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雪天里的错认2024 年苏州的第一场雪,比往年早了半个月。
陈默裹紧女儿陈念的羽绒服,蹲下来帮她把围巾绕了两圈。四岁的小家伙噘着嘴,
小手攥着他的衣角晃:“爸爸,我不要去幼儿园,我想看小熊绘本。”幼儿园就在街角,
可陈念闹了一路。陈默看了眼手机,离上班打卡还有四十分钟,想着先哄好女儿再说,
目光扫过路边,突然瞥见 “晚来书舍” 的木质招牌 —— 雪粒子打在玻璃门上,
晕出一层暖黄的光,门口贴着手写的 “绘本区特惠”。“那去里面找本绘本,
看完乖乖去幼儿园,好不好?” 陈默捏了捏女儿的脸。推开门时,风铃叮当作响。
书店不大,靠墙的书架堆到天花板,中间摆着两张旧沙发,
一个穿米白色毛衣的女人正蹲在绘本区整理书,乌黑的长发垂下来,遮住了大半张脸。
陈默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这个背影太像林晚了。像十年前在大学图书馆里,
那个蹲在文学区帮他找《挪威的森林》的女孩,也是这样,头发软软地垂着,
手指拂过书脊时轻轻的。“小晚?”他几乎是脱口而出。女人猛地回头,
手里的书哗啦撒了一地。陈默这才看清她的脸 —— 比记忆里清瘦些,眼尾多了点细纹,
可那双眼睛,还是亮得像当年的月光。是林晚。真的是她。林晚也愣了,
手里的马克杯没拿稳,“哐当” 一声摔在地上,热水溅到陈默的牛仔裤上。“对、对不起!
” 她慌忙去捡碎片,手指被划破也没察觉,陈默下意识抓住她的手腕,
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都忘了动作。“哟,这是…… 老情人叙旧?够激烈啊,杯子都摔了。
” 门口传来调侃的声音,周晓晓抱着一捧向日葵走进来,看到这场景,眼睛立刻亮了,
“陈默?你怎么在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陈默猛地松开手,尴尬地往后退了一步,
指了指躲在他腿后的陈念:“我、我带女儿来买绘本,认错人了。”林晚低下头,
用纸巾擦着地上的水渍,声音轻得像蚊子哼:“没事,是我没拿稳杯子。
”陈念从爸爸腿后探出头,盯着林晚流血的手指:“阿姨,你手破了,会疼吗?
”林晚这才发现指尖在流血,笑了笑,摸了摸陈念的头:“不疼,小朋友真乖。
”陈默看着她的笑,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他想说点什么,
手机却不合时宜地响了 —— 是苏晴的查岗电话。他慌忙接起,走到门口去听,
等挂了电话回头,林晚已经把碎片清理干净,正蹲在绘本区给陈念找书。“爸爸,
我要这本《小熊的雪天》!” 陈念举着绘本跑过来。陈默接过书,匆匆付了钱,
拉着女儿往外走。走到门口时,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林晚正站在书架前,望着他的方向,
手里还攥着那张擦过水渍的纸巾。“爸爸,你怎么了?” 陈念扯了扯他的手。“没什么。
” 陈默收回目光,把女儿抱起来,“我们去幼儿园,不然妈妈该生气了。”雪还在下,
落在他的肩膀上,有点凉。他没发现,陈念的小熊玩偶,落在了书店的沙发上。
第 2 章 玩偶引发的乌龙第二天一早,陈默刚到设计院,就被女儿的电话追了过来。
“爸爸!我的小熊玩偶不见了!就是昨天在书店买绘本时抱的那个!
” 陈念的声音带着哭腔,“老师说没有玩偶我睡不着午觉!”陈默一拍脑门,
才想起昨天走得太急,把玩偶落在书店了。他看了眼日程表,上午有个会,
只能中午抽空去取。中午十二点,他开车到 “晚来书舍”,推开门,风铃响了,
店里却没人。他往里走了两步,看到沙发上果然放着陈念的小熊玩偶,正想拿,
手机突然响了 —— 是苏晴的视频电话。“你在哪呢?早上让你买的酱油买了吗?
