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姜竽,前世是踩着尸骨踏上凤位的昭烈皇后。这一世,
却重生在一个被丈夫、婆婆瞧不起的家庭主妇身上。他们笑我拍的古风视频是装模作样,
骂我教儿子的规矩是封建糟粕。他们抢走我儿子的抚养权,把他送进所谓的“精英”学校,
只为满足他们的虚荣。直到我儿子浑身是伤地躺在急救室,哭着喊“妈妈,我疼”。
他们才跪下来求我,说他们错了。晚了。当一个母亲决定为孩子夺回一切时,
她可以是任何人。而我,恰好曾是执掌后宫、俯瞰天下的皇后。这一次,我的后宫,
是整个世界。我的江山,从夺回我儿子开始。1.凤驾蒙尘我叫姜竽,
是个没什么人气的古风博主。更准确点说,是个家庭主妇。丈夫程皓是公司高管,
婆婆刘芳退休在家,小姑子程玥还没嫁人。我每天的工作,就是把这个家打理得一尘不染。
然后,在儿子程安去幼儿园后,换上襦裙,在镜头前泡茶、抚琴、写字。
“又在弄你那些没用的东西?”婆婆刘芳的声音像一把钝刀子,总在我身后响起。
她手里拿着抹布,故意把地板擦得吱吱作响。“程皓养家这么辛苦,你就不能找点正经事做?
”我停下拨弄琴弦的手,没回头。“妈,我这个月的视频收入,够家里半个月的开销。
”“半个月?程皓一个项目奖金就够你一年的!女人家家,不知道相夫教子,整天抛头露面!
”我习惯了。对她们来说,我的存在,就是一个高级保姆。
一个能给程皓在朋友面前挣点“老婆有才艺”的虚假面子的工具。这种日子,我过了五年。
从睁开眼就在这个身体里开始。没人知道,这具名为姜竽的皮囊下,
装着一个来自大雍王朝的灵魂。昭烈皇后,姜氏。那个从掖庭罪奴,一路走到凤位上的女人。
我的一生,都在争斗,都在算计。死在五十岁寿辰的夜里,寿终正寝,无疾而舍。再睁眼,
就成了这个刚生完孩子,有点产后抑郁的二十五岁女人。起初,我以为这是上天给我的恩赐。
没有了勾心斗角,没有了杀人不见血的后宫。有丈夫,有孩子,一个安稳的家。
我努力学着做一个现代妻子,一个好母亲。我以为,只要我付出,就能得到温情。
后来我才明白,轻视和鄙夷,在哪个时代都一样伤人。“妈妈。”儿子安安放学回来了。
他把小书包放在玄关,低着头,声音很小。我走过去,想抱抱他。
他却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下。我的心,沉了下去。最近一个月,安安越来越沉默。
他以前是个很活泼的孩子,会抱着我的脖子,说妈妈你穿这身衣服真好看。现在,
他连看我一眼都很少。我蹲下身,轻轻拉过他的手。“安安,今天在幼儿园开心吗?
”他点点头,眼睛却不敢看我。我借着帮他脱外套的机会,撩起他的袖子。手臂上,
一块青紫色的淤痕,很显眼。虽然不大,但在他白嫩的皮肤上,像一块污渍。
“这是怎么弄的?”我的声音很冷。安安的身体抖了一下,立刻把手抽回去。“不小心,
撞的。”“撞在哪了?”我追问。“哎呀,你问那么多干什么!
”婆婆刘芳一把将安安拉到她身后。“小孩子磕磕碰碰,不是很正常吗?就你大惊小怪!
”她瞪着我,眼神里全是责备。“就是因为你天天教他那些慢吞吞的规矩,
安安才变得这么胆小!男孩子,就该野一点!”小姑子程玥也从房间里出来,抱着手臂,
凉凉地说:“嫂子,你是不是又想找事啊?我哥这个月项目刚结束,你让他清静清静行不行?
