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鸡湖音乐欣赏

金鸡湖音乐欣赏

作者: 0初始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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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鸡湖音乐欣赏》内容精“0初始0”写作功底很厉很多故事情节充满惊刘鑫磊苏晚更是拥有超高的人总之这是一本很棒的作《金鸡湖音乐欣赏》内容概括:苏州金鸡湖大酒店的婚礼建筑声学设计师刘鑫磊攥碎香槟三记耳光落在挚友陈骁脸上:“你娶的可是我未婚” 水晶灯苏晚的白婚纱沾着泪像她藏在古籍里的 16 岁纸条 ——“想有个安静的家”,终究没逃过母亲的债务与陈骁的 “安稳” 绑他的世界125Hz 低频声是永远的疤2015 年平江路阁父亲摔碎他和苏晚录雨声的麦克声级计里存着 200 段加密录最珍贵的是她没说出口的笑声...

2025-10-24 00:02:57

苏州金鸡湖大酒店的婚礼上,建筑声学设计师刘鑫磊攥碎香槟杯,

三记耳光落在挚友陈骁脸上:“你娶的可是我未婚妻。” 水晶灯下,

苏晚的白婚纱沾着泪渍,像她藏在古籍里的 16 岁纸条 ——“想有个安静的家”,

终究没逃过母亲的债务与陈骁的 “安稳” 绑架。他的世界里,

125Hz 低频声是永远的疤2015 年平江路阁楼,

父亲摔碎他和苏晚录雨声的麦克风,声级计里存着 200 段加密录音,

最珍贵的是她没说出口的笑声。她修复清代《诗经》时总调 1:3 的浆糊,

疫情封控 30 天里,是他的雨声录音陪她熬过黑暗,却在陈骁的 “还债婚约” 前,

把手机铃声设成秘密。陈骁的西装永远模仿刘鑫磊,

却藏不住袖口的廉价钢笔大学时被刘父当众否定设计的烙印;刘建国的办公室抽屉里,

1998 年的欠条与儿子的麦克风碎片压在一起,

强势背后是怕他重蹈 “被合伙人坑 50 万” 的覆辙。

从金鸡湖 C12 长椅的浪声,到李公堤咖啡店的 “白噪音特调”,

再到平江路老阁楼的雨声,他们在阶级差距、代际创伤与疫情后遗症里挣扎。

没有轰轰烈烈的救赎,只有刘鑫磊修复声纹时,

苏晚递来的半块桂花糕 —— 原来最痛的不是分开,是他删录音时悬停的拇指,

是她藏在《诗经》里的麦克风碎片,是所有没说出口的 “再等等”。

1 金鸡湖白玫裂水晶灯的光碎在香槟杯沿,刘鑫磊指尖抵着杯壁,

冰凉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滑,滴在黑色西装裤上,

晕出一小片深色痕迹 —— 像 2015 年平江路老阁楼外的雨,也是这样,

悄无声息就洇透了他的白衬衫。他今天没带那台 AWA5688 声级计。

银色机身侧面那道 18 岁留下的划痕,本该在他攥紧设备时硌着掌心,现在空出来的手,

只能无意识摩挲左手腕的卡西欧手表。表壳磨得发亮,是苏晚高考结束那天送的,

她说 “以后你测声的时候,抬头就能看到时间,别总忘了吃饭”。“哥,你看陈骁那西装,

” 张鹏嚼着口香糖,声音混在宴会厅的轻音乐里,有点发闷,“去年你还说这版型显肩窄,

他穿得跟偷来的似的。”刘鑫磊没接话,目光越过攒动的人影,落在红毯尽头。

苏晚被她母亲赵慧挽着走过来,白婚纱的裙摆拖在地上,

像揉皱的宣纸 ——2020 年冬天,他们在平江路古籍店门口看过同款婚纱模型,

苏晚指尖碰着玻璃,哈出的白气模糊了模型的边角:“鑫磊,以后我结婚,想穿这样的,

像没被弄脏的古籍书页。”那时他还笑着捏了捏她的手,说 “好,

到时候我给你设计婚礼现场,把我们录的雨声当背景音,让所有人都知道,

我的新娘喜欢白噪音”。现在她穿了白婚纱,却不是他的新娘。中央空调在天花板上嗡嗡转,

125Hz 的低频声像根细针,轻轻刺着刘鑫磊的耳膜。他指尖开始发麻,

是 2015 年那天留下的毛病 —— 也是这样的夏天,他刚把二手麦克风装进帆布包,

父亲刘建国就踩着工地的尘土冲过来,一把夺过包摔在青石板上。麦克风滚出来,

金属外壳磕在台阶上,裂出一道缝,里面的录音卡像断了的骨头,露在外面。

“你跟个穷丫头混什么!” 父亲的吼声盖过夏末的蝉鸣,“我给你找的设计院实习,

你不去,天天搞这些没用的声音!”苏晚站在旁边,眼泪滴在他手背上,

凉得像今天杯壁上的水珠。他蹲下去捡麦克风碎片,指尖被划出血,苏晚掏出口袋里的纸巾,

叠了三层递给他,声音抖得像风中的树叶:“鑫磊,要不…… 我们以后再录吧?

”他当时没说话,只是把碎片塞进裤兜,攥得很紧,直到血渗过纸巾,染黑了一小块布料。

“哥,你手怎么抖了?” 张鹏的声音拉回他的神思,“是不是这空调声太吵了?

