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那天,夫君在给白月光熬鸡汤。
用的是我养在后山的三彩灵羽鸡。
那鸡我当宝贝似的伺候了三年,就指望它下蛋给我补补亏空的身子。
结果他倒好,一刀抹了脖子。
炖汤。
香气飘得满院子都是。
我扶着门框,看着他在小厨房里忙活。
袖子挽得高高的,露出精壮的小臂。
他拿勺子舀了点汤,吹了吹,小心地尝味道。
神情专注又温柔。
这表情我熟。
当年我灵根受损,缠绵病榻,他也这样给我熬过药。
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久到我都快忘了,他沈临渊也曾真心实意地疼过我。
“临渊。” 我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哑。
他头都没回。
“嗯?醒了?厨房油烟大,你身子弱,别过来熏着。”
话是好话。
就是听着像在打发碍事的苍蝇。
“我的鸡……” 我指着他锅里翻滚的鸡汤块。
他终于舍得回头看我一眼。
眉头微皱,带着点被打扰的不耐烦。
“纤云身子虚得厉害,大夫说了,得用灵禽温补。你这鸡养着也是养着,正好。”
正好?
我气得肝疼。
那是我用灵草灵虫一点点喂大的!
是我给自己攒的本钱!
“沈临渊!那是我……”
话没说完,喉咙一阵腥甜。
我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得眼前发黑,弯下腰。
心口那里,曾经灵根所在的位置,又开始针扎似的疼。
空荡荡的疼。
他看我咳得撕心裂肺,总算放下了勺子。
走过来,轻轻拍我的背。
动作很轻,很敷衍。
“好了好了,一只鸡而已,值得动这么大肝火?回头再给你寻一只便是。”
他语气淡淡的。
“纤云不同,她等不了。”
柳纤云。
他的白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