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去世第三年,律师塞来个紫檀木盒,说里面是千万遗产。可盒底贴着张泛黄纸条,
头一条就写:每天半夜12点,必须给对门王婶送碗热汤,少一次,钱少十万。
第一章 木盒里的第一条人命律师走后我抱着木盒手抖,打开时掉出张折叠的A4纸,
标题是《遗产领取规则》。1. 每日00:00前,需亲手将热汤送进302王婶家,
汤温低于60℃视为无效。2. 送汤时不可直视王婶的眼睛,
更不能问她“今天吃了什么”。3. 若王婶说“汤太淡”,
必须立刻回家加半勺盐再送回来,全程不可超过10分钟。4. 违反任何一条,
当日扣除遗产10万元,累计三次,遗产清零。我当时只当是妈生前跟王婶关系好,没多想。
当晚11点50分,我端着刚熬好的排骨汤站在302门口,门居然没关,虚掩着留道缝。
“王婶?我送汤来了。”我轻推开门,客厅没开灯,只有厨房亮着微弱的光。“放厨房吧。
”王婶的声音从厨房传出来,带着奇怪的沙哑,像砂纸磨过木头。我顺着光走过去,
刚把汤碗放灶台上,眼角余光瞥见垃圾桶里有团红色的东西。那是件男士衬衫,
领口还别着枚我再熟悉不过的领带夹——那是楼下张叔昨天还戴着的。“汤够热吗?
”王婶突然站到我身后,我吓得手一抖,转身时猛地撞进她怀里。这一撞我才发现,
王婶的身体硬得像块石头,而且她今天穿的黑外套,袖口沾着没洗干净的褐色污渍,
闻着像铁锈味。“够、够热。”我慌忙后退,想起规则第二条,赶紧低下头往门口走。
“明天记得多放把香菜。”王婶在我身后说,声音里透着股说不出的黏腻。
回到家我立刻查银行卡余额,律师说的1000万果然在里面。可凌晨1点,
手机突然收到条银行短信:账户支出10万元,余额9900000.00。
我盯着短信愣了半宿,突然想起刚才在302厨房,
我好像不小心瞥到了王婶的眼睛——那是双泛着青灰的眼,瞳孔里没有一点光。
第二章 消失的张叔与第二条规则第二天一早我被敲门声惊醒,开门是楼下李姐,
她眼圈通红:“你看见张叔了吗?他昨晚没回家。”我心里咯噔一下,
想起王婶垃圾桶里的衬衫,嘴上却只能说:“没、没看见。
”李姐走后我赶紧翻出《遗产领取规则》,第二条后面其实还有行小字,
昨天太紧张没看见:若违反第二条,除扣钱外,需在次日中午12点前,
找到王婶家丢失的“某样东西”并归还,否则后果自负。我盯着“某样东西”三个字发毛,
这也太笼统了。正想给律师打电话,手机先响了,是个陌生号码。“林小姐,提醒您一句,
”电话里是个机械的电子音,“王婶家昨晚丢了个蓝色瓷碗,您最好在12点前找到。
”我挂了电话就往302跑,敲门没人应,推门却发现门还是虚掩着。客厅比昨晚乱,
沙发上扔着件女士毛衣,上面沾着几根花白的头发——是王婶的。
我在客厅翻了一圈没找到瓷碗,刚想进卧室,就听见阳台传来“滴答”声。走近一看,
阳台晾着条黑色裤子,裤脚滴着褐色的水,地上还摆着个蓝色瓷碗,碗里沾着点红色的肉末。
我赶紧拿起瓷碗,刚要走,就看见裤子口袋里露出半截身份证——是张叔的。“找到碗了?
”王婶的声音突然从卧室门口传来,我吓得手里的碗差点掉地上。
她今天穿的是件红色连衣裙,脸上涂着厚厚的粉,可脖子上却有几道深褐色的抓痕。
“找、找到了。”我把瓷碗递过去,眼睛盯着自己的鞋尖。“还算及时。”王婶接过碗,
转身进了厨房,“今晚的汤,要放两勺糖。”我逃似的回了家,看了眼时间,11点58分,
刚好赶上。可刚坐下,就听见楼下传来警笛声,李姐报警了。中午我没敢出门,
直到傍晚才听见敲门声,是警察。“林小姐,你最后一次见张爱国是什么时候?
