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华如水,却洗不尽思过崖上的血腥气。令狐冲单膝跪地,长剑拄地,才勉强支撑住身体。
他胸前一道掌印深可见骨,嘴角鲜血不断溢出。在他身后,
是重伤垂死的师娘宁中则与小师妹岳灵珊。而他对面的任盈盈,那双曾让他魂牵梦绕的明眸,
此刻只剩下冰冷的杀意。纤细白皙的手指间,缭绕着若有若无的黑气,
那是吸星大法运转到极致的征兆。“冲哥,让开。”任盈盈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
“岳不群杀我神教左右使,此仇必报。你拦我,我便连你一起杀。
”“盈盈……为什么……”令狐冲咳着血,眼中是破碎的痛苦,“你答应过我,
不再滥杀……”“笑话!”任盈盈厉声打断,“江湖恩怨,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他们既然选择了站在我的对立面,就该有赴死的觉悟!”话音未落,任盈盈身化鬼魅,
一掌拍向气息奄奄的宁中则。这一掌若中,师娘绝无生机!“不!”令狐冲目眦欲裂,
体内残存的独孤九剑剑意与吸星大法内力疯狂涌动,几乎是本能地,他挺剑直刺,
用的正是独孤九剑中攻敌必救的“破掌式”!这一剑,快如闪电,凝聚了他毕生功力,
也凝聚了他无尽的绝望。“噗嗤——”长剑入肉的声音,清晰得令人头皮发麻。时间,
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令狐冲的剑,精准地刺穿了任盈盈的心口。任盈盈前冲的身影戛然而止。
她低头,难以置信地看着透胸而出的剑尖,再缓缓抬头,看向令狐冲。
那眼中的冰冷杀意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致的茫然,以及一丝……解脱?
“冲……哥……”她张了张嘴,鲜血从口中涌出,
“你……终于……还是选择了……他们……”长剑抽出,任盈盈软软地倒在地上,
生机迅速流逝。令狐冲僵在原地,手中长剑“当啷”落地。
他看着任盈盈迅速失去血色的脸庞,看着那双曾经笑靥如花的眼睛缓缓闭上,大脑一片空白。
他杀了盈盈?他亲手杀了自己最爱的人?“啊——!!!”一声撕心裂肺的咆哮,
响彻思过崖。令狐冲体内真气彻底失控,猛地喷出一口鲜血,眼前一黑,直挺挺地向后倒去。
……不知过了多久,令狐冲在剧痛中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冰冷的石床上,
身处一个幽暗的山洞。洞壁湿滑,滴水声清晰可闻。“你醒了。”一个苍老、沙哑,
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在角落响起。令狐冲猛地转头,
只见一个身着破烂黑袍、形容枯槁的老者,正坐在一堆篝火旁,
手中把玩着一枚造型奇特的黑色令牌。“你是谁?盈盈呢?!”令狐冲挣扎着想坐起,
却发现自己四肢被精铁锁链牢牢缚住,内力空空如也。“任盈盈?死了。
”老者的语气平淡得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你亲手杀的,忘了?”“轰!
”老者的话语像一道惊雷,将令狐冲最后一丝侥幸劈得粉碎。
无尽的痛苦和悔恨瞬间将他淹没。“为什么……为什么锁住我……杀了我!你杀了我!
”他疯狂地挣扎,锁链哗啦作响,手腕脚踝被磨得鲜血淋漓。老者抬起眼皮,
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杀你?太便宜你了。令狐冲,你身为华山首徒,
却与魔教妖女纠缠不清,导致师门蒙难,爱人殒命。你这一生,糊涂至极,失败至极!
”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剜在令狐冲心上。“是……我糊涂……我失败……我该死!
”令狐冲嘶吼着,泪流满面。“不,你还不明白你真正该死在哪里。”老者缓缓起身,
走到石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错在优柔寡断,错在是非不分!