” 苏晴的脸出现在屏幕里,背景是家里的厨房,“妈说晚上要吃红烧肉,没酱油了。
”陈默心里一慌。他昨天跟苏晴说 “今天中午在公司食堂吃”,要是让她知道自己来书店,
又得追问。他慌忙躲到书架后面,压低声音:“买了买了,放在车上了,等下回去给你拿。
”“车上?你没在公司?” 苏晴的声音立刻尖了起来,“陈默,你是不是又骗我?
你那边怎么有风铃的声音?”陈默正想解释,突然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他心里一紧,
屏住呼吸,透过书架的缝隙往外看 —— 是林晚回来了,手里提着外卖,应该是刚去吃饭。
林晚没看到书架后的陈默,径直走到沙发边,拿起小熊玩偶,
自言自语:“昨天那个小朋友的玩偶,今天应该会来拿吧。”她的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到了手机里。苏晴的眼睛立刻瞪圆了:“陈默!你旁边有女人?你到底在哪!
”陈默慌了神,想挂电话,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在地上。林晚听到动静,
转头看向书架:“谁在里面?”陈默没办法,只能从书架后走出来,举着手机,
尴尬得脚趾能抠出三室一厅:“那个…… 我来拿我女儿的玩偶,刚巧你不在,
我就……”林晚也愣了,看着他举着的手机,屏幕里苏晴的脸还在动,
隐约能听到她的质问声。她连忙低下头,把小熊玩偶递过去:“玩偶在这,你拿去吧。
”“苏晴,你听我解释,这是书店老板,我就是来拿玩偶的……” 陈默对着手机解释,
可苏晴根本不听,直接挂了电话。店里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空调的嗡嗡声。陈默握着手机,
指尖发烫;林晚站在原地,手里还提着没拆开的外卖,两人谁都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
林晚才轻声说:“你妻子…… 好像误会了。”“是我没跟她说明白。” 陈默叹了口气,
拿起小熊玩偶,“谢谢你帮我留着玩偶,昨天的事,也谢谢你。”“没事。” 林晚摇摇头,
把外卖放在收银台上,“你要是着急回去解释,就先走吧。”陈默点点头,转身往外走。
走到门口时,他停了下来,回头看向林晚:“那个…… 昨天你手破了,没事吧?
”林晚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早好了,谢谢你关心。”陈默 “嗯” 了一声,
推开门走了。风铃再次响起,林晚看着他的车消失在街角,
才拆开外卖 —— 是她爱吃的番茄炒蛋,可现在却没什么胃口。
第 3 章 书架后的回忆陈默回到家,免不了被苏晴一顿质问。“你老实说,
你昨天是不是早就认识那个书店老板?” 苏晴叉着腰,站在客厅中央,
“不然你怎么会认错人?还在人家店里躲着我?”“我都说了,就是大学同学,
好多年没见了,昨天刚巧碰到。” 陈默坐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我躲着你,
是怕你误会,结果反而更误会了。”苏晴哼了一声,走到他身边坐下,
拿起他的手机翻了翻:“没加微信吧?我跟你说,陈默,你可别想搞什么幺蛾子,
我们现在有念念,这个家不能散。”“我知道。” 陈默把手机拿回来,“你放心,
我没那么糊涂。”苏晴这才消了气,起身去厨房做饭:“晚上妈要来吃饭,
你等下把念念从幼儿园接回来,顺便把阳台的衣服收了。”“知道了。” 陈默应了一声,
靠在沙发上,闭上眼睛。
脑海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林晚的样子 —— 她低头擦水渍的样子,
她被问及时慌乱的样子,还有她刚才笑起来的样子。十年了,他以为自己早就把林晚忘了。
可昨天的重逢,像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底尘封的箱子,那些被他刻意忽略的回忆,
全都涌了出来。他想起大学时,林晚也是这样,安静又温柔。他们第一次约会,
是在学校的湖边,林晚穿着白色的连衣裙,手里拿着一本《小王子》,阳光洒在她身上,
像画一样。他当时就想,以后一定要娶这个女孩。可后来,妈妈突然重病,手术费要三十万。
他到处借钱,走投无路时,苏晴的父母找到了他,说愿意帮他出手术费,
条件是他必须娶苏晴,立刻结婚。他挣扎了很久,最后还是答应了。他没敢告诉林晚,
只是在她约他见面时,说了 “我们分手吧”。林晚问他为什么,他只说 “我妈不同意,
我们不合适”。他至今还记得林晚当时的眼神,失望又难过,像被雨淋湿的小鹿。
他不敢多看,转身就走,从此再也没联系过她。“陈默!发什么呆呢?帮我把菜洗了!