我早说这酒店的声学设计不行,低频声都散不去。”刘鑫磊摇摇头,拿起桌上的香槟,

抿了一口。气泡在舌尖炸开,带着点涩味,

像苏晚去年给他泡的桂花茶 —— 她总忘了放糖,说 “苦点好,你画图不容易困”。

他看向台上,陈骁正对着台下挥手,浅棕色的卷发用发胶固定得一丝不苟,

西装领口别着的白玫瑰,花瓣有点蔫了。陈骁的母亲坐在第一排,跟旁边的人说着什么,

手比划着,脸上是藏不住的得意。刘鑫磊想起 2018 年毕业前,

他们三个在图书馆自习室待了三天,陈骁对着电脑改景观方案,改到凌晨两点,

突然说 “鑫磊,我要是能像你一样就好了,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那时他还拍了拍陈骁的肩膀,把自己的咖啡推过去:“我们是兄弟,我的不就是你的?

”现在才知道,有些东西,不能随便让。婚礼策划师林薇踩着高跟鞋走过来,

黑色西装套裙的下摆扫过地面,带起一阵淡淡的香水味。她递过来一杯香槟,

指甲涂着正红色,像苏晚修复古籍时不小心弄上的朱砂:“刘先生,您是新郎的好朋友,

等会儿致辞环节,可要多跟新人说几句祝福的话。”刘鑫磊接过杯子,

目光落在林薇手里的平板电脑上 —— 屏幕里是婚礼流程表,

“新郎新娘交换戒指” 那栏,被画了个红色的圈。他想起 2021 年秋天,

他在金鸡湖西岸的 C12 长椅上,给苏晚戴了条银质的麦克风项链。那天风有点大,

他帮她把项链扣好,指尖碰到她的后颈,有点烫:“晚晚,等我把老阁楼的声纹复原,

就给你换个真的戒指。”苏晚当时咬着嘴唇笑,头发被风吹到他手背上,

软乎乎的:“我不要戒指,我就要这个项链,以后我就是你的专属麦克风。”“刘先生?

” 林薇又喊了他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一颗薄荷糖,递过来,“您是不是不舒服?

脸色有点白,含颗糖能好点。”刘鑫磊没接,薄荷糖的清凉味飘进鼻腔,

让他想起疫情封控时,

苏晚在古籍仓库给她寄的薄荷糖 —— 当时她在纸条上写 “仓库里太闷,

含颗糖能清醒点,等解封了,我们去吃平江路的桂花糕”。他抬头时,

苏晚刚好走到红毯中间。赵慧的手紧紧攥着她的胳膊,她的指尖掐进母亲的袖口,

白色的婚纱袖子被捏出几道褶皱。神父站在台上,手里拿着圣经,声音透过麦克风传出来,

有点失真:“陈骁先生,你愿意娶苏晚女士为妻,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

都爱她、照顾她,直到永远吗?”陈骁的声音很响,带着点刻意的激动:“我愿意!

”刘鑫磊的指甲掐进掌心,疼得他清醒了点。他看到苏晚的肩膀颤了一下,

像被风吹动的白玫瑰。神父又问:“苏晚女士,你愿意嫁给陈骁先生为妻,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健康还是疾病,都爱他、照顾他,直到永远吗?”苏晚没说话。

她的嘴唇动了动,却没发出声音,眼睛盯着台下的地板,长长的睫毛垂下来,

在眼睑下投出一小片阴影。台下开始有人窃窃私语,赵慧急了,

用胳膊肘碰了碰苏晚:“晚晚,快说啊!”苏晚的眼泪突然掉下来,砸在婚纱的裙摆上,

晕出一小片深色的痕迹。刘鑫磊猛地站起来,手里的香槟杯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

碎片溅起来,有的落在他的皮鞋上,有的擦过苏晚的婚纱下摆,刮破了一点纱。“刘鑫磊!

你干什么!” 陈骁吼着,想从台上下来拦他。刘鑫磊没理他,一步步走上红毯。

绒面的地毯粘在鞋底,走起来有点沉,像 2018 年投标那天,他踩着会议室的红地毯,

父亲当着十个评委的面,指着陈骁的设计图说 “你的设计太表面,不如鑫磊的有深度”。

当时陈骁攥着钢笔,指节发白,手心的汗把图纸都浸湿了。他走到陈骁面前,盯着他的眼睛。

陈骁的眼神在躲闪,不敢跟他对视,像上次他发现陈骁偷偷拷贝他的声学设计方案时一样。

“陈骁,” 刘鑫磊的声音很轻,却像冰锥一样扎在空气里,“你娶的,可是我未婚妻。

”陈骁的脸瞬间白了,嘴唇哆嗦着:“鑫磊,你别胡说,我和晚晚是真心相爱的。

”“真心相爱?” 刘鑫磊笑了,笑声里带着点哑,“2020 年你说你失恋了,

我陪你在声隐咖啡店喝到凌晨三点,你抱着我说‘鑫磊,

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2021 年我去上海出差,让你帮我照顾晚晚,

你说‘你放心,我肯定不会让她受委屈’;2023 年你给我发请柬,说‘鑫磊,

你一定要来,我想让你见证我的幸福’—— 陈骁,这就是你说的兄弟?

这就是你说的不委屈她?”陈骁往后退了一步,撞到了身后的神父。他的手在身侧攥成拳,

指甲掐进掌心:“我……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 只是觉得晚晚跟着你不会幸福,

你爸不同意你们,你又总忙着工作,她一个人在图书馆,我只是想陪她……”“陪她?

