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闺蜜嘱咐新郎的要求

新娘闺蜜嘱咐新郎的要求

作者: 渡岸轻舟

其它小说连载

小说《新娘闺蜜嘱咐新郎的要求》“渡岸轻舟”的作品之沈迦祁砚是书中的主要人全文精彩选节:祁砚收到匿名彩信正在熨烫明天婚礼要穿的礼照片里未婚妻沈迦被蒙着一个男人的手正探进她衬衫下“单身夜快乐!”附言刺得他眼球生他默默挂好礼拨通发小电话:“帮我查车牌”第一章熨斗的蒸汽嘶嘶作在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祁砚的手指捏着熨斗手指节因为用力透出一点他面前是一件手工定制的白色礼服衬料子挺括得像一块精心雕琢的石膏一丝褶皱都容不明...

2025-10-16 17:08:37

祁砚收到匿名彩信时,正在熨烫明天婚礼要穿的礼服。照片里未婚妻沈迦被蒙着眼,

一个男人的手正探进她衬衫下摆。“单身夜快乐!”附言刺得他眼球生疼。他默默挂好礼服,

拨通发小电话:“帮我查车牌号。”第一章熨斗的蒸汽嘶嘶作响,

在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公寓里显得格外刺耳。祁砚的手指捏着熨斗手柄,

指节因为用力透出一点白。他面前是一件手工定制的白色礼服衬衫,

料子挺括得像一块精心雕琢的石膏板,一丝褶皱都容不下。明天,就是他和沈迦的婚礼。

两年多的恋爱,从初见到热恋,再到筹备这场举城瞩目的婚礼,每一步都按部就班,

精准得如同他电脑里运行的程序。明天,沈迦就会穿着 Vera Wang 的婚纱,

走过缀满铃兰的花廊,成为祁太太。一切都该是完美的,完美得像橱窗里虚假的模型。

嗡嗡——熨斗底座下的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屏幕无声地亮起,

在熨烫板上投下一小块幽蓝的光斑。祁砚没停手,熨斗滑过衬衫袖口的最后一道折痕。

工作习惯使然,再小的细节也要做到极致。他关掉熨斗开关,那细微的嗡鸣声消失了,

房间里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寂静。他拿起手机,屏幕的光映进他没什么情绪的眼底。

一条新彩信。发件人是一串完全陌生的本地号码。他指尖微动,点开。

缓冲的圆圈只转了半圈,画面瞬间跳了出来。第一张照片就钉住了他的目光。

光线是那种刻意调暗的、带着廉价暧昧的暖黄。背景模糊,

像是在某个 KTV 大包房沙发的角落。拍照的人手有点抖,画面有些虚焦,

但聚焦点异常清晰。沈迦。他的沈迦。她穿着白天出门时那件米白色的真丝衬衫,

前襟最上面的两粒扣子被解开了,领口歪斜着,

露出一小片细腻的锁骨和一点若隐若现的蕾丝边缘。这还不是最刺眼的。

她的眼睛被一条不知哪里扯来的、带着亮片的黑色领带紧紧蒙住。

黑色的布料勒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衬得她的脸在迷离的光线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白。

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唇微张着,仰着头靠在沙发宽厚的扶手上,

表情……祁砚的目光在那表情上停留了半秒,

一种冰冷的、带着锯齿的东西从他胃里缓慢地爬升上来。那不是抗拒,绝不是。

那是一种迷醉的、沉浸的,甚至带着点期待的笑意。而真正让祁砚全身血液刹那凝固的,

是照片中那只手。一只属于男人的手,从画面右侧伸入,骨节分明,

手腕上戴着一块价值不菲的机械表——祁砚认得那块表,

某个他生意场上短暂打过交道的二世祖,陈屿。那只手,就那样堂而皇之地,

从沈迦敞开的衬衫下摆探了进去。衬衫的衣料被那只手撑开、揉皱,

清晰地勾勒出手掌的轮廓和向上侵入的轨迹。指尖的位置,

正停留在她肋骨下方那片柔软的、只有最亲密的人才有资格触碰的区域。

沈迦的身体似乎微微向上弓起,迎合着那只手。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祁砚拿着手机,

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雕塑。熨烫板上的白衬衫在顶灯下白得晃眼,像个巨大的讽刺。

他机械地滑动屏幕。第二张。光线更亮了一些,似乎是包房的主灯被打开了。

沈迦脸上的领带被扯掉了,眼神还有些涣散的迷离,湿漉漉的,嘴角却翘着,

笑得肆意而陌生。她坐在沙发里,身体几乎是半靠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林飒,

她那个整天在社交平台上搔首弄姿的“男闺蜜”。林飒的一只胳膊亲昵地搂在她肩上,

另一只手里端着一杯颜色浑浊的鸡尾酒,正低头凑到她耳边说着什么。沈迦的脖颈微微后仰,

露出脆弱的弧线,脸上是毫不掩饰的愉悦。第三张。混乱的场景。

几个男男女女挤在一个单人沙发上玩着什么游戏。沈迦被挤在中间,

一个穿着紧身 T 恤、染着黄毛的年轻男人好像是林飒带去的什么小弟,叫赵晖?

