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周悦只是皱了下眉,周生就会立刻把刚剥好的虾喂到她嘴里;而我发烧到39度,
昏倒在厨房,他却第一时间冲过去扶住尖叫的小姑子,只是关心她有没有被吓到。
我掏心掏肺爱了五年,以为自己是妻子,实际上只是个排在小姑子、婆婆之后的“外人”。
后来,我爸急需手术费,他却把我们共同的积蓄拿去给小姑子买了辆新车。那一刻我才明白,
这世上有种冷漠,叫做“偏心”。当我终于递上离婚协议,那个永远拎不清的男人,
才第一次红了眼。第一章 烫伤真相油烟机“轰隆”作响,混着锅里“滋啦”的滚油声,
震得林晚太阳穴突突直跳。她发烧了。从下午三点开始,脑子就像被人塞了一团湿透的棉花,
又沉又闷。她吞了两片布洛芬,强撑着身体,在厨房里煎炒烹炸。今天是周五,
是婆婆赵慧兰定下的“家庭聚餐日”。哪怕林晚烧到39度,这一桌子菜也必须按时上桌。
“晚晚,生生和小悦都快到了,你那汤炖好了没?小悦最爱喝你炖的鸽子汤了。
”婆婆赵慧兰的声音从客厅传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催促。林晚眼前发黑,
她死死抓着灶台边缘,指间泛白。“妈,就快好了。”她哑着嗓子应了一声。结婚三年,
她就像一个机器人。周生,她的丈夫,是她唯一的程序启动键。为了他,
她心甘情愿地扮演着这个“完美儿媳”的角色。门锁“咔哒”一声。“妈!我快要饿死了!
”一个清脆又娇纵的女声响起。是小姑子周悦。紧接着,是周生温和的轻斥:“多大的人了,
还毛毛躁躁的。”“哎呀,哥,你又说我!”林晚端着最后一道菜“松鼠桂鱼”,
脚步虚浮地走出厨房。周生正半蹲在地上,给周悦换拖鞋,而周悦则亲昵地搂着周生的脖子,
笑得像个孩子。这一幕,林晚看了三年,也刺了三年。……“嫂子,
今天这鱼怎么又有点腥啊?”周悦刚坐上桌,就夹了块鱼肉,皱了皱眉,
“你是不是又没放姜片?”林晚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她强忍着解释:“放了,
可能是今天买的鱼不……”“小悦鼻子灵,说腥就是腥。”婆婆赵慧兰立刻打断她,“晚晚,
不是我说你,做饭这事得用心,周生在外工作那么辛苦,小悦也……”“妈。
”周生难得地开口,替林晚解围,“晚晚今天身体不舒服,你少说两句。”赵慧兰撇撇嘴,
不说话了。林晚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看,周生还是心疼她的。她压下眩晕感,
转身去厨房端那锅炖了三小时的鸽子汤。高烧让她的动作变得迟钝,
滚烫的砂锅烙在她的手指上,她都感觉不到疼。就在她走到饭桌旁,准备放下汤锅的那一刻,
积压的眩晕感爆发了。一阵天旋地转。“啊——”林晚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呼,
整个人便控制不住地往前栽倒。滚烫的汤锅脱手而出!“小心!”“啊!!!
”周悦的尖叫声刺破了耳膜。电光火石之间,周生动了。他就坐在林晚的斜对面,
一个箭步猛地冲了过来。林晚的身体已经失去平衡,她绝望地伸出手,想抓住丈夫的衣角。
然而,周生像一阵风,从她身边刮过。他没有扶她。却径直冲向了周悦。
周生一把将尖叫的周悦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宽阔的后背挡住她,
同时急切并紧张地查看:“小悦!小悦!烫到没?有没有烫到?”“哥!吓死我了!汤!
汤洒了!”周悦在他怀里,惊魂未定地大喊。“没事没事,有哥在。
”周生轻拍着她的背安抚。而林晚,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哗啦——”整锅滚烫的鸽子汤,
尽数泼在了她的手臂和小腿上!剧痛!灼烧的剧痛瞬间侵占了她的理智。
“嘶……”她痛得倒抽一口冷气,泪水瞬间不受控制的涌出。可这点声音,
完全被周悦的尖叫和周生的安抚盖了过去。林晚趴在冰凉的地砖上,
滚烫的汤水和破碎的瓷片混在一起。她抬起头,隔着泪水,清晰地看到。她的丈夫,周生,
此刻却背对着她。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那个毫发无伤的妹妹身上。赵慧兰也跑了过来,
绕过了地上的林晚,焦急地拉着周悦的手:“哎哟!我的宝贝女儿,吓到了吧?快让妈看看!
