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我还是太傅府千金,如今却只是官妓籍册上的“沈氏”。宴席上,
世家子弟对我诸般调戏和羞辱。兵部侍郎家的公子要我嘴对嘴地给他喂酒。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坐在不远处那个眉眼冷峻、始终沉默的身影——宁朔将军裴珩。
心想赌了。我挣脱钳制,扑跪在地,扬声道,“裴将军!小女有一言,关乎北境军情!
”一瞬间,满堂寂静。他放下酒杯,目光如鹰隼般锁住我:“你说。”1琵琶声咽,
如珠玉落冰盘。教坊司暖阁内,我垂眸拨弦,奏的是一曲《鹤鸣九皋》。三年前,
我还是太傅府千金,如今却只是官妓籍册上的“沈氏”。“停停停!
”一个醉醺醺的武将拍案而起,“日日听这些靡靡之音,耳朵都起茧子了!沈姑娘,
听闻你父亲生前收藏了一副《洛神图》,你既是他独女,必得真传。
不如——你给我们跳支舞?”琵琶声歇。我抬头道:“《洛神图》真迹早已随先父葬于火海。
不过,大人既想观舞,奴倒记得《墨子·公输》中记载的机关术。
”我不疾不徐取来案上茶盏九只,以水为引,曲指轻弹。清越之声连绵而起,
竟成一段《破阵乐》。水波荡漾间,灯影投在素壁上,恍见千军万马奔腾。丝竹管弦,
觥筹交错,这一切繁华都与我无关。我只愿做个无声的影子,熬过今夜。然而,
祸事总寻低头人。“哟,原来是昔日名满京城的沈大才女啊!”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
带着浓重的酒气,是兵部侍郎家的公子,他摇摇晃晃地走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来,
给本公子斟酒,要……要嘴对嘴地喂!”周遭瞬间一静,随即爆发出暧昧的低笑。
怒火与屈辱瞬间冲上我的头顶,几乎要烧断我的理智。但我不能,沈家满门抄斩,
只余我一人,我若此刻触怒他,只有死路一条。我死死咬住下唇,血腥味在口中蔓延。
“李公子,请自重。”我声音低沉,试图挣脱。“自重?哈哈哈,一个罪奴,也配谈自重?
”他笑得张狂,手更加用力,另一只手竟朝我脸颊摸来。
就在那令人作呕的手指即将触碰到我肌肤的刹那,
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坐在不远处那个始终沉默的身影——宁朔将军裴珩。他独自饮酒,
眉眼冷峻,与这宴席的浮华格格不入,仿佛一切喧嚣都与他无关。赌了!
我猛地侧头避开李公子的手,扬声道:“将军!裴将军!小女有一言,关乎北境军情!
”一瞬间,满堂寂静。所有目光,包括那道冷冽的视线,都聚焦在我身上。李公子一愣,
随即嗤笑:“疯妇胡言!军国大事,也是你能置喙的?来人,把她拖下去!
”两名侍卫应声上前。“且慢。”裴珩终于开口,声音不高,却带着金铁般的质感,
让侍卫的动作僵在原地。他放下酒杯,目光如鹰隼般锁住我:“你说。”我挣脱钳制,
扑跪在地,心脏狂跳,声音却竭力保持平稳:“将军,小女方才听闻李公子言及,
近日京中流行北戎香料,价比黄金。但北戎去岁雪灾,牛羊死伤殆尽,
何来余力培育此等娇贵香料?除非……他们急需大量钱财,用以购买铁器、粮草,
甚至……雇佣西域佣兵。”我顿了顿,感受到裴珩的目光锐利了几分,
继续道:“这看似商事,实则为战事之先兆。将军不可不察!
