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肉哪年最贵

多肉哪年最贵

作者: 爱吃蛋糕的小鱼吐泡泡

悬疑惊悚连载

悬疑惊悚《多肉哪年最贵》是作者“爱吃蛋糕的小鱼吐泡泡”诚意出品的一部燃情之陈阳林默两位主角之间虐恋情深的爱情故事值得细细品主要讲述的是:第一阶段·上档案库的窗户朝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切进在积灰的木地板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林默蹲在地指尖划过一个贴着“1998青藤里片区”标签的牛皮纸卷纸页边缘已经发像老人手背的皮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指腹有常年翻纸留下的薄作为市城建档案馆的管理这份工作他做了七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被时间泡得发沉的旧物——拆迁协议、房屋图纸、居民登记偶尔夹杂着几张泛黄的老照或是某...

2025-10-20 11:47:09

第一阶段·上档案库的窗户朝西,下午三点的阳光斜斜切进来,

在积灰的木地板上投下长条形的光斑。林默蹲在地上,指尖划过一个贴着“1998年,

青藤里片区”标签的牛皮纸卷宗,纸页边缘已经发脆,像老人手背的皮肤。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短,指腹有常年翻纸留下的薄茧。作为市城建档案馆的管理员,

这份工作他做了七年,

每天面对的都是这些被时间泡得发沉的旧物——拆迁协议、房屋图纸、居民登记表,

偶尔夹杂着几张泛黄的老照片,或是某个家庭的水电费缴费单。它们沉默地堆在铁架上,

从地面一直顶到天花板,空气里永远飘着一股潮湿的纸味,混着窗外老樟树的清香。

今天整理的是青藤里片区的补充档案。这片老街区上个月刚启动二次拆迁,

施工队在地基下挖出了一批没来得及移交的旧文件,装在三个锈迹斑斑的铁皮柜里,

运到档案馆时,柜门都得用撬棍才能撬开。林默从早上开始分类,

现在手里的这份卷宗编号“QT-1998-073”,封面印着褪色的“拆迁验收”字样,

里面大多是当时的房屋结构评估表,字迹潦草,还沾着点点褐色的污渍,像干涸的血迹。

他翻到第三十二页时,指尖突然触到一张硬挺的纸片,不是档案纸那种发脆的质感,

而是带着光滑的塑封膜。抽出来一看,林默愣住了——那是一张超市购物小票,

边缘被折得整整齐齐,上面的打印字迹还很清晰:“惠民超市和平路店,

2023年10月17日,19:42”。下面列着三样东西:白玉牙膏一支,

特价牛奶两盒,还有一小袋散装的陈皮糖。林默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

10月17日是昨天,他下班路过和平路时,

确实去惠民超市买了这几样东西——牙膏快用完了,牛奶是常备的,

陈皮糖是因为最近总觉得嘴里发苦。他记得很清楚,当时小票随手塞进了外套口袋,

晚上回家脱衣服时,应该是掉进了洗衣篮里才对。怎么会跑到1998年的档案里?

他捏着小票的边角,对着光看了看。纸质、打印字体、超市的logo,

都和他昨天拿到的一模一样,甚至右下角还有个模糊的收银员工号章,和他印象里的没差别。

也许是早上整理档案时,从口袋里带出来的?林默这样想着,把小票揉成一团,

扔进了桌角的垃圾桶。档案库里很静,只有他翻纸的沙沙声,以及窗外偶尔传来的鸟叫。

铁架上的卷宗码得整整齐齐,标签上的年份从1950年代一直排到2010年代,

像一条沉默的时间长河。林默站起身,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颈,

目光扫过对面的铁架——那里放着他上周整理好的青藤里户籍档案,其中有一本,

登记着1998年时住在7栋3单元的住户信息。他记得那栋楼。童年时,他就住在那里。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林默就下意识地移开了视线。他对青藤里的记忆很模糊,