正拿着麦克风,脸贴得离沈迦极近,几乎要亲上去。沈迦笑着伸手去推他的脸,

但那笑容里没有恼怒,只有打闹的放纵。她的衬衫领口在拉扯中敞得更开了。最后一张。

照片像是偷拍的,角度刁钻。在包房一个相对昏暗的角落,沈迦背对着镜头站着,

她面前是那个叫陈屿的。陈屿个子很高,微微低着头,一只手撑在沈迦身后的墙上,

几乎将她圈在自己和墙壁之间。他的另一只手……抬了起来,指尖轻轻擦过沈迦的侧脸,

然后顺着她的下颌线,滑向她裸露在外的、纤细的脖颈。沈迦没有躲闪,她微微仰着头,

侧脸的线条在阴影里显得无比顺从。陈屿的脸凑得很近,嘴唇几乎要碰到她的耳廓。

那一刻的亲密感,隔着手机屏幕都像淬了毒的针。彩信下面,

跟着一行简短又恶毒的文字:“单身夜快乐!沈大美女玩得真开啊!

[咧嘴笑表情]”每一个字都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祁砚的视网膜上。单身夜快乐?

玩得开?公寓里只剩下他越来越粗重的呼吸声,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胸腔深处压抑的嘶鸣。

冰冷的暴怒像海啸一样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智堤坝,

又在下一刻被一种更可怕的力量强行压制回去,凝结成北极深海里万年不化的寒冰。

他握着手机的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发出轻微的咔吧声。

时间无声地流逝,或许只有几秒,又或许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终于,祁砚动了。

他极其缓慢地把手机从眼前移开,动作僵硬得像生了锈的机器。

他没有再看一眼屏幕里那些刺目的画面,也没有试图删除或者回复。他只是转过身,

走到衣帽架前。那件刚刚熨烫好、完美无瑕的白色礼服衬衫,还挂在那里,

散发出淡淡的、洁净的、象征着明日誓言的浆洗气息。祁砚伸出手,

指尖触碰到冰凉光滑的衣料。他的动作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程序化的精确。

他拿起那件衬衫,将它一丝不苟地挂进旁边早已准备好的、罩着防尘罩的礼服袋里。

拉链从底部拉到顶端,发出细微而清晰的“嘶啦”声,将那抹刺目的白彻底隔绝。

做完这一切,他走回熨烫板旁,拿起自己的私人手机。屏幕解锁,

通讯录里找到那个熟悉的名字——发小靳哲,

一个游走在灰色地带、消息灵通到可怕的情报贩子。按下通话键,等待音响了不到一声,

对面就接通了,传来靳哲带着点睡意的、含混不清的声音:“喂?砚哥?

这都几点了……”祁砚的声音响了起来,低沉、平直,没有任何起伏,

像一块被冻硬的生铁砸在水泥地上,每一个字都带着冰碴子:“帮我查个车牌。

”电话那头瞬间安静了。几秒钟后,靳哲的声音清醒无比,带着一丝凝重和探究:“车牌?

谁的?出什么事了?”“照片是彩信发来的,

”祁砚的视线掠过旁边那部还亮着恶心画面的手机,眼神没有丝毫波动,

“我待会儿把号码和照片发你。给我查清楚,那个车是谁的。还有,”他顿了顿,补充道,

声音更冷了几分,带着一种斩钉截铁的决绝,“今晚在‘迷途’KTV,沈迦那个包房里,

所有男的,一个别漏,把背景给我扒干净。”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

靳哲显然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语气也变得极其严肃:“明白了,砚哥。KTV那边我熟,

