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见了。监听器里,我老婆林采薇,正娇笑着问那个男人,
我那条她“精心挑选”的领带是否合适。“他戴了没?喜欢吗?”那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
“谁管他戴不戴啊,”林采薇嗤笑,“土包子一个,配不上那么好的东西。重点是,
你喜不喜欢?”我摸了摸口袋里,那只装着她过敏的坚果粉末的香水瓶,无声地笑了。很快,
她就会体验到真正的“窒息”。---1拳头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刺耳地尖叫一声。
地下车库回荡着这声响,像我的心跳。后视镜里,我的眼睛布满血丝。七年婚姻。像个笑话。
“陈晓默,你就是个老实人。”林采薇总这么说。以前以为是夸我,现在懂了,
老实人等于傻子。手机又在震。是林采薇。我深吸一口气,按下接听。语气放平,
不能让她听出破绽。“喂,老婆?”“你到哪儿了?”她背景音很安静,不像在加班,
“妈刚打电话,让周末回去吃饭。你记得给爸买点他爱喝的茶叶。”“知道了。快到家了。
”我盯着监听APP的界面,“给你带了新品香水,你肯定喜欢。”“哟,开窍了啊?
”她轻笑,“行,挂了。”电话断得干脆利落。我盯着屏幕。监听器里传来窸窣声。“谁啊?
”男人问。“还能有谁,那个冤种。”林采薇语气不屑,“说要给我带香水,
太阳打西边出来了。”“不会发现什么了吧?”“就他?给他八辈子他也发现不了。
脑子除了他那点代码,还能装得下什么?”我关掉APP。车库的灯光惨白,
照着我这辆买了三年的国产SUV。林采薇一直嫌它掉价,让她在闺蜜面前没面子。
她开的是我攒了半年奖金买的宝马。她说,不能丢她林总监的脸。脸。我舔了舔后槽牙,
尝到铁锈味。刚才咬得太狠。香水瓶在我手心,冰凉。定制的,和她常用的那款一模一样。
只是里面,加了她沾一点就会呼吸困难的坚果粉末。过敏?呵。恋爱时她说过,严重过敏,
能要命。当时我紧张得要死,把所有带坚果的零食全扔了。现在,这成了我手里最锋利的刀。
电梯上行。数字跳动。1...2...3...脑子里闪过很多画面。
她半夜躲在浴室回消息。身上陌生的香水味。领口若隐若现的痕迹。突然多出来的加班。
我真是个傻逼。信了她所有漏洞百出的借口。电梯门开。我掏出钥匙,拧开门。“回来了?
”林采薇从客厅走过来,穿着真丝睡衣,刚洗过澡的样子。她没接我手里的香水,
先往我身后看了一眼。“看什么?”我问。“没什么,”她转身往回走,“以为你买别的了。
饭在锅里,自己热。”我抓住她手腕。很细。以前怕捏碎,现在只想捏断。“香水。试试?