你以为追求的是洒脱不羁,实则是不负责任!你以为守护的是爱情,实则是纵容邪恶!
”“任盈盈杀人,你劝阻,却从不真正阻止。她因你之故,或许对华山网开一面,
但对其他正道同仁呢?绿竹巷的温情,就能抹去黑木崖的血腥吗?”“我……”令狐冲语塞,
老者的质问,他无从辩驳。“江湖规矩,很简单。”老者俯下身,
冰冷的目光锁定令狐冲的双眼,“杀人,偿命。”“你杀了任盈盈,所以,你的命,
现在是我的了。”老者伸出枯瘦的手指,点在令狐冲的眉心。“从今天起,我让你活,
你才能活。我让你死,你才能死。我会让你看清楚,
一个没有实力、只会空谈道义和感情的废物,在这个江湖上,连一条狗都不如!
”一股诡异霸道的内力瞬间涌入令狐冲的奇经八脉,修复他伤势的同时,也像一道枷锁,
深深烙印在他的丹田深处。……数月后,华山派举行新掌门继位大典。
岳不群“意外”身故后老者暗中出手,宁中则重伤未愈,
掌门之位由剑宗封不平在左冷禅支持下接任。江湖各派前来观礼,表面一团和气,
暗地里却是暗流涌动。封不平正欲接过掌门令牌,一个声音懒洋洋地响起。“封师叔,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衣衫褴褛、胡子拉碴的男子,提着一个酒葫芦,
踉踉跄跄地走上广场。正是消失数月的令狐冲。他看起来落魄潦倒,
眼神却不再是昔日的迷茫,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疲惫与冰冷。“令狐冲!”封不平皱眉,
“你这弃徒,还有脸回华山?”嵩山派丁勉立刻站出来,厉声道:“令狐冲,你勾结魔教,
害死师兄弟,今日还敢来此搅局?拿下!”几名嵩山弟子拔剑扑上。令狐冲看也不看,
随手一挥。“砰砰砰!”那几名弟子以更快的速度倒飞回去,口喷鲜血,倒地不起。
众人皆惊!方才令狐冲出手,毫无内力波动,用的纯粹是肉身力量!“这……这是什么邪功?
”丁勉又惊又怒。令狐冲灌了一口酒,目光扫过在场诸多“正道豪杰”,
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邪功?呵呵……你们不是一直想知道,
我为什么能杀掉任盈盈吗?”他顿了顿,一字一句,声音清晰地传遍整个广场。“因为,
我比她,更邪。”第二章 枷锁与剑广场之上,死寂一片。“我比她,更邪。
”令狐冲的话语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激起千层浪。
所有人都被他话语中那赤裸裸的邪气与决绝所震慑。“狂妄!”丁勉最先反应过来,
身为嵩山太保,他绝不能在一个华山弃徒面前露怯,“魔教妖女死有余辜,你弑杀爱侣,
更是丧心病狂!今日便替天行道,除了你这孽障!”话音未落,丁勉长剑出鞘,
嵩山剑法“千古人龙”携着凌厉剑气,直刺令狐冲咽喉。这一剑他已用上十成功力,
力求一击必杀。面对这迅若奔雷的一剑,令狐冲竟不闪不避,甚至还将酒葫芦凑到嘴边,
又灌了一口。就在剑尖即将及体的瞬间,他动了。没有内力勃发,没有剑气纵横,
只是简单至极的一个侧身,左手如鬼魅般探出,食指与中指精准地夹住了丁勉的剑尖!
“嗡——”精钢长剑发出不堪重负的哀鸣,剧烈震颤,却无法前进半分!丁勉瞳孔骤缩,
运足内力想要撤回长剑,却发现剑身如同被铸在了铁钳之中,纹丝不动!他额角青筋暴起,
脸色由红转青,显得无比滑稽。“嵩山剑法,气象森严,可惜……”令狐冲眼神淡漠,
双指微一用力,“太慢了。”“咔嚓!”剑尖竟被他硬生生掰断!不等丁勉反应,
令狐冲手腕一抖,那截断剑碎片化作一道寒光,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射向丁勉丹田。“噗!