像隔着一层毛玻璃。父母说他七岁那年发过一场高烧,烧退了之后,就忘了很多小时候的事,

包括住过的房子、认识的邻居。他们后来搬了家,再也没回过青藤里,

仿佛那片老街区是什么需要被隔绝的瘟疫。“叮——”手机在裤兜里震动了一下,

打断了他的思绪。林默掏出来看,是条垃圾短信,他随手删掉,

锁屏时瞥见屏保——那是一盆多肉植物,绿色的叶片胖乎乎的,顶着一点点红尖,

是他三个月前在花鸟市场买的,现在就放在出租屋的窗台上。他重新蹲下身,

继续整理QT-1998-073号卷宗。剩下的几页没什么特别,

无非是承重墙检测记录和管线分布图。林默把它们按页码排好,准备放进对应的铁架格,

就在这时,他发现卷宗封底的夹层里,还卡着一张东西。这次不是小票了。是一张照片,

三寸大小,边缘有些磨损。照片上是一栋老式居民楼,红砖墙面,阳台上堆着杂物,

晾着蓝白格子的床单。林默的呼吸猛地顿了一下——这是7栋,他小时候住的那栋楼。

镜头对着的是三楼的某个窗口,窗台上摆着几盆花草,其中一盆,赫然是他那盆多肉。

胖乎乎的叶片,红尖,甚至连花盆上那道不小心磕出来的小缺口,都和他窗台上的一模一样。

可照片里的楼,墙皮还很完整,阳台上的床单是他从没见过的样式,楼下的空地上,

还停着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这种车,早在十几年前就很少见了。

这分明是1998年的青藤里,可他的多肉,怎么会出现在那张窗台上?

林默捏着照片的手指有些发凉。他把照片翻过来,背面是空白的,没有日期,也没有字迹。

他又去看卷宗的封面,“1998年”的字样清晰可见,卷宗里的文件日期,

也都集中在1998年的5月到8月之间。难道是有人恶作剧?

可谁会特意把一张拍着他的多肉的老照片,塞进二十五年前的档案里?他把照片放进抽屉,

锁好,然后合上卷宗,放回铁架。做完这一切,他看了眼手表,下午五点半,到了下班时间。

和往常一样,他关掉档案库的灯,锁好门,沿着走廊往外走。走廊尽头的窗户对着街道,

晚高峰的车流已经开始拥堵,喇叭声此起彼伏。林默的生活像一个设定好程序的钟。

每天早上七点十五分起床,喝一杯温水,七点四十五分出门,步行二十分钟到单位,

路上会经过一家卖豆浆油条的早餐店,他总是买两个肉包,一杯豆浆。

中午十二点去单位食堂,坐在靠窗的第三个位置,点一荤一素一汤。晚上六点准时到家,

煮一碗面条,加一个鸡蛋,然后看书或整理房间,十点半准时睡觉。他从不打破这个规律,

就像档案里的文件,必须按编号和年份排列整齐,不能有一丝混乱。走到单元楼门口时,

林默抬头看了看楼道的灯。早上出门时,这盏灯还是坏的,昨晚他回来时就发现不亮了,

物业说今天会修,但现在看来,似乎还没修好——灯泡是暗的。他掏出钥匙,打开单元门,

准备摸黑上楼。可脚刚迈进去,头顶的灯“啪”地亮了。暖黄色的光洒下来,

照亮了积灰的楼梯扶手。林默愣在原地,抬头盯着灯泡看了几秒。是那种最普通的白炽灯,

灯丝明明灭灭地闪了两下,然后稳定地亮着。他记得很清楚,早上出门时,他特意试了一下,

按开关的时候,灯没有任何反应。难道是物业中午来修好了?他没多想,上了楼。

三楼是他的住处,掏出钥匙开门时,隔壁的王阿姨正好端着垃圾出来,看到他,

笑着打招呼:“小林下班啦?”“嗯。”林默点点头,算是回应。他不太擅长和人打交道,

邻居们都知道他性子闷,也不怎么打扰他。“今天天气转凉了,晚上要盖厚点被子哦。

”王阿姨絮絮叨叨地说,“对了,你昨天不是说想吃我做的酱菜吗?我给你装了一小瓶,

放你门口了。”林默愣了一下:“我没说过想吃酱菜。”王阿姨也愣了:“哎呀,

你昨天早上出门的时候跟我说的呀,说看我腌的萝卜干挺好的,想尝尝。我特意多腌了点,

刚给你放门口了。”他昨天早上出门时,确实遇到了王阿姨,但他分明没说过这话。

他甚至不记得王阿姨提起过腌萝卜干的事。“可能是您记错了。”林默说完,

打开门走了进去,反手关上了门。他靠在门后,听见王阿姨在外面嘟囔了一句“奇怪,

我明明记得你说了呀”,然后是脚步声远去。林默走到门口,弯腰看了看,

果然有一个玻璃小瓶,里面装着橙黄色的萝卜干,还冒着点热气。他把瓶子拿进来,

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心里却有些发沉。是王阿姨记错了,还是他自己忘了?他换了鞋,

