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我，将军府嫡女卫栦，被我的夫君太子李彻和我的庶妹联手背叛，
害得卫家满门抄斩。他们逼我喝下毒酒，告诉我，女人的价值就是成为男人的垫脚石。
一睁眼，我回到了三年前。成了皇宫里一个叫小栦子的小太监，一个随时可以被捏死的蝼蚁。
但这一次，我能听见所有人的心声。太子李彻人前温润如玉，
心里却在盘算如何将最后一个忠臣榨干。我的好庶妹，现在的太子侧妃，摸着肚子，
心里想的却是这个孽种到底是谁的。高高在上的皇后娘娘，吃斋念佛，
心里却在咒骂皇帝怎么还不多喝几口他最爱的丹药。他们不知道，
那个他们以为早就死了的女人回来了。这一次，我不再相信任何人，只相信我听到的心声。
我会踩着他们腐烂的骨头，一步一步，拿回属于卫家的一切。1.睁眼，人间炼狱我醒了。
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冰水顺着头发流进脖子里，冷得我一哆嗦。
一个尖利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小栦子，你还敢偷懒！活干完了吗你就睡！”我睁开眼。
眼前是个穿着灰扑扑太监服的老太监，正叉着腰，一脸刻薄地瞪着我。我低头，
看见自己身上穿着同样的衣服，又脏又旧。手也变了。小小的，瘦骨嶙峋，
指甲缝里全是黑泥。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死了吗？被太子李彻，我的夫君，
亲手灌下那杯毒酒。卫家满门，忠烈两代，被他和我的好庶妹卫芙联手诬陷，通敌叛国。
菜市口，一百三十二口人。血流成河。剧烈的头痛袭来，一段不属于我的记忆涌入脑海。
这个身体也叫小栦子，十三岁，净身入宫不到一年，在最下等的浣衣局干活。昨天因为高烧，
晕倒在了后院。我重生了。回到了三年前。卫家还在，我爹和我哥还在北境守着国门。
一切都还没发生。“还愣着干嘛！想挨板子是不是！”老太监一脚踹在我腿上。我腿一软，
跪在地上。很疼。但这点疼，比不上心脏被撕裂的万分之一。就在这时，一个奇怪的声音，
直接在我脑子里响了起来。哼，小兔崽子，病了正好，
等下把你分去伺候三皇子那个病秧子，看你怎么死。我猛地抬头，看向老太监。
他脸上还是那副凶恶的表情，嘴巴紧紧闭着，根本没说话。那声音是……他的心声？
我能听到别人的心声？“看什么看！赶紧起来干活！”老太监被我看得发毛，又骂了一句。
我撑着地，慢慢站起来。身体还很虚弱，两条腿都在打晃。但我心里，却燃起了一团火。
老天爷，你让我回来，还给了我这么一份大礼。那我可不能浪费了。李彻，卫芙。你们等着。
我回来了。从地狱爬回来，向你们索命了。浣衣局的日子不是人过的。每天有洗不完的衣服，
双手泡在冰冷的碱水里，又红又肿。吃的是馊掉的馒头，睡的是漏风的柴房。但我一声不吭，
默默忍着。我在等。等那个老太监把我送去三皇子那里。上一世，
三皇子李衍是个没人记得的透明人。他母妃早逝，自己又体弱多病，
常年待在自己的长乐宫里，比冷宫还冷清。后来李彻登基，随便找了个由头就把他赐死了。
一个没有威胁，又被所有人遗忘的皇子。这正是我需要的。一个完美的藏身之处。
一个让我能暗中观察，伺机而动的跳板。三天后，机会来了。老太监把我叫过去，
皮笑肉不笑地说：“小栦子，你身子弱，浣衣局的活怕是干不了了。上面发善心，
给你换个轻省的差事。”我心里冷笑。这小子命硬，烧了三天都没死，送去长乐宫正好，
那个病秧子克死了好几个奴才了，多他一个不多。我听到他心里的盘算，
面上却做出感激涕零的样子，连连磕头。“谢总管大恩！”老太监很满意我的识趣，
挥挥手让我滚。我低着头，退了出去。走出浣衣局的门，我回头看了一眼。阳光下，
那些埋头搓洗衣服的小太监，像一群没有未来的蝼蚁。而我，也是其中之一。但又不一样。
他们认命了。我没有。我的命，我自己说了算。2.殿下，药里有毒长乐宫。
果然和记忆中一样破败。院子里的杂草长得半人高，宫殿的红漆掉了大半，
露出里面腐朽的木头。风一吹，门窗吱呀作响，像个随时会断气的老人。