” 刘鑫磊抬手,一巴掌扇在陈骁脸上。清脆的响声盖过了宴会厅的音乐,

所有人都安静下来。陈骁的脸偏向一边,嘴角很快渗出了血。苏晚尖叫了一声,想上前拦他,

却被赵慧拉住了。“这一巴掌,” 刘鑫磊的指尖还在发麻,

125Hz 的低频声在耳边越来越响,“是为了我们十年的兄弟情。”他又抬手,

第二巴掌扇下去,陈骁的头晃了晃,眼泪掉了下来。“这一巴掌,是为了晚晚。

她那么相信你,把你当朋友,你却骗她,用我妈的债务逼她跟你订婚。”第三巴掌落下时,

陈骁直接倒在了台上,捂着脸哭出声:“鑫磊,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我只是想证明我比你强,我妈总说我不如你,刘叔也总看不上我,

我只是想让他们都看得起我…… 鑫磊,你原谅我好不好?”刘鑫磊没看他,转身看向苏晚。

她站在那里,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掉在婚纱上,把白色的纱染成了深色。“晚晚,

” 他的声音软了点,指尖还残留着扇巴掌时的麻意,“2015 年我们在老阁楼录雨声,

你说‘以后我们的家,要能听到这样的白噪音’;2020 年疫情封控,

你在仓库里跟我说‘鑫磊,我等你回来,等你复原声纹’;2023 年你跟我说你要结婚,

你说‘鑫磊,对不起’—— 晚晚,我就问你一句,你爱过我吗?”苏晚张了张嘴,

想说什么,却被赵慧打断了。“刘鑫磊,你别逼她!” 赵慧的声音尖得像指甲刮过玻璃,

“你家那么有钱,你爸又看不上我们家,你能给晚晚什么?安稳吗?

你连她妈生病都没时间陪,陈骁能!陈骁能帮我还债,能让晚晚不用再担心房租,你能吗?