走到窗边,看向窗台上的多肉。那盆植物安安静静地待在那里,叶片饱满,

在傍晚的光线下泛着绿光。他盯着它看了很久,

试图从它身上找出和照片里那盆不一样的地方,但没有——它们长得一模一样,

连那道花盆上的缺口都分毫不差。晚上煮面条时,林默发现自己忘了买面条。

昨天吃完最后一把,本来应该今天下班时顺路买的,但他整理档案时太专注,

完全忘了这回事。无奈之下,他只好泡了一碗方便面。吃面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下,

是短信提示音。他拿起来看,发件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没有备注,号码很长,像是外地的。

短信内容只有一句话:“别相信镜子里的人。”林默的心猛地一跳。

他盯着那条短信看了几秒,然后翻出通话记录,这个号码没有打过电话来。他试着回拨过去,

听筒里传来机械的女声:“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空号?

他把手机扔在桌上,方便面突然变得索然无味。他走到卫生间,洗手池上方嵌着一面镜子,

边框已经有些掉漆。林默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三十岁,中等身材,短发,戴一副黑框眼镜,

脸色有些苍白,眼下有淡淡的黑眼圈。这是他看了三十年的脸,熟悉得不能再熟悉。

镜子里的人做出和他一样的表情,皱眉,眨眼,抿嘴。有什么不能相信的?他关掉水龙头,

转身走出卫生间。窗外的天已经黑透了,路灯亮了起来,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林默坐在沙发上,没有开灯,任由自己被黑暗包裹。档案里的小票,照片里的多肉,

突然亮起的楼道灯,王阿姨的话,

还有那条诡异的短信……这些碎片像拼图一样在他脑子里转,却怎么也拼不出完整的图案。

也许真的是太累了。他想。最近整理青藤里的档案,确实比平时耗费精力。他拿起手机,

把那个陌生号码拉黑,然后起身洗漱。躺在床上时,他看了眼时间,十点二十五分,

还有五分钟到睡觉时间。他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睡着,

但脑子里总是反复出现那张照片——1998年的窗台上,摆着他2023年的多肉。

迷迷糊糊间,他好像听到有人在敲窗户,轻轻的,笃,笃,笃。他猛地睁开眼,

房间里一片漆黑,只有窗帘缝隙透进来的一点点路灯光。窗户在床的对面,关得很紧,

还锁着。是风声吗?他侧耳听了听,敲窗声没再响起。也许是错觉。林默翻了个身,

强迫自己闭上眼。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睡着了。第二天早上,林默被闹钟叫醒时,

感觉头有些沉。他像往常一样洗漱,出门,走到那家早餐店门口。“小林,

今天还是两个肉包,一杯豆浆?”老板热情地打招呼。“不,”林默说,“今天要一碗粥,

一个茶叶蛋。”老板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哟,换口味啦?行,马上好。

”林默站在旁边等,看着老板盛粥。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喝粥,

只是刚才走到店门口时,脑子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也许是昨晚吃了方便面,胃不太舒服。

拿到粥和茶叶蛋,他转身要走,老板突然在后面喊了一句:“对了小林,

你昨天不是说豆浆喝着顺口,今天还要一样的吗?怎么突然改喝粥了?”林默的脚步顿住了。

他慢慢转过身,看着老板:“我昨天……点的是豆浆?”“是啊,”老板指着旁边的保温桶,

“你昨天早上来,说肉包配豆浆最好吃,还说我们家的豆浆比别家浓。怎么,忘了?