领我来的太监把我扔在门口就走了，好像多待一秒都会沾上晦气。我推开门。
一股浓重又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殿内很暗，光线被厚重的帘子挡住了。一个瘦削的少年，
正坐在窗边的软榻上，低头看着一本书。他穿着一身半旧的素色长袍，脸色苍白得近乎透明，
嘴唇也没什么血色。长长的睫毛垂着，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安静得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玉像。
这就是三皇子，李衍。听到开门声，他抬起头。那是一双很漂亮的眼睛，
像浸在寒潭里的黑曜石，沉静，又带着一丝疏离。他看了我一眼，没说话。我走上前，
跪下行礼。“奴才小栦子，奉命前来伺候殿下。”他还是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我能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打量，审视。但我听不到他的心声。一点声音都没有。
怎么回事？难道我的能力，对他没用？还是说……他根本就没什么想法？
一个端着药碗的小太监从里屋走出来，看到我，愣了一下。“你是新来的？”我点点头。
小太监把药碗递给李衍，嘴上说：“殿下，该喝药了。”我脑子里，却响起了他恶毒的心声。
快喝吧，我的好殿下。今天的药里，我可是加了‘七日绝’的引子。再有六天，
你就会肠穿肚烂，神仙难救。皇后娘娘的大恩，我这辈子都报不完了。我的心猛地一沉。
皇后！是了，上一世李彻登基后，为了斩草除根，后宫里凡是有点资历的妃子和皇子，
都被皇后用各种手段除掉了。没想到，她这么早就开始对李衍下手了。李衍接过药碗，
似乎没什么怀疑，就要往嘴边送。我来不及多想，猛地扑过去，一把打翻了他手里的药碗。
“啪”的一声。药碗摔在地上，碎成几片。褐色的药汁溅得到处都是。“你干什么！
”那个小太监尖叫起来，脸色煞白。李衍也愣住了，他看着我，眉头微微皱起。我跪在地上，
额头贴着冰冷的地面，身体因为紧张而发抖。“殿下恕罪！”我大声说，
“这药……这药有毒！”小太监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跳了起来。“你胡说八道！
我怎么可能害殿下！”这小杂种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会知道！不行，不能让他活！
他的心声里充满了惊慌和杀意。我没理他，只是死死地盯着李衍。我知道，
这是我的投名状。也是一场豪赌。赌赢了，我或许能在这里站稳脚跟。赌输了，
我现在就得死。李衍的目光从我身上，移到那个小太监身上。他的眼神很平静，
却像一把锋利的刀子，刮得小太监浑身发抖。“张德。”李衍开口，声音有点沙哑，
但很清晰，“他说的是真的吗？”叫张德的小太监扑通一声跪下，拼命磕头。“殿下明鉴！
奴才对您忠心耿耿，绝无二心啊！是他！一定是他想攀高枝，故意诬陷奴才！
”怎么办怎么办，殿下起疑了，我得赶紧把他弄死，死无对证！李衍没再看他。
他转过头，视线重新落在我身上。“你说药有毒，可有证据？”我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
“证据就在他的房间里。毒药‘七日绝’无色无味，但它的引子‘腐骨草’，
带着一股极淡的甜腥气。奴才刚才进来的时候，就从他身上闻到了。”我说谎了。
我根本不知道什么腐骨草。但我赌，张德这种小角色，销毁证据不会那么快。
张德的脸瞬间没了血色。他……他怎么连腐骨草都知道！完了，
我把剩下的藏在了枕头里……李衍的眼神冷了下来。他甚至没叫人去搜。
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拖出去。”两个侍卫从暗处走出来，像拎小鸡一样，
把瘫软如泥的张德拖了出去。很快，外面传来一声短促的惨叫，然后就没了声音。殿内，