”丁勉如遭重击,整个人倒飞出去,重重砸在地上,口中鲜血狂喷,
一身苦修的内力竟在瞬间被废!全场哗然!举手投足间,废掉嵩山派一位太保?
这是何等恐怖的实力?而且自始至终,没有人感受到任何内力的波动!封不平脸色铁青,
厉声道:“令狐冲,你……你究竟练了什么魔功?!”“魔功?”令狐冲扔掉酒葫芦,
拍了拍手,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或惊惧、或愤怒的面孔,“你们所谓的正道,打不过,
便说是魔功。和当初诬陷我师父,有何区别?”他一步步走向封不平,步伐不快,
却带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让周围弟子不由自主地后退。“封师叔,你想坐这掌门之位,
问过风太师叔了吗?问过我手中这柄……或许已经不存在的剑了吗?”提到风清扬,
封不平等剑宗之人脸色顿时变得无比难看。“风师叔他老人家早已不问世事!令狐冲,
你休要拿名头压人!”封不平强自镇定,“你武功虽邪,但双拳难敌四手!诸位同道,
此獠已堕入魔道,今日不除,后患无穷!并肩子上啊!”然而,响应者寥寥。
方才令狐冲轻描淡写废掉丁勉的一幕太过骇人,谁也不想当这个出头鸟。
“呵呵……”令狐冲笑了,笑声中充满了悲凉和嘲讽,“看到了吗?这就是江湖。实力,
才是唯一的话语权。什么正道魔道,不过是块遮羞布。”他停在封不平面前三尺之处,
目光如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算杀了你,也没人敢替你报仇?”封不平冷汗涔涔,
握剑的手微微颤抖,他竟连拔剑的勇气都没有。“冲儿……”一个虚弱的声音响起。
令狐冲身体微微一僵,转头看去,只见师娘宁中则在小师妹岳灵珊的搀扶下,站在大殿门口,
眼中满是痛惜与不可置信。“师娘。”令狐冲眼中的冰冷瞬间融化了些许,泛起一丝涟漪。
“冲儿,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宁中则声音哽咽,“盈盈她……真的是你杀的?
”“杀人偿命。”令狐冲避开了师娘的目光,声音低沉下去,“她杀了人,我杀了她。
天经地义。”“可你们……”宁中则说不下去了,她知道令狐冲与任盈盈的感情有多深。
“从她向您和小师妹出手的那一刻起,我们之间,就只剩下这条规矩了。
”令狐冲的语气重新变得冰冷,他最后看了一眼封不平,“华山掌门,你不配。”说完,
他不再理会任何人,转身,在无数道复杂的目光中,踉跄着,却异常坚定地走下了华山。
没有人敢阻拦。……山下密林。令狐冲靠在一棵大树上,剧烈地喘息着,脸色苍白如纸。
方才在山上,他看似威风八面,实则每一次动用那被老者赋予的诡异力量,
全身经脉都如同被撕裂般疼痛。“滋味如何?”那个阴魂不散的老者声音再次响起。
令狐冲猛地抬头,黑袍老者不知何时已站在他面前。“你在我身上,到底做了什么手脚?