”林默的后背瞬间升起一股寒意。他清楚地记得,昨天早上他吃的是两个肉包,

喝的是牛奶——因为前一天晚上,他发现家里的牛奶快过期了,特意早上热了一杯带去单位。

他什么时候来店里买过豆浆?“可能……记错了。”林默的声音有些干涩,付了钱,

拿着粥快步离开。走到单位,他像往常一样先去档案库。打开门,开了灯,

铁架上的卷宗依旧整齐。他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抽屉,拿出昨天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7栋,窗台上的多肉,依旧清晰。他把照片放回抽屉,然后坐下,

准备开始今天的工作。桌上放着一杯水,是他昨天临走时倒的,现在已经凉了。他拿起杯子,

刚要起身去倒点热水,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了对面墙上的镜子。那是一面很大的穿衣镜,

不知道是哪个前任管理员留下的,林默一直没舍得扔,用来整理衣服很方便。此刻,

镜子里映出他的身影,穿着灰色的衬衫,头发梳得整整齐齐,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但林默的呼吸却突然停住了。镜子里的他,嘴角好像微微上扬了一下。不是他自己的表情。

他此刻明明是皱着眉的,可镜子里的那个“他”,却在笑,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

眼神直直地看着他,带着一种说不出的陌生感。林默猛地转过头,看向镜子。

镜子里的影像恢复了正常,和他此刻的表情一模一样,眉头紧锁,眼神里带着惊疑。

是错觉吗?他盯着镜子看了很久,一动不动。镜子里的人也和他一样,一动不动。

办公室里很静,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越来越响。就在这时,他突然想起了那条短信。

“别相信镜子里的人。”林默猛地后退一步,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哐当”一声响。

他不敢再看那面镜子,转身冲出了档案库,直到站在走廊的阳光下,

才感觉胸口的窒息感稍微缓解了一些。走廊里来往的同事看到他脸色苍白,

都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摇摇头,说没事,然后走到楼梯间,点燃了一支烟。他不常抽烟,

只有在特别烦躁的时候才会抽一支。尼古丁的味道呛得他咳嗽了两声,却没让他冷静下来。

购物小票,老照片,楼道灯,王阿姨的酱菜,早餐店老板的话,镜子里的笑容,

还有那条短信……这些零散的碎片,像一个个不和谐的音符,突然闯入了他规律的生活,

打乱了所有的节奏。它们指向同一个方向——有什么东西不对劲,非常不对劲。而这一切,

似乎都和1998年的青藤里有关。他掐灭烟头,转身回了档案库。这一次,

他没有看那面镜子,而是直接走到铁架前,重新抽出了QT-1998-073号卷宗。

他要再仔细看看,这份卷宗里,到底还藏着什么。

第一阶段·下QT-1998-073号卷宗被重新摊开在桌面上,

纸页间的霉味似乎更重了些。林默戴上白手套,指尖捻着文件边缘,逐页翻看。

阳光透过窗户移到了桌角,在某份房屋评估表上投下光斑,

照亮了纸上密密麻麻的数字——那是1998年的房屋面积测算,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

前三十一页和昨天看到的一样,

无非是承重墙标号、管线走向图、居民签字确认的拆迁补偿单。

他的目光在补偿单上停留了片刻,上面有“7栋3单元”的字样,户主姓名是“林国栋”,

那是他父亲的名字。补偿金额后面,是父亲的签名,字迹潦草,

和他记忆里父亲写春联时的笔锋截然不同。他继续往后翻,

直到第三十二页——就是昨天发现购物小票的位置。此刻那页纸干干净净,

只有评估员用红笔圈出的“厨房墙面渗水”字样。林默的手指在纸面划过,

试图找到小票留下的痕迹,但什么都没有。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他深吸一口气,

翻到卷宗最后几页。夹层里除了昨天那张照片,似乎没有别的东西。

林默把卷宗倒过来抖了抖,一片干枯的叶子从里面飘了出来,落在桌面上。

不是档案纸的碎屑,是一片真的叶子,边缘卷曲,呈深褐色,叶脉清晰可见。

他捏起来看了看,叶片很薄,质地像是某种草本植物的叶子。这东西怎么会出现在卷宗里?

他把叶子放在一边,重新检查卷宗的封底夹层。这次,他的指尖触到了一张更薄的纸片,

比照片软,边缘参差不齐,像是从什么本子上撕下来的。抽出来一看,是半张作业纸,

上面用铅笔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墨迹已经有些模糊:“藏好了吗?