”林晚的手臂和小腿火辣辣地疼,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恐怖的红色。
高烧带来的眩晕和皮肤的灼痛交织在一起,让她几乎昏厥。她就趴在地上,离他们不到三米。
可这三米,仿佛隔着天堑。她发烧39度,被烫伤。而她的丈夫,
只关心那个被“吓到”的妹妹。这一刻,林晚的心,比地上的瓷片还要碎,还要冷。
第二章 心碎诊室“嘶……”诊室里,医生用镊子夹起沾着药膏的纱布,
覆盖在林晚小腿的烫伤处。剧痛让林晚的身体绷成一张弓。“忍着点,三度烫伤,
留疤是肯定的了。”医生见怪不怪地说,“你这怎么搞的?还发着高烧,39度2,
人都要烧糊涂了。”林晚嘴唇干裂,没有回答。周生站在她身后,终于想起了他的“妻子”。
在林晚倒地足足一分钟后,他安抚好受惊的周悦,才“发现”了地上的林晚。
他脸上的慌乱不似作假:“晚晚!你怎么了?天啊,烫到了!
”林晚被他抱起来冲下楼的时候,意识已经有些模糊,
只记得婆婆赵慧兰还在后面大声埋怨:“哎哟这叫什么事啊!一锅汤全浪费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晚晚,对不起。”周生的声音在诊室里响起,带着几分愧疚,
“我当时……我当时真没注意到……。”林晚抬起红肿的眼,看着他。
“小悦她……她小时候被开水烫过,留了阴影。我一看热汤翻了,第一反应就是怕她再出事。
”周生试图解释,他握住林晚没受伤的手,“晚晚,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又是这样。
又是这句话。“小悦她从小……”结婚三年,林晚听这句话听得耳朵快起茧了。
小悦从小胃不好,所以全家都要陪她吃清淡的。 小悦从小怕黑,
所以周生婚后还经常去妹妹房间陪她聊天,直到她睡着。 小悦从小……林晚累了。
她抽回手,哑着嗓子说:“周生,我想回家。”她不想在这里,多看他一眼。
周生似乎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好,好,我们回家。
医生说烧退了,烫伤也处理好了,回家好好休养。”回到家,
那个“案发现场”已经被打扫干净。周悦和婆婆都不在客厅。“妈带小悦回她自己房间了,
估计今天吓到了。”周生扶着林晚,小心翼翼地,生怕再碰到她的伤口。
林晚看着他这副“体贴”的样子,只觉得讽刺。她一瘸一拐地走进卧室,关上了门。
周生被隔绝在门外。“晚晚,你好好休息,我给你倒杯水……”“别吵我。
”林晚的声音从门内传来,冰冷又疲惫。周生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站在门口,
最后还是轻手轻脚地走了。林晚躺在床上,高烧和烫伤的双重折磨,让她无法入睡。
她睁着眼,看着天花板。脑子里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半年前的事。
那是他们婚后最大的一次争吵。她和周生看中了一套小户型的学区房,已经准备付首付。
那是他们俩省吃俭用攒了三年的积蓄,一共四十万。就在签约前三天,林晚发现,
联名账户里的钱,少了二十万。她当时以为是银行卡被盗了,吓得魂飞魄散。
结果周生支支吾吾地告诉她,钱,他“借”给周悦了。“小悦想开个咖啡馆,启动资金不够。
她是我亲妹妹,我能不帮吗?”“二十万!周生你疯了吗?”林晚第一次对他吼,
“那是我们买房子的钱!你为什么不跟我商量?”“我这不是怕你不同意吗?
”周生也提高了声音,“再说了,什么叫我的钱?那也是我赚的!我借给我妹怎么了?
