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地铁玻璃窗上的倒计时数字，呼吸突然变得急促。
那个穿着灰色西装的上班族头顶悬浮着“73年214天”。
隔壁刷短视频的女生显示“118年56天”。
而我自己映在玻璃上的倒计时，是刺目的红色——3天7小时。
手机在掌心震动，我机械地划开屏幕，收到第17条催缴通知：林深先生，您在本月寿命银行的信用额度已透支，请于今日24时前完成充值，否则系统将自动扣除基础寿命。
三天前，我还能看见这样的短信就随手删掉，直到早晨在茶水间碰到新来的实习生。
那个总是扎着丸子头的姑娘头顶飘着“2年89天”。
当她端着咖啡经过时，我眼睁睁看着那个数字突然变成“0天0小时”，接着就像被按了暂停键的玩偶直挺挺栽倒在地。
此刻地铁正穿过跨江隧道，忽明忽暗的灯光里，我注意到对面座位的老者。
他戴着复古的金丝眼镜，黑色大衣领口别着银色沙漏胸针，头顶没有倒计时。
"你在看这个？"老者忽然开口，食指轻轻敲了敲胸针。
我这才发现周围乘客都变成了凝固的雕塑，车厢里只剩下地铁呼啸的风声。
"不用紧张，我是时间管理局的苏明雪。"
他摘下眼镜，褶皱的面皮突然开始融化，露出底下瓷白的面容。
黑色长发从发套里倾泻而下。
她抬手时，我看到她手腕内侧嵌着微型沙漏，金砂正在缓慢倒流。
"你的情况很特殊。"她翻开掌心，全息投影显示出我的体检报告，"基因链第1478序列异常突变，导致你成为了百万分之一的观测者。"
地铁恰好驶出隧道，阳光刺破车窗的瞬间。
我瞥见她耳后皮肤下流动的淡金色纹路。
那是我在猝死的实习生颈部见过的相同痕迹——像是有活着的液态金属在血管里游走。
"跟我来，你会看到世界的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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