” 苏晴的声音从厨房传来。陈默回过神,起身走进厨房。水流哗哗地响,
他看着水池里的青菜,心里却像堵了一块石头。第三天下午,
陈默以 “去附近见客户” 为由,又去了 “晚来书舍”。这次他没带陈念,
店里只有林晚一个人,正站在梯子上整理顶层的书架,看起来有些吃力。“需要帮忙吗?
” 陈默走过去。林晚吓了一跳,差点从梯子上摔下来。陈默眼疾手快,扶住了她的腰。
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林晚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味,和当年一样。她慌忙推开他,
从梯子上下来:“不用了,我自己能行。”“顶层太高了,你够不着。
” 陈默没管她的拒绝,拿起梯子旁边的书,“你说位置,我帮你放。”林晚没办法,
只能报出书的类别。陈默站在梯子上,伸手把书往书架里放,突然看到书架最里面,
放着一张旧 CD—— 封面是绿色的,上面印着 “宋冬野” 的名字,
正是当年他送给林晚的生日礼物。他的动作顿住了。“怎么了?” 林晚抬头看他。
陈默指着那张 CD,声音有点发紧:“你…… 你还留着这个?
”林晚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脸色微微变了,随即低下头,轻声说:“放了很多年,
忘了拿出来了。”“忘了拿出来?” 陈默从梯子上下来,走到她面前,“林晚,你说实话,
你是不是……”他的话没说完,林晚的手机突然响了。她接起电话,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
说陈念在学校哭,非要找爸爸。陈默的话被打断,心里像被泼了一盆冷水。他掏出手机,
给老师回了个电话,安抚好女儿,才看向林晚:“我得去接女儿了。
”林晚点点头:“你去吧。”陈默拿起外套,走到门口时,又停住了。
他从钱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晚:“这是我的联系方式,要是书店有需要帮忙的地方,
比如修书架、搬书什么的,随时找我。”林晚接过名片,指尖碰到他的手指,
两人都愣了一下。陈默很快收回手,说了句 “再见”,转身走了。林晚看着手里的名片,
上面印着 “陈默 建筑设计师”,还有他的电话和微信。她捏着名片,站在原地,
很久都没动。书架上的 CD,还静静地躺在那里,像一个没说出口的秘密。
第 4 章 查岗电话与鸡毛掸子接下来的几天,陈默没再去书店。不是不想去,是不敢。
苏晴的警惕性变得很高,每天都要查他的行车记录仪,晚上还会翻他的手机。他知道,
自己不能再跟林晚有过多接触,不然这个家真的要散了。可越是克制,心里的念头就越强烈。
他总会想起林晚,想起那张 CD,想起她低头时温柔的样子。周五下午,设计院提前下班。
陈默本来想直接去接女儿,可车子开到书店附近时,他还是忍不住拐了进去。
书店里没什么人,林晚正坐在收银台后看书。阳光透过玻璃窗,落在她的身上,很安静。
陈默推开门,风铃响了。林晚抬头看到他,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路过,
顺便进来看看。” 陈默走到收银台前,目光落在她手里的书上 —— 是《解忧杂货店》,
当年他也给她推荐过这本书。“这本书很好看。” 林晚合上书,放在桌子上,
“你要不要看看?”“不了,我还要去接女儿。” 陈默摇摇头,目光扫过书店,
看到沙发上放着一个工具箱,“你要修东西?”“嗯,书架的螺丝松了,想自己修修,
可没找到螺丝刀。” 林晚指了指靠墙的书架,“总麻烦你也不好。”“我帮你修吧,
正好我车里有工具。” 陈默说完,就转身往外走,去车里拿工具箱。林晚看着他的背影,
心里有些复杂。她知道自己不该再跟陈默有牵扯,可每次看到他,她都控制不住自己。
陈默很快拿着工具箱回来,蹲在书架前,开始拧螺丝。他的动作很熟练,
