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旧的小区内，楼梯间，灯光昏暗，“呜呜”的哭泣声在空寂的走廊里回荡，身后窗户上时不时印上一道闪电，明明是达三十八度的高温，谭演却觉得背后发凉，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荡，刮起一阵阵风。
谭演压下心中的恐惧，一步步朝那声音走过去。
这一层的房子大部分是空的，只有少数几个门缝里透出一点光。
在一个拐角，他终于找到传出声音的人。
谭演微眯眼看向不远处蹲着的人，只有一个大白图案的衣服背影，看着像是个小孩，又看向房门。
“404”
谭演不自觉松了口气，走了过去，用他自认为最温柔的语气问对方：“小朋友，你蹲在这里哭什么？”
面前的人没有理谭演，只是听到他声音后停止了哭泣，他又说：“是没有带钥匙吗？父母不在家吗？”
蹲着的人头却依旧埋在手臂中，只看到一头蓬松的头发，他没有回答，只是先小幅度点点头又摇摇头。
谭演看了一会儿蹲着的人，叮嘱道：“不要害怕，你在这等一下，我帮你找管理员。”
管理员是个小老头儿，在保安室听着戏曲，听到这个房间号时他神情有些复杂，并当即和谭演解释“404没有住户”，谭演注意到管理员的异样，管理员却是一副不打算说的样子，谭演半推半拉终于把小老头儿带到了那个房间门口。
两人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哪还有什么哭泣的小孩。
谭演不死心，又敲了敲404房间的门，半晌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神情有些僵硬地看着管理员。
小老头儿却是低声说了句“晦气”，然后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谭演皱眉看着‘404’房门，突然打了个哆嗦，冷意从后背升起，想起来这儿的目的，猛得离开了这一层，往上楼上走去。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纪林匆忙赶过去开门。
“你终于来了……不是，谭哥，你干什么了？出这么多汗。”
纪林一开门，外面敲门的谭演就侧身进入了房间。
客厅沙发上还坐着好几个同学，是在学校和谭演关系比较好的。
在听说谭演下学期要转学去四中以后，立刻就决定期末考试完聚一聚，正好纪林的父母出差，几番商量下来，就决定去纪林家。
一中考完试之后没有立刻放假，几人又被迫补了一个星期的课，几次耽误下来，终于一起聚到了纪林家。
大家对于今晚的主角迟到表示非常不满，在听到外面时不时响起的打雷声，以及愈演愈烈的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后又表示理解。
谭演也没打算说刚刚的事情，太没面子了，于是几个人直接进入今天的正题。
几个人都是男生，并没有准备什么特殊的活动，只是凑一起用提前准备好的食物弄起了火锅，几人喝着啤酒，聊起高一一年间发生的事儿，有两个还抱在一块儿哭了起来。
完事了喝醉的几个人被扶进随机分配的两个房间，纪林喝的比较少，谭演则是酒量好，这时候还没糊涂。
两个人卧在沙发上，手臂当枕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最终话题跳到了这个小区。
这个小区叫什么两人都不知道，只听说在十几年前，这个小区由于地段好房价高得离谱，却在一次女小说家自杀后，房价如流水般下跌，这之后那一层又发生过两三起自杀案，本来只是巧合和意外，对小区产生的影响却非比寻常，陆陆续续搬出去不少人，特别是这一栋四楼。
谭演问：“那小说家为什么自杀？”
纪林：“听说是家庭原因导致心理问题。”
“但是这些和男孩有什么关系？”谭演望着天花板，想到那个背影，低声呢喃。
“什么男孩？”
谭演把刚刚楼道里发生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纪林听得瞪大了眼睛：“你看到那个小孩的脸了吗？”
“没有。”
“那怎么不坐电梯？”
“电梯停了。”
“……”
“谭哥 你不会撞邪了吧？！”
“要不你今晚别回家了……”
……
不回家当然是不可能的，自家母亲大人会把他活剥了的。
