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产后,死对头他连夜买下我家沈确程周全文免费阅读_完结热门小说破产后,死对头他连夜买下我家(沈确程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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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竹院敲诗

言情小说连载

小说《破产后,死对头他连夜买下我家》“竹院敲诗”的作品之一,沈确程周是书中的主要人物。全文精彩选节:本书《破产后,死对头他连夜买下我家》的主角是程周,沈确,陆许,属于纯爱,暗恋,青梅竹马类型,出自作家“竹院敲诗”之手,情节紧凑,引人入胜。本站TXT全本,欢迎阅读!本书共计16620字,1章节,更新日期为2025-10-26 13:33:28。该作品目前在本网 sjyso.com上完结。小说详情介绍:破产后,死对头他连夜买下我家

2025-10-26 14:51:12

程周一直以为,沈确是他身边最听话的一条狗。直到程家破产,父母双亡,

他跪在倾盆大雨里,看着那个他曾颐指气使的男人,一步步踏过泥泞,为他撑起一片天。

男人眸色深沉,指尖拂去他眼角的泪与雨,声音喑哑:“程周,现在,我来养你。

”——初夏的午后,阳光透过程家别墅巨大的落地窗,

在光洁可鉴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斑驳的光影。空气里弥漫着栀子花的甜香,

是从花园里新采摘的,插在客厅角落那只乾隆年间的粉彩瓷瓶里。

程周蜷在客厅那张昂贵的意大利定制天鹅绒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切换着电视节目。

他穿着真丝的家居服,浅淡的香槟色,衬得他裸露在外的脚踝和手腕愈发白皙剔透,

阳光跳跃在他浓密卷翘的睫毛上,投下小片阴影,昳丽的容貌在光线下有种惊心动魄的精致,

仿佛一件被精心供奉的艺术品。“沈确!”他扬声喊道,嗓音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清亮,

却又裹着一丝被骄纵惯坏的不耐烦,尾音拖得长长的,像裹了蜜的钩子。

厨房方向传来轻微的响动,很快,一个身形高挑挺拔的少年端着切好的水果拼盘走了出来。

沈确穿着简单甚至有些陈旧的白衬衫和洗得发白的牛仔裤,

却难掩他宽肩窄腰的优越身材和出众的骨相。他眉眼深邃,鼻梁高挺如山脊,

薄唇总是习惯性地抿着,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冷冽气息。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在程周面前,

总是下意识地收敛了所有的锋芒,连脚步都放得比平时轻缓。“水果。

”沈确将精心摆盘的水果拼盘放在程周面前的茶几上,水晶玻璃盘边缘折射出细碎的光,

里面的水果块大小均匀,甚至用模具刻成了小星星和爱心的形状。

这是他默默观察程周喜好后的小心思,虽然程周从未注意过,或者注意到了也不屑一顾。

程周懒洋洋地瞥了一眼,秀气的眉头立刻蹙起,像是对什么极度不满:“又是苹果和梨?

甜不拉几的,腻死了。我不想吃这个,我要吃芒果,要菲律宾那种水仙芒,

切成刚好一口的小块,不要汁水沾得到处都是。”他习惯性地发号施令,语气理所当然。

沈确沉默地看了他两秒,那目光深沉,让程周没来由地心头一躁,

立刻瞪圆了那双漂亮的桃花眼,眼尾微微上挑,带着不自知的媚意:“看什么看?还不快去?

别忘了你妈是在我家工作的!”这话刺人,带着毫不掩饰的阶级优越感和轻蔑。

他知道哪里是沈确的软肋,并且习惯于在需要时精准地戳下去。

沈确的指尖几不可查地蜷缩了一下,修剪整齐的指甲抵住掌心,带来细微的刺痛感。

但他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像是戴着一张打磨光滑的面具,只低低应了一声:“嗯。

”声音听不出情绪。他端起那盘被嫌弃的水果,转身又回了厨房,背影挺直,

像一棵沉默的雪松。看着沈确的背影消失在厨房门口,程周心里那股莫名的烦躁感更重了。

他讨厌沈确这副样子,无论他怎么刁难,怎么恶语相向,沈确都像是一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投下再大的石子也激不起多大的涟漪,永远那副波澜不惊、逆来顺受的模样。

