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来时嘴里含着血腥味。
后脑勺的钝痛让视线模糊了好几分钟，等能看清时，发现掌心按着的不是公寓木地板，而是泛着油光的青石砖。
指缝里黏着某种暗红色絮状物，像风干的肉渣。
"施主可算醒了。
"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抬头瞬间我差点惊叫出声——枯树皮般的脸上布满肉色疣粒，老和尚的袈裟下摆沾着新鲜血渍。
他脖子上挂的佛珠在转动，我分明看见那些暗红珠子表面浮现出瞳孔的纹路。
"这是...什么地方？
""观音禅院啊。
"老和尚咧嘴笑开，露出牙龈上蠕动的黑色线虫，"金池长老昨夜还念叨，说取经的圣僧该到了。
"我踉跄着爬起来，终于看清周围景象时，胃袋猛地抽搐。
飞檐斗拱的庙宇建筑群在血月下泛着诡异光泽，那些本该是琉璃瓦的屋顶，分明是无数排列整齐的鳞片。
远处传来规律的"咚咚"声，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击地底。
"玄奘法师正在用斋，施主且随我来。
"穿过回廊时，我发现栏杆上雕刻的莲花纹里嵌着牙齿。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出蛛网状的影子——如果那些扭动的细线真是影子的话。
斋堂里烛火通明，却冷得像冰窖。
白衣僧人背对着门端坐，雪白袈裟下露出小半截手腕，皮肤上布满针脚粗糙的缝合线。
"师父，您要的盐。
"小沙弥端上陶碗的瞬间我差点吐出来。
碗里蠕动的哪是什么盐粒，分明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
而被称为"师父"的僧人转过头——确实是电视剧里常见的唐僧面相，但那双眼睛...他的虹膜像融化的黄金般流动，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旋转。
"这位施主。
"唐僧开口时，我注意到他的舌头表面刻满梵文，"可是从东土大唐而来？
"我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后颈突然刺痛，仿佛有人用冰锥扎进脊椎。
记忆碎片突然闪回：我明明是民俗研究所的实习生，昨晚还在整理敦煌壁画资料，怎么会..."轰！
"巨响从地底传来，整间斋堂剧烈摇晃。
烛火熄灭的刹那，我看见唐僧的袈裟下伸出第三条手臂，惨白的指节正抓向我的天灵盖。
月光重新照进来时，那异状消失了。
唐僧优雅地夹起一筷子素菜——那团灰绿色物体还在抽搐。
"今夜子时，住持要开无遮大会。
"金池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袈裟上的血渍扩大了，"玄奘法师可要看看我们修行的成果？
"唐僧微笑点头，缝合线下的肌肉却不自然地痉挛。
我死死盯着他咽下的食物，那团东西滑过喉咙时，明显在僧袍下顶起蠕动的凸起。
我被安排在藏经阁旁的厢房。
等引路僧人走远，立即扒着窗框干呕。
这时才发现掌心不知何时被刻了个"卍"字，边缘结着血痂，像烙铁烫出来的。
窗外忽然传来水声。
透过窗纸，看见十几个僧人正排队走向后院。
他们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膝盖不打弯，像被无形的线提着。
最后面那个突然回头，月光下他的脸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蜂窝状的肉芽。
我缩在墙角首到三更，突然听见隔壁藏经阁传来撕纸声。
透过门缝，看见唐僧背对着门站在书架前。
他的头以不可能的角度后仰到极限，后脑勺裂开的缝隙里伸出蜈蚣般的触须，正从古籍里吸取着什么。
当那触须转向门口时，我跌跌撞撞逃向庭院。
月光突然变成暗红色，照出回廊地砖上无数手印。
那些手印很小，像是孩童的，却都长着六根手指。
"观自在菩萨..."诵经声从大雄宝殿传来，我鬼使神差地循声而去。
殿门虚掩着，里面烛火竟是诡异的碧绿色。
金池长老坐在血肉组成的蒲团上，面前摆着个还在跳动的心脏。
两侧罗汉像的眼珠都在转动，而正中的观音像——我咬破嘴唇才忍住尖叫。
那根本不是观音，是团人形肉块，胸前密密麻麻的眼睛同时看向门口。