”令狐冲咬牙问道。“不过是把你变成一件更合适的兵器。”老者漠然道,“没有内力,
却能调动天地间最本源的‘煞气’淬炼肉身。代价嘛,就是每次使用,都如同千刀万剐。
而且……”老者顿了顿,露出一个残酷的笑容:“煞气入体,会不断侵蚀你的心智。
用得越多,你离彻底沉沦魔道就越近。最终,你会变成一个只知杀戮的怪物,
或者……爆体而亡。”令狐冲心中一寒。“为什么选我?”“因为你是最合适的容器。
”老者目光幽深,“你身负独孤九剑的至巧剑意,又曾被吸星大法灌注海量异种真气,
经脉异于常人的宽广与坚韧,更能承受煞气冲击。最重要的是……”老者逼近一步,
声音带着蛊惑:“你心中有巨大的痛苦和悔恨,这是滋养煞气最好的温床!我要的,
不是一个完美的侠客,而是一个能撕破这虚伪江湖假面的,最痛苦的利刃!
”令狐冲闭上眼睛,任盈盈死前的面容再次浮现。是啊,他早已身处地狱,还有什么好怕的?
“下一步,去哪里?”他睁开眼,眼中只剩下麻木。老者满意地点点头:“去少林。
”令狐冲瞳孔一缩。“放心,不是让你去硬闯少林寺。”老者阴冷地笑着,“一个月后,
左冷禅将在少室山召开‘屠魔大会’,商讨如何剿灭你这位新任‘魔头’,
以及……如何瓜分日月神教留下的地盘。”“你要我去自投罗网?”“不。”老者摇头,
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是去掀桌子。让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在佛祖脚下,
显露出他们最丑陋的嘴脸。杀人,不一定非要用手。
”他递给令狐冲一张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和一份密信。“戴上它,你会成为一个新的身份。
把这封信,交给该交的人。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该杀谁,该保谁。”“记住,杀人偿命。
但有些人的命,比肉体消亡更珍贵的,是身败名裂。”令狐冲接过面具和密信,触手冰凉。
他明白,自己正一步步走入一个更深的漩涡,而操纵这一切的老者,
其目的绝非“惩恶扬善”那么简单。但此刻,他除了向前,已无路可退。因为他这条命,
是欠任盈盈的。也是被这老者,从地狱边缘强行拽回来的。他戴上人皮面具,
镜子里出现一张完全陌生的、带着几分阴鸷的脸。他将密信揣入怀中,
看了一眼少室山的方向,那里香火鼎盛,佛光普照。却也即将,被鲜血和阴谋染红。
嵩山绝顶的雪,还没来得及融化,少室山的香火已比往日旺盛了三倍。山道上,
青衫、灰袍、紫衫的身影络绎不绝,腰间佩剑大多出鞘半寸,寒光凛冽。
五岳剑派的弟子们面色肃穆,沿途对来往香客厉声呵斥,将整个少室山围得水泄不通。
唯有半山腰的菩提院方向,偶尔传来几声钟鸣,却被山风卷着,显得格外苍凉。人群中,
一个戴着青铜鬼面的男子缓步前行。鬼面雕刻狰狞,遮住了上半张脸,
只露出线条紧绷的下颌和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睛。他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剑用粗布包裹,
步伐不快,却自带一股无形的气场,让周围的江湖人下意识地避让。他便是令狐冲,
化名“影十三”。自黑木崖那夜亲手刺穿任盈盈的心口后,他的世界便只剩下一片血色。
神秘老者并未取他性命,而是以一种诡异的法门,
将他体内的令狐冲剑意与任盈盈临死前的怨气、黑木崖地底的煞气融为一体,
炼化成了一股霸道无匹的“煞剑之力”。这股力量让他实力暴涨,却也时刻侵蚀着他的神智。
老者如同掌控提线木偶般,用一道无形的枷锁束缚着他,既能引导煞气,
也能在他失控时给予致命一击。“左冷禅这老鬼,倒是会借题发挥。”令狐冲心中冷笑,
耳边回荡着老者出发前的叮嘱。少室山屠魔大会,
名义上是为了声讨“弑杀爱侣、堕入魔道”的令狐冲,
实则是左冷禅吞并日月神教残余势力、巩固五岳盟主地位的阴谋。老者要他做的,
便是在这场大会上,掀起一场足以打败江湖格局的风暴。穿过层层关卡,
令狐冲来到少室山主峰的广场。广场中央搭起了一座高台,台上摆放着三张太师椅,
左侧坐着嵩山派掌门左冷禅,一身紫袍,面容冷峻,眼神扫过下方,带着睥睨天下的傲气。
中间是少林方丈方证大师,双手合十,面色悲悯,似乎对这场大会并不情愿。
右侧则是武当掌门冲虚道长,手持拂尘,眉头微蹙,目光在人群中来回扫视,
不知在思索着什么。高台之下,五岳剑派的弟子分列两侧,
日月神教的叛徒与一些依附嵩山派的小门派则站在另一侧,整个广场人声鼎沸,
却透着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诸位江湖同道!”左冷禅站起身,
浑厚的声音透过内力传遍全场,“今日召集大家前来,只为一件事——声讨逆贼令狐冲!