”她上下打量着我身上的衣服。“穿得跟个唱戏的似的,怪不得安安都不爱跟你亲近了。
”程皓正好开门进来。他看到我们对峙的样子,眉头立刻皱了起来。“又怎么了?
”他脱下西装外套,语气里满是不耐烦。刘芳立刻迎上去,开始告状。“你看看你老婆,
安安不小心碰了一下,她就审犯人一样!非说孩子在学校被人打了!这不是咒我们安安吗?
”程玥也在一旁添油加醋。“哥,你都不知道,她今天又穿这身衣服拍了一下午,
晚饭都还没做呢!”程皓的脸色更难看了。他走到我面前,声音压得很低。“姜竽,
你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吗?”“我养着你,养着这个家,不是让你每天在这里疑神疑鬼,
制造家庭矛盾的。”他看了一眼安安的手臂。“多大点事,明天就好了。别再为这点小事,
搞得全家鸡飞狗跳。”我看着他,这个我名义上的丈夫。曾经,我也以为他眼里有过温柔。
现在,只剩下居高临下的厌烦。我看着躲在奶奶身后的儿子,他偷偷抬眼看我,
眼神里是害怕,是求助。但我什么都做不了。在这个家里,我没有话语权。
我是依附程皓才能生存的菟丝花。我是思想古怪,不合时宜的疯子。我是他们眼里的,
一个没用的废物。我深吸一口气,把所有情绪都压下去。在前世的后宫里,
我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忍。在没有足够的力量之前,任何情绪都是催命符。“好,
我知道了。”我站起身,走进厨房。“我去做饭。”身后,传来他们一家人轻松的说笑声。
仿佛刚刚的对峙,只是一场无理取的闹剧。没人看见,我系上围裙时,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
也没人知道。一个沉睡了五年的皇后,正在慢慢苏醒。她的龙威,早已蒙尘。但,还没死。
2.第一次交锋晚饭桌上,气氛压抑。程皓他们一家三口聊着公司里的趣事,
聊着程玥新交的男朋友。没人跟我说话,也没人问安安今天过得怎么样。安安低着头,
默默地扒着碗里的饭。一块青椒掉在桌上,他吓得哆嗦了一下,赶紧用手捡起来,塞进嘴里。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我的儿子,曾经在我的教导下,食不言,寝不语,坐姿端正,
举止有礼。我教他君子六艺,教他温良恭俭。可在这个家里,这一切都被称为“糟粕”。
婆婆和程皓,总是在我面前,故意教安安翘着二郎腿,大声说话。他们说,
这叫“释放天性”。现在,我的儿子,连吃饭都会害怕了。“安安,多吃点肉。
”我夹了一块排骨放进他碗里。他抬起头,对我露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感激。“别给他夹了!
”婆婆把我的筷子挡开。“你看他都多胖了!男孩子,要身姿挺拔才好看!”她一边说着,
一边把自己碗里的肥肉夹给安安。“来,安安,吃奶奶的,这个香。”程玥嗤笑一声。“妈,
你别管了。嫂子拍视频要上镜,自己减肥,就见不得安安吃肉。”程皓也皱着眉说:“姜竽,
安安的饮食,有我妈看着,你就别操心了。”我放下筷子。看着他们三个,像三座山,
把我跟儿子隔开。他们正在用他们的方式,毁掉我的孩子。“程皓,”我开口,声音很平静,
“我想给安安换个幼儿园。”饭桌上瞬间安静了。三个人都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你说什么?”程皓以为自己听错了。“我说,我想给安安换个幼儿园。”我重复了一遍,
“现在这个幼儿园,不太适合他。”“不适合?哪里不适合?”程皓的火气上来了,
“那是全市最好的双语幼儿园!我托了多少关系才把他送进去!你说换就换?”“哥,
你别生气。”程玥阴阳怪气地开口,“嫂子肯定是觉得那里的孩子太优秀,
把我们安安比下去了。她心疼呗。”婆婆也敲着碗边,“就是!那里的孩子,父母非富即贵。
我们安安在那里,以后的人脉都不一样!你懂什么?头发长见识短!”我没理她们,
只是看着程皓。“安安在学校,可能被欺负了。”“他的性格越来越内向,身上还经常有伤。
我问他,他不敢说。这不正常。”“够了!”程皓把筷子重重地拍在桌上。安安吓得一抖,
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姜竽,我警告你,别再拿这件事来烦我!”他的眼睛里布满血丝,
一副烦躁到了极点的样子。“公司一堆事,回来还要听你在这里捕风捉影!什么欺负?