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林晚看着他,起身去给他倒了杯温水,放在旁边的桌子上。
“谢谢。” 陈默接过水杯,喝了一口。就在这时,
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 是苏晴的电话。陈默心里一紧,看了林晚一眼,走到门口去接。
“你在哪呢?怎么还没去接念念?” 苏晴的声音带着不耐烦,“我刚给幼儿园老师打电话,
老师说你还没到!”“我、我在路上,有点堵车。” 陈默撒谎,
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书店里的林晚。“堵车?哪个路段堵车?我刚看导航,
幼儿园附近根本不堵!” 苏晴的声音立刻提高了,“陈默,你是不是又去那个书店了?
你老实说!”陈默慌了,想挂电话,可苏晴已经开始视频通话。他没办法,只能接起,
把手机摄像头对着自己,尽量避开书店的场景。“你给我看看周围!” 苏晴在视频里喊。
陈默心里发慌,正想找借口,
突然听到身后传来 “哗啦” 一声 —— 是林晚在整理书架时,不小心把一摞书碰掉了。
苏晴的耳朵很尖,立刻听到了:“什么声音?你身边是不是有人?陈默,你把摄像头转过去!
”陈默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把摄像头往旁边转了一点。苏晴一眼就看到了书店的书架,
还有站在书架旁的林晚。“好啊陈默!你果然在那个书店!你跟那个女人到底在干什么!
” 苏晴的声音尖锐起来,在安静的书店里格外刺耳。林晚听到声音,也慌了,
想躲到书架后面,可已经来不及了。陈默急得满头大汗,对着手机解释:“苏晴你别误会,
我就是来帮她修书架的,马上就走,马上就去接念念!”“修书架?你这么好心?
我看你是别有用心!” 苏晴根本不听,“陈默,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回来!
不然你就别想再见到念念!”说完,苏晴挂了电话。陈默握着手机,手都在抖。
他回头看向林晚,脸上满是歉意:“对不起,又给你添麻烦了。”林晚摇摇头,
声音很轻:“没事,是我不该让你帮忙。你快去接女儿吧,别让孩子等急了。
”“那书架……”“我自己慢慢修就好,你快走吧。” 林晚推着他往门口走。陈默没办法,
只能拿起工具箱,匆匆走了。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一眼,林晚正站在书架旁,低着头,
不知道在想什么。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可也知道,自己现在必须先去接女儿,
不然苏晴又要闹了。车子开在路上,陈默的心情很沉重。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可他又控制不住自己,总是想去找林晚。他觉得自己像个懦夫,既对不起苏晴,
也对不起林晚。第 5 章 医院楼下的等待周末,苏晴要去加班,让陈默在家带女儿。
陈念很黏爸爸,拉着他在家玩积木。玩了一会儿,陈念突然说:“爸爸,我想去上次的书店,
找林阿姨玩。”陈默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心里有些犹豫。
“可是妈妈不让爸爸去那个书店。” 他摸了摸女儿的头。“为什么呀?林阿姨人很好,
还陪我看绘本呢。” 陈念噘着嘴,“我还想跟林阿姨说,我的小熊玩偶洗干净了。
”陈默沉默了。他知道,自己不该再带女儿去书店,可看着女儿期待的眼神,
他又不忍心拒绝。最后,他还是妥协了:“那我们只去半小时,跟林阿姨打个招呼就回来,
好不好?”“好!” 陈念高兴地跳起来。父女俩收拾好东西,开车去了书店。推开门,
林晚正在给书架贴标签。看到他们,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们怎么来了?