”“那里面也有一半是我的!”“什么你的我的,分那么清干什么?林晚,
我以为你不是这么物质的人!”那场争吵,最后以林晚的妥协告终。周生抱着她道歉,
保证:“小悦说了,咖啡馆盈利了马上就还。晚晚,你相信我,以后家里的大钱,
我都跟你商量。”可那二十万,就像肉包子打狗,一去不回。周悦的咖啡馆开了三个月,
就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二十万,打了水漂。周生连句重话都没对周悦说,
反过来安慰林晚:“算了,就当是给小悦交学费了。她还小。
”实际上周悦也就比林晚小一岁。林晚想到这里,又是一阵窒息的闷痛。她在床上躺了两天。
第三天,高烧退了,但烫伤的地方开始发痒,结痂。这两天,周生倒是尽心尽力,端茶倒水,
按时上药。林晚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周生以为她还在为那晚的事闹别扭。
直到林晚的手机响了。是她妈妈打来的。“晚晚啊,你爸那个……检查结果出来了,
医生说最好尽快做个微创,再拖怕……。”林晚的心一紧:“妈,严重吗?要多少钱?
”“医生说不算大手术,住院加手术费,大概五万块钱……”“好,妈,你别急,
钱的事我来想办法。”挂了电话,林晚的脸色很难看。她打开手机银行,
查了查自己的工资卡。她这几年工资大都投进了那个联名账户,
自己卡里只剩下一万多的备用金。她走出卧室,周生正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周生。”“哎,
晚晚,你怎么出来了?伤口还疼吗?”周生立马站起来。“我爸……要做个手术,
急需五万块钱。”林晚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
“家里的钱……”周生的表情瞬间变得有些不自然。他搓了搓手,眼神闪躲:“五万?
怎么突然要这么多?”“静脉曲张微创。”“哦哦……可咱家……咱家最近可能有点紧。
”周生为难地说。林晚的心一沉:“什么意思?我们卡里不是还有二十万吗?
那是我爸的手术费。”“哎呀,晚晚,你听我说。”周生拉着她坐下,声音压得很低,
“上个月,小悦不是看中了一辆车吗?新出的电车,她那个倒闭的咖啡馆赔了钱,
心情一直不好,我就……”林晚的血液,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她都不用问,
她已经猜到了结局。“你把那二十万,给她买车了???”她的声音在发抖。“不是不是!
”周生急忙摆手,“没全用!就……就用了十八万付了首付,
月供她自己还……卡里还剩两万。”林晚猛地站起来。“周生!
”“哎……”“我爸的手术费,是五万。”她死死地盯着他。周生被她看得心虚:“晚晚,
你爸那手术……能不能先缓缓?或者让你哥先垫一下?小悦这边刚买了车,压力也大,
我总不能刚给她买了车,又管她要钱吧?她会不开心的。”“所以,我爸的手术,
就要给她的‘开心’让路?”“我不是这个意思!”周生急了,“晚晚,你讲点道理!
小悦是我亲妹妹!”林晚笑了。她看着这个她爱了五年的男人,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她问:“周生,那我呢?我是你什么人?”周生被问住了。林晚深吸一口气,空气吸进肺里,
却让她冷得发抖。“二十万给周悦买包、开咖啡馆、买车,是应该的。
” “五万块给我爸做手术,是‘不讲道理’?” “周生,你那颗心,到底是怎么长的?
”周生的脸也沉了下来:“林晚!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应该的?那是我妹!
我爸妈就这么一个女儿!我当哥的疼她有错吗?”“你没错。”林晚点点头,
眼泪终于还是掉了下来。“错的是我。”错在以为只要自己足够懂事、足够忍耐,
就能换来同等的爱和尊重。错在以为,夫妻本是一体。她擦掉眼泪,一瘸一拐地走回卧室,
“砰”地一声,再次锁上了门。她拿出手机,打开了她哥哥的聊天框。哥,爸的手术费,
你先垫一下,我……我尽快想办法还你。第三章 离婚决断门外,周生还在敲门。“晚晚!
你开门啊!我们好好谈谈!”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说了不是不给,只是缓一缓!
” “林晚你别闹了行不行!”敲门声从急切变成了不耐烦。林晚背靠着门板,
缓缓滑坐在地。她把脸埋在膝盖里,肩膀剧烈地颤抖。不是伤心,是愤怒,
是铺天盖地的委屈和寒心。她以为的“家”,原来只是她的一厢情愿。她所谓的“丈夫”,
心里那杆秤,永远是歪的。“小生啊,你跟她吵什么?大呼小叫的。
”婆婆赵慧兰的声音插了进来,“饭都不做了?要饿死我们吗?”“妈!你别管了!