”刘鑫磊看向赵慧,她的头发烫成了卷,却没染均匀,发根处露出了白色。

他想起苏晚跟他说过,她母亲年轻时想考大学,却被家里逼婚,嫁给了她父亲,天天吵架,

最后父亲走了,母亲一个人开服装店拉扯她长大。“阿姨,” 他说,“你以为的安稳,

不是晚晚想要的。晚晚想要的,是能跟喜欢的人一起听雨声,是不用在吵架声里躲起来,

不是每天活在恐惧里。”赵慧的脸涨得通红,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

苏晚突然挣脱了赵慧的手,扑到刘鑫磊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她的手很凉,

还在发抖:“鑫磊,我怕,我真的怕。疫情封控的时候,我一个人在仓库里待了三十天,

每天都听着你录的雨声,我怕你再也不回来,怕我妈把店卖了,怕我们以后也像我爸妈一样,

天天吵架…… 鑫磊,我不是不爱你,我只是太胆小了。”刘鑫磊的眼泪掉了下来,

滴在苏晚的手背上。他抬手,想摸她的头发,却又停住了 —— 她现在穿着婚纱,

是别人的新娘。“晚晚,” 他说,“我知道你怕,我一直在努力。我拒绝上海的项目,

是想留在苏州陪你;我偷偷复原声纹,是想给你一个你想要的家;我跟我爸吵架,

是想告诉你,我不会让你受委屈…… 晚晚,你怎么就不等我了呢?”苏晚哭得更凶了,

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婚纱的纱蹭到他的脖子,有点痒。“我以为你放弃我了,

” 她的声音闷在他的西装里,“陈骁跟我说,你接了上海的项目,说你跟你爸和好了,

说你再也不会回来了…… 我妈又催我,说我再不结婚,她就要把店卖了…… 鑫磊,

我真的没办法。”刘鑫磊拍了拍她的背,像以前她难过时一样。“没关系,” 他说,

“是我没让你有足够的安全感,是我不好。”他轻轻推开她,转身往台下走。

张鹏赶紧追上来,想扶他,却被他躲开了。宴会厅里的人还在看着他们,有人在拍照,

有人在议论,陈骁还在台上哭,赵慧拉着苏晚,不知道在说什么。走到酒店门口时,

国庆的烟花突然在天上炸开,亮得刺眼。刘鑫磊靠在墙上,掏出手机,

找到那个加密的文件夹 —— 里面存着 2015 年他偷偷录的苏晚的笑声。

他点开播放,苏晚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带着点笑意:“鑫磊,你看,下雨了,

好好听啊……”他把手机贴在耳边,眼泪又掉了下来。烟花还在放,声音很响,

却盖不住手机里的笑声,也盖不住他心里的疼。张鹏站在他旁边,递过来一瓶矿泉水,

没说话。远处的金鸡湖在夜色里泛着光,浪声顺着风飘过来,

像 2015 年平江路老阁楼外的雨。刘鑫磊握着手机,拇指悬在 “删除” 键上,

停了三秒,还是按了下去。手机屏幕暗下来,映出他的脸,眼眶红得像被揉过的纸。他抬头,

看着天上的烟花,轻声说:“晚晚,祝你幸福。”风卷着桂花的香味飘过来,

是平江路桂花糕的味道。刘鑫磊想起以前,他总在苏晚修复古籍后,给她带一块桂花糕,

她会咬一口,把剩下的塞给他:“鑫磊,你也吃,甜的。”现在,没人再给她带桂花糕了。

2 声级计划痕工地的尘土粘在 AWA5688 声级计的银色机身上,

刘鑫磊掏出口袋里的消毒湿巾,

指尖先蹭过机身侧面那道浅痕 ——18 岁被父亲摔麦克风时,碎片划到的,

后来用这台设备测声,总习惯先摸一摸,像在确认什么还没碎。

湿巾的酒精味混着水泥灰的味道飘进鼻腔,他皱了皱眉,

把设备贴在离地面 1.2 米的隔音板上,等待 30 秒。屏幕跳至 65dB 时,

指尖在 “标记” 键上顿了顿。国标要求商业体室内噪音不超过 55dB,

这劣质隔音板,差了整整 10dB。风卷着工地临时板房的铁皮响,

125Hz 的低频声裹在风里钻进来,他指腹的麻意又漫上来,

像 2015 年那个夏天,父亲的吼声还没散。“哥,检测报告我放你帆布包侧兜了。

” 张鹏递来一瓶矿泉水,瓶盖没拧太紧,刘鑫磊接过来时洒了点在手上,凉得他回神,

“陈骁这活儿偷得也太明显了,这种隔音板,下雨天水一泡就变形,到时候业主投诉,

他兜都兜不住。”刘鑫磊没说话,把声级计收进包里。

帆布包是苏晚 2020 年给他缝的,侧兜绣了个小麦克风图案,线有点松了,

他用指甲掐了掐线头,没敢扯。视线越过堆着的钢筋,看到陈骁从临时板房里走出来,

穿的深灰工装衬衫,和他去年常穿的那件版型一模一样 —— 只是陈骁的领口没熨,

有点皱,像偷穿了不合身的衣服。陈骁手里攥着张纸,走到他面前时,指节泛白。“刘鑫磊,

” 他声音压得低,却藏不住颤,“这是我叔批的条子,隔音板是他推荐的供应商,

你别没事找事。”刘鑫磊接过那张纸,边角卷得厉害,显然被反复折过。

上面刘建国的签名龙飞凤舞,末尾还画了个圈,是他父亲签文件的习惯。他指尖蹭过那个圈,

想起 2018 年大学毕业前的投标会,也是这样一张纸,父亲当着十个评委的面,

