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票拍在我脑门上的时候，我脑子里嗡嗡的，不是气的，是乐的。崭新的，硬邦邦的，
还带着油墨味儿，整整一千两！穿越成这劳什子王妃三天，
正愁怎么在这等级森严、出门要打报告、买根针都有人记录的王府里搞点启动资金，
实现财富自由呢，我的便宜王爷夫君，萧承稷，就把路给我铺好了。他站在那儿，身板挺直，
穿着绣金线的蟒袍，脸是好看的，就是眼神冷得像块冰，语气更冰：“童氏，拿着。
安分待在你这院子里，管好你的嘴，莫要妄想不该你得的。这府里，往后就当没你这个人。
”说完，他转身就走，袍角带起一阵风，刮得旁边伺候的丫鬟小桃大气不敢喘。
我捏着那张还带着他指尖凉意的银票，看着他挺拔又无情的背影消失在月亮门外，
嘴角咧到了耳根。没我这个人？那可太好了！我，童昭昭，
二十一世纪卷生卷死攒首付结果猝死的社畜，这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躺着数钱。当王妃？
伺候男人？宫斗宅斗？别闹了，哪有搞钱香！“王、王妃？”小桃战战兢兢地凑过来，
看着我诡异的笑容，吓得不轻，“您、您没事吧？王爷他……他太过分了！”“过分？
”我把银票小心地折好，揣进怀里最贴身的暗袋，拍了拍，“不不不，小桃，
这叫天使投资人，懂吗？王爷真是个大好人！”小桃懵了，看我的眼神像看疯子。我不在意。
环顾这间属于王妃的正院，雕梁画栋，古董字画，伺候的人排排站。好，太好了！
这些都是本钱！启动资金有了，场地有了，潜在客户群王府下人们也有了！第一步，
改善伙食！王府大厨房做的菜，规矩是规矩，精致是精致，就是清汤寡水，嘴里能淡出鸟来。
这严重阻碍了我搞钱的心情。我带着小桃，直奔大厨房。掌勺的是个姓赵的胖厨子，
一脸倨傲，听说王妃要亲自指点，嘴角撇得能挂油瓶。“王妃娘娘，
这不合规矩……”“规矩？”我笑眯眯地打断他，从袖袋里摸出一块小碎银子，大约二两，
轻轻放在油腻的案板上，“赵师傅，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本妃最近胃口不好，
就想吃点新鲜的。这银子，给你买材料，多的算你的辛苦钱。今天中午，本妃要吃……嗯，
来个水煮肉片！麻！辣！要重！再来个干煸肥肠，越干越香越好！米饭蒸硬点！
”赵厨子看着那白花花的银子，又看看我这张笑得无比真诚、但眼神不容置疑的脸，
咽了口唾沫，倨傲没了，只剩茫然和一点点的……蠢蠢欲动。重麻重辣？
王府里可没人敢这么吃。“这……食材？”“放心买！王爷给足了体己钱。”我大手一挥，
把“投资人”萧承稷抬出来当幌子，效果拔群。中午，我的饭桌成了王府一景。
火红油亮的肉片，干香扑鼻的肥肠，那霸道浓烈的香气，硬生生从我的正院飘出去老远。
路过的丫鬟小厮都忍不住放慢脚步，吸溜鼻子。小桃看着我风卷残云，
辣得嘶哈嘶哈还停不下筷子，惊得眼珠子快掉汤碗里：“王、王妃！这、这太辣了！
您身子受得住吗？”“受得住！太受得住了！”我灌了口凉茶，“小桃，你也坐下吃！
别光看着！”小桃哪敢，最后还是被我强按着尝了一口水煮肉片，顿时小脸通红，眼泪汪汪，
却忍不住又夹了一筷子。不出两天，我童王妃“口味奇特”的名声就传开了。同时传开的，
是那勾魂夺魄的奇异香气。这天下午，
我正坐在院子里琢磨着下一个搞钱项目——王府女眷们天天闲得发霉，
搞个美容护肤项目肯定有市场！刚想到自制面膜配方，院门被敲响了。来的是个面生的丫鬟，
看着挺机灵，手里提着个食盒。“王妃娘娘万安。奴婢是柳侧妃院里的，叫春杏。
”丫鬟行礼，声音清脆，“我家主子说，这两日总闻到您这边飘来奇香，馋得紧。
特意让奴婢送些新得的雨前龙井过来，想……想跟娘娘讨教讨教那香气的源头，
不知娘娘能否指点一二？”柳侧妃？柳轻絮？
