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当我说完这句话，全网直播间观看人数破亿。沈时琛微笑着握住我的手，
镜头拉近。下一秒，他猛地甩开我：“楚浅浅，你愿意又怎样？我不愿意啊。”全网炸了。
他把礼服裙的设计师小洛拉上台：“如果不是你三天前举报她抄袭，害她被品牌方解约，
我会好好娶你。”“等她的设计再次被国际认可，你再来求她原谅，
我就考虑要不要履行婚约。”可他忘了，那个所谓的“抄袭”，是她盗用我妈妈的遗稿。
我成了全网笑柄，#最惨新娘#连续霸榜三天。两个月后，
他和小洛获得了国际时装周最佳CP奖。记者问：“沈先生什么时候和楚小姐完婚？
”他笑：“看她表现吧。”记者又问我：“楚小姐有什么想说的？
”我手上的鸽子蛋：“抱歉，我已婚，请叫我顾太太。”1我说完那句“请叫我顾太太”，
现场的闪光灯疯了。记者们像闻到血的鲨鱼，把话筒怼到我脸上，恨不得吃了我。“楚小姐，
您和顾先生什么时候结的婚？”“沈先生知道这件事吗？”“您和沈先生的婚约怎么办？
”沈时琛的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紫。他大概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他身旁的小洛，
那张精心修饰过的脸蛋，已经快要挂不住笑了。我没理会任何一个问题。人群里，
一只手伸过来，稳稳地握住我。顾景深。他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没打领带，
领口的扣子解开两颗，看着随性，气场却压得周围的嘈杂都矮了三分。他什么话也没说，
只是揽着我的肩膀，分开人群，带着我往外走。保安在前面开路。记者们不敢拦他，
只能在后面扯着嗓子喊。“顾先生！请问您和楚小姐是认真的吗？
”“顾家和沈家是要联姻吗？”顾景深脚步没停，头也没回。坐进车里，
厚重的车门隔绝了外面的一切。顾景深递给我一瓶水。“还好吗？”我拧开瓶盖喝了一口，
“还行，死不了。”他发动车子，车平稳地汇入车流。我的手机疯了一样响起来。
屏幕上跳动着三个字：沈时琛。我挂断。他又打过来。再挂断。第三遍的时候，
顾景深开口了。“接吧。”他说，“有些话说清楚，省得他发疯。”我想了想，也是。
我按了接听，开了免提。“楚浅浅！”沈时琛的咆哮声差点把手机震碎，“你什么意思？
顾太太？你什么时候跟顾景深搞在一起的？”我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的夜景。“就今天，
”我说，“新鲜出炉的，顾太太。”“你背着我偷人？你还要不要脸！”我笑了。“沈时琛，
你在婚礼上当着几亿人的面甩开我，拉着小三上台，说要我求她原谅的时候，
你想过脸这个东西吗？”“那不一样！”他吼道，“我那是为了小洛的前途！
是你举报她在先！”“我举报她抄袭，有错吗？”“她没有抄袭！”他语气强硬，
“那是她的灵感！你就是嫉妒！”“你说是灵感，就是灵感？”我反问，“沈时琛，
你真以为自己是皇帝，金口玉言？”他那边噎了一下。“楚浅浅，你别得意。
你以为搭上顾景深就万事大吉了？他那种人，不过是跟你玩玩。你以为他会真的娶你？
”我没说话。顾景深在这时忽然倾身过来。“沈先生，我的太太，就不劳你操心了。
”几秒钟后，传来沈时琛气急败坏的声音。“顾景深？你……”顾景深没给他继续说的机会，
直接伸手，拿过我的手机，结束了通话，关机。动作一气呵成。他把手机还给我，
“欢迎回家，顾太太。”车子转了个弯，驶入一个戒备森严的庄园区。
最后停在一栋灯火通明的别墅前。管家带着佣人早已在门口等候。“先生，太太，欢迎回家。
”2两个月前，我的人生是黑色的。婚礼上的那场闹剧，让我成了所有人的笑柄。
我把自己关在公寓里，三天没出门。网上全是我的名字，#最惨新娘#那个词条，红得发紫。
沈时琛没有联系过我。他大概觉得，我在反省。反省自己为什么要去举报他心爱的小洛。
第四天，门铃响了。我以为是记者，没理。门铃锲而不舍地响了半个小时。我烦了，
抓了抓鸡窝一样的头发，走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是顾景深。西装革履，一丝不苟。
跟我身处的这个垃圾堆一样的公寓，格格不入。“楚小姐。”他开口，声音很沉。“你谁啊？
”我不耐烦地问。“顾景深。”这个名字我听过。在财经新闻上。是沈时琛最大的竞争对手。
“有事？”我堵在门口，没打算让他进来。“我看了你的婚礼直播。”他说。
我“呵”了一声。“来看笑话的？那你来晚了，直播结束了。”“不。”他看着我，
“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什么合作？”“帮你拿回你母亲的东西，帮你毁了沈时琛。
”我愣住了。他怎么知道我母亲的事？“作为交换，”他继续说，“跟我结婚。
”我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脑子有病吧？我们认识吗？”“现在认识了。