查监控找人都不难。你…还好吧?”祁砚没有回答“好”或“不好”的问题。

他的目光越过熨烫板,落在客厅角落里那盆沈迦养了快一年、他平时也打理得不错的绿植上。

叶片在灯光下绿得发亮。“天亮之前,”祁砚的声音没有任何温度,平静得可怕,

“我要看到名单。”“行!”靳哲立刻应道,“交给我。”电话挂断。

嘟…嘟…嘟…忙音在死寂的公寓里回荡。祁砚将私人手机放下,

拿起那部还显示着照片和“单身夜快乐”字样的手机。他面无表情地按下截图键,

将照片和号码完整保存下来。然后,他点开信息,没有犹豫,删掉了那条彩信。做完这一切,

他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外是城市璀璨而冰冷的夜景,万家灯火,车流如织,

映在他深不见底的瞳孔里,却没有一丝光亮能透进去。他就那样站着,背脊挺得笔直,

像一柄即将出鞘、染血的利剑。窗玻璃上模糊地映出他没什么表情的脸,只有紧抿的唇线,

泄露出一丝被彻底冰封的、足以焚毁一切的怒火。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窗外深沉的夜色似乎更浓了。第二章圣心教堂的尖顶在清晨的阳光里闪着近乎圣洁的光。

巨大的彩绘玻璃窗过滤出斑斓的色彩,温柔地洒满整个礼堂。

空气里弥漫着铃兰和百合清甜的香气,混着宾客们身上昂贵的香水味,

浮动着一种喜悦的、期待的喧嚣。粉白色的玫瑰拱门缀满了珍珠和水晶,

花瓣娇嫩得仿佛下一秒就要滴出水来。红毯从门口一直铺到最前方的圣坛,光洁如新。

宾客们衣着光鲜,低声交谈,脸上洋溢着恰到好处的笑容。祁砚这边为数不多的几个亲友,

都坐在前排右侧,他父亲祁正国端坐在首位,花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穿着挺括的深色西服,侧脸线条严肃硬朗,眼神平稳地望着前方圣坛,

手指却无意识地在大腿上交叠摩挲着。“啧,这布置得真够下血本的。”祁砚的姑妈,

一个身材微胖、嗓门不小的中年女人,凑在她丈夫耳边嘀咕,语气里三分羡慕七分挑剔,

“我就说沈家那姑娘是个能花钱的主儿。”“少说两句。”她丈夫低声提醒,

眼睛瞟了一眼坐在旁边、脸色平静的祁砚。沈家那边的亲戚则显得热闹得多,

七大姑八大姨聚在一起,笑声稍显夸张。“我们家迦迦真是好福气哦!

”一个烫着大波浪卷的女人声音拔高了几分。“那是!祁砚这孩子,年纪轻轻事业就这么大,

稳重!比那些只会花家里钱的强多了!”另一个立刻附和。时间一点点滑向十点整。

牧师已经站在了圣坛前,微微低头看着腕表。唱诗班穿着洁白的袍子,排好了队形,

几个年纪小的孩子忍不住好奇地东张西望。祁砚的伴郎,也是一直跟着他做事的心腹方卓,

西装革履,几次悄悄整理自己胸前别着的白色玫瑰襟花,

眼神时不时飘向教堂那两扇紧闭的、雕刻着天使的大门,又担忧地看一眼旁边站着的祁砚。

祁砚就站在圣坛旁边,新郎的位置。他穿着一身量身定做的纯黑色礼服,剪裁完美,

衬得他肩宽腰窄,身形挺拔如松。阳光透过彩绘玻璃落在他半边脸上,

他的表情平静得近乎漠然,眼神平视着前方紧闭的大门,似乎没有任何波澜。

只有离他最近的方卓能看到,他插在礼服裤兜里的手,指关节绷得死紧,

手背上的青筋微微凸起。十点零五分。教堂里细微的嘈杂声开始变大。

宾客们交换着疑惑的眼神,窃窃私语像水面的涟漪一样扩散开。“怎么回事?新娘子还没到?

”“堵车了?”“不会出什么事了吧?”“沈家怎么也没人出来说一声?”沈迦的母亲,

一个保养得宜、穿着香槟色礼服套裙的中年女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

她频频看向入口的方向,又焦急地拿出手机查看,手指在屏幕上用力按着。十点十分。

牧师清了清嗓子,声音温和却带着不容忽视的提醒:“各位来宾,吉时已到,

烦请再稍等片刻。或许是路上有些耽搁。”嗡嗡的议论声更响了。“搞什么啊?

让我们这么多人干等?”“祁砚脸上都挂不住了……”“新娘子不会是……”“别瞎说!