这让他感觉自己所有的挑衅都像是打在了棉花上,无力又憋闷。可他不得不承认,

这空荡荡、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大房子里,除了沈确,

再没第二个能听他说话、能让他肆意发泄情绪的人了。父母常年在外,

忙于拓展他们的商业帝国,偌大的别墅,常年只有他和负责打扫做饭的佣人,

以及……这个碍眼却又无处不在的沈确。程周讨厌沈确,从有记忆起就讨厌。

凭什么一个保姆的儿子,长得比他见过的所有所谓世家子弟都要好?那眉眼,那身段,

仿佛是上帝精心雕琢的作品。凭什么每次学校大考,

沈确的名字都毫无悬念地高高挂在年级榜首,享受着他人的赞叹和崇拜,

而他却要靠父亲给学校捐一栋实验楼才能勉强进入最好的班级?凭什么学校里那些女生,

甚至部分男生,提到沈确都是一脸崇拜和爱慕,偷偷给他塞情书礼物,而对他程周,

除了表面的奉承巴结,背后却议论他草包、骄纵、除了投胎技术好一无是处?他嫉妒沈确。

嫉妒他那份轻而易举就能得到的优秀,

嫉妒他那份即使身处贫寒也依旧挺拔从容、不卑不亢的气质。那气质,

是程周用多少名牌衣物和奢侈品都堆砌不出来的。所以,

他只能通过不断地使唤他、贬低他、在他面前强调彼此身份的云泥之别,

来维系自己那点可怜的、摇摇欲坠的优越感。“烦死了。”程周嘟囔一句,

像是要把所有的不快都发泄出去,拿起遥控器狠狠按着,

电视屏幕的光影在他漂亮的脸上快速切换,明明灭灭。过了一会儿,

沈确重新端着一盘金黄诱人、果香浓郁的芒果块出来了,

旁边依旧细心地放着一把精致的小叉子。芒果块切得大小均匀,摆放得整整齐齐。

程周这才纡尊降贵地用小叉子尝了一块,甜腻的汁水在口腔里炸开,顺滑的果肉口感极佳,

让他心情稍微好了点。他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极其重要的事情,语气带着点施舍意味,

又难掩一丝隐秘的兴奋,开口:“喂,沈确,你知道吗?今天陆许学长跟我说话了。

”沈确正准备转身离开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住,垂在身侧的手无声地收紧,指节泛出青白色。

他背对着程周,脸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眼底翻涌起暗沉的情绪,但很快又被强行压下。

程周完全没注意到他的细微反应,或者说他根本不在意。他自顾自地说下去,

语气里带着他自己都未察觉的雀跃和羞涩,像是一只终于被青睐的雀鸟:“就在图书馆,

我想找那本威廉·巴特勒·叶芝的诗集,放在最上面那层,我垫脚够了好几次都没够到。

然后……然后陆许学长就出现了,他轻轻一伸手就帮我拿下来了。他还对我笑,

说他也喜欢叶芝的诗……”程周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

白皙的脸颊透出淡淡的、如同初春桃花般的粉色,“他笑起来……眼睛弯弯的,里面有光,

真好看。”最后几个字,他说得极轻,几乎含在嘴里,带着少年情窦初开的纯真情愫。

沈确站在原地,背脊僵硬,窗外的阳光勾勒出他紧绷的下颌线和紧抿的薄唇。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缓慢而用力地收紧,

泛起密密的、如同针扎般的酸涩和疼痛。那疼痛细密而持久,几乎让他有些喘不过气。陆许。

那个比他们大一届,总是温润如玉、笑容和煦的学长。校学生会的风云人物,家世良好,

待人接物无可挑剔。沈确见过他看程周的眼神,那种带着欣赏和耐心的温柔,

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值得被小心呵护的珍宝。而程周,

这只对着自己总是张牙舞爪、亮出尖利爪子的小猫,在陆许面前,

却会下意识地收起所有的利刺,露出柔软羞涩的、不设防的肚皮。这种鲜明的对比,

像一根根细小的刺,扎在沈确的心头,日积月累,早已血肉模糊。

“他还约我周末一起去市中心新开的那家概念书店呢。”程周继续说着,

语气依然努力维持着骄矜,仿佛是在通知,而不是分享,但眼角眉梢泄露的喜色却出卖了他,

“你说,他主动约我……是不是也对我有点意思?”沈确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

极力压下喉咙口那股梗塞的、带着铁锈味的酸涩感。他转过身,

目光沉沉地落在程周那张因为谈及另一个男人而焕发出夺目光彩的脸上,

那光芒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听到自己干涩低哑的声音响起:“可能吧。”“什么叫可能?