”话音刚落,广场上便响起一片附和之声。“令狐冲狼子野心,背叛师门,勾结魔教妖女!
”“他竟亲手杀死任盈盈,此等丧心病狂之徒,人人得而诛之!”“左盟主英明,
当早日铲除这武林败类!”左冷禅抬手示意众人安静,
继续说道:“令狐冲昔日仗着独孤九剑,横行江湖,目中无人。如今他堕入魔道,
更是凶焰滔天。日月神教群龙无首,此贼若不死,必成武林大患!今日,
我等便以‘屠魔’为名,共商大计,不除此贼,誓不罢休!”方证大师轻叹一声,
开口道:“左盟主,令狐冲虽有错,但此事或有隐情。盈盈姑娘心地善良,
与令狐冲情投意合,怎会被他亲手所杀?不如再查探一番,以免错杀好人。
”“方证大师此言差矣!”左冷禅立刻反驳,“此事有日月神教多名教徒亲眼所见,
绝非虚言!任盈盈已死,令狐冲罪该万死!大师这般维护,莫非是想包庇于他?
”冲虚道长连忙打圆场:“左盟主息怒,方证大师也是为了武林公道。依老道之见,
不如先召令狐冲前来对质,若他真有其事,再行处置不迟。”“对质?”左冷禅冷笑一声,
“令狐冲如今已是丧家之犬,听闻我等召开屠魔大会,早已吓得躲藏起来,哪里还敢现身?
依我之见,今日便由五岳剑派牵头,率领武林同道,围剿令狐冲可能藏身之地,
同时接管日月神教的地盘,以绝后患!”此言一出,广场上顿时炸开了锅。
一些门派贪图日月神教的财富与地盘,纷纷表示赞同,而另一些坚守正道的门派则面露犹豫,
显然对左冷禅的野心心知肚明。令狐冲站在人群中,鬼面后的眼神愈发冰冷。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左冷禅的话语中充满了煽动性,而那些所谓的“正道人士”,
在利益面前,早已将道义抛到了九霄云外。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惨叫。
一名衡山派的弟子捂住喉咙,嘴角溢出黑血,轰然倒地。紧接着,
又有几名不同门派的弟子相继倒下,症状相同,显然是中了剧毒。“不好!是毒!