”“方卓,”祁砚的声音突然响起,不高,却像冰珠落地,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

瞬间压过了周围的低语,清晰地传入旁边方卓的耳中,“去休息室。”方卓一愣,

立刻反应过来:“是,砚哥!”他转身,快步穿过侧面的小门,走向后面的准备室。

教堂里安静了一瞬,所有的目光都若有若无地聚焦在祁砚身上。他依旧站得笔直,

像一座沉默的山岳,脸上看不出喜怒。只有他微微垂下的眼睫,

遮住了眼底深处翻涌的、足以吞噬一切的寒流。几分钟后,方卓回来了,脸色有些发白,

他快步走到祁砚身边,凑近他耳边,声音压得极低:“砚哥,新娘休息室没人。

化妆师说她……说她昨晚根本没回酒店,电话也一直打不通。

沈伯母那边……”方卓的声音顿了顿,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好像也联系不上沈迦了。

”祁砚的眼皮似乎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快得让人无法捕捉。他缓缓地抬起头,

目光再次投向那两扇紧闭的、象征着幸福通道的大门。教堂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

刚刚还只是细微的议论此刻彻底变成了无法抑制的骚动。“什么情况?新娘不见了?

”“我的天!逃婚?!”“不可能吧?沈迦不像那种人啊!”“那现在是怎么回事?

祁砚……”祁正国猛地转过头,锐利的目光像刀子一样射向儿子。坐在后排的沈母,

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手里的手机“啪嗒”一声掉在地上。嗡——就在这时,

祁砚口袋里的私人手机震动了一下。他面无表情地掏出来,

只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是靳哲。他没有接,直接挂断。几秒后,

一条新的信息弹了出来,内容极其简短:“查到了。车是套牌。包厢监控被删了,

但人基本锁定。名单在附件。”祁砚的目光在那行字上停留了半秒,

眼底深处掠过一丝彻骨的寒意,随即消弭。他按熄了屏幕,将手机重新放回口袋。

整个教堂的视线都聚焦在他身上,混杂着震惊、猜测、同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幸灾乐祸。

祁砚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那口冰冷的空气似乎暂时压制住了胸腔里快要破笼而出的巨兽。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甚至没有过多的悲伤或愤怒,只有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他转过身,

面向圣坛下所有的宾客。几百双眼睛齐刷刷地盯着他。

他拿起圣坛旁边礼宾盘上放着的一杯香槟。金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水晶杯里微微晃荡。

祁砚举起酒杯。他的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种诡异的优雅。他微微提高了音量,

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教堂的每一个角落,平稳得没有一丝颤抖,

却像冰冷的金属摩擦:“感谢各位亲朋百忙之中莅临。”教堂里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祁砚的目光扫过一张张错愕的脸,最后定格在沈家亲友区域那惨白一片的面孔上。

他嘴角极其轻微地向上扯了一下,勾出一个几乎不能称之为笑容的弧度,冰冷而锋利。

“看来,我们的新娘沈迦小姐,”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冰凌,

缓慢而清晰地砸在死寂的空气里,“选择了自由。”他举起酒杯,对着满堂惊愕的宾客,

姿态从容得像在庆祝一场巨大的胜利。“她逃婚了。”“敬自由。”没有解释,没有控诉,

只有短短五个字,一个冰冷的结论,一句带着无上讽刺的祝酒词。然后,他仰头,

将杯中冰凉的香槟一饮而尽。冰冷的液体滑过喉咙,没有带来任何暖意,

反而像是无数细小的冰刃,一路刮擦着坠入早已冻结的深渊。啪!

水晶杯被他随意地放在圣坛边缘,发出清脆的一声响。满堂死寂。下一秒,

巨大的哗然如同海啸般爆发开来,瞬间淹没了整个教堂。祁砚不再看任何人,

他整了整自己一丝不苟的礼服前襟,挺直脊背,

像个完成了一场盛大演出的、无懈可击的男主角,从容不迫地,独自一人,转身穿过侧门,

离开了这满目荒唐、一地狼藉的婚礼现场。把所有的震惊、猜疑、同情和耻辱,

都留在了身后那片象征着神圣与誓言的、此刻却无比讽刺的彩绘玻璃光芒之下。

阳光透过侧门上方的小窗,落在他挺直的背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孤独而决绝的影子。

第三章圣心教堂那场闹剧般的婚礼终止,像一个被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

涟漪迅速在城市特定的圈子里震荡开来。祁砚没有回家。

那间曾经充满“家”的气息、如今只留下冰冷讽刺的公寓,他一步也不想踏入。

黑色的宾利慕尚无声地滑入“云顶”顶层专属套房的地下停车库。

这里更像一个高效运转的指挥中心,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冷酷的天际线。

方卓紧跟在他身后,推开厚重的套房门。“砚哥,外面……”方卓欲言又止,

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担忧和一丝愤慨,“媒体那边我暂时压住了,但小道消息传疯了。