又恢复了死一样的寂静。我跪在地上，头埋得更低了。我能感觉到，李衍的目光，
像冰锥一样扎在我背上。我听不到他的心声，完全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这种感觉，
比面对李彻和皇后还要可怕。过了很久，我才听到他开口。“你叫什么？”“回殿下，
奴才叫小栦子。”“抬起头来。”我慢慢抬起头。他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苍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你很聪明。”他说，“也很有胆子。”“奴才不敢。
”“从今天起，你就留在我身边伺候吧。”我心里一松，知道自己赌赢了。“谢殿下。
”他挥了挥手，示意我起来。然后，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碎瓷片和药汁上，眼神暗了暗。
“把这里收拾干净。”“是。”我找来工具，小心地把地上的东西清理掉。整个过程，
李衍都没再说话，只是重新拿起那本书，看了起来。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个小插曲。
但我知道，长乐宫的天，从今天起，要变了。而我，也终于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
找到了第一个可以喘息的角落。虽然这个角落的主人，深不可测。3.太子，
您的茶凉了在长乐宫的日子，比我想象的要平静。李衍大部分时间都在看书，
或者对着窗外发呆。他话很少，也从来不问我的过去。我依旧听不到他的心声。
他像一个被抽离了所有情绪的空壳，安静，神秘。但我知道，他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无害。
他宫里的侍卫，个个都是好手。他看的那些书，很多都是关于兵法和权谋的孤本。他在藏拙。
就像我一样。我们是同一种人。在黑暗里，默默磨亮自己的爪牙，等待时机。半个月后，
一个我最不想见，又必须见的人，来了。太子李彻。他带着一堆补品，
穿着明黄色的太子常服，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进了长乐宫。人前，
他永远是那个温和宽厚的储君，对兄弟关怀备至。我跪在地上，头深深地埋着，
不敢让他看到我的脸。即使我现在又黑又瘦，和以前的样子天差地别。但我怕。
怕他认出我的眼睛。“三弟，近来身子可好些了？”李彻的声音还和以前一样，温润动听。
曾几何时，我就是被这声音骗了，以为找到了可以托付一生的人。结果，
他亲手把我推下了地狱。“劳皇兄挂心，还是老样子。”李衍的声音很淡。
李彻假惺惺地叹了口气，把补品交给下人。这废物怎么还没死？皇后办事越来越不牢靠了。
上次那个奴才失败了，也没个后续。不行，我得想个别的办法。听到他的心声，
我捏紧了拳头，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今天来，
恐怕不只是探病那么简单。“三弟宫里的人，也太少了些。这样吧，
孤把身边得力的陈总管拨给你，让他好好照顾你。”李彻笑着说。我心里一凛。
陈总管是李彻的心腹，也是东宫的大太监。把他派过来，名为照顾，实为监视。甚至，
是来动手的。李衍还没说话。我却知道，我必须做点什么。我端着茶盘，低着头，
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太子殿下，请用茶。”我的声音，是属于小栦子的，沙哑，干瘪。
李彻的目光落在我身上。我感觉到他的视线在我身上扫过，带着一丝不耐和轻蔑。
哪来的小杂种，长得跟猴似的，看着就碍眼。我端着茶盘的手，稳稳的。心里却在冷笑。
是啊，我现在的样子，自然入不了您金贵的眼。就在他要伸手接茶杯的时候。我的手，
故意“抖”了一下。滚烫的茶水，瞬间泼在了他的手背上。“啊！”李彻烫得叫了一声，
