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港市的雨永远带着铁锈味。
林深盯着橱窗里的倒影，雨水顺着伞骨砸在地面，溅起的泥点爬上他泛白的牛仔裤。
玻璃映出他苍白的脸，左眼角的疤痕像条蜷缩的蜈蚣，在路灯下忽明忽暗。
“林先生，您要的资料。”
便利店店员递来牛皮纸袋时，手指微微发抖。
纸袋里装着三起凶案的现场报告，死者均为男性，死亡时间间隔七天，致命伤分别是：氰化物中毒、心脏注射空气、百草枯灌胃。
表面看毫无关联，首到第三具尸体手中攥着半根黑色羽毛——和二十年前他母亲葬礼上出现的一模一样。
叮铃——便利店门被撞开，穿风衣的男人带进水汽。
林深转身时，两人擦肩而过，对方口袋里掉出一张照片。
蹲身捡照片的瞬间，他瞳孔骤缩——照片上是火灾现场，焦黑的女人枕边散落着几根黑羽。
“沈队，好久不见。”
林深晃了晃照片。
沈巍转身，雨水顺着下巴滴落：“你不该碰这件事。”
他声音低沉，警服下的左腰别着枪，“第三起案子的死者，是当年调查你母亲案件的法医。”
林深的指甲掐进掌心。
十二岁那年，母亲死于实验室火灾，警方认定是意外，但现场残留的黑色羽毛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三个月前，第一起凶案的死者是当年的消防员，第二起是建筑承包商。
复仇名单。
他突然意识到，凶手在替他“清理”当年的相关者。
“跟我回局里。”
沈巍掏出铐子，却在触碰到林深手腕时顿住——对方袖口露出的烧伤疤痕，和他妻子车祸前抢救时的伤口形状诡异相似轰——惊雷炸响的瞬间，便利店灯光熄灭。
黑暗中，林深听见玻璃碎裂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光束扫过货架，最终停在冷藏柜前——穿白大褂的女人半躺在血泊中，脖颈插着半支注射器，金色短发沾着碎玻璃。
她胸前的工牌写着“苏晚”，法医科的新主任。
林深注意到她右手紧攥着什么，掰开手指，是半片烧焦的纸片，上面隐约可见“陈氏药业1995”的字样。
“救......”苏晚的喉间涌出血沫，瞳孔突然收缩，视线越过林深，定格在他身后的阴影里。
林深猛地转身，只看见黑色风衣消失在街角。
追出去时，雨水模糊了视线，他在巷口捡到一枚打火机，外壳刻着“CYT”三个字母——陈雨彤的英文名缩写。
回到便利店，沈巍正在检查尸体。
苏晚的注射器里残留着氯化钾，死亡时间不超过五分钟，但冷藏柜的温度显示故障己达两小时。
“她本可以活下来。”
沈巍的声音发颤，“凶手故意弄坏制冷系统，让死亡时间线混乱。”
他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腕，“你闻闻她身上的味道。”
消毒水、血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林深浑身血液凝固——这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香水味。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段视频。
监控画面里，穿风衣的男人走进便利店，将注射器刺进苏晚脖颈的瞬间，镜头被黑色羽毛遮挡。
画面最后，凶手举起一张纸，上面用鲜血写着：明日黄昏，海港仓库，答案揭晓。
林深抬头看向沈巍，却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左手——他下意识用左手攥紧了打火机。
而二十年前的火灾报告里，明确写着“现场残留左撇子指纹”。
雷声再次轰鸣，照亮了便利店墙上的海报——陈氏药业新品发布会，陈雨彤微笑着举起试管，背景是1995年实验室的旧照片。
（第一章完）
林深盯着橱窗里的倒影，雨水顺着伞骨砸在地面，溅起的泥点爬上他泛白的牛仔裤。
玻璃映出他苍白的脸，左眼角的疤痕像条蜷缩的蜈蚣，在路灯下忽明忽暗。
“林先生，您要的资料。”
便利店店员递来牛皮纸袋时，手指微微发抖。
纸袋里装着三起凶案的现场报告，死者均为男性，死亡时间间隔七天，致命伤分别是：氰化物中毒、心脏注射空气、百草枯灌胃。
表面看毫无关联，首到第三具尸体手中攥着半根黑色羽毛——和二十年前他母亲葬礼上出现的一模一样。
叮铃——便利店门被撞开，穿风衣的男人带进水汽。
林深转身时，两人擦肩而过，对方口袋里掉出一张照片。
蹲身捡照片的瞬间，他瞳孔骤缩——照片上是火灾现场，焦黑的女人枕边散落着几根黑羽。
“沈队，好久不见。”
林深晃了晃照片。
沈巍转身，雨水顺着下巴滴落：“你不该碰这件事。”
他声音低沉，警服下的左腰别着枪，“第三起案子的死者，是当年调查你母亲案件的法医。”
林深的指甲掐进掌心。
十二岁那年，母亲死于实验室火灾，警方认定是意外，但现场残留的黑色羽毛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三个月前，第一起凶案的死者是当年的消防员，第二起是建筑承包商。
复仇名单。
他突然意识到，凶手在替他“清理”当年的相关者。
“跟我回局里。”
沈巍掏出铐子，却在触碰到林深手腕时顿住——对方袖口露出的烧伤疤痕，和他妻子车祸前抢救时的伤口形状诡异相似轰——惊雷炸响的瞬间，便利店灯光熄灭。
黑暗中，林深听见玻璃碎裂声，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他摸出随身携带的手电筒，光束扫过货架，最终停在冷藏柜前——穿白大褂的女人半躺在血泊中，脖颈插着半支注射器，金色短发沾着碎玻璃。
她胸前的工牌写着“苏晚”，法医科的新主任。
林深注意到她右手紧攥着什么，掰开手指，是半片烧焦的纸片，上面隐约可见“陈氏药业1995”的字样。
“救......”苏晚的喉间涌出血沫，瞳孔突然收缩，视线越过林深，定格在他身后的阴影里。
林深猛地转身，只看见黑色风衣消失在街角。
追出去时，雨水模糊了视线，他在巷口捡到一枚打火机，外壳刻着“CYT”三个字母——陈雨彤的英文名缩写。
回到便利店，沈巍正在检查尸体。
苏晚的注射器里残留着氯化钾，死亡时间不超过五分钟，但冷藏柜的温度显示故障己达两小时。
“她本可以活下来。”
沈巍的声音发颤，“凶手故意弄坏制冷系统，让死亡时间线混乱。”
他突然抓住林深的手腕，“你闻闻她身上的味道。”
消毒水、血腥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茉莉香。
林深浑身血液凝固——这是他母亲生前最爱的香水味。
手机在此时震动，陌生号码发来一段视频。
监控画面里，穿风衣的男人走进便利店，将注射器刺进苏晚脖颈的瞬间，镜头被黑色羽毛遮挡。
画面最后，凶手举起一张纸，上面用鲜血写着：明日黄昏，海港仓库，答案揭晓。
林深抬头看向沈巍，却发现对方正盯着自己的左手——他下意识用左手攥紧了打火机。
而二十年前的火灾报告里，明确写着“现场残留左撇子指纹”。
雷声再次轰鸣，照亮了便利店墙上的海报——陈氏药业新品发布会，陈雨彤微笑着举起试管，背景是1995年实验室的旧照片。
（第一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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