”她皱眉,抽回手:“急什么。先吃饭。”我看着她走向客厅的背影,腰肢摇曳,
像随时会断。茶几上,放着那条领带。深蓝色,暗纹。她说客户送的,不值钱。监听器里,
她对那男人说:“挑了半天,只有这款配你。”我拿出香水,放在领带旁边。
“专门托人买的,限量版。”我说,“你一定会‘爱不释手’。”她瞥了一眼,眼神微动。
“放那儿吧。”语气敷衍。我走进厨房,锅里的菜已经冷了。油腻腻的,一看就是外卖加热。
这就是她说的“加班”?坐下,扒拉两口饭。味同嚼蜡。客厅里,她在打电话,声音压低,
带着笑。“嗯…他回来了…没事,说吧…”我放下筷子。走过去。她立刻收敛笑容,
对电话那头说:“行了,方案明天再说,我先吃饭。”挂了。“谁啊?”我问。“小王,
问项目的事。”她面不改色。小王。她部门新来的实习生。男的。二十三岁。我点点头,
没说话。有些事,戳破了就没意思了。我看着她走向梳妆台,拿起那瓶香水。心跳漏了一拍。
她喷了一点在手腕,凑近闻了闻。“味道还行。”她评价,没什么热情,“就是后调有点冲。
”她没立刻出现反应。看来,剂量还是轻了。不过没关系。这只是开胃菜。
“周末回我妈那儿,穿什么?”她对着镜子抹口红,随口问。“你定。”我说。
“你那件灰色的毛衣别穿了,显胖。”她补充,“给我长点脸。”我看着她,突然笑了。
“好。”她透过镜子看我一眼:“笑什么?”“高兴。”我说,“老婆这么关心我。
”她撇撇嘴,没接话。关心?是关心她自己的脸面吧。毕竟,在她那些闺蜜、同事眼里,
我陈晓默,不过是个配不上她林采薇的老实男人。一个背景板。
一个……她完美人生唯一的瑕疵。很快就不会是了。我回到书房,关上门。监听器里,
传来她再次拨通电话的声音。“喂,他进去了…烦死了,
今天不知道抽什么风…”我戴上耳机。音量调大。听着我老婆,如何和她的情人,
计划着这个周末,如何骗我说要加班。然后,一起去泡温泉。我拿起另一瓶真正的香水,
喷在监听器附近。掩盖我的气味。也掩盖,这房间里,正在发酵的阴谋的味道。
坚果粉末不行,就换别的。总有一种方式,能让她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窒息。
---2周末来得很快。我坐在驾驶座上,看着林采薇拎着大包小包走向车子。
她今天穿了条紧身连衣裙,外面套着米色风衣。精致得像是要去走秀,而不是回我妈家吃饭。
“磨蹭什么?快开门啊。”她敲了敲车窗,眉头微蹙。我按下解锁键。她拉开车门,
把购物袋往后座一扔,坐进来带进一阵冷风和一缕浓郁的香水味。不是我送的那瓶。
“给妈买了点阿胶,给你妹买了条丝巾。”她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语气像是在下达指令,
“别说价格,不然又该念叨我乱花钱了。”我发动车子,没接话。
她自顾自地拿出小镜子补妆:“待会儿吃饭,别提你工作的事,
听说你又没竞上那个项目经理?”“嗯。”“就知道。”她嗤笑一声,合上镜子,“陈晓默,
不是我说你,你也该有点上进心了。”“看看我那个同学李倩她老公,人家去年自己创业,
今年就换保时捷了。”红灯。我缓缓踩下刹车。“咱们这样,挺好。”我说。“好什么好?
”她音量提高,“我妈昨天还问我,打算什么时候要孩子。”“就咱们这收入,怎么要?
让孩子跟着我们挤在那小破房里?”后视镜里,她的脸因为激动有点发红。真能演。
监听器里,她可不是这么跟那男人说的。她说的是:“幸好没孩子,不然离婚还麻烦。
”我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我会努力的。”她哼了一声,扭头看向窗外。
车子驶进父母家的小区。老破小,楼道里堆满杂物。林采薇每次来都要嫌弃一番。果然,
下车时她小心地提着裙摆,生怕蹭到墙上的灰。“爸,妈。”进门时,我换上轻松的语气。
我妈系着围裙从厨房出来,手上还沾着面粉:“来了?快坐,你爸在楼下下棋,马上回来。
”她看到林采薇,笑容淡了点:“薇薇来了。”林采薇把礼物递过去,
脸上堆起标准的笑:“妈,给您买了点补品。这丝巾是给小妹的,最新款。
”我妹陈蕊从房间里探出头,没接丝巾,先瞥了我一眼:“哥,你又瘦了。”“工作忙。
”我笑笑。林采薇把丝巾放在沙发上,有点尴尬。饭桌上,气氛微妙。我爸开了瓶白酒,
给我倒了一杯:“最近怎么样?”“挺好的。”林采薇在桌下踢了我一下。
“就是工作有点忙。”我补充道。“忙点好,忙点好。”我爸抿了口酒。
林采薇夹了块排骨放进我碗里,声音甜美:“默默就是太老实,在公司总吃亏。
这次竞选项目经理,明明他资历最老,结果又被别人抢了。”我妈放下筷子:“老实不好吗?