”带头的警察拿出笔记本。“前天下午,在楼下碰到过。”我攥着衣角,手心全是汗。
警察又问了几句就走了,他们说302没人应门,打算明天再来。我关上门,
突然想起王婶早上说的话,今晚的汤要放两勺糖。
第三章 糖汤里的指甲与第三条规则晚上11点,我熬了锅红枣银耳汤,特意放了两勺糖。
走到302门口,门还是虚掩着,这次客厅亮着灯。王婶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针线筐,
正在缝一件黑色外套——是昨天那件,袖口的污渍没了,可领口多了块补丁。“放厨房吧。
”她头也没抬,声音比前两晚更沙哑。我刚要往厨房走,就看见茶几上摆着个玻璃罐,
里面装着些透明的颗粒,看着像冰糖。可仔细一看,罐底沉着个东西,是片指甲,粉色的,
还带着点指甲油的痕迹——是李姐的,她昨天还跟我炫耀过新做的美甲。“汤里的糖够吗?
”王婶突然抬头,我赶紧低下头,快步走进厨房。刚把汤碗放下,
就听见王婶在客厅说:“汤太淡了。”我心里一紧,想起规则第三条:必须立刻回家加盐,
10分钟内回来。我抓起碗就往家跑,进门就往汤里加半勺盐,搅了搅赶紧往回跑。
回到302时,王婶正站在厨房门口,手里拿着把菜刀,刀刃上沾着点白色的东西,像面粉。
“怎么去了9分钟?”她盯着我,眼睛里的青灰更重了。“路上、路上差点摔了。
”我把汤碗递过去,手止不住地抖。王婶接过碗,用勺子舀了一勺尝了尝,
点点头:“这次够味了。”她转身把碗放在灶台上,我看见灶台上摆着个塑料袋,
里面装着些白色的粉末,旁边还有个空药瓶——是李姐常吃的降压药。我刚要走,
王婶突然说:“明天送汤时,带个苹果来,要红的,越大越好。”回到家我查了余额,
没扣钱,悬着的心刚放下,手机就收到条短信,还是那个陌生号码:明日规则补充,
苹果需亲手削皮,皮不可断,若断了,扣钱50万。我盯着短信骂了句脏话,这哪是领遗产,
这是玩命。可看着银行卡里的990万,我又舍不得放弃——我穷了二十多年,
好不容易有机会暴富,怎么能轻易放手。第四章 不断的苹果皮与消失的李姐第四天一早,
我去超市买了袋苹果,专挑又大又红的。回到家我就开始练削皮,削断了十几个,
终于能削出不断的苹果皮了。晚上11点50分,我拿着削好的苹果和热汤站在302门口,
门没关,里面传来“咔嚓咔嚓”的声音,像在啃骨头。“王婶,我送汤和苹果来了。
”我喊了一声,声音有点发颤。“进来吧。”王婶的声音从客厅传来,这次听着很清脆,
不像前几天那么沙哑。我走进客厅,看见王婶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个苹果在啃,
地上扔着个苹果核,旁边还放着个空碗——是我昨天送汤的碗。“苹果呢?”她抬头看我,
眼睛里的青灰淡了点,居然有了点神采。我赶紧把苹果递过去,她接过去咬了一大口,
笑着说:“真甜。”我趁机往厨房看,看见灶台上摆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些肉,
旁边还放着把剪刀,剪刀上沾着点红色的东西。“汤放厨房吧,今晚不用你等。
”王婶一边啃苹果一边说。我刚把汤碗放下,就听见楼下传来哭声,是李姐的女儿,
她在喊“妈妈”。我心里一沉,赶紧往门口走。“明天记得带瓶醋来,要老陈醋。
”王婶在我身后说。回到家我立刻打开窗户,
听见楼下李姐的女儿在跟警察哭:“我妈昨天晚上还跟我视频,今天早上就联系不上了,
门也锁着。”我关了窗户,后背全是冷汗。这时手机收到短信,陌生号码发来的:明日规则,
送醋时需亲口尝一口,证明是老陈醋,若不尝,扣钱100万。我盯着短信,
突然想起王婶今天啃苹果的样子,她的牙齿很白,可牙龈上好像沾着点红色的东西,像血。
第五章 醋里的头发与第四条规则第五天,我买了瓶老陈醋,
中午的时候忍不住打开尝了一口,酸得我直皱眉。晚上11点50分,
我拿着醋和热汤站在302门口,门还是虚掩着,里面没声音。我推开门,客厅没开灯,
只有卧室亮着灯。“王婶?我送汤和醋来了。”我喊了一声,没人应。
我顺着灯光走到卧室门口,看见王婶躺在床上,盖着被子,好像睡着了。我刚想退出去,
就听见被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像在喝水。“王婶?”我又喊了一声,被子动了动,
王婶从里面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脸上没涂粉,露出了青灰色的皮肤。“醋呢?