不就是小孩子打打闹闹!你非要闹得天翻地覆才甘心吗?”“你要是觉得你懂,
那你去赚钱啊!你去托关系啊!你办得到吗?”“你除了会穿个古装在家里装神弄鬼,
你还会干什么?”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淬了毒的箭。我看着他,这个男人陌生的面孔。原来,
在他心里,我就是这样的。一个靠他养着,只会添乱的废物。我忽然笑了。很轻,很淡,
甚至带着一丝怜悯。在前世,敢这样对我说话的男人,坟头的草都三尺高了。
我看着他因为我的笑而错愕的表情。也好。哀莫大于心死。从此以后,这个人,于我而言,
不过是个陌生人。“好。”我只说了一个字。然后站起身,收拾自己的碗筷。“我吃饱了,
你们慢用。”我走进厨房,关上门。把他们一家人的议论和指责,都隔绝在外。
“你看她那是什么态度!”“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哥,你不能太惯着她了!”我没听。
我只是打开水龙头,用冰冷的水冲洗着双手。镜子里,映出一张苍白但清丽的脸上。
那双眼睛,曾经看过最深的人心,最脏的阴谋。此刻,里面一片冰冷,死寂。我输了第一局。
因为我手里,没有筹码。在这个家里,经济,人脉,甚至孩子的教育权,都不在我手里。
他们可以轻易地否决我的一切。但,这只是开始。后宫的争斗,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
要先示弱,再寻找盟友,然后,抓住对方的把柄,一击致命。现在,我没有盟友。
那我就只能,自己创造筹码。自己,成为自己的盟友。我关掉水龙头,拿出手机。
打开我的视频账号。粉丝数,五万。不温不火,每个月靠平台那点分成,确实只够家用。
程皓他们看不起,是有道理的。我点开后台,看着那些数据。脑子里,开始飞速运转。前世,
我能把一个派系的朝臣,玩弄于股掌之间。现在,这些所谓的用户画像,流量算法,
在我看来,就像三岁小儿的把戏。人心,才是最复杂的算法。而我,精通此道。程皓,刘芳,
程玥。你们以为,你们赢了。你们很快就会知道。当一个皇后,放下所谓的感情,
开始跟你认真玩游戏的时候。你们,连当棋子的资格,都没有。3.布局接下来的一个星期,
我变了。我不再提给安安换学校的事。不再过问他身上的小伤。每天,
我依然是那个温柔贤惠的妻子和母亲。给他们做饭,洗衣,打扫卫生。只是,话变得很少。
他们说什么,我都只是点头,说“好”。程皓他们很满意我的“转变”。他们觉得,
我终于认清了现实,不再“作妖”了。家里的气氛,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和谐”。
“这才对嘛。”婆婆一边磕着瓜子,一边对程皓说,“女人啊,就得敲打敲打,
才知道自己的本分。”程玥也笑着说:“还是我哥有办法,几句话就把嫂子治得服服帖帖。
”程皓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他搂着我的肩膀,像安抚一只宠物。“好了,都过去了。
以后好好过日子。”我对他笑了笑,眼神温顺。心里,却在冷笑。本分?我的本分,
曾经是母仪天下。而你们,很快就会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规矩。他们不知道,每天深夜,
他们睡着后。我都会在书房里,待到凌晨。我把我那个五万粉丝的账号,彻底研究了一遍。
古风,这个标签太大了。我的内容,太杂。今天弹琴,明天写字,后天做茶。看起来有格调,
但没有记忆点,没有核心竞争力。用前世的话说,就是没有“恩宠”。我要做的第一步,
就是重新定位。我要打造一个独一无二的“人设”。一个他们所有人都无法复制,
也无法理解的人设。我想了很久。最后,我把方向定在了——“宫廷”。