本本分分过日子比什么都强。”“妈,现在社会不一样了。”林采薇叹气,
“人太老实就要被欺负。”“我们公司那些90后,一个个精着呢,升职加薪比谁都快。
”陈蕊突然插话:“嫂子,你身上香水味好浓啊,新买的?”林采薇动作一顿:“啊,
客户送的。”“挺好闻的,就是有点冲鼻子。”陈蕊意有所指,
“跟我哥上次送你那瓶挺像的。”我低头吃饭,假装没听见。监听器里,
林采薇跟那男人说过,最讨厌小姑子这副阴阳怪气的样子。“小蕊有男朋友了吗?
”林采薇转移话题。“没呢。”我妈接话,“眼光高,介绍的都看不上。
”陈蕊撇嘴:“急什么,总得找个靠谱的。不能像有些人,结婚前装得人模人样,
结婚后原形毕露。”桌下一脚,这次是冲我来的。林采薇脸上的笑快挂不住了。
我端起酒杯:“爸,我敬您。”饭后,女人们在厨房收拾。我和我爸在阳台抽烟。
“薇薇最近怎么样?”我爸问。“老样子,忙。”他吐出口烟圈:“你们俩...没事吧?
”“能有什么事?”“没事就好。”他拍拍我肩膀,“夫妻之间,互相体谅。
”我看着楼下几个老头下棋,没说话。体谅?体谅她给我戴绿帽子?
还是体谅她计划着怎么让我净身出户?厨房传来碗碟碰撞声,还有林采薇拔高的嗓音:“妈,
真不用您洗,放着我来吧!”假惺惺。回去的路上,林采薇一直黑着脸。“你妈什么意思?
还有你妹,那话是说给谁听呢?”我专注开车。“陈晓默,我跟你说话呢!”“她们没恶意。
”我说。“没恶意?”她冷笑,“就差直接说我林采薇嫌贫爱富了是吧?我嫁给你图什么了?
啊?图你这辆破车还是图你那套老破小?”车子驶入隧道,灯光在她脸上明灭。
“我们可以换房子。”我说。“拿什么换?就你那点工资?”她嗤笑,“陈晓默,别做梦了。
”隧道出口的光刺眼。我没告诉她,上个月接的私活,对方很满意,尾款到账,
足够付个不错楼盘的首付。本来想给她个惊喜。现在,没必要了。手机震动。是林采薇的。
她看了一眼,立刻按掉。“谁啊?”我问。“推销的。”她语气生硬,“烦死了。
”我握紧方向盘。监听器里,那男人约她今晚见面。说想她了。她回复:“老公在家,
不方便。”老公。她叫我老公时,可没这么柔情蜜意。车子停在小区地下车库。
她解开安全带,就要下车。“林采薇。”我叫住她。她回头,不耐烦道:“又干嘛?