都在说沈小姐……呃,沈迦她……”他斟酌着措辞,“任性妄为,临阵脱逃。

沈家的脸算是丢尽了,沈董气得差点进医院。”祁砚没有停下脚步,径直走到落地窗前。

他脱掉了那身刺目的婚礼礼服外套,随意地搭在沙发扶手上,只穿着里面的白衬衫。

衬衫的袖子被他挽到手肘,露出结实的小臂,但这并没有让他看起来轻松半分,

反而添了几分冷硬的煞气。他背对着方卓,目光穿透玻璃,落在远方渺小的城市街道上。

“盯紧沈家财务。尤其是沈国栋沈迦父亲最近在谈的那个城东项目。

”方卓一愣:“砚哥,您是怀疑……”“不是怀疑。”祁砚的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像在陈述一个既定事实,“是确定。那些照片,就是冲着我来的。沈家资金链早就绷紧了,

城东那块地是他们最后的救命稻草。”他转过身,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寒潭,“婚礼闹剧一出,

只要稍加引导,舆论发酵,银行抽贷,项目黄掉……沈国栋就完了。

”方卓倒吸一口凉气:“您的意思是,这从头到尾就是个局?为了搞垮沈家,

然后……顺便恶心您?”“恶心?”祁砚嘴角扯出一丝冰冷的弧度,那弧度里没有笑意,

只有残忍的清醒,“他们想毁了我,更想毁了沈迦。沈家倒了,沈迦的名声臭了,

她最后只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去求那个递给她绳子的人。

”他脑海中闪过陈屿那张带着二世祖轻佻笑意的脸。“操!”方卓忍不住骂了一句脏话,

“这帮孙子够毒的!那我们现在……”就在这时,套房的专线电话响了,短促而尖锐。

方卓立刻接起,听了几句,脸色变了变,捂住话筒对祁砚低声道:“砚哥,靳哲的电话,

加密线路。”祁砚几步走过去,接过话筒。“说。”靳哲的声音透过电波传来,

带着熬夜后的沙哑,却异常兴奋,像是发现了猎物的狼:“砚哥!东西挖到了!

KTV那个包厢的监控硬盘是被人为物理破坏的,手法挺专业。

不过老子在垃圾处理中心翻了大半夜,把碎片找回来了大半!拼拼凑凑,时间点对上了!

精彩,真他妈精彩!”他顿了顿,似乎在欣赏祁砚的沉默,然后才继续,

语速飞快:“陈屿那个戴名表的手的主人,陈氏建材的太子爷,

他爹陈志山前阵子投标输给你,丢了个大单子,听说在家里砸了一屋子古董。

林飒搂着沈迦的男闺蜜,小网红一个,靠着卖脸和擦边混日子,私底下一屁股烂账,

几个小额贷公司天天堵门,还沾了点不干净的东西靳哲暗示性地加重了语气。

赵晖黄毛小弟,无业游民,林飒的跟班,吃喝嫖赌抽样样精通,

上个月刚因为打架斗殴进去蹲了几天。还有一个,叫王兴,也是个小角色,跑腿的。”“哦,

对了,”靳哲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发彩信那个号码,是个一次性太空卡。

但查基站信号范围,最后消失的地点,就在陈屿名下那套江景公寓楼下。”祁砚静静地听着,

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窗外的阳光照在他半边脸上,另一半则隐在阴影里,界限分明。“很好。

”祁砚的声音低沉平稳,“照片原件,监控碎片,所有能恢复的原始数据,全部备份。

原件你保存一份,另一份发给我。”他需要最硬的证据。“没问题!”靳哲答得干脆,

“还有,那个赵晖,就是个没脑子的蠢货,突破口。他那晚开了辆租来的破现代,

我查了行车记录仪,嘿,你猜怎么着?虽然没录到关键画面,但录了不少‘声音’,

足够精彩了。怎么弄?”“行车记录仪的内容,处理一下,

”祁砚的目光落在窗外某个虚无的点,“找几个‘小号’,

扔到几个‘特殊爱好’的本地论坛里去。标题要引人遐想,

关键词带上‘富二代’、‘网红’、‘KTV混乱派对’。”“明白!