”程周不满地挑眉,对沈确这模糊的回答十分不满意,“陆许学长对人可没这么耐心过!

他对别人都是礼貌疏离的,只有对我……”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小小的得意,

“才这么温柔体贴。”是啊,他对别人没这么耐心。沈确在心里无声地接话,

带着无尽的自嘲和苦涩。那我呢?我对你的百依百顺,事无巨细,

从小到大替你收拾过的无数烂摊子,又算什么?

你让我半夜三更跑去城南那家你突然想吃的甜品店买提拉米苏,我骑了半个小时的自行车,

摔了一跤膝盖磕破皮流血,也只担心蛋糕盒子有没有摔坏;你生病发烧嫌药苦不肯吃,

是我一遍遍试水温,哄着你像哄小孩一样才让你把药咽下去;你怕打雷,每次雷雨夜,

我都守在你房间门外的走廊地板上,听着你在房间里不安的翻身声,

直到你呼吸平稳沉沉入睡……这些事,难道陆许为你做过一件吗?

为何他可以轻易得到你的笑容和羞涩,而我为你做了这么多,却连你一句好话都换不来,

甚至连说出口这份心意的资格都没有?酸涩如同疯长的藤蔓,疯狂地缠绕住他的心脏,

越收越紧,几乎让他窒息。他看着程周那张不谙世事、被保护得太好、漂亮得过分的脸,

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眼睫,浓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

完美地掩去眸底翻涌的、几乎要失控的暗色。“嗯,他很好。

”沈确听到自己干巴巴的、毫无波澜的声音响起,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程周似乎对他的反应很不满意,觉得他扫了自己的兴致,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

只好有些气闷地挥挥手,像赶苍蝇一样:“行了行了,你出去吧,看见你就烦。

”沈确沉默地、如同最忠诚的士兵接受指令般,转身离开了客厅,轻轻带上了门。

回到那间属于他和母亲、位于别墅后院狭小却整洁的佣人房,沈确靠在关上的门板上,

像是耗尽了所有力气,缓缓吐出一口带着沉重痛楚的浊气。他闭上眼,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反复回放着程周谈及陆许时,那双亮得惊人、盛满了星光的眼睛。那光芒,

从未为他闪耀过。他想起很久以前,他们还在上初中的时候,

程周也曾难得地、带着点好奇问过他:“沈确,你干嘛老是拼命打工赚钱?