”我拿出一个精致的礼盒:“送你的。”她愣住:“什么?”“结婚纪念日礼物。”我说,
“提前送的。”下周三,是我们结婚七周年。她迟疑地接过盒子,打开。是一条项链。
钻石吊坠,在车库昏暗的光线下也很闪。不便宜。“你...哪来的钱?”她怀疑地看着我。
“奖金。”我说,“喜欢吗?”她拿起项链,表情复杂:“还行吧。”还行。监听器里,
她跟那男人抱怨,说我从来不懂浪漫,结婚这么多年没送过像样的礼物。
现在像样的礼物送了。她好像,也不太开心。“帮我戴上?”她把项链递过来。我凑过去,
手指绕过她的脖颈。能闻到她发间的香气,陌生的男士香水味。扣搭扣的时候,
指尖碰到她后颈的皮肤。她轻轻一颤。“好了。”我说。她拿出小镜子照了照,
嘴角终于有了点真实的笑意:“没想到你还挺有心。”下车时,她脚步轻快了些。
我跟在后面,看着她脖颈上那条闪亮的项链。像条精致的狗链。可惜,拴不住她了。电梯里,
只有我们两个人。“下周我可能要出差。”她突然说,“去上海,三天。
”“什么时候定的事?”“刚定的。”她对着电梯镜面整理头发,“有个重要客户,
必须我亲自去。”我点头:“好。”电梯门映出我们并肩站立的身影。看上去,
真像一对恩爱夫妻。“你就不问问我跟谁去?”她突然问。“跟谁?”“小王。”她说,
“带他去见见世面。”实习生小王。那个背锅侠。我笑了:“挺好。年轻人,是该多学习。
”电梯到达。门开了。她快步走出去,高跟鞋敲击地面,发出清脆的声响。像胜利的号角。
我慢慢跟在后面。掏出手机,预定了一张去上海的机票。和她同一航班。
---3周一早上七点,林采薇拖着行李箱出门。“记得给阳台的花浇水。”她站在门口,
最后检查了一下妆容,“我到了给你发消息。”我点头,递给她一杯刚冲的咖啡:“路上喝。
”她接过,指尖避开我的触碰。门关上。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五分钟后,
她出现在小区门口,上了一辆网约车。不是去公司的方向。我打开手机,
航班信息显示:MU5117,10:30起飞,前往上海。而我买的,
是8:45起飞的MU5101。够我在浦东机场等她三个小时。够我亲眼看看,
她和小王是怎么“见世面”的。八点整,我到达机场。换登机牌,过安检。一切顺利。
候机室里,我打开笔记本电脑,假装处理工作。实际上,我在看家里的监控画面。
林采薇出门前,在梳妆台前坐了二十分钟。她试了三条裙子。
最后选了那条V领的黑色连衣裙。我认识那条裙子。去年结婚纪念日,她穿过。
当时她说:“这条裙子只穿给你看。”飞机准时起飞。我靠在窗边,看着云层。
想起求婚那天。我攒了三个月工资,买了个小钻戒。在她公司楼下,捧着一大束玫瑰。
她哭着说愿意。那时候,她的眼泪是真的吧?十点四十分,
我站在浦东机场T2航站楼的到达层。咖啡很难喝。美式,苦得像我现在的心情。
十一点零七分。MU5117航班到达。人流开始涌出。我站在柱子后面,眼睛盯着出口。
十一点二十三分。看到了。林采薇走在前面,墨镜推在头顶,神采飞扬。
她身后跟着一个男人。不是小王。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西装,微胖,有点秃顶。
他伸手想帮林采薇拉行李箱,林采薇笑着躲开,动作亲昵。两人并肩走向机场快线。
我跟在后面,隔了十几米。他们买了两张到静安寺的票。我也买了一张,站在车厢另一端。
林采薇靠着栏杆,那男人站在她对面,低头和她说话。她不时掩嘴轻笑,发丝垂在颊边。
像热恋中的少女。他们在南京西路站下车。我跟着。他们走进一家五星级酒店大厅。
我没跟进去,站在街对面。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那男人在前台办理入住。
林采薇坐在沙发上,低头玩手机。两分钟后,我的手机震动。林采薇发来微信:“落地了,
好累啊。先去客户公司开会。”配了个哭唧唧的表情包。我回复:“注意休息。想你。
”发完这句,我差点把手机捏碎。那男人拿着房卡走过来,林采薇起身,
很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两人走向电梯间。我拍下这一切。镜头里,林采薇笑靥如花。
那条只穿给我看的黑裙子,衬得她肌肤雪白。我在对面的咖啡馆坐下,点了杯冰美式。