那个据说在王府后院一枝独秀、最得萧承稷宠爱的女人？我挑了挑眉。哦？
潜在客户主动上门了？还是个VIP级别的！我让小桃接过茶，
脸上堆起职业假笑：“柳姐姐太客气了。哪有什么奇香，不过是我闲来无事，
瞎琢磨点家乡小菜罢了。姐姐若是喜欢，回头我让小桃抄份方子送去便是。
至于这茶……无功不受禄，春杏姑娘还是带回去吧。”搞钱归搞钱，
我可不想跟这位宠妾沾上太多关系。尤其现在，
我的“金主”萧承稷还明令禁止我“妄想不该得的”，谁知道这柳轻絮安的什么心？
送个方子，结个善缘，够了。春杏显然没料到我会拒绝，愣了一下，还想说什么，
被我端茶的动作堵了回去，只好讪讪告退。小桃关上门，忧心忡忡：“王妃，
您这样驳了柳侧妃的面子，会不会……”“怕什么？”我浑不在意，“咱们又不靠她吃饭。
再说了，你主子我现在，只想搞钱。跟宠妃争宠？血亏的买卖，不干。
”我把那罐看着就很贵的雨前龙井塞给小桃：“收好，找个机会卖掉，又是一笔进账。
”小桃抱着茶叶罐，哭笑不得，但眼神里对我盲目的崇拜更深了。
她觉得自家王妃自从被王爷“冷落”后，虽然行为古怪了些，
但整个人都透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活力和智慧。我的“搞钱大业”稳步推进。
小厨房成了我的秘密基地。赵厨子被我那二两银子外加“重口味”的新世界打开了任督二脉，
成了我的忠实合伙人。我出主意，他负责改良和保密。
“童氏小馆”悄然在王府下人间流行起来。一开始是水煮肉片、干煸肥肠，
后来增加了麻辣烫简易版、卤味拼盘、甚至还有冰粉！价格公道，味道绝杀，
最重要的是，满足了这些常年吃清淡规矩菜的胃。
尤其是那些有点小权、手里有点闲钱的小管事、嬷嬷们，成了我的第一批稳定客源。
银钱像小溪流一样，悄无声息地汇入我的小金库。小桃负责管账，小脸天天红扑扑的，
那是数钱数的兴奋。当然，仅限于下人。女眷那边，柳轻絮碰了个软钉子后，暂时没动静。
不过，我搞钱的消息，瞒得住上面，瞒不住下面。府里下人们看我的眼神，
从最初的同情、好奇，变成了敬畏和……热切。毕竟，跟着王妃能赚钱啊！这天午后，
我正躺在摇椅上，一边晒太阳，
一边翻看小桃记的账本我教了她阿拉伯数字和简易记账法，
盘算着是不是该在外头盘个小铺面，搞点“实业”了。院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不是小桃，
也不是来送餐的赵厨子徒弟。
一个穿着墨绿锦袍、腰间挂着玉牌、一脸精明相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厮。
是王府的管家，王福。他脸上堆着笑，但那笑没到眼底：“给王妃娘娘请安。
奴才奉王爷之命，来……盘点一下王妃院里的开支用度。”我的心，咯噔一下。来了。
我就知道，搞钱搞出动静，迟早会被上面发现。“王管家辛苦。”我放下账本，坐直身体，
脸上波澜不惊，“盘点？我这院里开支简单得很，每日不过柴米油盐，月例银子都按时发放，
何须劳烦管家亲自跑一趟？”王福笑得像只老狐狸：“王妃说笑了。王爷也是关心王妃。
前些日子，账房那边说王妃院里额外支取了几次银钱，采买的东西……嗯，颇为新奇。
王爷怕底下人办事不尽心，委屈了王妃，特意让奴才来核实核实。
”他目光扫过我院子里明显多出来的几口新锅，还有角落里堆着的一些香料麻袋。“哦，
那个啊。”我神色自若，甚至带点无奈，“王爷体恤，给了我些体己钱。我寻思着，
闲着也是闲着，就让人买些新鲜玩意儿，研究研究食谱，权当解闷。怎么，
王府里连这点消遣都不许有了？”我把萧承稷抬出来当挡箭牌。
王福显然有备而来：“王妃娘娘研究食谱自然是雅兴。只是……”他话锋一转，
眼神变得锐利，“奴才怎么听说，王妃您这院里，时常飘出些奇异的香味，