程家又没短你吃穿,给你的钱不够用吗?”那时,

他看着程周那双纯粹又带着点漫不经心好奇的眸子,

看着他因为刚运动完而泛着健康红晕的脸颊,

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克制住将他狠狠拥入怀中、烙下印记的冲动。他喉结滚动,

哑着声音,半真半假地说:“想养一只猫。”“猫?”程周更加疑惑,歪着头看他,

像只真正的好奇小猫,“什么猫?布偶?英短?你很喜欢猫吗?没看出来啊。”“嗯。

”沈确目光贪婪却又克制地描摹着他昳丽的眉眼,从他光洁的额头,到挺翘的鼻尖,

再到那双总是对他吐出刻薄话语的、嫣红柔软的唇瓣,轻声说,声音低得像是梦呓。

“一只……很娇贵,很漂亮,被宠坏了,需要很多很多爱和钱才能小心养好的小猫。

”他想养的,从来只有程周这一只,骄纵、任性、偶尔伸出爪子挠人,

却让他从童年第一眼起,就再也移不开视线,心甘情愿沉沦,甚至愿意献上一切去供奉的猫。

高中三年在题海、蝉鸣和程周时不时的“骚扰”与沈确无声的守护中,弹指而过。

缘分真是妙不可言,他们三人——程周、沈确、陆许,竟然进入了同一所全国顶尖的大学。

当然,程周能进来,程家又为学校新建的图书馆“功不可没”。

大学校园比高中自由广阔得多,斑斓的社团活动,形形色色的人群,仿佛一个微缩的社会。

但程周的世界似乎并没有因此而扩大多少。他依然没什么真心朋友,

那份刻在骨子里的骄纵和目中无人,让他难以融入集体生活,大多数人对他敬而远之。

而沈确,凭借着出色的学术能力、初露锋芒的商业头脑以及那份冷峻禁欲的独特气质,

迅速成为了新生中的焦点,甚至大二大三的学姐都忍不住跑来打听他的消息。

程周对此嗤之以鼻,私下里嘲讽沈确“装模作样”、“冰块脸”,心里却莫名地更不爽了,

像是有只小猫在不停地挠。他继续追逐着陆许的身影,却始终不敢表明自己的心意,

像渺小的凡人不敢奢望星星的垂眸。陆许依旧温柔得体,对程周的靠近从不明确拒绝,

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他们会一起出现在图书馆的同一张书桌,学校附近的网红咖啡厅,

甚至陆许会偶尔来看程周参加的虽然他只是挂名凑数马术社团的活动,

在一旁微笑着为他鼓掌。程周小心翼翼地维护着这份他自以为是的“特殊”,在沈确面前,

也越来越频繁地、事无巨细地提起陆许,仿佛沈确是他唯一的、安全的树洞。

“今天陆许学长夸我穿这件新买的Givenchy衬衫好看了,他说很衬我的气质。

”“陆许学长说他欣赏聪明又独立的人,我是不是该像沈确你一样努力刷题,

拿个奖学金看看?”“沈确,你说……我要是跟陆许学长表白,选在什么地方比较好?

他会不会觉得我太唐突?”每一次,沈确都像一个最忠实的、沉默的听众,安静地坐在一旁,

或站在不远处,听着程周用那种带着炫耀和羞涩的语气描绘着另一个男人。只有他自己知道,

每一次听到“陆许”这个名字从程周嫣红诱人的唇瓣中吐出,

都像是在他心口进行一场缓慢而残忍的凌迟。他需要调动全部的自制力,

才能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不让那些名为嫉妒和绝望的猛兽破笼而出。他的暗恋,阴暗,

见不得光,如同潮湿墙角里滋生出的苔藓,在程周对另一个人的炽热描述下,

疯狂而又绝望地蔓延生长。

他本以为程周这样被众星捧月惯了、想要什么都能轻易得到的小少爷,

喜欢一个人必定是轰轰烈烈、势在必得的,会直接了当地宣告主权。可他没想到,

原来程周在真正的喜欢面前,也会变得如此胆怯、卑微和小心翼翼。

他看着程周像一只笨拙的、努力梳理着自己羽毛的雏鸟,

战战兢兢地试图靠近他心目中的太阳。

他会因为陆许的一句随口夸奖或一个温和的笑容而开心一整天,走路都带着风。

也会因为陆许偶尔的疏忽、回复消息慢了或者一次未能赴约而闷闷不乐,

整个人像被霜打过的茄子,蔫蔫的,连使唤沈确都变得有气无力。原来,

看似灼热耀眼的骄阳,也会害怕被飘过的乌云暂时遮蔽光芒。沈确站在无人注意的阴影里,

看着他的小少爷为另一个人患得患失,情绪因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而起伏不定,

心中一片荒凉的自嘲和同病相怜的苦涩。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仰望了这颗遥不可及的皎月这么多年,连伸手的勇气都没有,只敢在无人的深夜,

放纵内心那些汹涌而悖德的妄念。他像一个沉默而贪婪的偷窥者,

病态地收集着关于程周的一切。他的喜怒哀乐,他的骄纵任性,

他偶尔在深夜无人时、卸下心防后对自己流露出的那一点点短暂的依赖和脆弱。有一次,

程周和几个泛泛之交的所谓“朋友”去酒吧,被灌了不少酒,

是酒吧服务员根据他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找来了沈确。沈确赶到时,程周已经醉得东倒西歪,

