化，但知道有些事。。。。。。碰不得。”
陈剑武望着手帕上洗得发白的牡丹花，想起父亲常说张婶是“老街最后一个实心人”。
他握住老人的手，把染血的手帕轻轻塞回去：“婶子，我就是。。。。。。想保护该保护的人。”
王浩的手机又响了。
陈剑武听见“钟哥下午到”几个字，心跳陡然加快。
他抬头看向影院门口的电子屏。
系统提示的“三日内吸引20名观众”的任务还在闪烁，红色数字像团火。
张婶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突然拍了下大腿：“对了！
明儿个社区要组织老年人看《红灯记》，我去跟李主任说，把场子挪你这儿！”
她转身要走，又回头塞给他个塑料袋，“趁热吃，刚烤的红薯。”
陈剑武捏着塑料袋，指尖触到还温热的红薯皮。
王浩的影子在地上拉得老长，像根随时会抽过来的鞭子。
他深吸一口气，转身推开影院大门。
霉味混着新刷的油漆味扑面而来，银幕上《复仇者联盟3》的海报还没撤，钢铁侠的眼睛在阴影里泛着冷光。
系统提示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当前观众储备：0/20。”
陈剑武摸了摸兜里的炼气丹瓶，瓶身贴着他的大腿，像块烧红的炭。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爆米花桶，指甲在铁皮上刮出刺耳的声响。
三天，足够让那些修真者看见什么叫“现代特效”，足够让王浩的监视变成笑话，足够。。。。。。让钟昱辉看看，陈家的剑，到底有多锋利。
门外传来王浩的哼歌调，跑调的《爱情买卖》撞在玻璃上。
陈剑武扯下皱巴巴的影讯表，拿起记号笔在黑板上重重写下：“今日放映：《卧虎藏龙》。
真·轻功·实拍。”
粉笔灰簌簌落在他脚边，像场细小的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