把陈骁的设计图推到一边:“你的设计没灵魂,全是表面功夫,不如鑫磊的扎实。

”那天陈骁攥着钢笔,手心的汗把图纸洇出一小片印子。散会后刘鑫磊拍他肩膀,

说 “没事,下次咱们再一起投”,陈骁没抬头,只是把钢笔帽拧了又拧,

金属摩擦声有点刺耳:“鑫磊,你说我是不是真的不行?”现在,陈骁盯着他手里的批文,

像在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我知道你不服气,婚礼上的事…… 我道歉,

但这项目是我好不容易拿到的,你不能毁了我。”刘鑫磊把批文递回去,

声级计在包里硌着掌心。“我没打算毁你,” 他看向远处正在绑钢筋的工人,

安全帽的黄色在灰扑扑的工地里很显眼,“把隔音板换了,符合国标,我就当没看见。

”陈骁突然笑了,笑声有点涩:“换?我哪来的钱换?供应商的款都付了一半,

我妈还在催我给我弟交学费,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有个能砸钱的爸?” 他往前凑了凑,

声音压得更低,“你别装了,你不就是怕苏晚她妈卖店吗?我早问过了,

赵姨那店欠着十万外债,你要是把这事捅出去,我没钱还,她店就得卖,

到时候苏晚恨的是你,不是我。”刘鑫磊的指尖又麻了,这次不是 125Hz 的声,

是陈骁的话扎在心上。他想起苏晚婚礼上哭着说 “我怕我妈把店卖了”,

想起赵慧攥着苏晚胳膊时,袖口磨破的线头 —— 那是件洗得发白的红色连衣裙,

苏晚说过,是她母亲最宝贝的衣服,只有重要场合才穿。风又吹过来,铁皮板的响声更密了。

他把帆布包的拉链拉到一半,露出检测报告的边角,又拉了回去。“三天,” 他说,

“三天内把隔音板换了,不然我不管你妈和苏晚。”陈骁的肩膀松了点,却没道谢,

只是转身往板房走,背影有点驼。刘鑫磊看着他的背影,想起 2021 年冬天,

陈骁失恋,在声隐咖啡店喝多了,抱着他哭:“鑫磊,我真羡慕你,想要什么都能得到,

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那时候他还不知道,陈骁羡慕的 “喜欢”,会变成后来的抢。

张鹏踢了踢脚边的碎石,说 “哥,你这是放虎归山,他要是不换怎么办?

”刘鑫磊弯腰捡起草丛里的声级计说明书,封面被风吹得卷了边。“他会换的,

” 他把说明书塞进包,“他比谁都怕苏晚恨他。”阳光晃得人眼晕,他抬手挡了挡,

手腕上的卡西欧手表反光,

表盘里还嵌着点 2015 年的麦克风碎片 —— 当时没清理干净,

现在成了表盘里的小光斑,像没散的星星。同一时间,苏州图书馆古籍仓库的百叶窗,

把阳光切成了细条,落在苏晚手里的《诗经》上。她捏着镊子,想挑出书页里的霉斑,

手却总抖,浆糊滴在 “执子之手” 那行字上,

米白色的浆糊把 “子” 字晕成了模糊的一团。李姐端着水杯走进来,薄荷味飘过来,

苏晚才发现自己捏镊子的指节发白。“晚晚,昨天直播的回放我看了,

” 李姐把水杯放在修复台上,杯底的水晃了晃,“那雨声录得真好,听着就安心。

”苏晚的指尖蹭过晕开的浆糊,没说话。手机放在修复台的角落,屏幕亮着,

是刘鑫磊的微信界面 —— 她没删,也没敢发消息,只是每天会点开他的朋友圈,

看他发的工地照片,看他拍的金鸡湖浪声,看他偶尔发的声级计屏幕截图,上面的数字,

她都能背下来。“陈骁没找你麻烦吧?” 李姐坐在她旁边的椅子上,椅子腿蹭过地面,

发出轻微的响声,“昨天他冲进仓库,我都听见动静了。”苏晚摇摇头,把镊子放在瓷盘里,

发出 “叮” 的一声。“他没怎么样,” 她说,声音有点哑,“就是不让我再直播了。

”李姐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桂花糕 —— 是早上从图书馆门口的早餐摊买的,

苏晚以前总买,说 “甜的能让人开心”。“晚晚,你别骗自己了,

” 李姐把桂花糕推到她面前,“你要是真愿意跟陈骁结婚,昨天就不会播那雨声了。

”苏晚拿起桂花糕,咬了一口,没什么味道,

反而有点涩 —— 像刘鑫磊去年给她泡的桂花茶,忘了放糖。

她想起婚礼上刘鑫磊摔碎的香槟杯,碎片溅到她婚纱上,像掉了片白玫瑰的花瓣,

当时她想伸手拉他,却被母亲拽住了。手机震了一下,

是陈骁发来的消息:“晚上一起去看婚纱照样片,别跟刘鑫磊联系,

不然你妈那店……”后面的话没说完,却比说完更让人难受。苏晚把手机扣在修复台上,

屏幕朝下,像在藏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她低头继续挑霉斑,镊子尖碰到书页,

发出轻微的 “沙沙” 声,仓库里很静,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像 2020 年封控时,只有雨声陪她的那些夜晚。突然,镊子尖勾到了什么硬东西。