”周生的语气很冲。“我怎么不能管?娶个媳妇回来,是让她享福的?烫伤了不起啊?
小悦还被吓到了呢!我看她就是故意的!知道小悦要买车了,她眼红!”“妈!
”林晚猛地拉开门。她站在门口,头发凌乱,脸色苍白,一双眼睛却烧得通红,
死死瞪着赵慧兰和周生。赵慧兰被她吓了一跳,随即叉起腰:“你……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我说错了?你爸妈那边不是还有你哥吗?用得着扒着我们周家?我们周家的钱,
那都是周生辛辛苦苦赚的,凭什么给你爸妈花?”“凭什么?”林晚气得发笑,“赵慧兰,
就凭我也是这个家辛辛苦苦赚钱的人!就凭那卡里的钱,也有一半是我的!”“你的?
你嫁进我们周家,你的人都是我们周家的,你的钱当然也是!”赵慧兰摆出婆婆的架子。
“妈!你出去!”周生一把将赵慧兰推了出去,然后“砰”地关上主卧的门,反锁。
他转过身,试图缓和语气:“晚晚,你看你,怎么跟我妈也吵起来了。她老人家说话就是直,
你别往心里去。”“她说的,不就是你心里想的吗?”林晚冷冷地看着他。“我没有!
”周生矢口否认。“你没有?”林晚一步步逼近他,“周生,我问你,周悦那二十万,
你打算什么时候要回来?”周生眼神闪躲:“什么二十万?哦……那个咖啡馆的钱啊。
都倒闭了,还怎么要?晚晚,别这么斤斤计较。”“好,那个算我倒霉。”林晚深吸一口气,
“那这次买车的十八万呢?那也是‘借’吗?”“那……那是哥哥给妹妹的心意!
哥给妹妹买车怎么了?”周悦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门口,她大概是听到了争吵,
一脸不忿地冲了进来,手里还拿着一袋薯片。“嫂子,你也太小气了吧?不就五万块钱吗?
你至于跟我哥闹成这样吗?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穷得揭不开锅了呢。”周悦这几句话,
像是一把淬了毒的刀,精准地扎进了林晚的心窝。是啊! 不就五万块吗? 她爸的命,
在她眼里,就值五万块。林晚的目光越过周悦,看向周生。她在等, 等周生的态度。
等他斥责周悦,让她闭嘴。然而,周生只是皱了皱眉:“小悦,你别吃了,
你嫂子心情不好。”周悦“切”了一声,满不在乎地坐到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周生叹了口气,走过来,想抱林晚:“晚晚,你爸的手术费,我来想办法。我去找朋友借,
行了吧?你别生气了。”他去找朋友借?用他们共同的存款给妹妹买车,
却要借钱给岳父看病?这是林晚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周生。”林晚木然地开口,
“你知道吗?你刚才说‘不就五万块钱吗’那句话的时候……”她顿了顿,抬眼,
一字一句地说:“我突然觉得,你特别恶心。”“你——”周生的脸瞬间涨红,
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恼羞成怒,“林晚!你说话给我注意点!我怎么就恶心了?
我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我疼我妹妹有错吗?倒是你,你爸妈要钱,你凭什么非要从我这拿?
你哥呢?”“我哥?”林晚笑了,“我哥前年刚结婚,嫂子刚生了孩子,
房贷车贷压得他喘不过气!我这个当女儿的,给五万块手术费,有错吗?
”“那你也不能逼我啊!”周生吼道,“卡里就两万了!我能怎么办?
我总不能去把小悦的车卖了吧!她会恨死我的!”“所以,你宁愿我恨你,
宁愿我爸躺在医院等死,也不能让你妹妹受一点委屈,是不是?”这句话,直白到可怕。
周生被堵得哑口无言。客厅里,电视的声音开得很大,周悦在看综艺,笑得前仰后合。
她的笑声,和卧室里的争吵,形成了两个极端的世界。“周生,我再问你最后一遍。
”林晚的声音已经平静下来,那是一种绝望的平静,“我爸的手术费,你给,还是不给?