我来找你啦——”字迹稚嫩,带着孩童特有的圆钝笔画,末尾还画了个歪脑袋的笑脸。

林默的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攥了一下,猛地收紧。这行字让他莫名地感到一阵熟悉,

像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听过类似的话,带着午后阳光的温度,和老房子里灰尘的味道。

他努力回想,脑子里却空空荡荡,只有一片模糊的白噪音。他把半张作业纸翻过来,

背面是数学题,上面写着“陈阳”两个字,应该是这张纸的主人。陈阳?这个名字有点耳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林默皱着眉想了想,突然想起上周整理户籍档案时,

似乎在7栋的住户名单上见过这个名字。他起身走到对面的铁架前,

抽出那本1998年青藤里户籍登记册,翻开7栋的页面。3单元的住户名单里,

除了“林国栋”一家,隔壁还登记着“陈建军”,家庭成员包括“妻子李娟”“儿子陈阳,

6岁”。陈阳,6岁。1998年时,他自己是7岁。原来住在隔壁的,是姓陈的一家人。

可他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父母从未提起过这个邻居,就像从未提起过青藤里的其他一切。

林默把户籍册放回铁架,回到办公桌前。那半张作业纸还摊在桌上,“藏好了吗?

”几个字像小钩子,挠着他的记忆。捉迷藏?他小时候玩过这个游戏吗?

他的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画面:昏暗的房间,空气里有樟脑丸的味道,

他蹲在一个狭窄的空间里,听见外面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心脏砰砰直跳……画面突然断了,

像被人用剪刀剪断的胶片。林默捂住额头,感到一阵眩晕。

“叮铃铃——”办公桌上的座机突然响了,尖锐的铃声在安静的档案库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吓了一跳,定了定神才接起电话:“您好,城建档案馆。”“小林啊,是我。

”电话那头是档案室主任张姐的声音,“上午忘了跟你说,

青藤里那边又送过来一批补充档案,就在楼下传达室,你有空去取一下呗?”“好,

我现在就去。”林默挂了电话,起身时,目光又扫过对面的镜子。这次他没敢多看,

快步走出了档案库。传达室里堆着几个纸箱,

上面贴着“青藤里片区补充档案二”的标签。林默搬了一个最沉的,抱回档案库。

箱子里装的大多是拆迁前的居民访谈记录,1998年的工作人员用圆珠笔写在信纸上,

字迹洇了墨,有些地方几乎看不清。他随意抽出一本访谈记录,翻开第一页,

受访者是7栋的一位老太太,记录时间是1998年7月15日。

上面写着:“……7栋3单元的林家,男主人脾气不太好,经常和媳妇吵架,

半夜都能听见摔东西的声音……”林默的手指顿住了。他从未听过父母吵架,

至少在他有记忆以来,父母总是很和睦,说话轻声细语,甚至很少大声笑。他印象里的家,

安静得像图书馆,连吃饭时碗筷碰撞的声音都很轻。

他继续往下看:“……林家的小男孩倒是很安静,不怎么出门,就喜欢一个人待着。

隔壁陈家的小孩正好相反,皮得很,天天缠着林家小孩玩,

两个孩子总在楼道里跑……”陈家的小孩,就是陈阳。原来他们小时候是一起玩的。

林默的心跳越来越快,他又抽出几本访谈记录,翻到关于7栋的部分。

其中一本提到:“……1998年8月拆迁前,陈家的小孩丢了,就在林家吵架那天晚上,

之后再也没找着……”丢了?陈阳失踪了?林默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他把那本访谈记录攥得很紧,指节发白。1998年8月,正是他七岁那年,

也是他“发烧失忆”的时间。这之间有什么联系吗?他把纸箱里的访谈记录全都倒出来,

一本本翻找,希望能看到更多关于陈阳失踪的信息。但大部分记录都只字未提,

只有一本边角磨损严重的记录册上,有一段被墨水涂抹过的话,

隐约能辨认出:“……陈家小孩失踪前,

有人看见他和林家小孩在楼梯间玩捉迷藏……林家媳妇那天下午回了娘家,

家里只有林家父子,还有……”后面的字被涂得严严实实,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笔画。