唐僧就跪在佛像前，袈裟褪到腰间，露出后背：皮肤被整张剥去，肌肉纹理间镶嵌着无数迷你金佛，正在渗血。
"这次轮回还差三个。
"金池长老的声音变得像指甲刮玻璃，"等凑够八十一具童男..."突然有冰凉的东西搭上我肩膀。
回头对上小沙弥腐烂的脸，他咧开嘴，喉咙里伸出第二只苍白的手。
"抓到你了。
"
后脑勺的钝痛让视线模糊了好几分钟，等能看清时，发现掌心按着的不是公寓木地板，而是泛着油光的青石砖。
指缝里黏着某种暗红色絮状物，像风干的肉渣。
"施主可算醒了。
"苍老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抬头瞬间我差点惊叫出声——枯树皮般的脸上布满肉色疣粒，老和尚的袈裟下摆沾着新鲜血渍。
他脖子上挂的佛珠在转动，我分明看见那些暗红珠子表面浮现出瞳孔的纹路。
"这是...什么地方？
""观音禅院啊。
"老和尚咧嘴笑开，露出牙龈上蠕动的黑色线虫，"金池长老昨夜还念叨，说取经的圣僧该到了。
"我踉跄着爬起来，终于看清周围景象时，胃袋猛地抽搐。
飞檐斗拱的庙宇建筑群在血月下泛着诡异光泽，那些本该是琉璃瓦的屋顶，分明是无数排列整齐的鳞片。
远处传来规律的"咚咚"声，像有什么东西在撞击地底。
"玄奘法师正在用斋，施主且随我来。
"穿过回廊时，我发现栏杆上雕刻的莲花纹里嵌着牙齿。
月光透过窗棂，在地上投出蛛网状的影子——如果那些扭动的细线真是影子的话。
斋堂里烛火通明，却冷得像冰窖。
白衣僧人背对着门端坐，雪白袈裟下露出小半截手腕，皮肤上布满针脚粗糙的缝合线。
"师父，您要的盐。
"小沙弥端上陶碗的瞬间我差点吐出来。
碗里蠕动的哪是什么盐粒，分明是密密麻麻的白色蛆虫。
而被称为"师父"的僧人转过头——确实是电视剧里常见的唐僧面相，但那双眼睛...他的虹膜像融化的黄金般流动，瞳孔深处有什么东西在旋转。
"这位施主。
"唐僧开口时，我注意到他的舌头表面刻满梵文，"可是从东土大唐而来？
"我张着嘴发不出声音。
后颈突然刺痛，仿佛有人用冰锥扎进脊椎。
记忆碎片突然闪回：我明明是民俗研究所的实习生，昨晚还在整理敦煌壁画资料，怎么会..."轰！
"巨响从地底传来，整间斋堂剧烈摇晃。
烛火熄灭的刹那，我看见唐僧的袈裟下伸出第三条手臂，惨白的指节正抓向我的天灵盖。
月光重新照进来时，那异状消失了。
唐僧优雅地夹起一筷子素菜——那团灰绿色物体还在抽搐。
"今夜子时，住持要开无遮大会。
"金池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袈裟上的血渍扩大了，"玄奘法师可要看看我们修行的成果？
"唐僧微笑点头，缝合线下的肌肉却不自然地痉挛。
我死死盯着他咽下的食物，那团东西滑过喉咙时，明显在僧袍下顶起蠕动的凸起。
我被安排在藏经阁旁的厢房。
等引路僧人走远，立即扒着窗框干呕。
这时才发现掌心不知何时被刻了个"卍"字，边缘结着血痂，像烙铁烫出来的。
窗外忽然传来水声。
透过窗纸，看见十几个僧人正排队走向后院。
他们走路的姿势很奇怪，膝盖不打弯，像被无形的线提着。
最后面那个突然回头，月光下他的脸从中间裂开，露出里面蜂窝状的肉芽。
我缩在墙角首到三更，突然听见隔壁藏经阁传来撕纸声。
透过门缝，看见唐僧背对着门站在书架前。
他的头以不可能的角度后仰到极限，后脑勺裂开的缝隙里伸出蜈蚣般的触须，正从古籍里吸取着什么。
当那触须转向门口时，我跌跌撞撞逃向庭院。
月光突然变成暗红色，照出回廊地砖上无数手印。
那些手印很小，像是孩童的，却都长着六根手指。
"观自在菩萨..."诵经声从大雄宝殿传来，我鬼使神差地循声而去。
殿门虚掩着，里面烛火竟是诡异的碧绿色。
金池长老坐在血肉组成的蒲团上，面前摆着个还在跳动的心脏。
两侧罗汉像的眼珠都在转动，而正中的观音像——我咬破嘴唇才忍住尖叫。
那根本不是观音，是团人形肉块，胸前密密麻麻的眼睛同时看向门口。
唐僧就跪在佛像前，袈裟褪到腰间，露出后背：皮肤被整张剥去，肌肉纹理间镶嵌着无数迷你金佛，正在渗血。
"这次轮回还差三个。
"金池长老的声音变得像指甲刮玻璃，"等凑够八十一具童男..."突然有冰凉的东西搭上我肩膀。
回头对上小沙弥腐烂的脸，他咧开嘴，喉咙里伸出第二只苍白的手。
"抓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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