”周生看着她那冰冷的眼神,心里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最讨厌林晚这副咄咄逼人的样子,
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温柔懂事的她。“我说了我去借!”他不耐烦地摆摆手,
“你能不能别闹了!不就是钱吗?至于吗!”“至于吗?”林晚重复着这三个字。
她突然笑了,笑着笑着,眼泪就掉了下来。“周生,你说的对。” “不至于。
”为了一个根本不把自己当回事的男人,为了一个根本捂不热的“家”,
把自己逼成一个歇斯底里的怨妇,真的不至于。她当着他的面,拿出行李箱。
周生慌了:“林晚,你要干什么?”“你不是问我至于吗?”林晚拉开衣柜,
开始收拾自己的衣服,“我告诉你,不至于。这个家,这摊子烂事,我不管了。”“你疯了?
你要离家出走?”周生冲过去抓住她的手。“放开。”林晚甩开他,目光冷得像冰,“周生,
我们离婚吧。”这五个字说出口的瞬间,林晚感觉压在自己心口三年的巨石,忽然就碎了。
周生彻底愣住了。他以为她只是闹脾气,却没想到她会说出“离婚”两个字。“离……离婚?
林晚你再说一遍?”“我说,我们离婚。我爸的五万块,不用你借了,我自己想办法。
你的钱,留着给你妈养老,给你妹买车买房吧。”林晚拉上行李箱,绕过他,走向门口。
“嫂子,你又要去哪啊?”周悦嗑着瓜子,含糊不清地问。林晚没理她。“林晚!
你给我站住!”周生终于反应过来,冲过来堵在门口,眼睛赤红,“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就为了五万块钱,你要离婚?”“五万块?”林晚抬头看他,眼中满是嘲讽,“周生,
到了现在,你还以为是五万块钱的事吗?”“那是什么事?不就是我先给小悦买车,
没顾上你爸吗?我道歉!我补上还不行吗!”“你补不上了。”林晚淡漠看着他。
“从三年前,你默许你妈使唤我做这做那的时候; 从两年前,你劝我息事宁人,
别计较周悦拿走我那只绝版口红的时候; 从半年前,
你偷拿我们买房钱给周悦填窟窿的时候; 从三天前,我发烧烫伤,
你却只顾着她的背影的时候……”林晚每说一句,周生的脸色就白一分。“到了今天,
你为了她的‘开心’,让我爸在医院‘缓一缓’的时候……”林晚一字一顿:“周生,
你欠我的,你这辈子都补不上了。”她推开他,拉着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这个让她窒息的家。第四章 家破人亡林晚走了。
没有带走任何周家买的东西,只带走了她自己的衣服和证件。她打车直奔医院,
刷了自己最后一万多积蓄,又跟哥哥通了电话,凑齐了五万块,办好了父亲的住院手续。
“晚晚,你跟周生吵架了?”哥哥林峰看着她憔悴的脸色和红肿的眼睛,担忧地问。“哥,
别提了。”林晚不想多说,“爸的手术要紧。”“钱的事你别愁,有哥在。
倒是你……你那婆家,是不是又欺负你了?”林峰是知道妹妹在周家过得委屈的。
林晚摇摇头:“哥,我离婚了。”林峰大吃一惊。“想好了?” “想好了。
”林晚此刻的眼神无比坚定,“哥,我不想再当保姆了。”……另一边,周家。
林晚走后的第一个小时,周生还沉浸在“她居然敢提离婚”的震惊和愤怒中。“反了她了!
走了就别回来!”他气得在客厅里走来走去。“哥,你别气了。嫂子就是闹脾气,晾她两天,
她自己就没钱了,就得灰溜溜的回来。”周悦还在看电视,头都没抬。
赵慧兰也在旁边帮腔:“就是!她爸还等着钱做手术呢,她敢走?小生,你别惯着她!
”周生没说话,但心里却是认同的。林晚一向温顺,这次大概是气急了。等她爸手术做完,
她冷静下来,自己就会回来的。然而,林晚走后的第一天。早上七点。周生准时醒来。
没有早餐的香气。 他走进厨房,冷锅冷灶。“妈!早饭呢?”他喊了一声。
“我哪会做!以前不都是林晚做的吗?”赵慧兰打着哈欠从房间出来。周生这才想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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