”“念念说想跟你打招呼,还说要告诉你,小熊玩偶洗干净了。” 陈默把女儿抱下来。
陈念跑到林晚面前,举着怀里的小熊玩偶:“林阿姨你看,我的小熊洗干净了!”“真干净,
小熊真漂亮。” 林晚摸了摸陈念的头,目光转向陈默,“你今天不用陪妻子吗?
”“她加班去了。” 陈默走到书架旁,帮她整理标签,“你一个人忙得过来吗?”“还好,
周末人不多。” 林晚递给他一张标签纸,“帮我贴在那本《小王子》上,谢谢。
”陈默接过标签纸,走到书架前,找到那本《小王子》。这本书,当年他也送给过林晚一本。
他看着书的封面,心里又开始泛酸。“林晚,” 他突然开口,
“当年…… 你是不是去医院找过我?”林晚的动作顿住了,手里的标签纸掉在地上。
她弯腰去捡,声音有些发颤:“你怎么知道?”“我妈后来跟我说的。” 陈默转过身,
看着她,“她说,我手术那天,有个女孩在医院楼下等了我一整夜,是不是你?
”林晚抬起头,眼睛红了。她点了点头,声音很轻:“是我。那天我给你打电话,你没接,
我去你宿舍找你,你室友说你妈住院了,在市医院手术。我就去了医院,想看看你,
可我不敢进去,就在楼下等。”“我等了一整夜,从天黑等到天亮,都没等到你。
第二天早上,我看到你和苏晴一起从医院出来,她挽着你的胳膊,看起来很亲密。
我以为…… 你们早就在一起了。”陈默的心里像被刀割一样疼。他没想到,
林晚当年居然去医院找过他,还等了他一整夜。他更没想到,
林晚会看到他和苏晴在一起的场景。“不是你想的那样。” 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
“那天苏晴是陪她爸妈去医院看我妈,我跟她只是刚认识,还没在一起。我没接你电话,
是因为我当时在手术室外面,手机没电了。”“我本来想等我妈情况稳定了,就去找你解释,
可苏晴的爸妈找我谈了,说愿意帮我出手术费,条件是我必须娶苏晴。我当时走投无路,
只能答应他们。我不敢告诉你,怕你难过,也怕自己会后悔。”林晚看着他,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陈默,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知不知道,我当时有多难过?