”有人惊呼。左冷禅脸色一变,厉声道:“是谁在暗中下毒?!”他目光扫过全场,
最终落在日月神教叛徒的方向,“想必是你们这些魔教余孽,想破坏屠魔大会!来人,
将他们全部拿下!”“左冷禅,你少血口喷人!”一名日月神教的长老怒喝,
“明明是你想借机清除异己,暗中下毒嫁祸我们!”“休要狡辩!”左冷禅眼中杀机毕露,
“给我杀!”嵩山派弟子立刻拔刀相向,广场上瞬间陷入混战。刀光剑影,血肉横飞,
原本的“屠魔大会”,变成了一场自相残杀的闹剧。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脸色铁青,
却无力阻止。他们没想到,左冷禅竟然如此狠辣,为了达到目的,不惜对同道痛下杀手。
“时机到了。”令狐冲耳边响起老者的声音。他不再犹豫,身形一动,
如同鬼魅般穿过混乱的人群,径直冲向高台。沿途的嵩山派弟子想要阻拦,
却被他周身散发的煞气震得气血翻涌,根本无法靠近。“什么人?!”左冷禅见状,
厉声喝道,手中长剑瞬间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直劈令狐冲。令狐冲不闪不避,
粗布包裹的长剑骤然出鞘,没有华丽的招式,只带着一股毁天灭地的煞气,
硬生生将左冷禅的剑气斩碎。“铛!”两剑相交,一声巨响,左冷禅被震得连连后退,
虎口发麻。他惊骇地看着眼前的蒙面人,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你是谁?
”令狐冲没有回答,手腕一翻,长剑直指左冷禅,冷声道:“左冷禅,你勾结任我行,
图谋武林霸业,还敢在此惺惺作态?”此言一出,全场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令狐冲身上,满脸震惊。左冷禅脸色一变,厉声道:“胡言乱语!
我与任我行势不两立,怎会勾结于他?”“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自己心里清楚。
”令狐冲左手一扬,一封密封的信件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落在方证大师面前,
“这是你与任我行生前的密约,上面有你们二人的亲笔签名,你敢说这是假的?
”方证大师打开信件,快速浏览一遍,脸色顿时变得极为凝重。他将信件递给冲虚道长,
冲虚道长看完后,也是眉头紧锁,看向左冷禅的目光充满了失望。“左冷禅,
你还有何话可说?”方证大师沉声道。信件上清晰地写着,左冷禅与任我行约定,
由任我行牵制日月神教内部反对势力,左冷禅则趁机整合五岳剑派,待时机成熟,
两人联手瓜分武林,平分天下。任盈盈的死,也与这份密约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左冷禅见状,知道事情败露,眼中闪过一丝狠厉:“既然被你发现,
那今日便将你这不知死活的东西,连同这些知晓秘密的人,一同灭口!”他身形暴涨,
周身真气激荡,长剑化作一道流光,再次劈向令狐冲。这一剑,
他使出了嵩山派的绝学“嵩山剑法”,威力无穷。令狐冲眼中煞气更盛,
独孤九剑的剑意与体内的煞气完美融合,形成了一套诡异而霸道的剑法。他不攻不守,
只凭直觉出剑,每一剑都直指左冷禅的破绽。“叮叮当当!”两人在高台上激战起来,
剑气纵横,余波将周围的桌椅震得粉碎。左冷禅的剑法刚猛凌厉,
而令狐冲的剑法则诡异莫测,带着一股令人心悸的煞气,让左冷禅越来越感到吃力。“噗!
”令狐冲抓住一个破绽,长剑划过左冷禅的肩头,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鲜血喷涌而出,
左冷禅惨叫一声,后退数步,气息紊乱。“左冷禅,你的野心,到此为止了。
”令狐冲一步步逼近,眼中没有丝毫温度。就在这时,
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是令狐冲!他就是令狐冲!”有人认出了令狐冲的剑法,
虽然此刻的剑法带着浓烈的煞气,但独孤九剑的精髓却无法掩盖。“真的是他!
他竟然还敢来!”“他不是堕入魔道了吗?怎么会帮我们揭穿左冷禅的阴谋?”议论声四起,
令狐冲却毫不在意。他现在只想完成老者的命令,同时,
也想为任盈盈讨一个公道——哪怕这个公道,早已被权力和野心玷污。
左冷禅知道自己今日胜算不大,眼中闪过一丝阴狠,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
点燃后射向天空。很快,山下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批嵩山派弟子源源不断地冲了上来。
“给我杀了他!”左冷禅嘶吼道。令狐冲冷笑一声,转身看向冲上来的嵩山派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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