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替身的烙印结婚五年。我是人人艳羡的傅太太。也是个替身。今夜，香格里拉酒店。
灯火辉煌。我挽着傅斯年的胳膊。听着恭维声。心里清楚得很。他们恭维的不是我。
是这张脸。和苏白七分相似的脸。“星落。”傅斯年举起香槟。“今晚是我们结婚五周年。
”掌声雷动。他拿出蓝色小盒子。单膝跪下。我心跳加速。五年了。他从未这么郑重过。
“全球限量版钻石项链。”他打开盒子。“就像你对我，唯一的。”我感动得眼眶湿润。
任由他戴上项链。这一刻。我真以为自己被爱着。“去补个妆。”他在我耳边说。
“等会儿还要敬酒。”化妆间里。我轻抚项链。心中满是甜蜜。唯一。他说我是唯一的。
手指摸到搭扣。有凹凸不平的痕迹。我凑近镜子。搭扣内侧。刻着两个字母——SB。
苏白的缩写。血液瞬间凝固。甜蜜的泡沫破碎。这条“唯一”的项链。从一开始就不属于我。
手机响起。闺蜜林小雅的声音带着愤怒：“你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结婚纪念日啊。
”我声音颤抖。“五年前的今天！”她几乎在吼。“是苏白的车祸忌日！
”“他在用你祭奠苏白！”电话断了。我握着手机久久不动。镜子里的女人脸色惨白。
像个精美的瓷娃娃。我冲出化妆间。穿过人群。“傅斯年！”所有人看向我们。“这条项链。
”我指着脖子。“是给苏白准备的对吗？”“今天是她忌日！”我声音越来越高。
“你在用我祭奠她！”傅斯年脸色瞬间阴沉。他走到我面前。声音压得很低：“你疯了？
”“回答我！”我红着眼睛。周围窃窃私语声更大了。他抓住我胳膊。力道大得疼痛。
“别忘了你的身份。”眼神冰冷如刀。这句话像冷水浇头。是啊。我的身份。傅太太。
苏白的替身。一个工具人。2 绝情宾客陆续离开。投来同情或嘲讽的目光。
傅斯年连看都不看我。直接走向停车场。我踩着高跟鞋跟上。脚磨出血泡。“斯年，
我们回家吧。”我试图挽回什么。他停下脚步。回头看我。眼中没有任何温度。
“你自己打车回去。”上车。轰鸣声中扬长而去。我站在停车场。夜风吹得瑟瑟发抖。
天空飘雨。很快变成瓢泼大雨。我没躲避。任由雨水打在身上。昂贵礼服被淋湿。
精致妆容被冲花。手机震动。傅斯年助理发来消息：“太太，先生今晚不回来。
”我知道他去了哪里。苏白的墓地。在她忌日。去陪她。而我这个替身。
连陪伴的资格都没有。凌晨三点。我浑身湿透回到家。傅斯年还没回来。洗了热水澡。
换上睡衣。却怎么也睡不着。脑海里反复回放今晚一切。项链上的“SB”。他冷漠的眼神。
那句“别忘了身份”。手机铃声突然响起。医院电话。“沈星落女士吗？
”“您母亲病情突然恶化。”“需要立刻手术。”“家属必须马上来签字。
”我心提到嗓子眼。“我马上过去！”手忙脚乱换衣服。疯狂拨打傅斯年电话。
嘟——嘟——嘟——关机。又拨一遍。还是关机。眼泪瞬间涌出。妈妈只有我一个亲人。
我不能签字。她就…一边哭一边开车赶医院。路上又打十几个电话。全部关机。
3 求而不得医院里。医生焦急等着。“病人情况危急。”“必须立刻手术。”“您先签字。
”我颤抖着接过笔。发现需要配偶签字。“医生，我丈夫联系不上。
”“我一个人签字可以吗？”“按规定需要配偶签字。”医生为难地看我。“这是大手术。
”“求求您！”我跪在医生面前。“救救我妈妈！”“我丈夫马上就来。”“您先救人吧！
”医生看我的样子。叹口气：“您先联系丈夫。”“我们尽力维持生命体征。”我冲出医院。
直奔傅氏集团。早上八点。公司刚开门。“太太，您怎么了？”前台小姐被我狼狈样子吓到。
“傅斯年在哪？”“总裁在会议室开会。”“是很重要的客户。”“吩咐任何人不能打扰。
”“我妈妈快死了！”我红着眼睛吼。前台摇头：“那是海外王总。
”“这个项目对公司很重要。”我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冲向电梯。推开会议室门。
所有人看向我。傅斯年坐主位。旁边是中年王总。王总身边站着年轻女秘书。
女秘书回头看我。我如遭雷击。她眉眼神态。竟然七分像苏白。温柔。纯真。楚楚可怜。
“你怎么进来的？”傅斯年脸色阴沉。“斯年！”我冲到他面前。“我妈妈病危，
需要你签字！”会议室气氛瞬间尴尬。“太太怎么了？”王总皱眉问。
女秘书递上纸巾：“太太别着急，慢慢说。”她声音也像苏白。温柔得像水。
傅斯年眼神瞬间柔和。他看着女秘书。就像看珍宝。“没事。”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
声音压得很低：“滚出去。”“我妈妈快不行了！”我哭着哀求。“求求你，跟我去医院！
”“王总，不好意思。”他对王总歉意笑笑。然后看向女秘书：“小苏，
麻烦照顾一下我太太。”小苏。连名字都这么像。女秘书温柔走向我：“太太，
我陪您出去吧。”“别影响了会议。”“不！”我推开她。“傅斯年，我只要你跟我去！
”“够了！”他彻底失去耐心。“你自己处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