”靳哲会意地笑了一声,“保证劲爆又不会脏了您的手。让子弹先飞一会儿?”“嗯。

”祁砚挂了电话。他走到巨大的办公桌前,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全新的、没有任何标记的黑色加密U盘。靳哲的效率很高,几分钟后,

电脑提示收到一封加密邮件。庞大的视频文件和照片数据开始传输。祁砚没有立刻点开。

他坐进高背皮椅里,身体向后靠,闭上了眼睛。

脑海里却清晰地浮现出彩信里那些刺目的画面:沈迦迷醉的表情,陈屿侵入的手,

林飒暧昧的靠近,赵晖贴上去的脸……每一帧都像淬了毒的钢针,

反复扎刺着他神经里最脆弱的地方。胸腔里那头被死死压制的凶兽在无声地咆哮,

嗜血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方卓看着他闭目养神的样子,忍不住道:“砚哥,

要不要……先睡会儿?您从昨天到现在都没合眼。”祁砚缓缓睁开眼,

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里没有丝毫倦意,只有一片冰封的、燃烧着幽暗火焰的荒原。

他看向电脑屏幕上显示传输完成的提示。“睡?”他拿起那个沉甸甸的U盘,

冰凉的金属外壳硌着掌心,“还不到时候。”他的目光转向方卓,带着不容置疑的指令,

冰冷而清晰:“林飒签的那个‘星跃’直播公司的对赌协议,去把原始底本找出来。还有,

把他私下接触违禁品的证据,整理好。”“是!”“赵晖租车的那家公司,找到老板。

告诉他,他的车昨晚‘可能’出现在不该出现的地方,我‘很关心’他的生意安全。

”“明白!”“至于陈屿……”祁砚的指尖轻轻敲击着冰冷的桌面,发出沉闷的笃笃声,

像在倒数着什么,“他最近在疯狂追求那个刚回国的海归女钢琴家,装得人模狗样。

把他和那几个外围女在游艇上的‘艺术照’,匿名寄一份到那位钢琴家的工作室。要快。

”“是,我马上去办!”方卓精神一振,砚哥这是要全方位动手了!祁砚站起身,

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城市在脚下铺陈,车水马龙,蝼蚁般渺小。他需要这种俯瞰的视角。

“沈迦那边,”他开口,声音低沉如冰河,“让人看着。暂时不要打扰她。

”方卓愣了一下:“砚哥,您……”“让她跑。”祁砚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带着一种掌控一切的冷酷,“让她跑得足够远,让她以为事情过去了,让她开始恐惧,

让她最后……只能自己爬回来。”他需要猎物彻底落入陷阱前的绝望挣扎。那挣扎的过程,

本身就是复仇的甜点。窗外的阳光刺眼,却无法照亮他眼底那深沉的、酝酿着风暴的黑暗。

风,开始从看不见的高度悄然涌动。第四章赵晖醒来的时候,头疼得像要裂开。

宿醉的恶心感一阵阵翻涌,他骂骂咧咧地在散发着汗臭和烟味的凌乱被褥里摸索了半天,

才找到他那部屏幕都摔裂了的廉价手机。屏幕亮起,

几十个未接来电和爆炸般的微信消息图标瞬间挤满了通知栏。“操!催命啊!”他嘟囔着,

随手划开,想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又找他催债。然而,

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他常逛的、充斥着各种猎奇和擦边内容的本地论坛链接。

发链接的是他一个狐朋狗友,后面还跟着一连串惊叹号和猥琐的表情。“晖哥!牛逼啊!

你特么火了!!”“卧槽!真人不露相啊晖哥!快去看!”“求带飞!求介绍富婆!

”赵晖莫名其妙地点开那个链接。页面跳转到一个名为“午夜狂花!独家爆料!

神秘富二代KTV包厢惊现多人贴身热辣游戏”的帖子。帖子发布才几个小时,

回复已经盖起了几百层高楼。帖子主楼没有直接放照片或视频,

只有一段充满暗示性的文字描述和一个被模糊处理、但指向性极其明确的音频附件。

景:富家公子、小网红、外围女、酒精、暧昧的灯光……重点提到了几个“玩疯了”的男女,

其中一个“黄毛纹身哥”尤为活跃,声音粗嘎,言语下流,

在“蒙眼猜人”的游戏中动作大胆,

甚至传出疑似扒扯女生衣服的布料摩擦声……评论区已经炸翻了天:“我靠!这声音!

这描述!刺激!求真相!”“富二代是谁?陈XX?看着像啊!”“那个黄毛纹身哥谁啊?

这么奔放?”“旁边尖叫的女声有点耳熟…像不像那个最近挺火的跳舞网红林飒?