”他态度很平静，“沈时琛抢了我一个项目，还想抢我的未婚妻。现在，
我想把属于我的东西拿回来。当然，未婚妻就算了，但他的脸，我是一定要打的。
”我这才想起来，圈内传闻，顾家和沈家本来有意联姻，对象就是顾景深和沈时琛的妹妹。
后来不知道为什么黄了。沈氏还趁机抢了顾氏一个几十亿的项目。“你想利用我报复他？
”我问。“是合作。”他纠正道，“沈时琛让你颜面扫地，让你母亲的作品蒙冤。
你不想把这一切都讨回来吗？”我当然想。我做梦都想。我想看沈时琛后悔，
想让小洛身败名裂，想把妈妈的设计稿公之于众。可我能做什么？沈家有权有势，
沈时琛动动手指就能压下所有对小洛不利的言论。我只是一个被抛弃的未婚妻。
“我凭什么信你？”我问他。“凭我叫顾景深。”他说，“在京市，我想做的事，
还没有做不成的。”他递给我一份文件。“这是婚前协议。财产归你，
我只要你顾太太这个身份。我们各取所需，随时可以离婚，离婚后，这栋别墅，
还有协议里的所有资产，都归你。”我打开文件，看到那一长串零的时候，手抖了一下。
“为什么是我？”“因为你是唯一能让沈时琛感到切肤之痛的人。”他看着我，
“只有把你从他手里抢过来，再让你站到比他高得多的地方，才能让他明白，他当初有多蠢。
”他说完，转身就走。“给你一天时间考虑。明天这个时间，我再来。”他走了。
我拿着那份协议，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天亮的时候，我给我妈生前最好的朋友，
一位资深的版权律师，打了电话。她看完协议，告诉我，协议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而且对我极其有利。“浅浅，你真的想好了吗？”她问我，“跟魔鬼做交易，
不一定有好结果。”我看着窗外。阳光刺眼。“李阿姨，我已经在地狱里了。”第二天，
顾景深准时出现。我签了字。“合作愉快。”他说。“合作愉快。”我说。接下来的两个月，
我搬进了他安排的公寓，和他请来的团队一起，为反击做准备。
我把妈妈所有的设计手稿、创作笔记、还有那些带有时间戳的电子文档，全都整理了出来。
顾景深的律师团队把这些证据做成了无懈可击的铁证。而他自己，则动用关系，
为我争取到了去巴黎时装周的机会。他说：“只在国内把他们按倒，没意思。
要去世界的舞台上，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设计，什么是偷来的垃圾。”他看着我，
眼神里有一种商人的精明和猎人的笃定。“我要你，不只是拿回你母亲的荣耀，还要你自己，
也站上那个顶峰。”“我要沈时琛看着你，后悔到肠子都青了。”3在顾家别墅的第一晚，
我睡得很好。比过去两年，睡得都好。第二天一早，我被手机震动吵醒。是我爸。我接了。
“浅浅！你跟那个顾景深到底怎么回事！你疯了吗！”我爸的声音听起来快气炸了。“爸，
我没疯，我清醒得很。”“你清醒？你清醒你就在记者面前说你结婚了？
你让沈家的脸往哪儿搁？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你的脸？”我忍不住想笑，“爸，
我被沈时琛当着全国人的面羞辱的时候，你在哪儿？”“我……”他卡住了。“哦，
我想起来了，”我说，“你在跟沈家商量，怎么让我去给小洛道歉，好挽回这门婚事。
”电话那头沉默了。“浅浅，那不是……那不是权宜之计吗？沈家家大业大，我们惹不起啊！
”“所以我就活该被欺负？我妈留下的心血就活该被偷走？”“什么偷不偷的！时琛都说了，
那只是借鉴！你非要闹得这么难看吗？”我深吸一口气。“爸，我不想跟你吵。”我说，
“我结婚了，跟顾景深。就这样。”“你！你给我回来！马上！”“我不回去。”我说完，
直接挂了电话。没过多久，沈时琛的妈妈，我的前准婆婆，电话也来了。她倒是没骂我，
语气还挺“和蔼”。“浅浅啊，是不是时琛气着你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他就是那个脾气。
你跟那个顾景深，就是赌气的是不是？阿姨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快回来，啊？”“沈伯母，
”我打断她，“我不是赌气。我是认真的。”“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犟呢？顾景深是什么人，
你不知道吗？他就是玩玩你，想看我们沈家的笑话。你别傻了，最后吃亏的还是你。
”“吃亏？”我反问，“我还有什么亏可以吃？我的脸，在婚礼那天，
已经被你们沈家踩在地上撕烂了。”“你……”她的语气也变了，“楚浅浅，
你别给脸不要脸。你真以为我们沈家怕了顾景深？你现在马上跟姓顾的断了，
回来给小洛道个歉，这件事我们就当没发生过。”“道歉？”“对！你毁了小洛的名誉，
道歉是应该的！”我真的气笑了。“沈伯母，你还是让沈时琛好好想想，等我的律师函到了，
他该怎么跟公众解释，他未婚妻的作品，为什么会出现在他公司旗下设计师的发布会上吧。