猛地缩回手。手背上，立刻红了一片。我“吓”得直接跪在地上，茶盘也摔了，
发出刺耳的响声。“太子殿下恕罪！奴才不是故意的！奴才该死！”我拼命地磕头，
额头撞在地上，咚咚作响。整个大殿的人都吓傻了。李彻的脸，瞬间黑了。
他尊贵的太子之躯，何曾受过这种罪。该死的奴才！我要剥了他的皮！
他的心声里充满了暴戾和杀气。他身边一个太监立刻跳出来，一脚踹在我心口。“狗奴才！
你想烫死太子殿下吗！”我被踹得滚了两圈，胸口一阵剧痛，几乎喘不上气。
但我还在不停地磕头求饶。“殿下饶命……奴才该死……”我知道，
我越是表现得卑微、惊恐，就越安全。李彻死死地盯着我，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
但他没有立刻下令杀我。因为李衍还在这里。当着自己弟弟的面，因为一杯茶就杀一个下人，
传出去，有损他“仁厚”的名声。果然，李衍开口了。“皇兄息怒，他不是故意的。
”李彻冷哼一声。不是故意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李衍这废物，他的人也跟他一样废物！
“三弟，你的人，就是这么给你办事的？这要是毒药，你现在已经没命了！
”李彻借题发挥。“是臣弟管教不严。”李衍的语气依旧很淡，听不出什么情绪。他顿了顿，
说：“既然如此，这个奴才，就交给皇兄处置吧。是杀是剐，全凭皇兄做主。”我心里一惊。
他竟然把我交出去了？我抬头，看向李衍。他正看着我，眼神里一片平静。我读不懂他。
李彻看着我，就像看着一只随时可以捏死的蚂蚁。他心里在盘算。杀了这奴才，
倒是能解气。但也会让李衍觉得我小题大做，心生警惕。不如……“罢了。
”李彻突然大度地一挥手，“一个下人而已，孤还不至于跟他计较。”他转向李衍，
脸上又挂上了那副虚伪的笑容。“不过，三弟，你身边的人确实该好好管管了。
陈总管你留下，也好帮你调教调教这些不懂规矩的奴才。”他把烫伤的手藏进袖子里，
不愿再看我一眼。“孤还有事，先走了。”他转身，带着他的人浩浩荡荡地离开了。
那个被留下的陈总管，用阴冷的眼神扫了我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死人。大殿里，
又恢复了安静。我从地上爬起来，胸口还在隐隐作痛。我走到李衍面前，跪下。
“谢殿下救命之恩。”虽然他把我交了出去，但我知道，他是故意的。
他算准了李彻为了维持形象，不会真的杀我。同时，也顺理成章地，让李彻的“监视”，
变得不那么突兀。他是在用我，来麻痹李彻。“起来吧。”李衍看着我额头上的伤口，说，
“去上点药。”“是。”我站起身，准备退下。他却又叫住了我。“小栦子。”“奴才在。
”他看着我，黑色的眼眸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涌动。“以后，离太子远一点。
”我心里一动。他是在……关心我？还是在警告我，不要坏了他的事？我依旧，
听不到他的心声。这个三皇子李衍，比我想象中，还要深。4.妹妹，
这碗安胎药你先喝陈总管来了之后，长乐宫的气氛变得很压抑。他就像一条毒蛇，
盘踞在这里，时刻监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尤其是对我。他总是找各种由头折磨我。
不是罚跪，就是不给饭吃。我听到他心里的想法。太子殿下说了，先别弄死这小子，
慢慢玩。让他知道，得罪了东宫，是什么下场。我逆来顺受。他罚我，我就跪着。
他不给我饭，我就饿着。我表现得越懦弱，他就越觉得我只是个没脑子的倒霉蛋。这天，
宫里传来了消息。太子侧妃卫芙，有喜了。一时间，东宫风光无两。皇帝龙颜大悦，
赏赐了无数珍宝。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院子里劈柴。斧头砍在木桩上，
发出沉闷的响声。卫芙。我的好妹妹。上一世，她就是靠着肚子里的孩子，
一步步爬上后位的。而我，也是因为“嫉妒”她怀孕，“谋害”皇嗣，才被李彻彻底厌弃，