不是那种影视剧里花里胡哨的宫廷。而是真正,刻在我骨子里的东西。宫廷礼仪,宫廷香道,
宫廷膳食,甚至……宫廷权谋。我把以前所有的视频,都设置成了私密。然后,
我发了第一条转型后的视频。视频很简单。没有露脸。只有一双手,我的手。
在一个古朴的香炉里,用香灰,打出一个篆体的“安”字。动作行云流水,没有一丝多余。
配的文字是:“静心,方能致远。为吾儿,祈安。”视频不长,只有十五秒。背景音乐,
是我自己用古琴弹的一段《阳关三叠》。安静,肃穆,带着一种说不出的仪式感。
视频发出去,一开始没什么反响。我也不急。我知道,这种东西,需要一个发酵的过程。
第二天,我开始准备第二条视频。主题是“宫廷茶宴”。我把我所有的积蓄,都拿了出来。
那是这具身体的原主,在结婚前,自己攒下的三万块钱。我用这笔钱,
在网上订了一套真正的宋代建盏,一套昂贵的武夷山大红袍,还有一些精致的茶点模具。
东西寄到家里的时候,被婆婆看见了。她看着那一堆快递盒子,脸拉得老长。“你又乱花钱!
这些破碗破茶叶,得花多少钱?程皓赚钱容易吗?”她想上手翻,被我拦住了。“妈,
这是我自己的钱。”我的语气很平淡,但很坚定。她愣了一下,随即更加愤怒。“你的钱?
你的钱不就是程皓的钱!你花的每一分,都是我儿子的血汗!”“以后家里的开销,我来管!
把你的工资卡交给我!”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他们对我最后的信任,已经没了。“好。
”我点点头,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卡。那是我视频收入的卡,每个月确实会进账几千块。
我递给她。她得意地接过卡,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姿态。“算你识相。”她不知道,
我真正的钱,在那笔三万的嫁妆里。而且,很快,我就不再需要这张卡了。那天下午,
我把安安接回来。趁着婆婆出去打麻将,我把安安带进了我的“工作室”,
也就是那个小书房。我把新买的茶具摆好,点上一支檀香。“安安,妈妈教你点茶,好不好?
”他看着那些精致的器物,眼睛里有了一点光。我手把手地教他如何用茶筅击打茶汤,
直到泛起一层雪白的泡沫。“这叫‘七汤点茶法’,以前的太子,五岁就要学。”我一边说,
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他很专注,也很开心。这是他这一个月以来,第一次露出笑容。
我用手机,把这一幕记录了下来。没有摆拍,没有刻意。只是一个母亲,
在温柔地教导自己的孩子,一项古老而美好的技艺。视频的最后,安安端起那盏茶,
小心翼翼地递给我。“妈妈,请用茶。”他的声音,怯怯的,但很清晰。我接过茶,
喝了一口。然后,我对着镜头,也是对着我的儿子,露出了一个真正的,发自内心的笑容。
视频的标题,我取为:《有些传承,不该被遗忘》。剪辑好,发布。做完这一切,
我关掉手机。我知道,我的第二步棋,已经落下。接下来,就是等待。等风来。
4.东风至风,比我想象的来得更快。两天后,我那条“篆香”的视频,突然爆了。起因,
是一个研究非遗文化的大学教授,刷到了我的视频。他当即转发,
并配文:“此手‘打篆’之法,老道纯熟,尽得古法精髓,如今已不多见。视频制作者,
必是此道高人。”一石激起千层浪。教授的身份,给我的视频盖上了一个“专业”的印章。
无数对传统文化感兴趣的网友,涌进了我的主页。我的粉丝数,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涨。
五万,十万,二十万……一天之内,翻了四倍。评论区彻底炸了。“我靠,原来这不是装逼,
这是真牛逼啊!”“这双手,没有十年以上的功夫,绝对练不出来!”“博主是谁?快出来!