林默盯着那段话看了很久,脑子里那个昏暗的画面再次浮现出来——狭窄的空间,

樟脑丸的味道,越来越近的脚步声……那是在哪里?衣柜里?他猛地站起身,撞到了椅子。

窗外的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乌云压得很低,档案库里的光线突然暗了下去,

铁架上的卷宗在阴影里像一排排沉默的墓碑。对面的镜子里,映出他苍白的脸,

眼神里充满了惊疑和恐惧。这一次,他没看到镜子里的人笑,但他清晰地感觉到,

镜子里的“他”,似乎比自己多了一点什么——一种了然的、带着悲伤的情绪。

“别相信镜子里的人。”那条短信再次钻进他的脑子里。林默猛地拉上了镜子上方的布帘,

把那片影像彻底遮住。做完这个动作,他才发现自己的手在抖。他需要冷静一下。

他走到窗边,推开窗户。外面的风带着潮湿的气息灌进来,吹得档案纸沙沙作响。

楼下的老樟树枝叶摇晃,远处传来几声闷雷。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一下,他掏出来看,

还是那个陌生的号码,短信内容比上次更短:“衣柜。”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

这个号码怎么知道“衣柜”?难道发信人知道他刚才想到了什么?还是说,这只是一个巧合?

他回拨过去,听筒里依旧是“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的提示音。林默把手机狠狠攥在手里,

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档案里的作业纸,访谈记录里的“捉迷藏”,陌生短信里的“衣柜”,

还有他脑子里那个模糊的画面……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个被遗忘的下午,

一个关于捉迷藏的游戏,和一个失踪的男孩。而他,是那个唯一的知情者,却把一切都忘了。

他必须想起些什么。林默关上窗户,转身走到办公桌前,

把那半张作业纸、干枯的叶子、还有那张照片都放进一个牛皮纸信封里,塞进公文包。然后,

他锁好档案库的门,快步走出了档案馆。他没有回家,而是沿着街道,

朝着青藤里的方向走去。他不知道自己想做什么,或许只是想看看那片老街区,

看看那栋7栋楼,能不能唤醒一点被尘封的记忆。青藤里距离档案馆不算太远,

步行四十分钟就能到。现在正是二次拆迁的阶段,大片的老房子已经被推倒,

露出光秃秃的地基,只有零星几栋楼还立在废墟里,像被拔掉牙齿后剩下的残根。

空气中弥漫着灰尘和消毒水的味道,几个戴着安全帽的工人正在清理建筑垃圾,

推土机的轰鸣声震得地面都在抖。林默站在路口,看着眼前的废墟,感到一阵恍惚。

这里就是他小时候住过的地方?为什么一点熟悉的感觉都没有?他深吸一口气,走进废墟。

脚下的路坑坑洼洼,到处是碎砖和玻璃碴。他凭着模糊的记忆往前走,试图找到7栋的位置。

走了大约十分钟,他在一片相对完整的区域停下了脚步。眼前是一栋红砖楼,

墙皮剥落了大半,露出里面暗红色的砖块,阳台上的护栏锈迹斑斑,歪歪扭扭地挂着。

楼前的空地上,还停着一辆锈成废铁的二八大杠自行车——和照片里的那辆很像。是7栋。

林默的心脏狂跳起来。他走到楼门口,楼梯上积着厚厚的灰尘,扶手早已不知所踪。

他扶着墙,一步一步往上爬,每走一步,都扬起一阵灰。三楼的走廊空荡荡的,

几户人家的门都被拆走了,只剩下黑洞洞的门框,像一个个张开的嘴。

他走到其中一个门框前,里面堆满了垃圾和废弃的家具,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这是他家。