窗户正对酒店大门。下午一点,他们没出来。两点,还是没出来。三点十分,
我的手机收到银行提醒。一笔境外消费,12800元。林采薇的副卡。
地点:静安嘉里中心。就在酒店旁边。我关掉提示,继续盯着酒店大门。下午四点,
他们终于出来了。换了一身衣服。林采薇穿着新买的连衣裙,那男人手里提着好几个购物袋。
他们打车去了外滩。我像最拙劣的侦探,跟着他们走走停停。他们在黄浦江边合影,
那男人搂着她的腰。他们在人均消费过千的餐厅吃晚饭。我看着林采薇喂那男人吃甜品。
监视器里那个娇笑的女人,此刻就在我眼前上演活春宫。晚上九点,他们回到酒店。
我站在街对面,看着那个房间的灯亮起。十五楼,左边第三个窗户。我走进酒店大厅,
坐在休息区的阴影里。前台服务员看了我几次。我拿出笔记本电脑,假装在办公。实际上,
我在看刚才拍的照片。一张张放大。林采薇的笑容。那男人放在她腰上的手。
他们交换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呼吸困难。十点半,电梯门打开。
林采薇和那男人走出来。她换了一身运动装,头发扎成马尾。“我去买点喝的。
”她对那男人说,“你要什么?”“矿泉水就好。”那男人拍拍她的屁股,走向休息区。
我低下头,用电脑屏幕挡住脸。他就在我斜前方的沙发坐下,拿出手机打电话。“嗯,
接到了...挺顺利的...”他压低声音,“放心,
技术资料都拿到了...林总监可是帮了大忙...”林总监。技术资料。
我的血液瞬间冷却。不只是出轨。她在出卖公司核心技术。那男人继续说着:“...对,
明天签合同...她知道风险...答应她的条件都会兑现...”我悄悄按下手机录音键。
“...毕竟跟了赵总这么多年,也该挪挪位置了...”他轻笑,“...放心,
她不敢说出去...有把柄在我手里...”把柄?什么把柄?林采薇拿着两瓶水回来。
“给,你的矿泉水。”她把瓶子递给那男人,“我跟前台说了,明天续住一天。”“好。
”那男人收起手机,接过水,“刚才跟老板汇报进度。”“他没起疑吧?”“当然没有。
”那男人拧开瓶盖,“你那边呢?你老公没怀疑?”林采薇嗤笑:“陈晓默?他那个脑子,
除了代码还能想什么?我跟他说和小王出差,他信得要命。”瓶盖掉在地上,滚到我脚边。
我僵住。那男人弯腰来捡。抬头时,视线与我相撞。他眼神一滞。我立刻低头打字,
假装专注。心跳如擂鼓。他捡起瓶盖,站起身。“怎么了?”林采薇问。“没什么。”他说,
但声音变得谨慎,“走吧,回房间。”我听见他们走向电梯的脚步声。电梯门开,合上。
我立刻收拾电脑,快步走出酒店。拐过街角,我才敢回头。酒店大门空无一人。安全了。
回到快捷酒店,我反复听那段录音。
忙...”“...答应她的条件都会兑现...”“...有把柄在我手里...”把柄。
我想起上个月,林采薇经手的一个项目出了问题,损失了三百多万。
最后是她手下一个小姑娘背了锅,被开除。现在想来,太巧了。凌晨一点,
我收到林采薇的消息:“开完会了,累瘫。明天还要忙一整天。晚安。”我盯着屏幕,
直到它自动变暗。然后,我拨通了一个号码。“喂,老赵。”我说,“有点事,想跟你聊聊。
”赵总,林采薇的顶头上司。一个疑心病很重的男人。
---4赵总约我在一家地下威士忌吧见面。地方很偏,灯光暗得像是怕人看清彼此的脸。
我到的时候,他已经在了。坐在最里面的卡座,面前摆着半杯琥珀色的液体。“陈工。
”他抬了抬下巴,算是打招呼。我坐下,服务生过来。我点了杯苏打水。“开车。”我解释。
赵总扯了扯嘴角,像是觉得我这个借口很可笑。“什么事,值得你大半夜把我叫出来?
”他晃着杯子,“还特意强调,别让林采薇知道。”我拿出手机,调出那段录音。
推到他面前。按下播放键。
忙…”“…答应她的条件都会兑现…”“…有把柄在我手里…”赵总脸上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就一下。很快恢复平静。他喝光杯里的酒。冰块撞得叮当响。“就这?”他放下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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