最终打入深渊。同样的事情，又要发生一次了。只是这一次，我不会再坐以待毙。夜里，
我偷偷溜出了长乐宫。凭着上一世的记忆，和这一路听到的巡逻侍卫的心声，
我避开了所有耳目，来到了东宫的偏殿。这里，住着太子的一位良娣，姓张。
张良娣家世不错，人也美貌，曾经很受李彻宠爱。但卫芙来了之后，她就失了宠。
我潜到她的窗下。屋里，她正和她的心腹宫女说话。“娘娘，您别难过了。
卫侧妃如今有了身孕，风头正盛，咱们还是避一避吧。”张良娣冷笑一声。“避？
我凭什么要避？我父亲在朝中为他尽心尽力，他倒好，被那个狐狸精迷了眼！
”我听到了她的心声。卫芙这个贱人！怀个孕就了不起了？最好出门摔一跤，
一尸两命才好！怨气很重。这就好办了。我捡起一颗石子，对着窗户，轻轻弹了一下。
“谁！”屋里的声音停了。过了一会儿，门开了，那个宫女探出头来，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我没动。等她回去关上门。我才把一张早就写好的纸条，从门缝里塞了进去。
纸条上只有一句话：“侧妃腹中之子，非太子亲生。”做完这一切，我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我不知道张良娣会不会信。但我知道，一颗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生根发芽。
尤其是对一个嫉妒又失宠的女人来说。第二天，我正在给李衍磨墨。陈总管走了进来，
脸上带着幸灾乐祸的笑。有好戏看了。“三殿下，太子殿下请您和宫里几位主子，
去东宫赏花呢。”李衍放下笔。“知道了。”东宫的花园里，果然很热闹。皇后坐在主位上，
旁边是李彻和一脸幸福娇羞的卫芙。几位得宠的妃子和不得宠的皇子都来了。我们这些下人，
只能远远地跪在后面。我看到了张良娣。她坐在角落里，脸色不太好，
眼神一直有意无意地瞟向卫芙的肚子。看来，她信了我的纸条。或者说，她宁愿信。
赏花赏到一半。卫芙突然说头晕。李彻立刻紧张起来。“快传太医！
”皇后也一脸关切地看着她。“芙儿啊，你现在是双身子的人，可要多加小心。”哼，
一个庶女，也配怀我李家的皇孙？要不是看她还有用，我早就一碗药下去了。
皇后心里的话，让我不寒而栗。这一家子，真是虚伪得令人作呕。太医很快来了，诊了脉，
说是胎气有点不稳，开了方子，让好生静养。一碗黑乎乎的安胎药，很快就端了上来。
李彻亲自端着，要喂给卫芙。“芙儿，快喝了，这是太医开的安胎药，对你和孩子都好。
”卫芙看着那碗药，眼里闪过一丝犹豫。我听到了她的心声。这药……不会有问题吧？
皇后一直不喜欢我，她会不会……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敢不喝。她刚要张嘴。
张良娣突然站了起来，笑着说：“妹妹真是好福气，能得太子殿下如此疼爱。只是，
这药再好，也不能乱喝。”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身上。李彻的脸沉了下来。
“张良娣，你这是什么意思？”张良娣款款走上前，从头上拔下一根银簪。
“臣妾没什么意思，只是宫里规矩，入口的东西，总要验一验，才好放心。尤其是这安胎药，
事关皇嗣，更该谨慎。”说着，她就把银簪，插进了药碗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卫芙的脸，白了。李彻的眼神，变了。只有皇后，还是一脸端庄的笑容，
仿佛在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戏。银簪在药里搅了搅，拿了出来。尖端，
已经变成了诡异的黑色。人群中，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药里，真的有毒！
5.一出好戏，谁是黄雀“有毒！”不知道谁喊了一声，整个花园瞬间炸开了锅。
卫芙“啊”的一声，捂着肚子，身体摇摇欲坠，被李彻一把扶住。“芙儿！”李彻脸色铁青，