嘴里还含糊地念着“陆许……学长……”。沈确沉默地将他背起,

走在寂静无人的、路灯昏黄的校园小径上。程周趴在他宽阔的背上,温热的呼吸混合着酒气,

喷洒在沈确敏感的颈侧,带来一阵战栗。“沈确……”程周的声音含混不清,

带着酒后的软糯,

“你怎么……怎么老是这副死样子……闷葫芦……冰块脸……”沈确背着他,一步一步,

走得很稳,仿佛背着的是他的整个世界。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

亲密无间。程周的身体很软,带着独特的、如同奶糖般的甜香,

几乎让他失控地想要将人揉进自己的骨血里。

“但是……好像……也只有你了……”程周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像是梦呓,

带着一种全然的、不自知的依赖,

“他们都……不是真的……只有你……赶也赶不走……”那一刻,

沈确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酸涩与狂喜交织,几乎让他眼眶发热。他侧过头,

脸颊轻轻贴上程周柔软微凉的发丝,用极轻的、如同叹息般的声音回应:“嗯,只有我。

”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永远都只有我。”然而,第二天清晨,清醒后的程周,

对于昨晚的事只剩下模糊的片段记忆,他又变回了那个骄矜别扭的小少爷,

对沈确绝口不提昨晚的失态,甚至因为宿醉带来的头痛,对沈确更是颐指气使,变本加厉。

沈确却甘之如饴。他甚至卑劣地享受着程周这唯一的、无可奈何的依赖。至少,在这种时候,

程周是需要他的,是只属于他一个人的。直到那次,程周兴高采烈地跑来找他,

眼睛亮晶晶的,

宣布了一个“重大好消息”:陆许答应和他一起去看一场极其难抢票的私人艺术展,

据说那场展的票是陆许动用了不少关系才弄到的。程周言语间满是得意和甜蜜,

仿佛已经半只脚踏入了恋爱的殿堂,即将和心上人双宿双飞。

沈确看着他那张因为兴奋而愈发鲜活明艳的脸,积压多年的嫉妒、不安、恐慌,

以及那种即将彻底失去的预感,终于冲破了理智的最后一道堤坝。他几乎是脱口而出,

声音冷硬得像冰:“程周,离陆许远一点!”程周愣住了,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

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错愕,随即迅速染上被冒犯的恼怒和不可思议:“沈确,你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管我?!”他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炸毛。沈确话一出口就后悔了,

但他无法收回,只能僵硬地站在那里,紧握的双拳泄露了他内心的波澜壮阔。程周盯着他,

上下打量着,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极其荒谬的可能性,眼睛微微睁大,

语气带着点不可思议和尖锐的探究。“沈确,你……你该不会是喜欢陆许吧?

”他越想越觉得可能,“所以你才一直看他不顺眼?所以才让我离他远点?因为你嫉妒?

”那一瞬间,沈确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四肢百骸一片冰凉。他不敢置信地看着程周,

心像是被瞬间浸入了北冰洋的海底。在他眼里,陆许究竟是有多好?好到让程周觉得,

所有靠近他、对他表现出异常关注的人,都该是喜欢他陆许的?

巨大的荒谬感、无力感和深入骨髓的悲哀将他彻底淹没。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想大声吼出来“我喜欢的从来是你!只有你!”,

可当他看到程周那双写满了“原来如此”和淡淡鄙夷的眼睛时,所有的话都卡在了喉咙里,

像是一团灼热的火炭,烧得他喉咙剧痛,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最终,他只能狼狈地别开眼,

避开程周探究的视线,找了一个连自己都觉得拙劣无比的借口:“不是。你别瞎猜。

”他顿了顿,声音干涩,“我只是觉得……他那个人,可能没那么简单,没那么……真心。

”程周明显不信,从鼻子里哼出一声冷气,带着十足的嘲讽:“得了吧,沈确,

没想到你也会玩这种背后说人情敌、挑拨离间的低级把戏。

你就是嫉妒陆许学长人缘好、受欢迎对吧?”沈确不再说话,只是深深地看了程周一眼,

那眼神复杂深邃得让程周心头莫名一悸,像是被什么沉重的东西撞了一下,但很快,

那点异样又被对沈确“诋毁”陆许的不满和愤怒取代。那次不欢而散后,

两人之间像是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冰冷的膜。程周依旧我行我素,和陆许越走越近,

朋友圈里偶尔会出现他和陆许的合照,虽然陆许总是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

但程周脸上的笑容却刺眼得真实。沈确则更加沉默,

他将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投入到了学习和校外已经开始起步、并逐渐崭露头角的事业中。