”她盯着我,眼睛里的青灰又重了。我赶紧把醋递过去,她接过去打开瓶盖,
倒了一点在碗里,然后看着我说:“你先尝。”我想起短信里的规则,只好拿起碗,
喝了一口。醋很酸,还带着点奇怪的味道,像有股头发的腥味。我强忍着没吐出来,
放下碗说:“是老陈醋。”王婶笑了笑,拿起碗喝了一口,然后把醋瓶放在床头柜上。
我看见床头柜上摆着个梳子,梳子上缠着几根长头发——是李姐的,李姐的头发很长,
染成了黄色。“汤放厨房吧,今晚你可以看看电视再走。”王婶躺回床上,盖好被子。
我走进厨房,看见灶台上摆着个锅,锅里冒着热气,闻着像肉香。我刚想掀开锅盖,
就听见王婶在卧室喊:“别碰锅里的东西,否则扣钱200万。”我赶紧收回手,
放下汤碗就往门口走。走到客厅时,我看见茶几上放着个手机,屏幕亮着,是李姐的手机,
屏保是她和女儿的合照。“明天记得带袋米来,要五常大米。”王婶的声音从卧室传来。
回到家我查了余额,没扣钱,还是990万。可我总觉得不对劲,
这几天扣钱的规则好像只有第一天触发了,后面几天虽然补充了规则,但只要我遵守,
就不扣钱。这时手机收到短信,陌生号码发来的:明日规则,送米时需帮王婶把米倒进米缸,
米缸需装满,若没装满,扣钱150万。我盯着短信,突然想起王婶卧室里的味道,
好像有股腐烂的味道,只是被醋味盖住了。第六章 装满的米缸与半截手指第六天,
我买了袋50斤的五常大米,扛着去了302。晚上11点50分,我敲了敲门,
王婶开了门,脸上涂着厚厚的粉,穿着件新的红色连衣裙。“米呢?”她笑着说,
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在这。”我把米袋递过去,她接过去放在厨房门口,
说:“帮我倒进米缸里,在橱柜下面。”我蹲下来打开橱柜门,里面有个陶瓷米缸,挺深的。
我解开米袋,往米缸里倒米,米簌簌地往下掉,我突然看见米缸里有个东西,是半截手指,
指甲上涂着红色的指甲油——是李姐的,她的指甲就是这个颜色。我吓得手一抖,
米袋掉在地上,米撒了一地。“怎么了?”王婶走进厨房,看见地上的米,脸色沉了下来,
“你怎么搞的?”“我、我看见米缸里有东西。”我指着米缸,声音发颤。
王婶低头看了眼米缸,笑着说:“那是我昨天切菜不小心掉进去的,没事,捡出来就行。
”她伸手进米缸,把那半截手指捡出来,扔进了垃圾桶,然后说:“赶紧把米捡起来,
倒进米缸,不然扣钱150万。”我没办法,只好蹲下来捡米,手指碰到米的时候,
总觉得有股黏腻的感觉。好不容易把米都倒进米缸,刚好装满。“好了,汤放这吧。
”王婶指着灶台,“明天记得带瓶酱油来,要生抽。”我放下汤碗,赶紧往门口走。
走到客厅时,我看见沙发上放着件女士外套,是李姐的,我昨天还看见李姐穿过。
回到家我冲进卫生间,吐了半天。这时手机收到短信,陌生号码发来的:明日规则,
送酱油时需帮王婶炒个菜,菜名由王婶指定,若炒不好,扣钱200万。我盯着短信,
突然觉得这1000万就是个陷阱,王婶根本就是在利用规则,把我变成她的帮凶。
可我已经走不了了,我已经知道了太多,要是放弃,王婶会不会对我下手?