看着那根变黑的银簪，眼神里满是震惊和愤怒。谁！到底是谁！敢在我的东宫，
谋害我的子嗣！皇后也“惊”得站了起来，满脸不可思议。“这……这怎么可能！
光天化日之下，竟有如此胆大包天之人！”哼，张氏这个蠢货，还真敢捅出来。也好，
借她的手，除掉卫芙这个孽种。我跪在人群后面，冷眼看着这一切。
好一堂“母慈子孝”的戏码。张良娣目的达成，立刻跪下，一脸惶恐。“太子殿下，
皇后娘娘，臣妾不是有意惊扰，只是……只是为了侧妃和皇孙着想啊！”卫芙，
我看你这次怎么死！李彻的目光像刀子一样，扫过在场的所有人。最后，
落在了那个端药的宫女身上。那个宫女早就吓得瘫软在地，抖如筛糠。“说！是谁指使你的！
”李彻怒吼。宫女拼命磕头，话都说不清楚。
“不……不是奴婢……奴婢不知道啊……”是……是张良娣……是她昨天给了我一包药粉，
让我加进去的……她说只是让卫侧妃肚子疼几天，不会有事的……我不能说，
说了我全家都得死！我听着她的心声，嘴角勾起一抹微不可见的弧度。张良娣啊张良娣，
你以为你做得天衣无缝？你只是别人手里的一把刀而已。那药，根本不是你给的。昨晚，
我塞完纸条后，并没有立刻离开。我看到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太监，也溜进了东宫，
找到了这个端药的宫女。我听到了他们的对话。是皇后的人。皇后给了那个小太监一包毒药，
让他交给宫女，并许诺事成之后，给她家人一大笔钱。而那个小太监，是陈总管的手下。
也就是说，这件事，李彻也知道。甚至，是他默许的。这对母子，一个想除掉卫芙，
一个想借机敲打张良娣背后的张家。真是好算计。卫芙，不过是他们权衡利弊之后，
被放弃的那颗棋子。现在，戏台子搭好了，就看他们怎么唱了。“来人！把这个贱婢拖下去，
给孤用刑！孤要知道，到底是谁在背后捣鬼！”李彻下令。两个侍卫立刻上前，
把宫女拖了下去。很快，惨叫声传来。卫芙靠在李彻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殿下……是谁要害臣妾……臣妾好怕……”李彻，你最好给我一个交代！
否则……否则我就把那件事说出去！哦？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我饶有兴致地“听”着。
李彻抱着她，轻声安慰，眼神却冰冷。贱人，还敢威胁我。要不是看你爹还有用，
我第一个就弄死你。没过多久，侍卫回来禀报。“殿下，那宫女招了，
是……是张良娣指使的。”所有人的目光，再次集中在张良娣身上。张良娣的脸，瞬间惨白。
“不！不是我！我没有！”她疯狂地摇头，“殿下，臣妾是被冤枉的！”李彻看着她，
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冤枉？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我……”张良娣百口莫辩。
她看向皇后，希望皇后能为她说句话。毕竟，她们才是一边的。皇后却只是叹了口气，
一脸痛心。“张氏，本宫平日待你不薄，你为何要做出如此歹毒之事？嫉妒，真是害人啊。
”一句话，就给她定了性。张良娣彻底绝望了。她明白了，自己被当成了弃子。“李彻！
你好狠的心！”她突然嘶吼起来，“我父亲为你当牛做马，你就是这么对我的！”“拖下去！
”李彻不想再听她多说一个字。张良娣被侍卫拖着，还在不停地咒骂。一场闹剧，
就这么收场了。李彻安抚了受惊的卫芙，皇后也假惺惺地赏了些东西，然后各自散了。
我跟着李衍，往长乐宫走。路上，我一直在想卫芙心里的那个“秘密”。到底是什么事，
能让她在那种情况下，还敢威胁太子？回到宫里，李衍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我。
他坐在椅子上，手里把玩着一个玉扳指，不知道在想什么。我依旧听不到他的心声。
“今天这出戏，你怎么看？”他突然问我。我心里一跳，赶紧低下头。“奴才愚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