我以为你是因为苏晴才跟我分手的,我以为你不爱我了。”“我爱你。” 陈默脱口而出,
说完又立刻后悔了。他不该说这句话,不该再给林晚希望。林晚听到这句话,哭得更凶了。
她蹲在地上,肩膀不停地颤抖。陈默想去安慰她,可又不敢碰她,只能站在原地,
心里又疼又乱。就在这时,陈默的手机响了。是幼儿园老师打来的,说学校有活动,
让家长明天带孩子去参加。电话打断了两人的情绪。陈默挂了电话,
看向林晚:“我得带念念回去了,明天还要去幼儿园参加活动。”林晚点点头,擦干眼泪,
站起来:“你走吧,别让孩子等急了。”陈默拿起外套,拉着陈念的手,走到门口。
他回头看了林晚一眼,想说点什么,可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转身走了。林晚站在书店里,
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门口,眼泪又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该再对陈默抱有希望,
可那句 “我爱你”,还是让她的心乱了。第 6 章 回忆该留在原地接下来的几天,
陈默没再去书店。他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工作和家庭上,每天按时上下班,陪女儿玩,
帮苏晴做家务。苏晴的态度好了很多,不再像之前那样天天查岗。可陈默知道,
自己心里的结,还没解开。他总会想起林晚,想起她说的那些话,
想起她哭的时候委屈的样子。周三晚上,陈默加完班回家,刚走到小区门口,
就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 林晚站在路灯下,手里拿着一个袋子。他的心跳瞬间加快了。
“你怎么在这?” 陈默走过去。林晚看到他,有些意外:“我路过,顺便给你带点东西。
” 她把手里的袋子递给他,“这里面是我做的饼干,给念念吃的。”陈默接过袋子,
能闻到里面传来的黄油香味。他想起当年,林晚也经常给他做饼干,放在他的书包里,
让他当早餐。“谢谢你。” 他把袋子抱在怀里,“这么晚了,你怎么会路过这里?
”“我去附近的超市买东西,正好路过。” 林晚低着头,踢了踢地上的石子,
“我就是想跟你说,那天的事,你别往心里去。我知道你现在有家庭,有孩子,
我不会再打扰你了。”陈默的心里一紧:“林晚,我……”“你不用说什么。
” 林晚打断他,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陈默,我们都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生活。
当年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回忆再美好,也只是回忆,该留在原地。
”“我知道你心里有遗憾,我也有。可我们不能因为遗憾,就破坏现在的生活。你有念念,
有苏晴,你要对她们负责。我也会慢慢放下,好好经营我的书店,好好生活。”陈默看着她,
心里又疼又佩服。他没想到,林晚会这么清醒,这么理智。相比之下,
自己反而像个没长大的孩子,还在纠结于过去。“你说得对。” 陈默深吸一口气,
“是我太贪心了,以为能找回过去,却忘了现在的责任。林晚,对不起,这么多年,
让你受委屈了。”“没事,都过去了。” 林晚笑了笑,“时间不早了,你快回去吧,
苏晴和念念该等急了。”陈默点点头,又看了她一眼:“那你路上小心,到家给我发个消息。
”“好。” 林晚说完,转身就走。陈默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
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又像空了一块。他低头看了看手里的饼干,拆开包装,
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 还是当年的味道,甜中带着一点咸,像他们的青春,有甜蜜,
也有遗憾。他转身走进小区,脚步比之前轻快了一些。他知道,自己该放下过去了,
该好好经营现在的生活。可他也知道,林晚会永远留在他的心里,成为一个最美的遗憾。
回到家,苏晴正在客厅看电视,陈念已经睡着了。他把饼干放在桌子上,
走过去坐在苏晴身边:“今天林晚路过小区,给念念带了点饼干。”苏晴愣了一下,
随即笑了笑:“她还挺有心的。明天给念念尝尝。”陈默点点头,靠在沙发上,
看着电视里的画面,心里终于平静了下来。他知道,未来的日子里,他会好好爱苏晴,
好好照顾念念,也会把对林晚的回忆,好好藏在心底。只是他没想到,
命运还会给他们安排一次重逢,一次让他们彻底失控的重逢。
第 7 章 酱油瓶与冷掉的早饭陈默以为,那次小区门口的对话后,
他和林晚能彻底回到 “普通同学” 的距离。可陈念对 “林阿姨的书店” 上了心,
每天睡前都要念叨 “明天还能去看绘本吗”。周五傍晚,苏晴在厨房忙得团团转,
探头对客厅里陪女儿搭积木的陈默喊:“你去楼下超市买瓶生抽,炒菜没油了!