还……还私下售卖吃食给府中下人？这可坏了府里的规矩啊！
”他身后的两个小厮立刻挺直了腰板。空气瞬间凝滞。小桃站在我身后，紧张地攥紧了衣角。
我看着他，没慌，反而慢悠悠地笑了，带着点被误解的委屈：“王管家，这话从何说起？
我堂堂王妃，需要靠卖吃食给下人赚钱？传出去岂不是笑话！王爷的面子往哪搁？
”我加重了“王爷的面子”。王福被我噎了一下。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声音不大，
却清晰有力：“那香味，是我在试新菜，做得多了，总不能浪费吧？
赏给身边伺候的几个丫头尝尝，她们觉得好，拿去给相熟的小姐妹分食，
这难道也成了我的罪过？下人之间互通有无，不是常事？王管家，你掌管阖府，
这点人情世故，还用我来教你吗？”我句句在理，还扣了个“不懂人情世故”的帽子给他。
王福的脸色有点难看了。“至于你说我私下售卖？”我嗤笑一声，眼神陡然冷下来，
“证据呢？谁看见了？谁买了？你把人叫来，当面对质！我童昭昭行得正坐得直，
可容不得这种污蔑！若真有人敢造谣污蔑本妃，王管家，你管着府里规矩，该当如何处置？
”我反将一军。王福额头冒汗了。他就是得了点风声，
加上柳侧妃那边似乎对这位王妃“特立独行”不太满，想过来敲打敲打，
顺便看看能不能捞点油水。没想到这王妃看着年轻，嘴皮子这么利索，气势还这么足，
直接把他架在了火上烤。“这……奴才也是职责所在，听到些风言风语，特来向王妃求证。
”他气势矮了下去，“既然王妃都这么说了，那定是底下人嚼舌根。奴才回去定当严查，
重重责罚那些乱传话的！”“是该严查。”我点点头，语气缓和了些，
“王府就该有王府的规矩。不过王管家，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做事要讲证据，
不能听风就是雨。不然，岂不让底下人笑话？”“是是是，王妃教训的是。”王福连连点头，
后背都湿了。“行了，没事就下去吧。我这儿还要‘研究食谱’呢。”我摆摆手，
重新坐回摇椅，拿起账本，不再看他。王福如蒙大赦，带着人灰溜溜地走了。院门关上，
小桃长舒一口气，拍着胸口：“吓死奴婢了！王妃您真是太厉害了！”我放下账本，
脸上没了刚才的轻松。王福虽然被我唬走了，但这事肯定没完。萧承稷知道了？
还是柳轻絮在背后捣鬼？看来，“童氏小馆”的下沉市场得收敛点了，得开辟新战场，
还得找个更硬的靠山。靠山……我眼睛瞄向了皇宫的方向。太后？她老人家好像挺喜欢吃？
王福的突击检查像一盆冷水，让我发热的搞钱头脑冷静了不少。王府这地方，
终究是别人的地盘，萧承稷一句话就能收回所有。得未雨绸缪。
“童氏小馆”的生意转入更隐蔽的地下模式，只做熟客，限量供应。同时，
我把目光投向了更高端的客户群体——王府的女眷，以及……皇宫。搞定了赵厨子，
让他把几样秘制酱料主要是火锅底料和卤味秘方做得更精纯，包装得更精美。
我亲自提笔，用簪花小楷写上“昭昭秘制”几个字，看着还挺像那么回事。第一步，
搞定那位喜欢尝鲜又有点地位的——李良娣。这位是太子赏给萧承稷的，家世不高，
但性子爽利，在王府里算是个中立派，不太参与柳轻絮的圈子。
我让小桃以“王妃新得了些稀罕点心，请良娣品鉴”的名义，
送了一小罐“秘制香辣酱”和一小包“五香卤料”过去。效果拔群。第二天，
李良娣就亲自来了，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王妃姐姐！您那酱料和卤料真是绝了！
昨晚小厨房用那酱料涮了锅子，好吃得舌头都要吞下去！那卤料煮的鸡蛋豆干，
也是香得不行！姐姐还有没有？我用我新得的那对翡翠耳坠跟您换！”成了！
高端路线首战告捷。我用“物物交换”的方式，
成功在李良娣等几个不太受宠、日子有点无聊的女眷那里打开了局面。