最后，谭演揣了两瓣刚刚食材中剩下的大蒜，冒着大雨回家了。
晚上的梦里，谭演来到熟悉的楼道，小男孩再次出现，哭泣声逐渐变了，尖锐的笑声越来越刺耳，对方突然回头，谭演看到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心脏的剧烈跳动让谭演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空白的墙壁近一分钟，直到心跳逐渐平缓。
于是在之后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谭演数次梦到了那个没有脸的小孩。
……
在又一个乌云密布的下午，临近开学，张之予踩着双白色拖鞋就出了门，到对面的生活超市买东西。
超市里的冷气很足，只有一个收银员背对着大门看手机。
张之予把买好的东西放在收银台上，等着对面的人结账，结果……
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
张之予觉得那人眼睛有点瞎，居然没发现已经来顾客了，他只好用手指敲了两下桌子。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敲出低沉的“咚咚”声：“结账。”
那人反应有点大，手机“啪”的掉到地上，声音挺大的，张之予心里猜测屏幕可能碎了。
那人没有急着捡手机，在旁边抽了两张纸抹脸，还擤了下鼻涕，转动椅子站起身。
张之予抬起头和他对视，他的眼睛有点红，像哭过，还挺帅的。
张之予歪了下头疑惑。
胆子这么小？被吓到了？
那人盯着他那顶蓬松的头发看了会，说：“不好意思，今天休息。”声音有点低沉。
休息？！
“你人不还在这？休息好歹挂个牌子提醒一下。”
那人指了指门，张之予顺着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有，然后又像看傻子一样看眼前的人，好像只长身高，不长脑子。
那人走了过去，一边左右看一边嘀咕：“牌子呢？我记得挂着。”
张之予往四处张望，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纸板，上面写着“今天休息”四个字。
外面还刮着风，一个透明塑料袋从门口飞过，纸板应该也是这么掉下来的。
“喂！是不是这个？”张之予发现这个人眼睛真的不好，还在旁边找。
“对。”那人把牌子挂好，还加固了一下。
那人还是没有要结账的意思，两人就那么对视着 场面一度僵持。
这时候门口又走进一个人，两人都没注意到，突然对方就被进来的人在头上拍了一巴掌。
“不好意思，小帅哥，我来给你结账吧。”
“妈……”
谭演压下心中的恐惧，一步步朝那声音走过去。
这一层的房子大部分是空的，只有少数几个门缝里透出一点光。
在一个拐角，他终于找到传出声音的人。
谭演微眯眼看向不远处蹲着的人，只有一个大白图案的衣服背影，看着像是个小孩，又看向房门。
“404”
谭演不自觉松了口气，走了过去，用他自认为最温柔的语气问对方：“小朋友，你蹲在这里哭什么？”
面前的人没有理谭演，只是听到他声音后停止了哭泣，他又说：“是没有带钥匙吗？父母不在家吗？”
蹲着的人头却依旧埋在手臂中，只看到一头蓬松的头发，他没有回答，只是先小幅度点点头又摇摇头。
谭演看了一会儿蹲着的人，叮嘱道：“不要害怕，你在这等一下，我帮你找管理员。”
管理员是个小老头儿，在保安室听着戏曲，听到这个房间号时他神情有些复杂，并当即和谭演解释“404没有住户”，谭演注意到管理员的异样，管理员却是一副不打算说的样子，谭演半推半拉终于把小老头儿带到了那个房间门口。
两人看着空荡荡的走廊，哪还有什么哭泣的小孩。
谭演不死心，又敲了敲404房间的门，半晌也不见里面有什么动静，神情有些僵硬地看着管理员。
小老头儿却是低声说了句“晦气”，然后骂骂咧咧地走开了。
谭演皱眉看着‘404’房门，突然打了个哆嗦，冷意从后背升起，想起来这儿的目的，猛得离开了这一层，往上楼上走去。
“咚咚咚！”急促的敲门声响起，纪林匆忙赶过去开门。
“你终于来了……不是，谭哥，你干什么了？出这么多汗。”
纪林一开门，外面敲门的谭演就侧身进入了房间。
客厅沙发上还坐着好几个同学，是在学校和谭演关系比较好的。