她小心地把书页掀开,看到一张折叠的纸条,夹在 “郑风” 那卷里。纸条有点黄,

是她 16 岁躲在古籍店仓库时写的,上面只有一句话:“想有个安静的家,能听到雨声,

没有吵架声。”指尖捏着纸条,纸边有点脆,

她想起 2015 年刘鑫磊在平江路老阁楼里,把麦克风递到她面前:“晚晚,

我们录点雨声吧,以后我们的家,就按这个声音设计。”那时候的雨,好像比现在的甜。

她摸出手机,解锁,点开刘鑫磊的微信,指尖在输入框里打了 “我在古籍仓库,

看到了以前的纸条”,又删掉,改成 “你还好吗?”,还是删掉。最后,她什么都没写,

只是把纸条拍了张照,想发过去,

却看到陈骁的朋友圈更新了 —— 是他和婚纱照摄影师的聊天记录,

配文:“三亚的海真蓝,期待和晚晚的婚纱照。”照片里的海,蓝得刺眼,不像金鸡湖的浪,

有她熟悉的声音。苏晚把手机又扣回去,纸条塞回《诗经》里,压平。浆糊已经干了,

“执子之手” 的 “子” 字,还是模糊的,像她没说出口的话,没完成的事。工地这边,

刘鑫磊把检测报告塞进帆布包的最底层,压在苏晚缝的麦克风图案下面。张鹏递来一根烟,

他没接,只是摸了摸声级计的划痕。远处的夕阳把工地的影子拉得很长,

钢筋的影子像一道道栅栏,把人圈在里面。“哥,回去吗?” 张鹏问。刘鑫磊点点头,

转身往工地门口走。踢到一块碎石,疼得他皱眉,却没停步 —— 就像他现在的路,再疼,

也得走下去。帆布包里的声级计硌着腰,像在提醒他,有些东西,就算碎过,也得攥着。

走到工地门口,他看到一辆熟悉的电动车,

是苏晚母亲赵慧的 —— 车筐里放着个红色的布袋,里面是她常卖的旧衣服。

赵慧没看到他,正低头给电动车锁链条上油,动作很慢,手指关节有点肿,

是常年缝衣服磨的。刘鑫磊没上前,只是站在树后面,看着赵慧把布袋往车座上绑,

绑了两道,才放心地骑上车,往平江路的方向走。红色的布袋在风里晃,像一团没熄灭的火。

他掏出手机,点开苏晚的微信,输入框里打了 “你妈在工地门口,好像要去卖衣服”,

想了想,又删掉,改成 “注意身体”,发送。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时,他抬头,

看到夕阳落在金鸡湖的水面上,浪声顺着风飘过来,像 16 岁那张纸条上,

没写完的后半句。3 古籍藏声苏晚指尖捏着那张泛黄的纸条,纸边脆得像晒干的桂花,

16 岁写的 “想有个安静的家” 在阳光下泛着浅痕。

古籍仓库的霉味裹着浆糊的面粉香飘过来,她把纸条按在《诗经》扉页,

镊子尖不小心蹭过纸页,留下一道细白的印子 —— 像 2020 年封控时,

雨打在仓库玻璃上的痕迹。“晚晚,刚热的桂花糕,你尝尝。” 李姐端着搪瓷盘走进来,

盘子边磕了个小缺口,是仓库里用了十年的老物件。桂花糕的甜香钻鼻腔,苏晚咬了一口,

糯米粘在牙上,突然呛得咳起来 —— 去年刘鑫磊给她带的桂花糕,总记得多放糖,

说 “你怕苦,甜的能压一压”。李姐递过水杯,薄荷味从杯口漫出来:“慢点儿吃,

没人跟你抢。” 她瞥见苏晚手边的纸条,声音放轻,“这是你以前藏的?我记得你刚来时,

总躲在仓库角落看这本《诗经》。”苏晚擦了擦嘴角的糯米渣,把纸条折成小方块,

塞进《诗经》的 “秦风” 卷里。“16 岁躲我爸妈吵架,” 她声音有点哑,

指尖摩挲着书页上的霉斑,“那时候觉得,只有这里的书不会吵。” 风从百叶窗缝钻进来,

吹得书页轻轻响,像有人在小声说话。李姐坐在旁边的木椅上,椅子腿蹭过水泥地,

发出 “吱呀” 声:“昨天直播的回放我看了,那雨声录得真好,

有个观众说‘听着像回到小时候的老房子’。” 她碰了碰苏晚的胳膊,“你要是想播,

姐帮你盯着门,陈骁那边……”“我不敢。” 苏晚打断她,捏着镊子的手紧了紧,

金属柄硌得掌心发疼。手机放在修复台的角落,

屏幕亮着刘鑫磊的微信头像 —— 是去年在金鸡湖拍的,他举着声级计,背景是翻涌的浪,

她偷偷存的,没敢设成壁纸。李姐叹了口气,

拿起桌上的浆糊碗:“你调的浆糊比例还是 1:3?我学了好几次,总掌握不好。

” 苏晚点点头,往碗里加了点温水,竹筷搅着面粉,

白色的浆糊慢慢变稠 ——16 岁在古籍店学的比例,师傅说 “浆糊要稠得能挂住筷子,

才粘得住书页”,就像有些回忆,粘在心里,撕不掉。与此同时,

刘鑫磊在 “声愈” 工作室的窗边,正用镊子拼着 18 岁的麦克风碎片。

银色的碎片散在白色纸上,像撒了一地的星星,他捏起一块边缘锋利的,

指尖被划了道小口子,血珠渗出来,滴在碎片上,染红了一小片。“哥,陈骁那边没动静。

” 张鹏推开门走进来,手里拿着检测报告,“我问了工地的保安,他根本没换隔音板,

还跟供应商说‘刘鑫磊那边我搞定了’。” 他把报告放在桌上,

指腹蹭过 “不合格” 三个字,“要不咱们直接找甲方?不能让他这么糊弄。

”刘鑫磊没抬头,

把沾血的碎片放进小铁盒 —— 里面还装着 2015 年摔碎的录音卡,他攒了八年,

没舍得扔。“再等等,” 他声音有点闷,指尖按在伤口上,疼得清醒,

“苏晚她妈还没还完债,我怕……”“怕苏晚为难?” 张鹏打断他,拿起桌上的声级计,

屏幕还停留在昨天的 65dB,“哥,你总为别人想,谁为你想?

婚礼上你扇陈骁那三巴掌,手都肿了,苏晚知道吗?” 风从窗外吹进来,

带着平江路的桂花味,刘鑫磊突然想起,今天是苏晚喜欢的桂花季。他拿起手机,

点开苏晚的朋友圈,最新一条是三天前的,拍的古籍仓库的百叶窗,配文 “安静真好”。

他手指在屏幕上划了划,没敢点赞,却点开了她的直播主页 —— 上次张鹏发的链接,

他存了,没删。直播键亮着的时候,苏晚正把手机架在修复台对面,

镜头对着《诗经》和旁边的小音箱。她深吸一口气,按下播放键,

2015 年的雨声从音箱里漫出来,“哗啦啦” 的,混着仓库里的霉味,

像回到了老阁楼的那个夏天。“今天想跟大家聊《诗经》里的‘风雨’,” 她声音有点抖,

指尖捏着书页的边角,“‘风雨如晦,鸡鸣不已’,以前总觉得风雨是不好的,后来才知道,

有些风雨里,藏着忘不了的声音。” 弹幕慢慢飘起来,有人发 “这雨声好治愈”,

有人问 “主播是在古籍仓库吗?好安静”。刘鑫磊坐在工作室的椅子上,把手机音量调大,

雨声裹着苏晚的声音,从听筒里钻出来。他手停在 “评论” 键上,

想发 “雨声里还有你的笑声”,却没敢按 —— 怕陈骁看到,怕苏晚为难,

怕这一点点的联系,也被掐断。张鹏凑过来看了一眼,嚼着口香糖说:“哥,你要是想她,

就去看她呗,躲在这里听直播算什么?” 刘鑫磊没说话,拿起桌上的声级计,

对着手机屏幕测声,屏幕跳至 45dB—— 刚好能听清她的声音,不吵,

像以前在仓库陪她修复古籍时一样。苏晚在镜头前翻着《诗经》,

翻到 “郑风・子衿” 时,突然停住了。“以前有人跟我说,” 她声音放轻,

指尖碰着 “青青子衿” 四个字,“要给我设计一个能听到雨声的家,

后来……” 弹幕里有人发 “后来怎么了?”,她却没说下去,

只是把音箱的音量调大了点。突然,仓库的门被 “砰” 地撞开,陈骁闯进来,

脸色铁青:“你还敢播!” 他伸手去抢手机,苏晚第一次抬手推他,手背碰到他的胳膊,

凉得像冰 —— 她的手在抖,却没退:“别碰我的手机,别碰我的书!