他像一架不知疲倦的机器,疯狂地运转着。他需要力量,

需要足够强大的、足以打败一切的力量,才能守护他想守护的。或者说……才能有资格,

去触碰、去独占那轮他仰望了多年,似乎永远遥不可及的皎月。

他以为这样的日子会持续很久,久到他或许真的能积攒够足够的勇气和资本,

或者久到程周真的和陆许在一起,他彻底死心,

带着满身伤痕和那份永不磨灭的爱意远走他乡。然而,命运的骤雨,

总是毫无征兆地倾盆而下,以最残酷的方式,打碎了一切虚假的平静和人们一厢情愿的幻想。

程家破产的消息,像是平地一声惊雷,以惊人的速度炸响了整个上流圈子,

并迅速蔓延到校园的各个角落。投资重大失误,资金链彻底断裂,银行催款,合作伙伴反目,

巨额债务如同雪球般越滚越大……庞大的商业帝国一夜之间崩塌,碎得彻彻底底。

更雪上加霜的是,焦头烂额、急于回国内收拾残局的程父程母,在紧急赶回国的途中,

他们乘坐的私人飞机遭遇极端天气,不幸坠毁,搜救队找到的,只有残骸和无法辨认的遗物。

接连的、一个比一个沉重的噩耗,如同接连砸下的巨石,几乎将刚满二十岁的程周彻底击垮,

碾碎成粉末。他接到越洋电话时,正在大学宿舍里,

对着穿衣镜试穿一件刚空运过来的、当季最新款的LV衬衫,

衬衫的扣子是珍贵的黑贝母材质,折射出虹彩。他精心打理着发型,嘴角带着不自觉的笑意,

打算晚上和陆许去国家大剧院听一场据说一票难求的音乐会。

手机从骤然失去血色的手中滑落,“啪”地一声脆响,摔在光洁的瓷砖地板上,

屏幕瞬间碎裂成蛛网,如同他顷刻间支离破碎、轰然倒塌的世界。他不敢相信,也不愿相信。

那个永远灯火通明、佣人成群、仿佛坚不可摧、是他最坚固堡垒的家,没了?

那个虽然总是缺席他的成长、忙于在世界各地飞来飞去,

但会无限度满足他所有物质要求、在他闯祸后总能轻易摆平的父母,没了?从此以后,

再也没有人会摸着他的头叫他“小宝”,再也没有人在电话里叮嘱他“钱不够就跟爸爸说”?

他像疯了一样冲出宿舍,不顾一切地想要回家,回到那个他从小长大的地方。可是,

昔日门庭若市、象征着财富与地位的别墅,此刻却被贴上了冰冷的白色封条,

像一道狰狞的伤疤。别墅外围堵着闻风而动的记者和面色狰狞的债主,看到他出现,

立刻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般蜂拥而上,刺眼的闪光灯几乎要闪瞎他的眼睛,

尖锐刻薄的问题如同毒针,密密麻麻地刺向他。“程少爷,对于程氏集团破产您有什么看法?

您是否早就知情?”“程先生程太太的后事您打算如何处理?

有传闻说二老身后还有巨额保单……”“请问程家目前具体的债务数额是多少?

您名下的资产是否会被冻结拍卖?”“程少爷,听说您平时生活奢靡,

现在一夜之间一无所有,有何感受?”程周脸色惨白如纸,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他从未经历过这样的阵仗。他习惯性地想要寻求庇护,想要发脾气,

想要用程家小少爷的身份呵斥驱散这些无礼之徒,可当他开口,

却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颤抖的、虚弱的,那些曾经无往不利的骄纵和底气,

在冰冷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可笑、苍白和不堪一击。他第一次真正体会到,

什么叫世态炎凉,什么叫墙倒众人推。他狼狈地、用尽全身力气才从那些围堵中挣脱出来,

浑浑噩噩地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天空不知何时阴沉下来,乌云压顶,

黑沉沉地仿佛要直接砸向地面,空气闷热得让人窒息。他想到了陆许。对,陆许!

陆许学长那么温柔,那么善良,对他一直那么有耐心,他一定会帮他的!

一定会在他最无助的时候伸出援手!他像是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用身上仅剩的一点现金打车去了陆许在校外租住的高级公寓。他站在公寓楼下,

雨水开始淅淅沥沥地落下,很快就连成雨线,打湿了他精心打理过的头发和单薄的衬衫。

昂贵的真丝衬衫被雨水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冰冷黏腻,但他浑然不觉。他颤抖着手,

拨通了陆许的电话,响了很久,久到他几乎要绝望时,才被慢悠悠地接起。“喂?

”依旧是那把熟悉的、温和的嗓音,此刻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和不耐烦。

“陆许学长……”程周的声音带着无法抑制的哭腔和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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