我要拜师!”紧接着,那条我和安安“点茶”的视频,也被翻了出来。热度再次飙升。
“天啊,这是宋代的点茶法!我看纪录片里才有的!”“小孩子好可爱,教养真好!
博主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妈妈。”“这才是真正的‘中式’教育,不是那些乱七八糟的补习班!
”“求博主多出点教程,想学!”我的私信箱,第一次被塞满了。有合作邀请,有广告投放,
甚至还有电视台的文化节目,想请我去做嘉宾。我一条都没回。
我看着手机屏幕上不断跳动的数字,心里没有一丝波澜。这一切,都在我的预料之中。
我懂人性。人们总是追捧那些他们不了解,但看起来很高级的东西。我给他们的,
就是这种“高级感”。一种来自历史深处,带着神秘和仪式感的文化体验。而程皓他们,
对此一无所知。他们只发现,我最近越来越“不务正业”了。
我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对他们的冷嘲热讽,也越来越无动于衷。“你看她,
现在连饭都不好好做了!”婆婆在饭桌上抱怨,把一盘炒糊的青菜推到程皓面前。
“让她交出工资卡,她就跟我们甩脸子!这是做给谁看呢?”程皓的脸色也很难看。
他最近工作压力很大,回来还要面对一个“不正常”的老婆。“姜竽!”他敲了敲桌子,
“你到底想干什么?这个家你是不想要了吗?”我慢悠悠地喝完最后一口汤,
用餐巾擦了擦嘴。“我不想干什么。”我抬起头,看着他。“我只是觉得,有些事情,
该变一变了。”“变?怎么变?”程玥冷笑,“难不成你还想出去工作?谁要你啊?
除了摆弄你那些破玩意儿,你还会什么?”我没跟她争辩。我只是拿出手机,点开后台。
然后,把手机屏幕,转向他们。上面,是我的粉丝数。——四十五万。下面,
是一条广告商的合作报价。——一条视频,五万块。那一瞬间,饭桌上死一般地寂静。
三个人,死死地盯着那个屏幕。眼睛里,是震惊,是不解,是难以置信。“这……这是什么?
”程皓的声音有点发抖。“我的账号。”我说,“你不是说我只会装神弄鬼吗?现在,
这个‘装神弄鬼’的东西,一条视频,比你一个月的工资还高。”“不可能!
”婆婆尖叫起来,“这是假的!你骗人!”程玥也结结巴巴地说:“就是,P的图吧?哥,
你别信她!”我收回手机,不想再跟他们废话。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信不信,是他们的事。
而我,已经拿到了我想要的第一个筹码。——经济独立权。“程皓,”我站起身,
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从今天起,这个家的开销,我们AA制。”“安安的学费和生活费,
我一个人出。以后他的事,也由我一个人决定。”“你们,谁都不要再插手。”说完,
我转身就走。身后,是程皓气急败坏的吼声。“姜竽!你给我站住!你反了天了!
”我没有站住。我的天,早在前世,就由我自己撑起来了。而你们的天,马上就要塌了。
我走进书房,反锁上门。我看着窗外漆黑的夜色,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东风,已至。接下来,
该是时候,让某些人,付出代价了。我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那个在后台躺了很久的,
电视台文化栏目组制片人的电话。“喂,您好。我是姜竽。”“关于上次您提到的节目录制,
我想,我们可以谈谈了。”5.惊蛰我要去上电视了。消息传开,程皓一家人的反应,
比我想象的还要可笑。他们的第一反应,不是为我高兴,而是恐慌。“上电视?什么电视?