客厅的位置有一个壁炉的残骸,是他小时候烤红薯的地方。卧室的墙角,

还留着他用蜡笔画的歪歪扭扭的太阳。林默站在房间中央,闭上眼睛,

试图捕捉空气中残留的气息。没有樟脑丸的味道,也没有阳光的温度,只有灰尘和霉味。

他转身走出房间,看向隔壁的门框——那应该是陈家的房子。里面同样一片狼藉,但在墙角,

他看到了一个小小的身影。不是人,是一个破旧的布娃娃,掉了一只胳膊,

眼睛是用纽扣缝的,正对着他的方向。林默走过去,捡起布娃娃。

布娃娃的衣服上绣着一个“阳”字,应该是陈阳的玩具。他捏着布娃娃,突然想起了什么,

转身跑回自己家的房间,蹲下身,在墙角的位置摸索。那里原本放着一个老式衣柜,

深棕色的木头,带着铜制的拉手——他终于想起那个模糊的画面在哪里了。就是这个衣柜。

他在墙角的碎砖堆里翻找,手指被划破了也没察觉。找了大约十分钟,

他摸到了一块光滑的木板,用力一拽,一个布满灰尘的衣柜门被拉了出来。

衣柜主体已经被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这扇门,上面还留着一个小小的手印,

像是孩童的手掌按上去的。林默盯着那个手印看了很久,脑子里突然“嗡”的一声。

他想起来了。1998年的那个下午,阳光很足,蝉鸣得厉害。他和陈阳在房间里玩捉迷藏,

陈阳说要藏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然后就钻进了这个衣柜。

他记得自己当时靠在衣柜门上,听着里面陈阳的笑声,

说“我才不会告诉你妈妈你偷了她的糖”。后来,父母回来了,开始吵架,

摔东西的声音很大。他吓得躲在床底下,把陈阳的事忘得一干二净。等他想起衣柜里的人时,

外面已经黑了,父母不在家,衣柜的门被锁上了,他怎么也打不开。

再后来……再后来发生了什么?林默的头剧烈地疼起来,像是有无数根针在扎。

他抱着头蹲在地上,布娃娃从手里滑落,掉在灰尘里。“藏好了吗?

我来找你啦——”孩童的声音仿佛就在耳边响起,带着戏谑的笑意。他猛地抬起头,

看向空荡荡的房间门口。那里什么都没有。但他分明感觉到,有一道目光在看着他,

带着期待,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怨恨。天空突然响起一声炸雷,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打在没有窗户的墙面上,溅起一片尘土。林默站起身,

踉跄着跑出7栋,任凭雨水打在脸上。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青藤里的,等回过神来,

已经站在了自己家的楼下。雨停了,夕阳从云层里钻出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上了楼,打开门,玄关柜子上的酱菜瓶还在,里面的萝卜干浸在黄色的卤汁里,

看起来很爽口。林默走过去,打开瓶子,捏了一块放进嘴里。咸中带甜,还有点辣,

是王阿姨的味道。他确实不记得自己说过想吃酱菜,但这味道让他莫名地感到一阵安心。

他走到窗边,看向那盆多肉。经过雨水的冲刷,叶片更绿了,红尖像是被染上了血。

林默的目光落在花盆的缺口上,突然发现缺口旁边,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小的手印,

和衣柜门上的那个一模一样。他的呼吸再次停滞。这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还是那个陌生号码,这次的短信内容只有一个时间:“1998年8月15日。

”林默看着那个日期,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碎了。他终于想起了陈阳失踪的那天,

就是1998年8月15日,他父亲的生日。而那一天,他的父母没有吵架,

他们带着他去了外婆家,吃了生日蛋糕,唱了生日歌。所以,他记忆里的那个下午,

和陈阳玩捉迷藏的那个下午,根本不是8月15日。那是哪一天?陈阳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林默瘫坐在地上,看着窗台上的多肉,第一次觉得,自己规律的生活,

像这个花盆上的缺口一样,早就裂开了一道缝。而那道缝里,

藏着他不敢面对的、被遗忘的真相。档案库里的卷宗,窗台上的多肉,镜子里的笑脸,

陌生的短信……所有的异常都不是入侵,而是某种提醒,像一只无形的手,

正把他推向那个尘封的夏天。他知道,自己不能再逃避了。明天,

他要去查1998年8月的天气记录,去查陈家的搬迁档案,去查所有能找到的线索。

他必须记起来,那个藏在衣柜里的孩子,最后到底怎么样了。第二阶段·上第二天早上,

林默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他又回到了青藤里的7栋,衣柜门紧闭着,

里面传来指甲刮擦木板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像钝刀子割在心上。他想打开门,

手却像被钉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看着门板上的手印越来越清晰,最后渗出暗红色的水迹。