”李公子脸色骤变:“你……你血口喷人!我何时说过……”裴珩抬手,止住了他的咆哮。
他起身,一步步走到我面前,玄色的靴子停在我低垂的视线里。“抬起头来。”我依言抬头,
对上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眸。那里面没有惊艳,没有怜悯,只有审视与衡量。“沈太傅之女,
”他缓缓道,语气听不出喜怒,“果然名不虚传。”他转向主位的官员:“此人,我要了。
”那一刻,他的一句话,轻飘飘却重千钧,仿佛在我漆黑一片的世界里,劈开了一道微光。
我抬头,试图从他冰冷的眼底寻找一丝温度,却只看到深不见底的寒潭。2裴珩的别院,
青砖灰瓦,格局方正,连庭院中的树木都修剪得一丝不苟,透着冷硬的秩序感。
我被安置在书房外间,一张窄榻,一方小几,便是全部天地。
任务仅是整理擦拭那浩如烟海的书册与卷宗。我知道,这是观察,也是考验。我不急不躁。
每日仔细拂去书册上的尘埃,如同拂去蒙在心上的阴霾。我整理他的兵书,不只是按序列排,
更会根据战役类型、地域特点重新归类。我翻阅过期的邸报,并非漫无目的,
而是留意朝中人事变迁、边疆零星战讯,与记忆中父亲教导的朝局脉络相互印证。
他常在深夜于内间处理军务,我就在外间借着昏暗的灯火,默默地看,静静地想。我们之间,
隔着一道珠帘,仿佛两个互不干涉的世界。3转机发生在一个暴雨倾盆的夜晚。
裴珩在内间对着北境送来的军情塘报,眉头紧锁,久久不语。突然,他掀帘而出,
将一份抄录的密信掷在我面前的几案上,语气带着审视的冷意:“看看这个,可能看出什么?
”那是一封截获的,疑似北戎探子与内应联络的密信。内容看似是普通的家书,
问候牛羊、谈论天气,用语却有些别扭的生硬。我凝神细看,指尖划过那些看似寻常的句子。
“将军,”我抬起头,“此信并非用常规的书籍或诗词做密码本。”“哦?”裴珩挑眉。
“您看,‘家中母羊产崽三只,甚健’,北戎人逐水草而居,母羊产崽乃是常事,
特意提及‘三只’,略显突兀。还有,‘今春草场雨水足,盼秋日肥壮’,
‘秋日肥壮’四字,与前面语境略有脱节。”我指着那几处,脑中飞速运转,
“但若将这些可疑字眼提取,
再结合他们常用的‘拆字’、‘谐音’之法……”我取过一张空白纸,蘸了清水,
在上面快速书写推算。裴珩就站在我身侧,他的影子笼罩着我,带着无形的压力。
我能感受到他锐利的目光落在我的笔尖。片刻,我停下笔,纸上赫然出现了几个字:“初三,
粮草过黑风峡。所得五成利,存于通汇钱庄”。黑风峡,
是通往北境前线一处险要的辎重通道!裴珩瞳孔骤然收缩,一把抓起那张纸,
脸色变得无比凝重。“消息可靠?”“推断如此。但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我迎上他的目光,“将军可速派小队精骑前往黑风峡侦查伏击,验证真伪。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不再多言,立刻转身,沉声唤来亲兵下达命令。那一夜,
书房灯火通明。4直到黎明前,
快马回报:果然在黑风峡截获一伙试图破坏我军粮道的北戎细作,
并缴获了与他们联络的暗桩证据!裴珩再次走到我面前时,眼中的审视已褪去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惊讶,“你如何懂得这些?”我垂下眼睫:“家父曾任太子太傅,
亦兼管过一段时间的枢密院文书,对敌国谍报手段略有涉猎。幼时……耳濡目染罢了。
”提及父亲,心中仍是刺痛。他沉默片刻,道:“从明日起,
你可以翻阅近三个月无关紧要的边境文书,试着梳理其中关联。
”5“如何看待太子与三皇子之争?”一日,他忽然放下手中书札,问道。我垂眸研磨,
声音平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将军是手握重兵的‘渔翁’,
但亦是双方都想吞下的‘利’。此时表态,不如静观,加固自身,以待时变。”他未置可否,
但几日后,我便发现书案上多了一封来自中书省的密函。他看我的眼神,终于从审视,
多了几分真正的探究。那一夜,他遭御史弹劾,称其拥兵自重,有谋逆之心。
证据是一封他“手下将领”与北戎往来密信的抄本。他将那抄本掷于我面前,
冷笑:“无稽之谈!”我仔细看完,心中已有计较:“将军,此信笔迹模仿得极像,
用语习惯也刻意贴近军中。但,有一个破绽。”“说。
”“信中提及‘腊月二十三方至王庭’,我朝与北戎文书往来,凡涉及日期,
皆用天干地支或皇帝年号纪年,以防混淆。直接书写数字,是民间商队的习惯。
此乃画蛇添足之笔。”裴珩眼中精光一闪,他盯着我,良久,忽然道:“沈知锦,
你可愿助我?不是作为罪奴,而是作为……合作者。”我心头一震,
迎上他的目光:“将军意欲如何?”“找出幕后之人,彻底扳倒他。”他顿了顿,
抛出了我无法拒绝的条件,“而我能给你的,是自由,以及……为你沈家翻案的可能。