”我看着他冷漠眼神。心彻底死了。为了安抚那个王总。为了那个女秘书。他可以这么绝情。
4 母亲之死我踉跄跑出会议室。在电梯里嚎啕大哭。手机响了。医生打来的。“沈女士。
”“您丈夫的律师刚才致电。”“说病人求生意志薄弱。”“为减轻痛苦，授权放弃抢救。
”手机掉在地上。我瘫软在电梯里。他竟然…他竟然让律师电话。放弃抢救我妈妈？
疯了一样冲出电梯。开车飞奔医院。但已经晚了。妈妈躺在病床上。身上盖着白布。
我扑在她身上。撕心裂肺地哭。“妈妈，对不起。”“是我害了你…”“是我选错了人。
”“是我没保护好你…”护士轻拍我肩膀：“节哀顺变。”“老人家走得很安详。”安详？
她是被人放弃的。怎么会安详？我抬起头。眼中满是恨意。傅斯年。我跟你没完。
5 复仇的开始母亲葬礼上。我一直等那个人出现。哪怕迟到。哪怕敷衍。
哪怕只是象征性站在角落。可是没有。偌大灵堂里。只有我一个人跪着。助理小林匆匆赶来。
递给我一张支票。“傅总说。”“这是对伯母的补偿。”“您节哀。”我看着那串零。
突然笑了。五百万。原来我母亲的命。在他心里值五百万。“傅总人呢？
”小林尴尬低头：“傅总在处理紧急公务。”紧急公务。我想起昨天他接的电话。
电话那头是女人声音。娇滴滴喊着：“斯年哥哥，我好害怕…”那声音。
和苏白录音里一模一样。我撕掉支票。碎片飘洒在母亲遗像前。“妈，您看见了吗？
”“这就是您女儿嫁的好丈夫。”夜里十一点。我独自来到墓园。刚下过雨。
空气弥漫泥土腥味。我跪在母亲墓前。从包里拿出水果刀。刀刃在月光下泛冷光。“妈，
我马上来陪您。”闭上眼睛。想起母亲临终前拉我的手。想说什么却说不出话。
她一定想告诉我。要好好活着。可是妈。没有您的世界。我不知道怎么好好活。
刀尖抵在手腕上。深吸一口气。“用这么廉价的方式复仇。”一个清冷女声在身后响起。
“太便宜他了。”我猛回头。看到穿黑色风衣的女人。月光下。她的脸庞和我七分相似。
但那双眼睛。冷得像刀子。“你是谁？”她缓缓走近。嘴角勾起讽刺的笑：“我是苏白。
”手中的刀掉在地上。苏白。那个让我当五年替身的女人。那个“死去”的白月光。
她居然还活着？“惊讶吗？”苏白在我面前蹲下。“当年傅斯年逼得我家破人亡。
”“我只能伪造死亡证明，流亡海外。”我声音颤抖：“你说什么？”“我父亲的公司。
”苏白眼中闪过恨意。“就是被他用阴谋吞并的。”“我爸气绝身亡时。
”“傅斯年还在庆祝收购成功。”我感觉世界在旋转。原来，我们都是他的受害者。
苏白站起身。向我伸出手：“沈星落，我们做个交易。”“什么交易？
”“你做我在傅家的眼。”她笑容妖艳而危险。“我做你在外的刀。”“我们一起，
把他送进地狱。”6 双面间谍回到家时。客厅亮着灯。傅斯年坐在沙发上。
看到我进来立刻起身。"星落，你去哪了？""我找了你一整天。
"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慌张。我看着他。突然觉得可笑。这个男人。
在我母亲生死攸关时无动于衷。现在却因为我几小时不见而焦虑。"我去看我妈了。
"傅斯年表情一僵："星落，我知道你在怪我。
""但那天会议真的很重要...""重要到见死不救？"他沉默几秒。
然后走向我："我知道错了。""我来补偿你。"拿出钥匙和房产证。"市中心别墅。
""还有玛莎拉蒂。""都是你的。"我看着他手里的东西。内心毫无波澜。以前的我。
会因为他小礼物激动半天。现在的我。只觉得恶心。傅斯年见我不说话。伸手想抚摸我的脸。
"星落。""只要你乖乖听话。""继续扮演好'她'。""傅太太位置永远是你的。
"扮演好'她'。他终于说出心里话。我在他手碰到脸颊前。冷冷推开了他。五年来。
我第一次拒绝他的触碰。傅斯年愣住："星落？""我累了，想休息。"转身上楼。
留下他一个人在客厅。回到房间。锁上门。拿出苏白给我的《金融投资学》。既然要演戏。
就要演得像一点。苏白说过。当年她最喜欢研究股票投资。如果我突然对这些感兴趣。
傅斯年一定以为我在向她靠拢。男人都是这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我翻开书。
开始认真学习。不只是为了报仇。也为了我自己。我再也不要做任何人的附庸品。
7 苏白归来一周后。傅家举办家宴。我穿着黑色长裙。坐在傅斯年身边。
"星落最近变化很大。"傅老爷子笑着说。"看起来更有气质了。
"傅斯年得意地搂住我腰："我调教得好。"调教。就像训练宠物。我心里冷笑。
面上露出羞涩笑容。"都是斯年教得好。"管家走过来："老爷，陆总到了。"陆景深？
我心跳加速。苏白说过。今晚她会以陆景深女伴身份出现。果然。陆景深走进来时。
挽着一个女人的手。那个女人，就是苏白。她穿着红色长裙。气质优雅。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傅斯年看到她的瞬间。整个人如遭雷击。手中酒杯砰然落地。红酒溅了一地。"小白...？
"声音在颤抖。全场瞬间安静。所有目光聚焦在我们身上。苏白挽着陆景深胳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