不会是那种揭露家庭矛盾的调解节目吧?”婆婆紧张地抓住程皓的胳膊。
“她是不是要去外面乱说我们家的事?不行,绝对不能让她去!”程玥的重点则更奇怪。
“嫂子要去上电视?那摄像机回来我们家拍吗?天啊,我还没买新衣服呢!”程皓的反应,
是愤怒和屈辱。一个被他视为附庸的女人,突然跳出了他的掌控,
甚至要站到比他更广阔的舞台上。这让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冒犯。那天晚上,
他堵在我的房门口。“姜竽,你必须把那个节目给我推了。”他的语气,是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拿到外面去说。你嫌不够丢人吗?”我正在镜子前,
试穿节目组寄来的衣服。一件素雅的改良旗袍,很衬我的气质。我头也没回。“第一,
那是个文化访谈节目,不是家庭调解。”“第二,丢人吗?我觉得,一个靠自己本事挣钱,
弘扬传统文化的女人,不丢人。”“真正丢人的,是那些一边享受着别人的付出,
一边把别人的尊严踩在脚底的人。”我的话,像一记耳光,扇在程皓脸上。他的脸涨得通红。
“你……你什么意思?我踩你尊严了?我没给你吃没给你穿吗?”“姜竽,你别给脸不要脸!
没有我,你连住的地方都没有!”“很快就不是了。”我转过身,平静地看着他。“程皓,
等我录完节目回来,我们就谈谈离婚的事吧。”离婚。这两个字,像一颗炸雷。
程皓彻底愣住了。他大概从来没想过,这两个字会从我嘴里说出来。在他看来,
我应该是那个哭着求他不要离开的人。“你……你说什么?”他结结巴巴地问。“我说,
离婚。”我走到他面前,直视他的眼睛。“这个家,我待够了。你,我也看透了。”“安安,
我会带走。”他的震惊,很快变成了暴怒。“你休想!姜竽,你疯了!为了上个破电视,
你连家都不要了?”“我告诉你,婚,我不会离!安安,你也别想带走!
”他试图抓住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那我们就法庭上见。”我拉开门,
从他身边走了出去。“到时候,看看法官会把孩子判给谁。”判给一个有稳定高收入,
社会声誉良好,并且能给予孩子高质量陪伴的母亲。还是判给一个对孩子漠不关心,
家庭环境压抑,甚至有家暴倾向的父亲。答案,不言而喻。程皓看着我的背影,
气得浑身发抖。但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因为他知道,我说的是事实。
我已经不再是那个,可以任由他拿捏的女人了。我的翅膀,硬了。而他,再也没有能力,
把我关回笼子里。节目录制得很顺利。我面对镜头,侃侃而谈。从焚香的流变,
到茶道的精神内核,再到传统礼仪在现代社会的意义。我没有说稿子,所有的知识,
都刻在我的脑子里。那是我作为大雍皇后,几十年生活的一部分。我的从容,我的气度,
我的学识,征服了在场的所有人。主持人几次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最后只能用“叹为观止”来形容。节目播出后,效果比我想象的还要好。我彻底火了。
我的名字,我的账号,一夜之间,传遍了全网。我不再只是一个“网红”。
我成了一个“文化符号”。无数的鲜花,掌声,和更丰厚的商业合作,向我涌来。
我用第一笔巨额的广告费,在市中心最好的地段,买了一套大平层。写的是我一个人的名字。
然后,我找了最好的律师,正式向程皓提起了离婚诉讼。而就在这时,一件我一直担心,
却又无力阻止的事情,终于发生了。那天下午,我正在和律师商议诉讼细节。
一个陌生的电话打了进来。是安安的幼儿园老师。她的声音,带着哭腔。“程太太!
您快来市中心医院!安安他……他出事了!”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砸了一下。我握着电话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前世,
就算是面对千军万马兵临城下,我都没有这样害怕过。那一刻,我所有的冷静,所有的谋划,
都崩溃了。我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我的儿子。安安。你千万,不能有事。
6.血债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安安已经被送进了急救室。程皓,刘芳,程玥,
三个人都等在外面。刘芳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程玥抱着她,一边哭一边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