”“对对对!就是林飒!我的天!玩这么大?!”“人肉!求人肉黄毛哥!

”赵晖的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冷汗瞬间就冒了出来。

他颤抖着手点开那个被模糊处理过的音频附件。滋滋的电流杂音过后,

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带着醉意和亢奋的粗嘎男声清晰地传了出来:“……哈哈哈!猜!

猜我是谁!摸出来没?……啧,这腰细的……再往上点!对对!是老子!赵晖!怎么样!

……哎哟,别躲啊沈大美女!单身夜嘛!玩的就是心跳!……怕什么!

你老公现在指不定在哪快活呢!

……”紧接着是几个男女混杂的、带着醉意的哄笑声和起哄声。

其中还夹杂着几声微弱的、似乎想阻拦又被淹没的女声惊呼。“放你妈的屁!

”赵晖对着手机屏幕破口大骂,浑身都在抖。这音频明显是剪辑过的,

只截取了他最放肆、言语最不堪的片段!虽然没直接点名沈迦,

但“沈大美女”、“单身夜”、“老公”这几个词指向性太强了!

尤其是在沈迦逃婚风波还未完全平息的时候!他疯了一样往下翻评论,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住了他的心脏。很快,在无数猜测和谩骂中,

一条回复被顶了上来:“破案了!这黄毛就是赵晖!以前跟林飒混的小混混!照片为证!

[赵晖一张染着黄头发、对着镜头比中指的照片]”完了!彻底完了!赵晖脑子嗡的一声,

手里的手机差点掉在地上。他立刻拨打林飒的电话,想问问怎么办。“您好,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关机?赵晖的心沉到了谷底。与此同时,

林飒那间充斥着各种名牌包装袋和直播设备的“工作室”里,气氛更是降到了冰点。

屏幕上不是直播间的美颜滤镜,而是星跃直播公司法务部门发来的、措辞严厉的电子律师函。

飒主播ID:飒哥严重违反《主播行为规范》及《独家合作协议》相关条款的告知函”。

律师函下面洋洋洒洒列了他好几条“罪状”:在非平台直播期间进行不当行为,

济利益遭受重大损失……最后是冷酷的结论:依据《独家合作协议》第7.3、12.5条,

永久封禁其直播账号,冻结全部未提现收益及账号内虚拟财产。同时,

依据对赌协议补充条款,因其个人原因导致协议无法履行,

需赔付星跃公司违约金人民币……后面跟着一长串让他眼前发黑的数字,足以让他倾家荡产!

“不!这不可能!放屁!都是假的!”林飒对着屏幕嘶吼,

漂亮的脸蛋因为恐惧和愤怒扭曲着。他疯狂地拨打经纪人、平台运营经理的电话,无一例外,

要么占线,要么直接被挂断。他登录自己的直播平台账号,输入密码,

屏幕上只弹出一个猩红的提示框:“该账号因严重违规已被永久封禁!”他赖以生存的饭碗,

他精心打造的人设,他靠着搔首弄姿才积累起来的虚假繁荣,在这一刻,被彻底砸得粉碎!

更可怕的是那笔天文数字的违约金!“是祁砚!一定是他!

”林飒失魂落魄地跌坐在电竞椅里,浑身冰冷。论坛的爆料,

律师函……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太精准了!除了祁砚,还有谁能有这种能量和动机?

他看着屏幕上那份冰冷的律师函,那串天文数字的违约金像一个巨大的黑洞,

要把他彻底吞噬。恐惧终于压倒了愤怒,变成了彻骨的寒意。他完了!

陈屿的麻烦来得稍晚一些,却更加致命。他正意气风发地开着新提的红色法拉利,

朝着城东新开发的顶级艺术区驶去。

里有他最近使出浑身解数追求的目标——刚刚在国际上崭露头角、气质清冷的海归女钢琴家,

苏蔓。苏蔓回国首场独奏音乐会的筹备办公室就设在那里。陈屿托了不少关系,

才终于约到下午茶,打算在她排练间隙“不经意”地表达一下自己的仰慕和“艺术品味”。

法拉利流畅地滑入艺术区地下车库。陈屿对着后视镜理了理精心打理过的头发,

喷了点昂贵的男士香水,拿起副驾驶座上那束价值不菲的厄瓜多尔蓝玫瑰,

嘴角挂着志在必得的笑容,哼着小曲走向电梯。电梯门打开,陈屿脸上的笑容还没完全展开,

就僵在了脸上。苏蔓工作室门口的走廊上,气氛诡异。几个工作人员低着头,

快速地从他身边走过,看他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鄙夷。苏蔓的助理,

一个圆脸小姑娘,此刻正一脸怒容,手里拿着一个牛皮纸文件袋,看到他出来,

更是气得小脸通红。“苏老师现在没空见你!”助理的声音尖利,带着愤怒的颤抖。

陈屿心里咯噔一下,强笑道:“小刘助理,怎么了这是?