”陈骁被推得踉跄了一下,看到镜头里的弹幕,更生气了,抬手扫过修复台,

浆糊碗 “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白色的浆糊溅在《诗经》上,像泼了一地的雪。

“你想毁了我们的婚礼是不是?” 他攥着苏晚的手腕,力气大得让她疼得皱眉,

“我告诉你,不可能!”苏晚蹲下去捡《诗经》,书页被浆糊粘住,一扯就破了个小口。

眼泪掉在浆糊里,混着白色的面粉,她想擦,却越擦越脏 —— 像她现在的生活,怎么擦,

都擦不干净。李姐从外面跑进来,拉住陈骁:“你干什么!放手!” 陈骁甩开她,还想骂,

却看到苏晚抱着《诗经》,肩膀抖得像风中的树叶,突然没了声音,只是转身摔门走了。

仓库里静下来,只有音箱里的雨声还在响。苏晚把《诗经》放在桌上,

用纸巾一点点擦着浆糊,指尖被划破了也没察觉。李姐递过创可贴,她没接,

只是盯着书页上的破口,小声说:“这页修不好了……”而刘鑫磊,

此刻正开车停在图书馆门口。他看到陈骁摔门出来,脸色难看,攥着方向盘想下去拦,

却看到仓库的窗户里,苏晚正站在修复台前,小心翼翼地擦着《诗经》,

像在呵护什么稀有的宝贝。他没下车,只是把声级计放在耳边,

录下了窗外的风声 —— 混着仓库里飘出来的雨声,还有苏晚没说出口的叹息。

手机屏幕上,直播还没关,弹幕里有人发 “主播没事吧?我们等你”,

刘鑫磊手指在屏幕上按了个 “雨滴” 表情,很快被新的弹幕盖住。

夕阳从图书馆的玻璃上滑过去,金色的光落在刘鑫磊的手背上,他盯着仓库的窗户,

看了很久,才发动车子离开。后视镜里,图书馆的影子越来越小,像被风吹走的回忆,

却在心里,留下了一道擦不掉的痕。

4 办室藏欠条刘鑫磊抱着项目文件走进刘建国办公室时,夕阳正从落地窗斜切进来,

把椭圆形会议桌的木纹染成暖金色。空气中飘着速溶咖啡的苦味,刘父坐在桌后,

指尖捏着个冷馒头,嚼得很慢,碎屑落在深色西装裤上,

像撒了点白霜 —— 这是他 1998 年饿肚子留下的习惯,再忙也得吃口馒头才踏实。

“爸,上海项目的补充协议。” 刘鑫磊把文件放在桌角,目光扫过墙上挂的园区工程图,

图钉在 “金鸡湖大酒店” 的位置锈了点,是去年婚礼场地的标注。

他伸手想帮父亲拂掉裤上的馒头屑,刘建国却偏了偏腿,把文件往他面前推:“你看看,

没问题就签了,甲方催得紧。”刘鑫磊弯腰拿笔时,肘部不小心碰倒了桌角的文件夹。

蓝色封面摔在地上,里面的纸张散出来,

最底下一张泛黄的纸飘到他脚边 —— 边缘卷得像被揉过千百遍,上面的字迹洇着水痕,

写着 “今欠刘建国工程款 50 万元,欠款人:陈建军”。陈建军。陈骁的舅舅。

刘鑫磊指尖捏着那张纸,纸边脆得像要碎,霉味混着咖啡苦味钻进鼻腔。

他突然想起 2018 年投标会,

刘父当着评委的面把陈骁的设计图推到一边:“你的设计没灵魂”,当时陈骁攥着钢笔的手,

指节白得像这张欠条的纸。“捡起来。” 刘建国的声音突然响起来,带着点沙哑,

他把手里的馒头放在一次性饭盒里,盖得严严实实,像在藏什么秘密。刘鑫磊弯腰捡纸时,

看到父亲的西装袖口磨破了边,线头露出来,和他 1998 年在工地穿的工装衫一样,

旧得舍不得换。“爸,这是……”“1998 年的欠条。” 刘建国打断他,伸手去夺,

指尖碰到纸页时却顿了顿,转而摸向自己的腰 —— 那里有块旧伤,

是当年在工棚饿晕摔的。“陈建军卷款跑路那天,我在工地守了三天,

就靠捡别人剩下的馒头活,” 他声音压得低,像怕被窗外的风听去,“后来我就想,

一定要有钱,一定要让你不受这罪。”刘鑫磊的指尖突然发僵,

比听到 125Hz 低频声时更麻。他想起 2015 年父亲摔碎麦克风时的吼声,

想起 2021 年父亲逼他接上海项目时的强硬,原来那些 “控制” 背后,

藏着这样一张皱巴巴的欠条,藏着一个男人在工棚里啃冷馒头的夜晚。

“我以为你只是看不上陈骁。” 刘鑫磊把欠条放在桌上,指尖轻轻压着纸边,

像在抚平父亲过去的褶皱。“我是看不上他舅舅,不是他。” 刘建国端起桌上的咖啡,

喝了一口,苦得皱眉,“去年他来公司找项目,我看他攥方案的手都在抖,像极了当年的我,

就给了他个小活儿…… 没想到他会用你妈的债务逼苏晚。”风从窗外吹进来,

带着金鸡湖的浪腥味。刘鑫磊突然想起婚礼上赵慧吼的 “你能给晚晚什么”,

想起苏晚哭着说 “我怕我妈卖店”,原来所有人的挣扎,

都绕不开这张欠条背后的 “穷” 字 —— 父亲怕他穷,赵慧怕苏晚穷,陈骁怕自己穷。

“上海项目,我不接。” 刘鑫磊突然说,指尖离开欠条,放在父亲的肩膀上。

老人的肩膀比他想的要窄,还有点驼,“我想做声学工作室,帮人设计安静的空间,

就像…… 就像当年想给苏晚设计的家。”刘建国的身体僵了一下,没说话,

只是把咖啡杯放在桌上,杯底和桌面碰撞,发出轻响。过了会儿,他抬手,

拍了拍刘鑫磊放在自己肩上的手 —— 动作有点生涩,像第一次抱小时候的他。

“你想做就做,” 他声音有点哑,“钱不够,爸这里有。”刘鑫磊的眼睛突然发热,

他别过头,看向窗外的金鸡湖。夕阳把湖面染成橘红色,浪声顺着风飘进来,

像 1998 年工棚外的雨声。他想起小时候,父亲总把他架在脖子上看工地,

说 “以后咱们也住有阳台的房子”,现在房子有了,父亲却还在吃冷馒头,

还在穿磨破袖口的西装。“爸,你这西装该换了。” 刘鑫磊伸手,

帮父亲把袖口的线头塞进里面,指尖碰到老人粗糙的手腕,那是搬砖留下的老茧,

“下周我陪你去买件新的。”刘建国没说话,只是拿起桌上的馒头,又咬了一口,

这次嚼得快了点,没再掉碎屑。夕阳落在他半白的头发上,像撒了层金粉,

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和刘鑫磊的影子叠在一起,落在那张欠条上,像给过去的伤口,