我的“昭昭秘制”成了她们打发寂寞时光、偶尔小聚的抢手货。换回来的首饰、衣料、摆件，
我再让小桃找可靠的渠道悄悄变现，小金库不减反增。至于皇宫那边，
暂时没找到合适的门路，急不得。日子表面上恢复了平静。
萧承稷大概被王福含糊其辞的报告糊弄过去了，或者根本不在意我这个“透明人”，
再没找过我麻烦。转眼入冬。京城下了第一场大雪。这天傍晚，雪还没停，
小桃急匆匆跑进来，小脸冻得通红，带着哭腔：“王妃！不好了！赵、赵师傅被人打了！
”我猛地从账本里抬起头：“怎么回事？说清楚！
”小桃喘着气：“下午赵师傅去西市采买香料，回来的路上，在小巷子里被几个蒙面人堵了！
抢了他身上带的银子，还、还把他打伤了！腿都打折了！人刚被抬回来，
在西角门那边躺着呢！”一股怒火直冲我天灵盖。赵厨子是我搞钱大业的核心技术人才！
更是我的合伙人！动他，就是动我的根基！我豁然起身：“走！去看看！
”西角门的下人房里，赵厨子躺在硬板床上，脸色惨白，额头肿着，右小腿不自然地扭曲着，
一个府里懂点皮毛的老苍头正在给他简单包扎。赵厨子疼得直哼哼。
“王、王妃……”看到我，赵厨子挣扎着想起来。“别动！”我按住他，脸色铁青，
“看清是什么人了吗？
但其中一个人……小的……小的好像瞥见了他靴子上……有王府的标记……”赵厨子忍着痛，
断断续续地说。王府的标记？！我脑子里瞬间闪过王福那张老狐狸脸，
还有柳轻絮那张看似无害的笑脸。是谁？为了什么？就因为我抢了厨房那点“油水”？
还是为了“昭昭秘制”的方子？“王妃，奴才……奴才没用……”赵厨子懊恼又害怕。
“不关你的事。”我声音冷得像冰，“好好养伤，银子的事不用担心，我会处理。
”我转头对小桃说，“去，拿我的牌子，立刻去请回春堂最好的跌打大夫来！要快！
银子从我的账上支！”小桃应声飞奔出去。我看着赵厨子那条断腿，心在滴血。
不仅仅是心疼他的人，更是心疼我的钱！培养一个熟练工容易吗？！耽误我多少生意？！
这梁子结大了！大夫很快来了，诊断结果是右小腿胫骨骨折，需要静养至少三个月。
这意味着我的核心生产力至少瘫痪三个月，新品的研发和高端市场供应也会受到严重影响。
我咬着牙，把诊金和药费付了，又塞给赵厨子家里一笔丰厚的营养费。回到自己的院子，
看着窗外纷飞的大雪，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直接找萧承稷告状？没用。一来没证据，
赵厨子只是“好像瞥见”。二来，我在他眼里算什么东西？一个花钱买来的摆设。他信我，
还是信他王府里的管事或者宠妾？硬碰硬不行，只会让自己更被动。搞钱受阻，
那就先把搞破坏的揪出来！我让伤势不重、只是皮肉伤的一个赵厨子的小徒弟阿旺，
暗中留意王福和柳轻絮院里那些管事、得力小厮的动向，尤其是脚上的靴子！同时，
我暂停了所有对外包括王府内部女眷的“昭昭秘制”供货，制造一种“核心技术受创，
源头断供”的假象。果然，没过两天，王福又来了。这次他脸上的笑容更假，
带着点试探：“王妃娘娘，听说赵师傅伤得不轻？真是飞来横祸啊。您这‘研究食谱’的事，
怕是要耽搁了吧？缺人手的话，奴才给您调两个？”我坐在窗边，手里捧着一个暖炉，
脸色平静，甚至有点忧伤：“劳王管家费心了。赵师傅这一伤，我这心也懒了，
什么食谱都不想研究了。唉，天寒地冻的，还是待在屋子里暖和。”我故意叹了口气，
“对了，之前给李良娣她们的酱料，怕是供不上了，王管家若有空，替我去说一声，
免得她们惦记。”王福眼中飞快地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失望，随即又堆起笑：“王妃说的是，
天寒地冻的，养好身子要紧。那些小事，奴才自会去说。”他走后，我冷笑。失望？
看来不是他。至少，不是单纯为了厨房那点油水。是冲着我的方子来的？柳轻絮？