顺便把念念带去透透气,别总在家闷着。”陈默心里一动,抱着陈念出门时,
故意绕了条远路 —— 正好经过 “晚来书舍”。书店还没关门,
暖黄的灯光从玻璃窗透出来,林晚正趴在收银台上写东西。“爸爸,是林阿姨的书店!
” 陈念挣着要下来,小跑着扑到门口。林晚听到声音抬头,看到父女俩,
眼睛弯了弯:“念念来啦?今天想看什么绘本?”陈默跟在后面,
晃了晃手里的购物袋:“刚去买酱油,路过顺便带她来看看。” 他把酱油瓶放在收银台边,
瞥见林晚手边放着个没拆的三明治,“还没吃晚饭?”“刚才整理旧书忘了时间,
打算等关店再吃。” 林晚起身去拿绘本,陈默却注意到三明治的包装都凉透了。他没多说,
等林晚陪陈念坐在小沙发上读绘本时,
悄悄把三明治放进了书店角落的小微波炉里 —— 上次帮她修书架时,
他见过这个旧微波炉。没过多久,周晓晓抱着一捧刚扎好的向日葵进来,
一进门就嚷嚷:“晚晚,今天的向日葵卖得超好,给你留了…… 哎?陈默你怎么在这?
还带着个小的?” 她扫到收银台的酱油瓶,又看了眼微波炉里转着的三明治,
立刻挤眉弄眼,“哟,这是当起免费奶爸还管饭啊?陈设计师,你这‘路过’可真巧。
”陈默脸一热,刚要解释,微波炉 “叮” 的一声响。林晚听见动静回头,
看到陈默正把热好的三明治拿出来,愣了愣,小声说了句 “谢谢”。
陈念举着绘本抬头:“林阿姨快吃呀,爸爸说冷饭吃了会肚子疼。
”周晓晓笑得更欢了:“听听,这都替你操心上了。陈默,
你家苏晴知道你在这‘送温暖’吗?”这话像根刺,扎得陈默心里发紧。他没再接话,
等陈念看完一本绘本,就赶紧抱着女儿起身:“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
不然妈妈该着急了。”走之前,他没忘把酱油瓶拿走,林晚送他们到门口,
看着父女俩的背影,指尖还留着三明治的温度。周晓晓凑过来:“你俩这‘普通同学’,
普通得有点过分了啊。”林晚没说话,只是把热好的三明治咬了一口,黄油的香味里,
好像混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甜。第 8 章 发烧夜的温柔破绽周一早上,陈默刚到设计院,
就接到了幼儿园老师的电话 —— 陈念发烧了,体温快到 39 度,让家长赶紧去接。
他慌忙跟领导请假,开车往幼儿园赶,路上给苏晴打电话,可苏晴正在外地出差,
参加一个重要的行业会议,根本走不开。“你先把念念带去医院,我让我妈过去帮忙。
” 苏晴的声音很急,“陈默,你可得看好孩子,别出什么事。”“我知道,你放心。
” 挂了电话,陈默心里乱糟糟的。他带着陈念去医院挂了急诊,抽血、拿药,折腾到中午,
陈念的烧还是没退,趴在他怀里蔫蔫的,嘴里一直念叨 “想睡觉,想林阿姨的绘本”。
看着女儿难受的样子,陈默没辙了。他犹豫了很久,
还是拨通了林晚的电话 —— 他知道这不合时宜,可他实在不知道该找谁帮忙,
苏晴的妈妈住得远,赶过来至少要两个小时。电话响了两声就通了,林晚的声音很轻:“喂?