闹钟显示六点半,比他平时起床的时间早了四十五分钟。林默坐起身,额头上全是冷汗,

睡衣后背也湿透了。他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天刚蒙蒙亮,

楼下的早餐店已经亮起了灯,蒸笼冒出的白气在冷空气中凝成一团。窗台上的多肉还在那里。

经过一夜,叶片上的红尖似乎更艳了些,那个小小的手印依然印在花盆缺口旁,

像是谁用湿手指轻轻按上去的,边缘模糊,却又异常清晰。林默盯着手印看了很久,

突然想起什么,转身走到卫生间,打开洗手池的水龙头。冷水流过指尖时,

他猛地想起——昨天从青藤里回来,他明明洗过手,指尖的伤口也用碘伏消毒过,

怎么可能在花盆上留下手印?除非,那不是他的手印。他拿起手机,

翻出那条“1998年8月15日”的短信,点开号码,犹豫了几秒,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听筒里依旧是冰冷的机械音:“您所拨打的号码是空号,请核对后再拨。”空号。

就像那个叫陈阳的男孩,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连一点痕迹都不肯留下。林默换了身衣服,

提前出门。他没有去单位,而是绕路去了市图书馆。1998年的天气记录属于公开档案,

应该能在地方志阅览室找到。图书馆刚开馆,管理员正在拖地,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和旧书混合的味道。林默径直走到阅览区,

在电脑上检索“1998年8月 青藤里 天气”,屏幕上跳出一串目录,

其中一份《本市1998年气象月报汇编》正好收录了各区的详细天气记录。

他按照编号找到那本汇编,厚厚的硬壳封面,边缘已经磨损。翻开8月的部分,

青藤里所在的辖区天气记录被打印在泛黄的纸上,

每一天的气温、降水、风力都标注得清清楚楚。他的手指划过纸页,

停在8月15日那一行:“晴,气温26-34℃,西风3级,无降水。

”和他记忆里的一样,那天是晴天。他记得外婆家院子里的向日葵开得正好,

他还摘了一朵别在衬衫口袋上,被母亲笑着骂了一句“调皮”。那么,

和陈阳玩捉迷藏的那个下午,到底是哪一天?他往回翻,8月14日:“阴转小雨,

气温24-29℃,东风2级。” 8月13日:“晴。” 8月12日:“晴。

” 8月11日:“大雨。”大雨?林默的手指顿住了。

他的脑海里突然闪过一个画面:窗外下着瓢泼大雨,雨点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屋里很暗,

衣柜里的樟脑丸味道混着潮湿的空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是8月11日?他继续往下看,

8月11日的记录下方,还有一行手写的备注:“当日15时-18时出现短时强降雨,

青藤里片区部分低洼处积水。”就是这一天。他记得那场雨,大得像是要把整个世界都淹掉。

父母吵架的声音被雨声盖过,变得闷闷的,像隔着一层棉花。他躲在床底下,

听着衣柜方向传来的动静,像是有人在里面轻轻敲门,又像是陈阳在小声喊他的名字。

但他不敢出声。他怕父母发现他没在写作业,

更怕他们知道自己把陈阳藏在了衣柜里——那天下午,陈阳偷偷拿了他妈妈新买的巧克力,

被追着打,跑来找他求救,说要藏到雨停再回去。“等雨停了,我妈气消了,我就出来。

”陈阳钻进衣柜时,还在小声跟他保证,“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啊。”他当时点头答应了。

可后来,父母的争吵越来越凶,摔碎的玻璃杯碎片溅到床底下,他吓得用被子蒙住头,

把所有事都忘了。等他想起衣柜里的人时,雨已经停了,天也黑透了。

父母不知什么时候出去了,家里静悄悄的,只有挂钟滴答滴答地响。他爬下床,跑到衣柜前,

伸手去拉柜门,却发现门被锁上了。那把锁是父亲用来锁旧物的,钥匙挂在客厅的钉子上。

他搬了个小板凳,踮着脚够了半天,才把钥匙够下来。钥匙插进锁孔时,他的手一直在抖,

转了好几圈,锁芯才“咔哒”一声弹开。他拉开柜门的瞬间,

一股潮湿的、带着霉味的气息涌了出来。衣柜里空空的。没有陈阳,没有巧克力的包装纸,

只有几件叠得整整齐齐的旧衣服,和一个落满灰尘的纸箱。他当时愣了很久,

以为陈阳自己偷偷跑出去了,还松了口气,把钥匙挂回原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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