第七章 酱油炒肉与陌生的男人第七天,我买了瓶生抽,还特意查了几个家常菜的做法。
晚上11点50分,我拿着酱油和热汤站在302门口,门没关,里面传来炒菜的声音。
我推开门,看见王婶在厨房炒菜,锅里冒着烟,闻着像肉香。“你来了,正好,酱油给我。
”她头也没回地说。我把酱油递过去,她接过去倒了一点在锅里,
然后说:“明天你帮我炒个红烧肉,我好久没吃了。”“好。”我点点头,心里却在打鼓,
红烧肉我没做过。“你先坐客厅等会儿,我这锅快好了。”王婶一边炒菜一边说。
我走到客厅,看见沙发上坐着个男人,背对着我,穿着件黑色外套,头发花白。“请问你是?
”我问了一句,男人没回头。这时王婶端着菜从厨房出来,笑着说:“这是我远方表哥,
来投奔我的。”男人终于回头,我看见他的脸,心里咯噔一下——他的脸很熟悉,
我好像在哪见过。突然我想起了,他是上周新闻里报道的那个杀人犯,杀了自己的妻子,
还在逃。“你、你是……”我指着他,话都说不利索了。男人笑了笑,
露出了颗金牙:“小姑娘,别害怕,我就是来借住几天。”王婶把菜放在茶几上,是盘炒肉,
肉的颜色很深,看着有点奇怪。“快吃吧,表哥,这是我特意给你做的。”她笑着说。
男人拿起筷子夹了一块肉放进嘴里,嚼了嚼说:“好吃,还是你做的好吃。
”我趁机往厨房看,看见灶台上摆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些肉,
旁边还放着个身份证——是李姐的身份证,照片上的李姐笑得很开心。“我、我该走了。
”我站起来,想往门口走。“别急着走啊,”王婶拉住我,“明天记得带块五花肉来,
要新鲜的。”我点点头,挣脱她的手就往家跑。回到家我立刻报警,说302有在逃杀人犯。
可警察来了之后,敲了半天门没人应,撬开门进去,里面空无一人,
只有客厅的茶几上摆着盘没吃完的炒肉,旁边放着个空碗。警察问我是不是看错了,
我只好说可能是我太紧张了。警察走后,我收到陌生号码的短信:不该说的别说,
否则后果自负,明日扣钱50万,余额9400000.00。我盯着短信,后背全是冷汗,
王婶果然知道我报警了。第八章 五花肉里的戒指与第五条规则第八天,我扣了50万,
余额变成940万。我没敢再报警,乖乖去超市买了块五花肉。晚上11点50分,
我拿着五花肉和热汤站在302门口,门开着,里面亮着灯。王婶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那个陌生男人不见了。茶几上摆着个空的首饰盒,盒底有道划痕,我记得这是李姐的首饰盒,
上次她来我家借酱油时还拿给我看过。“肉带来了?”王婶抬头看我,
眼睛里的青灰又淡了点,嘴角却勾着奇怪的笑。我把五花肉递过去,她接过去翻了翻,
突然从肉缝里抠出个东西——是枚金戒指,上面刻着个“李”字,这是李姐的结婚戒指,
她天天戴在手上。我吓得往后退了一步,差点撞到门框。王婶却像没看见我的反应,
把戒指扔进首饰盒里,说:“帮我把肉洗了,切成块,要三厘米见方的,大了小了都算违规。
”我攥着衣角,指尖冰凉。想起昨天报警后的扣钱和警告,只能硬着头皮走进厨房。
水龙头的水冰凉,我刚把肉放在水槽里,
就看见排水口堵着几根长头发——是李姐的黄色长发。我忍着恶心,把肉切成大小均匀的块,
放在盘子里端出去。王婶正拿着首饰盒翻看,见我出来,指了指厨房:“把肉放锅里,
倒点昨天的酱油,不用放盐。”我照做了,刚把锅放在灶上,王婶突然说:“忘了告诉你,
今天的规则补充:炒肉时不能尝,也不能让肉糊了,否则扣钱200万。”我心里一紧,
赶紧盯着锅,时不时用铲子翻一下。肉的香味慢慢飘出来,可我闻着却觉得恶心,
总觉得那香味里夹杂着别的味道。“好了,关火吧。”王婶走进厨房,
把肉盛进一个青花瓷碗里,碗底有个“王”字,是她常用的碗。“明天记得带瓶料酒来,
要十年陈的。”我点点头,转身就想走,却被王婶叫住:“等等,把厨房的垃圾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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