”“林晚,不好意思,能不能…… 能不能帮我个忙?” 陈默的声音有些沙哑,
“念念发烧了,苏晴不在家,我妈还没到,我得去给她买退烧贴,
怕她一个人在家哭……”没等他说完,林晚就答应了:“你在哪?我现在就过去。
”半小时后,林晚就出现在了陈默家楼下,手里还提着一个小袋子,
里面装着儿童退热贴、温毛巾,甚至还有一瓶陈念爱喝的草莓味电解质水。
“我问了药店的人,说发烧的孩子容易脱水,这个能补点水分。” 她一边说,
一边跟着陈默上楼。进门时,陈念正趴在沙发上哭,看到林晚,眼泪还挂在脸上,
就伸手要抱:“林阿姨……”林晚赶紧走过去,轻轻把她抱起来,用手背试了试她的额头,
眉头皱起来:“还是很烫。” 她熟练地把退热贴贴在陈念的额头上,又倒了点温水,
哄着她把退烧药喝了。陈念闹着不肯睡,林晚就坐在沙发上,
从袋子里掏出一本随身带的小绘本 —— 居然是上次陈念没看完的《小熊的雪天》,
她居然记着。陈默站在旁边,看着林晚抱着女儿,轻声读着绘本,阳光透过窗帘落在她身上,
温柔得像一幅画。他突然想起大学时,他重感冒躺在床上,林晚也是这样,
坐在他的宿舍床边,读诗给他听,还熬了一锅热气腾腾的姜汤。那时候的阳光,
好像和现在一样暖。他的心跳突然乱了,喉咙发紧,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苏晴妈妈赶过来,林晚才悄悄起身,对陈默说:“阿姨来了,我就先走了,
有事再给我打电话。”陈默送她到门口,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楼梯口,才发现自己的手心,
居然全是汗。第 9 章 购物车引发的乌龙陈念病好后,更黏林晚了。苏晴出差回来,
听陈念总说 “林阿姨”,心里有点不舒服,
却也没多问 —— 她以为陈默只是偶尔带女儿去书店,没多想。
周三是苏晴和陈默的结婚五周年纪念日,
苏晴提前几天就提醒他:“今年纪念日别再送我香水了,我用不完,你看着买点实用的。
”陈默犯了难。他从来不懂这些,以前送礼物都是苏晴直接发链接给他,这次让他自己选,
他还真不知道买什么。下班路上,他习惯性地把车开到 “晚来书舍” 门口,
想问问林晚 —— 他自己都没察觉,遇到事时,他第一个想找的人,已经变成了林晚。
书店里没什么人,林晚正在整理新到的旧书。陈默走进去,犹豫了半天,
才开口:“那个…… 你知道女人结婚纪念日,喜欢收什么礼物吗?实用点的。
”林晚整理书的手顿了一下,抬头看他:“是给苏晴买吗?”“嗯。” 陈默点点头,
没注意到林晚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林晚想了想:“实用的话,围巾、手套?
或者她平时用得上的护肤品?” 她说着,拿起手机想搜几个推荐链接,
陈默却突然想起自己早上看到苏晴的购物车没关,
顺手拿过林晚的手机:“我看看她购物车里有什么,说不定有她想要的。”他没多想,
直接打开自己的微信,找到苏晴的对话框,把购物车截图发给了林晚 —— 可他没注意,
他点错了联系人,截图发去了 “林晚” 的对话框,而不是 “苏晴”。等他反应过来时,
林晚已经点开了截图。截图里全是中老年加绒保暖内衣,还有一双防滑棉鞋,
备注写着 “给爸买的,他冬天脚冷”。林晚愣了愣,抬头看着陈默,
认真地说:“阿姨冬天也怕冷吧?这款保暖内衣我妈也穿,说特别暖和,
你可以给阿姨也买一套,尺码选 XXL 就行,阿姨跟我妈身材差不多。”陈默看着截图,
脸瞬间红了 —— 他居然发错了!他赶紧解释:“不是,这不是给我妈买的,
是苏晴说要给她爸买的,我…… 我发错人了。”林晚也愣了,
随即忍不住笑了出来:“你怎么还犯这种错?幸好是发给我,要是发给别人,
还不知道误会成什么样。”陈默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挠了挠头:“那你再帮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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