”自由!翻案! 这两个词如同惊雷,在我沉寂的心湖中炸开滔天巨浪。我看着他,
知道他此言非虚,这合作,需要我付出更多,乃至承担更大的风险。我压下心中的激荡,
迎上他审视的目光:“好。但请将军答应,所有计划,需你我共同商定,知锦不做无知之棋。
”裴珩定定地看了我片刻,嘴角勾起一抹极浅的弧度:“好。
”6线索指向了司礼监掌印太监,曹瑾。此人深得帝心,把持内廷,党羽遍布朝野,
是太子与三皇子都想拉拢的人物。他亦是当年构陷我父亲的主谋之一。
我永远忘不了三年前父亲被拖出太傅府时,曹瑾站在宫门阴影里看我的眼神,目光阴冷,
带着猫捉老鼠的兴味。对手强大得令人窒息。根据裴珩暗中派出的探子回报,
此前密信提到的“通汇钱庄”,正是与曹瑾关系匪浅的几家钱庄之一,
曹家许多明面下的银钱往来,都通过此庄运作。“直接拿下曹瑾的那个钱庄掌柜,严刑拷打,
不信他不招!”裴珩指着地图上的一处标记。 “打草惊蛇。”我立刻反对,
“曹瑾为人十分谨慎,一旦察觉,会立刻切断所有线索。我们需要更多旁证,
形成无法挣脱的网。”我铺开北境地图,指尖沿着可能的商路滑动,“将军,
‘通汇钱庄’一事,已证明曹瑾与北戎之间,
存在一条用我军粮草和将士鲜血换来的黄金通道。这条通道要运转,离不开具体执行的商队。
我们若能锁定那些往来于边境、背景蹊跷,且与曹瑾利益网络有关的商队,便能人赃并获,
抓住他们贪渎资敌的铁证!”我提出利用昔日闺中关系。尽管沈家败落,
但仍有少数念旧情或立场中立的官眷,可以小心接触。我从她们看似无意的闲谈中,
拼凑曹瑾党羽的奢靡生活、异常的资金流动。同时,
我建议裴珩动用军中擅长追踪潜伏的斥候,并非直接盯梢曹瑾,
而是监控那些与曹瑾有隐秘生意往来的商队,尤其是涉及边境贸易的。7线索的突破,
来自一个我未曾预料的方向。一日,我收到一封无落款的短笺,约见于城西“清韵茶楼”。
凭着纸上那特殊的细微墨点,我认出这出自已故周沐御史夫人之手。
周御史因我父亲之案受牵连,贬谪途中郁郁而终,其夫人自此深居简出。雅间内,
周夫人面容憔悴。她没有寒暄,只默默将一本薄薄的、看似是佛经的册子推到我面前,
“知锦,拿去吧。这是沐哥拼了命留下的东西。”我心头一紧,并未立刻去接:“伯母,
此物……为何至今才……”“沐哥去后,曹瑾的人来过。他们将这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却唯独……没有搜我的身。他们以为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看不懂,
更没那个胆子藏这种东西。”她抬起眼,目光第一次有了点锐利的光,“但是,
兔子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我瞬间了然。最危险的灯下黑,
并非藏在多么精妙的机关里,而是藏在对手根深蒂固的‘傲慢’与‘偏见’之下。
曹瑾视她如蝼蚁,便绝不相信蝼蚁有撼树的智慧和勇气。我郑重地接过册子,翻开一看,
里面并非经文,而是密密麻麻的数字与代号,
记录的竟是三年前一批本该运往北境、却在途中“遭遇匪患”而失踪的军粮,折变成银钱后,
通过“通汇钱庄”洗白,最终流入北戎的巨额资金流向。这已不是简单的贪墨,
而是截留军需、资敌叛国的铁证!“伯母,大恩……”“不必言谢,”她仓促打断我,
仿佛怕这决心被动摇,“我交出它,并非全为你沈家,亦是为我枉死的沐哥,
为我自己求一个解脱!快走吧,从此……不要再寻我。”她起身离去,背影决绝而脆弱。
8我将册子贴身藏好,迅速下楼登车。马车辘辘而行,驶入喧闹的街市。
行至相对僻静的街巷,突然被两辆失控的柴车堵住去路!马车猛地向前一倾,
随即在刺耳的木石摩擦声中被迫停滞!几乎与此同时,几名蒙面黑衣人从两侧屋顶跃下,
刀光直劈马车!目标明确——是我!车夫是裴珩安排的铁影卫,奋力抵抗,但对方人多势众,
且身手狠辣。我强自镇定,猛地拔下头上锋利的银簪,掀开车帘,
看准一个试图从侧面突入的黑衣人,用尽全身力气朝他持刀的手腕刺去!那人吃痛,
动作一滞。与此同时,街角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我惊魂未定地抬眼,
只见裴珩玄色的披风在夜色中猎猎作响,他手中长剑已化作一道索命的寒光,
精准地抹过那名刺客的脖颈,血线飙射而出。他甚至未看一眼倒下的敌人,长剑回旋,
又将另一名欲偷袭的刺客穿心而过。整个过程不过电光火石,他已然稳如山岳,
横剑护在我与马车之间,用背影为我隔绝了所有杀机。接下来的清剿,
成了铁影卫单方面的屠戮。直到这时,裴珩才猛地转身,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将我拉出马车。
他的手掌滚烫而有力,带着微微的颤抖,
那双惯常冷静的眼眸此刻竟翻涌着后怕与压抑的怒气,“谁让你擅自行动的?