盖了层温暖的布。刘鑫磊离开办公室时,刘建国还在看那张欠条,

指尖在 “陈建军” 三个字上轻轻划着。他走到电梯口,掏出手机,点开声级计 APP,

对着办公室的方向录了段音 —— 里面有父亲翻文件的沙沙声,有咖啡杯碰撞的轻响,

还有老人偶尔的咳嗽声。电梯门缓缓关上时,他把录音备注成 “爸的办公室”,

放进手机里专门存 “家人声音” 的文件夹。里面还有苏晚修复古籍时的镊子声,

赵慧整理衣服的哗啦声,

陈骁改方案时的钢笔写字声 —— 原来他录了这么多 “在乎的声音”,

却从没敢当面说过一句 “我在乎你”。走出公司大楼,晚风带着桂花的甜香飘过来。

刘鑫磊摸了摸左手腕的卡西欧手表,表盘里的麦克风碎片还在,像颗没褪色的星星。

他想起苏晚在直播里说的 “有些风雨里藏着忘不了的声音”,原来他的风雨里,

藏着父亲的欠条,藏着苏晚的雨声,藏着所有人没说出口的 “我怕你受委屈”。

他掏出手机,给苏晚发了条消息:“你妈最近还好吗?有需要的话,跟我说。

” 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时,他抬头看到远处的路灯亮了,暖黄色的光洒在人行道上,

像铺了条能走回过去的路。而办公室里,刘建国把那张欠条小心翼翼地折成小方块,

放进内兜,贴在胸口的位置。他拿起刘鑫磊送来的项目文件,翻到最后一页,

看到儿子没签的名字,突然笑了 —— 这小子,终于敢走自己想走的路了。

他端起桌上的咖啡,又喝了一口,这次没觉得苦,反而品出点淡淡的甜,

像小时候给儿子买的麦芽糖。5 冬装裹纸条平江路 23 号的 “晚晚衣铺” 里,

樟脑丸的味道裹着旧布料的霉味飘在空气里。苏晚蹲在货架最下层,

指尖拂过一件米白色羽绒服 —— 是 2022 年疫情前进的货,领口还绣着朵小桂花,

当时她跟母亲赵慧说 “这件我穿肯定好看”,后来店快倒闭,就一直压在箱底。“晚晚,

把那件红色大衣拿出来晒晒,” 赵慧坐在缝纫机前,踩踏板的声音 “咔嗒咔嗒” 响,

手里缝着颗掉了的纽扣,“昨天有个老顾客问,说想给女儿买件厚的。

” 她的指甲盖裂了道小口,是常年缝衣服磨的,涂了点透明指甲油,却遮不住边缘的毛糙。

苏晚把羽绒服叠好放在一边,伸手去够红色大衣。布料刚碰到指尖,

就有张折叠的纸条从衣兜掉出来,落在地板上,发出轻响。她弯腰捡起,

纸边被樟脑丸熏得发脆,展开来,黑色字迹有点晕 —— 是陈骁的字,她认得,

以前他帮赵慧写过价签:“赵姨,10 万外债我来还,苏晚嫁我,这事就算了。”“妈,

这是……” 苏晚的指尖捏着纸条,纸角硌得指腹发疼,声音有点抖。

赵慧踩缝纫机的动作顿了一下,头没抬,

只是把手里的针线往布上扎得更紧:“去年店快倒闭,债主天天来敲门,

我实在没办法……”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几乎听不清,

像被缝纫机的 “咔嗒” 声吞了进去。苏晚盯着纸条上的 “10 万” 和 “嫁我”,

突然想起婚礼前陈骁说 “我帮你妈还了债,你不用再担心”,

想起母亲总催她 “陈骁是个好人,别错过”,原来那些 “为你好” 的背后,

藏着这样一张皱巴巴的纸条,藏着母亲在债主敲门时的恐惧。“妈,你怎么不跟我说?

” 苏晚蹲在赵慧身边,眼泪滴在缝纫机的踏板上,晕开一小片湿痕。

她伸手碰了碰母亲的手背,凉得像冬天的自来水,“我可以跟你一起想办法,

我们可以把店转让,我可以多接些古籍修复的活……”“我不想你跟我一样苦。

” 赵慧终于停下缝纫机,转身抱住苏晚,肩膀抖得像风中的布料,

“1995 年我刚嫁给你爸,穷得连米汤都喝不上,你爸天天叹气,

我看着你饿肚子的样子,心里比刀割还疼…… 我不能让你再受这罪。

”苏晚的脸贴在母亲的衣服上,能闻到洗不掉的樟脑味,

能摸到布料上的补丁 —— 是赵慧自己缝的,针脚有点歪,却很密实。她想起小时候,

母亲总把好吃的留给她,自己吃咸菜;想起疫情封控时,母亲在店门口给路人缝口罩,

不收钱,说 “大家都不容易”,原来母亲的 “势利”,只是怕她重复自己的苦日子。

“妈,我不怪你。” 苏晚把纸条折成小方块,塞进自己的口袋,指尖轻轻按了按,

“但我不能跟陈骁结婚,我心里…… 还有别人。”赵慧抱着女儿的手紧了紧,没说话,

只是从缝纫机抽屉里拿出个布包,打开来,

里面是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浅灰色围巾 —— 是 2019 年刘鑫磊给苏晚买的,

后来苏晚说 “妈,你围也好看”,赵慧就一直没舍得戴,

领口还留着刘鑫磊当时不小心蹭上的咖啡渍。“这小伙子,当时还跟我说‘阿姨,晚晚怕冷,

这条围巾厚’,” 赵慧的声音有点哑,把围巾放在苏晚手里,“我知道你喜欢他,

只是妈太怕穷,怕他爸看不上我们,怕你们以后吵架……”窗外的雨突然下了起来,

打在玻璃上,发出 “哗啦啦” 的声音,像 2015 年平江路老阁楼的雨声。

苏晚把围巾贴在胸口,能感受到布料的温度,能闻到淡淡的咖啡渍味,

突然觉得眼眶更热了 —— 原来所有人都在为 “怕” 挣扎,她怕吵架,母亲怕穷,

刘鑫磊怕她为难。“妈,我们把店卖了吧,” 苏晚擦干眼泪,笑着说,“卖了店,还清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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