在听说谭演下学期要转学去四中以后，立刻就决定期末考试完聚一聚，正好纪林的父母出差，几番商量下来，就决定去纪林家。
一中考完试之后没有立刻放假，几人又被迫补了一个星期的课，几次耽误下来，终于一起聚到了纪林家。
大家对于今晚的主角迟到表示非常不满，在听到外面时不时响起的打雷声，以及愈演愈烈的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后又表示理解。
谭演也没打算说刚刚的事情，太没面子了，于是几个人直接进入今天的正题。
几个人都是男生，并没有准备什么特殊的活动，只是凑一起用提前准备好的食物弄起了火锅，几人喝着啤酒，聊起高一一年间发生的事儿，有两个还抱在一块儿哭了起来。
完事了喝醉的几个人被扶进随机分配的两个房间，纪林喝的比较少，谭演则是酒量好，这时候还没糊涂。
两个人卧在沙发上，手臂当枕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最终话题跳到了这个小区。
这个小区叫什么两人都不知道，只听说在十几年前，这个小区由于地段好房价高得离谱，却在一次女小说家自杀后，房价如流水般下跌，这之后那一层又发生过两三起自杀案，本来只是巧合和意外，对小区产生的影响却非比寻常，陆陆续续搬出去不少人，特别是这一栋四楼。
谭演问：“那小说家为什么自杀？”
纪林：“听说是家庭原因导致心理问题。”
“但是这些和男孩有什么关系？”谭演望着天花板，想到那个背影，低声呢喃。
“什么男孩？”
谭演把刚刚楼道里发生的事情简单讲述了一遍，纪林听得瞪大了眼睛：“你看到那个小孩的脸了吗？”
“没有。”
“那怎么不坐电梯？”
“电梯停了。”
“……”
“谭哥 你不会撞邪了吧？！”
“要不你今晚别回家了……”
……
不回家当然是不可能的，自家母亲大人会把他活剥了的。
最后，谭演揣了两瓣刚刚食材中剩下的大蒜，冒着大雨回家了。
晚上的梦里，谭演来到熟悉的楼道，小男孩再次出现，哭泣声逐渐变了，尖锐的笑声越来越刺耳，对方突然回头，谭演看到了一张没有五官的脸。
心脏的剧烈跳动让谭演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着面前空白的墙壁近一分钟，直到心跳逐渐平缓。
于是在之后长达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谭演数次梦到了那个没有脸的小孩。
……
在又一个乌云密布的下午，临近开学，张之予踩着双白色拖鞋就出了门，到对面的生活超市买东西。
超市里的冷气很足，只有一个收银员背对着大门看手机。
张之予把买好的东西放在收银台上，等着对面的人结账，结果……
三十秒……一分钟……两分钟……
张之予觉得那人眼睛有点瞎，居然没发现已经来顾客了，他只好用手指敲了两下桌子。
修长的手指在桌面敲出低沉的“咚咚”声：“结账。”
那人反应有点大，手机“啪”的掉到地上，声音挺大的，张之予心里猜测屏幕可能碎了。
那人没有急着捡手机，在旁边抽了两张纸抹脸，还擤了下鼻涕，转动椅子站起身。
张之予抬起头和他对视，他的眼睛有点红，像哭过，还挺帅的。
张之予歪了下头疑惑。
胆子这么小？被吓到了？
那人盯着他那顶蓬松的头发看了会，说：“不好意思，今天休息。”声音有点低沉。
休息？！
“你人不还在这？休息好歹挂个牌子提醒一下。”
那人指了指门，张之予顺着方向看过去，什么也没有，然后又像看傻子一样看眼前的人，好像只长身高，不长脑子。
那人走了过去，一边左右看一边嘀咕：“牌子呢？我记得挂着。”
张之予往四处张望，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纸板，上面写着“今天休息”四个字。
外面还刮着风，一个透明塑料袋从门口飞过，纸板应该也是这么掉下来的。
“喂！是不是这个？”张之予发现这个人眼睛真的不好，还在旁边找。
“对。”那人把牌子挂好，还加固了一下。
那人还是没有要结账的意思，两人就那么对视着 场面一度僵持。
这时候门口又走进一个人，两人都没注意到，突然对方就被进来的人在头上拍了一巴掌。
“不好意思，小帅哥，我来给你结账吧。”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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