若不是我接到线报,察觉此路不安全,立刻赶来,你差点就……”我脸色苍白,心跳未平,
却仍挺直脊背:“消息难得,不能因噎废食。况且,将军不是及时赶到了吗?”我抬起手,
将一枚从那黑衣人身上顺势扯下的、刻着特殊纹路的铜质腰牌递给他,“这或许是个线索。
”裴珩看着我递上的腰牌,眼中的怒气渐渐化为一种复杂的情绪,他接过腰牌,
声音低沉了下去:"下次......务必等我同行。"那语气里,
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恳切。9自那日街头遇险之后,裴珩便加派人手保护我的安全,
也不准我擅自出府。日子平静无波地过去一月有余,转眼就到了秋分。
午后秋阳暖融融地透过窗棂,难得一派静谧。裴珩没有外出,换了一身苍青色的常服,
多了几分居家的清隽。他正站在巨大的书案前,手持一锭上好的松烟墨,
在端石砚台上徐徐研磨。我则坐在窗下的小几旁,
面前摊着一本刚从书架上找出的北境地理志,目光却不时被他的动作吸引。
“整日对着这些枯燥文书,可会觉得乏味?”他忽然开口。我收回目光,落在书页上,
轻声道:“不会。书中自有山河壮阔,亦能窥见民生多艰,比之以往困于方寸之室,
已是天地之别。”他研磨的手未停,目光落在我身上片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和。墨成,
他取过一支狼毫笔,蘸饱了墨汁,铺开一张宣纸。只见他笔走龙蛇,并非书写,而是在作画。
寥寥数笔,远山的轮廓,孤城的剪影便跃然纸上,笔意简练,却气势雄浑。我忍不住放下书,
走近几步,站在书案一侧静静观看。那是我从未见过的北境风光,我顺着他的笔触望去,
恍惚能看见那连绵的营帐,听见猎猎的风声和战马的嘶鸣。他偶尔侧首,
目光掠过我被阳光镀上一层柔光的侧脸,又迅速收回,专注于笔下的山河。
他没有问我画得如何,我也没有出言点评,仿佛这共处的时光本身,就已足够。画毕,
他搁下笔,看向我:“会下棋吗?”我微微一怔,点头:“略懂,只是棋力浅薄,
恐难入将军之眼。”他不在意地摆摆手,自行从多宝阁上取下榧木棋盘。“陪我手谈一局,
不论胜负。”黑白子依次落下,清脆的响声在静谧中格外清晰。他的棋风如其人,大开大合,
善于布局,攻势凌厉;而我则更为谨慎,步步为营,擅长在细微处设伏。一局棋,
下了近一个时辰。期间我们几乎没有交谈,只偶尔就棋局交换一两个眼神。最终,
他以微弱的优势胜了半子。“你故意相让?”他抬眸看我。以他的棋力,
自然能看出我后半段几处看似无心的退让。我浅浅一笑,开始收拾棋子,“将军运筹帷幄,
知锦不敢言让。只是棋局如战场,有时以退为进,保全实力,方是长久之道。”他闻言,
深邃的眼底掠过一丝了然的笑意,不再追问,也动手帮我将棋子分拣入盒。“今日,很好。
”他低声说了一句,像是在评价这局棋,又像是在说这个午后。“嗯。”我轻声回应。
这一段无人打扰的宁静时光很快被一个身影打破。一名侍从拿着一张宫宴请帖急匆匆走进来,
递到裴珩的手里。裴珩看罢,眉头微蹙,而后转向我道,“你去收拾打扮一下,
今晚随我入宫。”10紫宸殿内,丝竹管弦之声靡靡,舞姬水袖翩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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