”说完，我挂了电话，把他们全家的号码都拖进了黑名单。世界清静了。我下楼的时候，
顾景深正在餐厅看报纸。他穿着居家的休闲服，少了几分凌厉，多了几分懒散。“吵完了？
”他头也没抬地问。“嗯。”“感觉怎么样？”“爽。”我说。他这才抬起头，笑了。
“那就好。”“接下来呢？”我问，“巴黎那边，都安排好了？”“下个月初。”他说，
“巴黎时装周，有一个压轴的特别单元，留给你母亲的作品。”“这么快？”我有些惊讶。
“我说了，我想做的事，没有做不成的。”他放下报纸，“这段时间，你就安心准备。
其他的事情，我来处理。”“沈时琛那边……”“他会比你更忙。”顾景深喝了一口咖啡，
“我送了他一份大礼，他应该快收到了。”话音刚落，我的手机新闻推送就响了。
标题很劲爆。#沈氏集团涉嫌财务造假，已被证监会立案调查#3沈氏被调查的新闻一出来，
股价当天就跌停了。沈时琛焦头烂额，根本没空再来烦我。网上关于我的讨论，
也很快被沈氏的丑闻盖了过去。我乐得清静，一头扎进了我妈留下的那些设计稿里。
那是我妈一辈子的心血。从她少女时代天马行空的涂鸦，到后来成立个人工作室的成熟作品，
再到她生病后，在病床上断断续续画下的最后几张图。每一张，都藏着她的故事，她的爱。
我小心翼翼地整理着，分类，扫描。顾景深给我请的团队非常专业，
他们帮我把手稿变成了可以制作成衣的数字文件，并联系了欧洲最好的面料商和制版工坊。
“顾先生吩咐了，”团队负责人对我说，“楚小姐，您只需要负责设计和创意，
其他所有执行层面的事，我们来搞定。不计成本。”我看着那些精美的面料小样，
心里很清楚，这背后烧的都是顾景深的钱。这天晚上，顾景深难得没有加班，回家吃饭。
“谢谢你。”我坐在他对面，很认真地对他说。他切着牛排的动作顿了顿。“又说谢谢。
”他抬眼看我，“我们是夫妻，帮你是我应该做的。”“协议夫妻。”我小声提醒他。
“那也是夫妻。”他把一块切好的牛排放在我盘子里，“而且，我也不是白帮你。
”“我知道，”我说，“为了报复沈时琛。”他摇了摇头，“不全是。”“嗯？”“帮你，
也是在帮我自己。”他说，“顾家老头子天天催我结婚，烦得很。现在有你这个顾太太，
我耳根清净不少。”“原来我是你的挡箭牌。”“彼此彼此。”他举起酒杯，
“你用我挡沈家，我用你挡顾家，很公平。”我跟他碰了一下杯。“那祝我们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喝完酒，他忽然问我：“沈时琛那边，你想怎么处理？”“什么怎么处理？
”“他让人在网上散播消息，说你婚内出轨，早就跟我有染，给他戴了绿帽子。婚礼上那出，
是他忍无可忍才做出的反击。”我愣了一下。“我怎么不知道？”“我让公关处理了，
你当然看不到。”他说，“不过，这种脏水，只会越泼越多。你想好怎么回应了吗？
”“我……”我还没想好。我光顾着我妈的设计稿，忘了沈时琛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
“他这是想把水搅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我很快反应过来。“没错。”顾景深说，
“等他把财务危机处理得差不多了，就会腾出手来对付你。到时候，舆论可能会对你不利。
”“那我该怎么办？”“最好的反击，不是解释。”顾景深看着我，
“是让他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拿出手机，点开一段视频。视频里，是小洛。
她正在跟一个男人吃饭，两人举止亲密。那个男人我认识，是圈里一个有名的富二代，
玩得很花。“这是……”“你消失的那两个月，沈时琛也没闲着。”顾景深说，
“他一边跟小洛在国际上秀恩爱拿奖，一边在国内跟好几个女明星纠缠不清。至于小洛，
她也没闲着。”视频里，小洛靠在那个富二代怀里，笑得花枝乱颤。“有了这些，
你还怕他泼脏水吗？”顾景深关掉视频，“他再敢说你一个字不好，我就让全网都看看，
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到底是个什么货色。”我看着他，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这个男人，
心思缜密，手段狠辣，把一切都算计得清清楚楚。做他的敌人，很可怕。但做他的盟友，
又让人觉得无比安心。“顾景深，”我问他，“你做这些，真的只是为了报复沈时琛，
和挡住家里的催婚吗？”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抬起头，看着我的眼睛。“楚浅浅，我母亲，
也是一个设计师。”他说，“她的遗作，被我父亲的商业对手偷走，改头换面，
成了别人的东西。”我怔住了。“我花了十年时间，才把那家公司搞垮，
把属于我母亲的东西拿回来。”“所以，我看到你的时候，”他声音很低，
“就像看到了当年的我自己。”5顾景深的这番话，让我彻底明白了他为什么会选择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