我和蔓蔓约好的……”“谁跟你约好了?陈先生!

”助理把那个文件袋狠狠地往旁边的垃圾桶盖上一摔,发出一声闷响,“请你立刻离开!

苏老师不想再见到你这种人渣!带着你的脏东西滚!”文件袋口没封严,

有几张照片滑了出来,散落在垃圾桶旁冰冷的地砖上。陈屿下意识地低头看去。只一眼,

他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头顶,又在瞬间褪得干干净净,只剩下刺骨的冰凉!照片上,

赫然是他自己!背景是游艇的甲板,阳光刺眼。照片里的他衣衫不整,眼神迷离,

怀里搂着两个穿着比基尼、姿态妖娆的陌生女人,表情放荡。旁边甚至还有一张更不堪的,

他叼着烟,笑得一脸猥琐,一只手正伸向某个女人高耸的胸部轮廓……这些照片,

是他几个月前一次玩疯了的时候拍的,怎么会……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不……不是这样的!蔓蔓!蔓蔓你听我解释!”陈屿瞬间慌了神,也顾不上什么形象,

就想往工作室紧闭的门里冲,“这是P的!有人陷害我!”“砰!

”工作室的门猛地从里面打开。苏蔓穿着一身简洁的黑色练功服,站在门口。

她那张总是清冷平静、带着艺术家疏离感的脸上,此刻是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厌恶。

她的眼神锐利如刀,扫过陈屿惨白的脸,又落在地上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上,

像在看一堆令人作呕的垃圾。“陈先生,”苏蔓的声音平静,却比任何怒吼都更有力量,

像冰山上刮过的寒风,“请你离开。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蔓蔓!你听我说!

这真的是……”“保安!”苏蔓不再看他,直接对着走廊喊了一声。

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立刻从拐角处跑了过来,一左一右架住了还想挣扎解释的陈屿。

“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陈屿挣扎着,脸涨得通红,狼狈不堪。

“我们只知道你骚扰苏老师。”保安冷着脸,毫不客气地把他往外拖。

那束昂贵的蓝玫瑰被撞落在地,蓝色的花瓣散落一地,被陈屿慌乱挣扎的脚步踩得稀烂。

“苏蔓!你被祁砚骗了!他在报复我!他……”陈屿的叫喊声在冰冷的走廊里回荡,

越来越远,最终被电梯门隔绝。苏蔓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地上狼藉的照片和花瓣,

对助理说:“都扫掉,消毒。”然后,她毫不犹豫地转身,关上了工作室的门。

门内隐约传来流畅而激烈的钢琴声,是贝多芬的《悲怆》,

仿佛在为一个彻底出局的小丑送葬。陈屿被两个保安像拖麻袋一样拖出艺术中心大门,

粗暴地扔在人来人往的街边。周围好奇、鄙夷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他身上。

他这辈子都没这么丢脸过!“祁砚……祁砚!”陈屿瘫坐在冰冷的人行道上,喘着粗气,

眼睛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恐惧布满了血丝,死死地盯着“云顶”大厦高耸入云的方向,

像一头濒死的困兽,从喉咙深处发出嘶哑怨毒的诅咒:“你等着……我要你死!要你死!

”风吹过,卷起地上几片蓝色的玫瑰花瓣,打着旋儿,消失在街角的尘土里。裂痕已经撕开,

深渊正张开巨口。第五章三个月的时间,足够让一场豪门逃婚闹剧从茶余饭后的头条谈资,

变成偶尔被人提及的、略带嘲讽的“旧闻”。但对沈迦而言,这三个月,

是彻底坠入无边黑暗的囚笼。婚礼当天的羞辱和混乱,让她在巨大的惶恐和崩溃中,

被一个平时关系尚可的闺蜜藏在了郊区一栋几乎废弃的度假小屋里。没有网络,

电视信号时有时无,只有一部随时可能欠费停机的廉价手机。

她不敢联系父母婚礼后第二天,母亲曾歇斯底里地打来电话哭骂,更不敢联系祁砚。

每日每夜,她都被巨大的恐惧、不解和一种被全世界抛弃的绝望感深深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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