又过了几天，阿旺偷偷告诉我，他发现柳侧妃院里的二管事钱贵，
前些天脚上一直穿着双新做的厚底棉靴，但这两天突然换回了旧的，
而且那旧靴子的靴筒内侧，好像……好像刮破了一小块皮，
位置跟赵厨子描述的、那个有王府标记的靴子破的地方有点像！柳轻絮！果然是她！
她之前派人来“请教”被我婉拒，后来我搞的“昭昭秘制”在女眷里小范围火了，
她大概是觉得失了面子，或者单纯眼红？就下这种黑手？就为了那点酱料方子？我气得肝疼。
这女人，格局也太小了！就盯着后院这一亩三分地！但知道了是谁，反而好办了。我没声张。
赵厨子还在养伤，我的“搞钱”暂时陷入停滞。但我没闲着。我让小桃把这段时间赚的钱，
拿出一部分，悄悄去接触西市几家口碑不错的香料铺子和干货铺子，打听进货渠道和价格，
为将来可能的“单飞”做准备。同时，我“无意”间在李良娣来“探望”我时，
透露了一点“昭昭秘制”的核心秘密。“唉，其实也没什么难的，
”我一边喝着李良娣带来的燕窝用卤料换的，一边状似无意地说，
“关键就是几味特殊的香料配比，还有火候。比如那香辣酱，离了蜀地特产的二荆条辣椒，
味道就逊色一半。还有那卤料包，桂皮要选十年以上的老树皮，
八角得是秋天才饱满的……”李良娣听得似懂非懂，但她肯定会把这些话传出去。特别是，
传到柳轻絮的耳朵里。她不是想要方子吗？
我给她指条“明路”——让她知道关键在特定的、不易得的原材料上。
她若真派人去蜀地找辣椒，去找十年老桂皮？呵呵，那才叫大海捞针，劳民伤财。寒冬腊月，
年关将近。王府里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年，还有萧承稷的生辰。我这个名义上的王妃，
依旧无人问津，被遗忘在角落。赵厨子的腿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点跛，
但已经能下地活动。我的小金库也攒到了一个让我比较有安全感的数字。
就在我以为这个冬天就要在平静憋屈中度过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大雪灾，
席卷了京城周边。灾民涌入城内，朝廷开仓放粮，但杯水车薪，尤其是缺衣少药，
冻饿而死者每日剧增。连带着京城粮价、炭价飞涨，连带着不少铺子都关了门。
王府里也气氛紧张，萧承稷忙得不见人影。这天，我裹着厚厚的大氅，
坐在烧得暖烘烘的炕上，看着小桃愁眉苦脸地汇报：“王妃，米价又涨了！炭也快买不起了！
咱们院里的份例炭根本不够烧，买的话太贵了！还有赵师傅说，那些做酱料卤料的香料，
价格翻了三倍不止！这生意……还做吗？”我听着窗外呼啸的寒风，看着院子里厚厚的积雪，
再想想城里那些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灾民，心里沉甸甸的。这古代的天灾，真是要人命。
搞钱？现在这物价飞涨，搞不好就得血本无归。命都快冻没了，还搞什么钱？
我下意识地搓着手，脑子里乱糟糟的。忽然，指尖触碰到炕桌边缘一个粗糙的小陶罐，
里面是我之前让赵厨子按比例磨好的辣椒粉，准备做新一批香辣酱的。辣椒粉……一个念头，
像闪电一样劈进我的脑海！辣椒！这玩意儿在现在的大梁朝，还属于稀罕的“番椒”，
只有极少数人当观赏植物或者药材用，根本没人知道它能大规模食用！
我之前也是花了大价钱、费了好大劲才弄到一些干的。这玩意儿……性大热啊！“小桃！
”我猛地站起来，声音因为激动有点发颤，“去！把咱们库房里所有的辣椒粉，
还有花椒粉、姜粉，只要是能发热驱寒的香料粉，全给我找出来！有多少拿多少！
”小桃懵了：“王妃？您……您要做什么？”“做‘暖心汤’！”我眼睛亮得惊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